第三章刺客「青銅」

楚雷緩緩抬起頭，看着陷入憤怒狀態的「狂獅」。

「我要跟你決鬥！弗朗西斯，你這個卑鄙的傢伙。」格蘭特憤怒的眸子裏透射出被酒精燃起的狂熱，叫囂著向楚雷吼道。

「我沒興趣跟白痴動手。」對付像這種陷入狂熱狀態中的人，楚雷的手段就是；用自已十足的冷靜把對方的狂熱放大到極致，直到讓其失去一個人本有的理智。

「你……你說什麼？你敢污辱一個貴族說他是白痴！」

「白痴就是白痴，很白，很痴的那種白、痴……」

「鏘。」

「狂獅」抽出身上細長的佩劍。

殺死一個學院的職員，雖然身為貴族但他還沒有那個膽量。但是嚇唬一個不懂魔法，武技的普通人，「狂獅」還是很有把握的；「識相的就快點從這裏給我滾！」將劍尖指向楚雷，「狂獅」大聲喝叱。

「白痴！不如我們這麼玩兒，如果你讓我從椅子上起身，我就走。不然，走的人就是你！」

「你說什麼？」

「這是我的底線！雖然我很不喜歡你這種白痴，但因為有女孩子在，我決定多少給你些面子。」聳聳肩，楚雷淡淡地說。

「找死！」「狂獅」低吼一聲，手中佩劍斗出一朵劍花朝楚雷胸口刺去。沒見楚雷有所動作，包括他身旁的杜蕾絲還有遠遠觀望的凱瑟琳。只是「狂獅」這一劍卻刺空了。因為所有動作都在楚雷計算中。每個角度、力量、結果、應該躲避的方法等等。

從當上殺手的那天起，楚雷就試着培養自已的這種能力。事實證明；他可以輕鬆在槍林彈雨間穿行，且毫髮無損。他為這套可稱之為身法的東西命名「白駒過隙」。古中國有語：「人生天地之間，若駒之過卻，忽然而已。」楚雷取的就是「白駒過隙」這個意。

他的身法，也確實達到「白駒過隙」四個字所描述的那種境界。對危險精確的計算，以及提升潛能后強大的身體，讓楚雷所有的動作都在剎那間完成。而這一剎那到底楚雷做了什麼？這就不是在酒吧中的幾個人能看出來的了。因為，楚雷在閃，只不過動作幅度很小，但頻率卻快到了一種尋常人憑藉肉眼根本無法捕捉的境界。

彷彿被惡靈附體的「狂獅」見一劍刺不中，而對方還坐在原處笑呵呵望着自已，當下瘋了似的提起劍便開始胡砍亂刺。毫無例外，楚雷一一輕鬆躲過，身體卻還穩穩坐在椅子上。

旁邊的杜蕾絲臉色慘白，早就大叫着跳開了！公主畢竟是公主，從小在備受呵護的環境長大，哪曾見過「狂獅」這般兇惡的敗類？

劈砍一陣，劍身隱有淡藍色光暈浮現，楚雷知道那是鬥氣，只不過「狂獅」還沒有完全練成；喘著粗氣，「狂獅」一時惡向膽邊生，揮劍就要砍向熟睡的馬修。他知道對方是楚雷朋友，所以想借這招來引楚雷起身。

「真是敗類！」

隨着楚雷一聲怒叱，「狂獅」突然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殺氣！禁不住朝楚雷瞄了一眼，猛然間他的身體如墜冰窖。從楚雷眸子裏淡出的強大殺氣伴隨陣陣寒意從腳底升起，令他身體不住地顫抖。這股殺氣「狂獅」在家族請來的傭兵身上見過，那裏面充滿了血腥，簡直就像魔鬼一樣。

可它怎麼會在弗朗西斯身上出現？「狂獅」無法想，也不敢想，因為大腦已被這道冰冷刺骨的殺氣僵化；身體劇烈抖動的同時，手中佩劍再也無法握住。

「叮！」

佩劍落地，可怕的殺氣也在這一瞬消失的無影無蹤。那個弗朗西斯臉上再次浮現了懶洋洋，松垮垮地表情。而目光就彷彿孩子一樣，充滿了天真、無邪、還有一絲童趣般的爛漫！

「魔鬼！你是魔鬼！」「狂獅」駭然盯住楚雷，拾起佩劍擰頭就走。身後幾個敗類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好跟在「狂獅」身後一哄而去。杜蕾絲則捂住嘴吃驚地望着楚雷，那表情就好像看見一頭在自已面前露出鋒利爪子的巨龍；凱瑟琳雖然同楚雷距離頗遠，但那一瞬她也明顯感覺有股強烈的殺氣在酒吧出現。但僅僅只是一瞬，隨後、殺氣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架起爛醉如泥的馬修，楚雷把銀幣壓在杯底，緩緩向門口走去。路過杜蕾絲身旁。楚雷雙眼中的瞳孔猛地一縮，強烈殺氣狂涌而出；「別忘了契約，適當的時候我會來找你。」說完，殺氣消失，架著馬修，兩個人走出酒吧。

……

杜蕾絲臉色慘白，雙手胡亂揪著真絲長裙，這一刻她真的有些傻了。

目送楚雷離開，凱瑟琳在心底默默道：「高手，這才是真正的高手。」因為楚雷離開前一剎那，身體上散發的殺氣已經間接讓凱瑟琳嗅到了一道??只有父親身邊的那些高等級劍師、魔法師才配擁有的凜然殺氣。

……

夜涼如水。

馬修剛出酒吧，被涼爽的夜風吹過，酒意上涌，找處樹根便哇哇狂嘔起來。輕輕拍打着馬修的背，楚雷忽然感覺後面有人。扭身回頭，月光下酒吧老闆羅賓正疾速向自已跑來。

「我喝酒可是付完錢的了？」一時楚雷猜不透對方找自已的目地。

「弗朗西斯，哈哈！總算讓我追到你了。我有事情想找你談。」羅賓臉上浮起神秘的表情，低聲說。

「有事兒在這裏說不一樣嗎？」

「還是到我房間吧，屋子裏暖和，再說你朋友也需要休息。」

酒吧老闆臉上洋溢着熱情的笑容；仔細打量番對方，楚雷確定羅賓不可能是喜歡男人的傢伙。

「好吧，你帶路。」

再次回到「野狼之舞」，幾個人是從後門進入，沒有去大廳，而是直接來到羅賓的房間。這間凌亂的屋子看上去像是羅賓的卧室；整個房間瀰漫着松子酒和臭腳丫子的混合味道。一張單人床上胡亂堆著髒兮兮的被子，在床的對面，還掛着幅性感撩人的美女畫像。

「喝點什麼？」

「松子酒。」

「哈哈！難得跟我這個老傢伙一樣也是個酒鬼，今晚就讓你喝個夠！」

忙活一陣，羅賓乾脆將酒桶搬到房間，同楚雷兩個人各自拿着杯，喝光就從裏面接。

「說吧！什麼事兒？」小啜口酒，楚雷微抬起頭，盯住羅賓問。

「你確信你的朋友睡著了嗎？」

「謝謝你的酒，我要走了。」楚雷感覺眼前這位身體有殘疾的老者實在是有夠?嗦的。

「別……別……只是這件事，很重大，所以不得不小心。」羅賓推了下馬修，見對方鼾聲依舊，這才放心。

「剛才在酒吧我全看到了，沒想到你身手這麼厲害。大陸上能用殺氣逼退對手的人全是高手！」楚雷淡淡望着羅賓，沒有任何錶情。

「這麼好的身手，應該有用處才行！你知道，有些人活的很不開心，因為他們想幹掉一些自已看不順眼的人或其它的什麼東西；但這些人卻沒有這個能力。而我正好認識一些有這樣需求的人，知道他們在找像你這樣的高手……」

「做殺手？」楚雷淡笑着替羅賓說完對方下面想說的話。

「不錯！朋友果真聰明，不愧擁有如此身手。不過我們稱殺手為刺客。你要知道，做刺客很有前途；我可以推薦你加入刺客工會，在那裏，你會擁有屬於自已的榮譽和地位！」注視楚雷清秀的面龐，羅賓說這番話時顯的很是謹慎；如果不是楚雷之前刻意壓制身體內的力量，給人一種不會魔武的感覺；他可不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在魔武學院的門口，拉攏一位學院老師去加入刺客的行業。

刺客、殺手……這種職業，儘管在稱謂上顯的有些不同，但本質不存在任何的區別；楚雷品著松子酒，內心反覆揣摸羅賓說的這番話；很明顯、對方是明白自已低調為人的特點，才肯拉攏自已入行的。否則，他斷沒那個膽子敢隨便讓一位魔武學院的老師來當刺客。

除外、拋開刺客這種職業不談，楚雷感覺羅賓的口才和心理戰術真的很強。先是觀察，確定下來后再請你喝酒，接着小心翼翼很是委婉地說出目地，圓滑地將一件本來是很簡單的事，繞出一道道讓人頭暈的圈。

坦白講，隨着對魔法的深入學習和掌握，楚雷也很想找個機會一試身手。可學院裏除了老師就是學生，即便比斗也是在一個相對安全的範圍，失去了那種真實感。況且刺客這一職業還是他的老本行；所以、在這位神情詭異老者的勸說下楚雷不覺動了心。

「不是該殺的人我不殺！這是我惟一的條件！」猛地喝掉杯中的松子酒，楚雷說出了自已的條件。

「哈哈哈！太好了朋友！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發現，大陸上的人一個個全都該去死。」羅賓滿臉興奮，拿出紙和筆。

「我需要做一個記錄，由你來告訴我，你做為刺客時使用的名字。」

「青銅。」

這個名字同楚雷上一個世界中所使用的殺手代號完全一致。同樣，羅賓就是傳說中的經紀人，刺客生意鏈中一個不可缺少的環節！老經紀告訴了楚雷，任務聯繫的方式。每當酒吧第三個窗台上擺出一盆菊花的時候，就說明有任務了。

「傳訊石太貴了，而且那東西不把握，這個方法看似古老，其實非常有用！」羅賓很是愜意地說。

「合作愉快！」臨行前，楚雷站起身，握住羅賓的手，微笑着說。

……

從「野狼之舞」回到學院，楚雷把爛醉的馬修送回宿舍，這才返回圖書館。

兩天後，一封經過加密處理的魔法信從「野狼之舞」酒吧飛速傳遞到了大陸刺客的大本營??遠在加勒斯海上的雷龍島。第五天清晨，「野狼之舞」酒吧第三個窗枱擺上了一盆怒放的菊花。

「哈哈，弗朗西斯，看來工會對你充滿信心，任務很快下來了！」

羅賓緊張地望着四周，見酒吧空無一人，才將任務說給剛剛進來的楚雷。

「距離聖保羅魔武學院七十公里遠的埃比克莊園附近出現一群來歷不明的變異風狼。莊園主約翰對此很擔心，決定付出2000金幣找人來幹掉這些東西。」凝視品著松子酒的楚雷，羅賓緩緩說。

「有沒有搞錯？這應該是獵人們做的事！」楚雷有些疑惑，誅殺危害大陸居民的魔獸這件事本應該歸獵人們來管的。

「拜託！現在這年月各個帝國的法律都很嚴，誰也不敢輕易殺人，有風狼的任務接已經不錯了。」說到這兒，羅賓停頓一下：「千萬別小看風狼，數天前，著名的「猛獸之瞳」傭兵團就載在它們手裏，聽說死的很慘。而且據出錢的約翰講，這些風狼明顯同大陸常見的不太一樣！」

「有這種事？」

楚雷了解，大陸上的風狼屬於四級魔獸，除了擁有強壯的體魄和超常的耐性外，風狼還可以發出風刃實現攻擊。埃比克莊園的風狼到底是什麼樣？在羅賓的描述下，楚雷不禁對其產生了興趣。

「幹掉那些雜碎，別忘了順便將風狼的晶核從腦袋裏取出來！那東西是用來證明任務完成情況的。」羅賓對着楚雷背影喊。

「這個弗朗西斯，走的這麼急！也不同我好好商量行動方案，要知道那可不是普通的風狼！他這簡直就是在跟我當年犯相同的錯誤……一個可怕的輕敵加衝動的錯誤……。」撫摸消失的肩膀部位，羅賓臉上湧現一抹恐懼；隨後、他又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開始打點酒吧帳目。

……

從聖保羅魔武學院出發，沿着湍急的尼爾河，一路向西。在跨過德岡山後，就可以看見掩在山谷里的埃比克莊園了。

從集市上租了匹雙角馬，然後楚雷在傍晚時分出發。一路遇見幾支巡邏的帝**隊，見了楚雷倒也沒有盤查，只是拋過來幾道略顯輕蔑的目光；到達埃比克莊園附近后，楚雷牽着馬開始在森林裏四處查探。這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月光很淡，輕輕撒落在森林。不知何時，大團的濃霧在林中蔓延，緩緩遮擋住了視線。

這個時候，眼睛的用處已經不大了。往往要靠一個人的本能直覺來感應身邊空氣中每一絲波動。當濃霧在眼前出現后，楚雷全身汗毛瞬間抖的筆直。空氣中，那些汗毛就彷彿一個個微型的雷達，探測著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

沒有任何預兆，一道強烈的勁風猛地朝楚雷身前撲落。雙角馬暴出一聲凄歷的嘶吼，楚雷隨即鬆開韁繩，閃身，後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般連貫，毫不拖滯！

濃霧中，兩記透著綠幽光芒的狼眼赫然出現在楚雷身前。隱在霧中的狼身很大，同一頭壯年的水牛沒有任何區別。呲出的獠牙在月光照耀下閃著一抹逼人的冷森。大滴涎水逼不及待地緩緩從鋒利的牙尖滑落。幽綠的狼瞳浮現楚雷的倒影。在這位兇猛殘忍的風狼眼中，對方不過是一頓可口的晚餐。

楚雷雙眸瞬間閃現兩道金芒！很快??眼前這頭兇殘動物的數據顯示在腦中；類別：魔獸、名稱：不明狼類、身體強度：（參考戰士體能級別）：十級。

隨着幾項數據的顯示，楚雷心中那股壓抑許久的鬥志瞬間爆發出來。自從幾天前在酒吧遇見那個敗類后，楚雷一直在心底刻意壓制着力量提升帶來的衝動！那是種深深隱藏在內心裏的血腥搏殺**。

這一刻他不再是圖書管理員，而是一位擁有魔法和武技的超級戰士！他渴望強大的對手，渴望這種挑戰！相當於十級戰士力量的風狼，這是個什麼概念？楚雷對返回的結果笑了笑，大團殺氣在他身上湧出。從出生到現在楚雷就不知道逃跑兩個字怎麼寫。即便是面對再大的壓力，他選擇惟一方式就是讓壓力滾蛋！現在也毫不例外！

瞬間，逼近的風狼高高竄起，兩隻熊掌般大小鋒利的前爪猛地朝楚雷胸口抓落；空氣中頓時傳來股撕裂般的破空聲，一股無形的壓力從風狼身上湧出，狂濤般朝面前的楚雷席捲而去。

詭異玄妙的身法讓楚雷好似風浪中的一葉扁舟，即便浪勢再凶，再猛也無法將其顛覆。穿插躲避的空隙，楚雷十根手指急速撥動，強大的驟發頻率下，數十道凜冽無比的風刃交織成一道佈滿殺氣的大網朝風狼身上罩落。

「哧……哧……」

雖然風刃很強勁，但面對十級戰士般強悍的風狼身體，也僅僅是劃破層表皮而已。而接連傳來的刺痛，更是激發風狼內心的野性；「嗷」隨着風狼發出的一聲怒嗥，漫山遍野頓時傳來此起彼伏的回應。

「該死！」通過對回聲進行計算，楚雷知道整座山總共還有二十七頭這樣的風狼。「羅賓你個老賊！這活兒絕對不止兩千金幣，媽的！看本少爺活着回去怎麼收拾你！」身體在巧妙地劃過一道弧線后，楚雷閃到風狼左耳的位置，不及對方有任何反應。

「?！」強悍的鐵拳結結實實砸在風狼耳根處。同時左手五指連動。佈滿細小顆粒的亮橙色光團在左掌心悄然浮現；「怒火之矛」！五級的火系攻擊力魔法，在釋放的瞬間楚雷更改了魔法公式的內容。所有的時間均為最小值！而所需元素能量則被他加強了數十倍。大量的元素被楚雷從空氣中提取。四周頓時形成一個負壓的狀態，轉爾狂風暴起，落葉四處激揚！一桿碩大的戰矛燃燒着熊熊烈焰被他吃力地拍入風狼身體。

狼身一陣劇烈抖動。夜色中，數條高溫的火舌從風狼耳、鼻、口的位置竄出。幾乎沒用上五秒，一頭風狼便化為漆黑的焦碳；「嗖！」一記強有力的凜冽風刃擦著楚雷鼻尖掠過。身側，兩棵足有三人環抱的參天巨樹在風刃的作用下轟然倒塌。與此同時??「嗖……嗖……嗖……」

十餘道風刃各自沿着不同角度朝楚雷急速斬過。金色眼眸中，所有的力量，數據，角度，結果逐一分析完成。移動着「白駒過隙」身法，楚雷很是輕鬆將強大的風刃攻勢避開。

白霧重重，數十隻綠幽的狼眼在霧氣中閃爍著貪婪，兇殘的目光死死盯着楚雷。這個人類對手讓它們感到興奮！死去的同伴沒有給它們帶來任何恐慌，有的只是狼血里漸漸沸騰的暴虐！

不能給敵人任何喘息的機會！這是殺手不變的信條，同樣也是楚雷的座右銘！隨着左手五根手指快速結著咒語頻率，楚雷右手手指也在急速撥動。霎時，方圓數千米範圍內的空氣彷彿一下子被抽干。突然出現的虛空塌陷讓整座森林上空旋起一個詭異的旋渦……。

一團淡著死亡深藍的冰霧狂風般在楚雷身前湧起。「冰霧技！」一個很簡單的六級魔法，只不過楚雷更改了內容。元素能量被他很是變態地加強了不知多少倍，同樣，緩衝時間設置成了最小值。

如同海洋肆虐的巨浪，冰霧挾帶着令人無法抗拒的氣勢朝風狼群捲去。如果博爾金看到這一幕，估計這位魔法學院的院長會驚訝的合不擾嘴。這居然是「冰霧技」？無論是誰也無法想像一個六級的魔法會暴發出如此強大的威力！

深藍色的風暴過後，時間彷彿也被凝固！所有的風狼連同樹木，青草都被堅厚冰冷的深藍包裹，生命在這一剎好似遠離了空間。地獄般寒冷的死亡降臨了……然而，楚雷的進攻還沒有結束！右手的魔法在「冰霧技」發出的瞬間也一併完成。「空爆術」嚴格上說只是一個用於威懾的魔法，多在戰場上用來模擬雷聲，以驚嚇敵人為主。但楚雷的「空暴術」卻可以殺人！

悶雷般的響聲在森林中炸起，空氣在這一刻如同強烈的炸藥被楚雷點燃了。在「空爆術」強大的震撼力量下??封在風狼身上的堅冰連同狼身的骨肉一起碎為無數細小的顆粒，靈魂也在這一剎被扼殺，消失在茫茫夜色。

長舒口氣，楚雷臉色有些蒼白地坐在了地上。連續發出兩記超強精神力輸出的魔法，讓他的身體有些疲憊。身體不由自主感覺到一絲虛弱。楚雷很想睡一覺??突然，殺手的本能直覺還是讓他查到空氣有一絲波動。就在不遠處的前方，一塊突起的青石上。

強提精神力，他起身藉著樹榦的遮擋緩緩向目標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