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龐然大物

遠古的龍語是種憑藉氣流震蕩腹腔而實現發音的語言，除了發音方式古怪艱澀，龍語本身所包含的信息也極為龐大。白與和紫歸兩人決定通過神識輸入的方法，把這套早已失傳的龍語輸入給楚雷的靈魂。不過看上去他們很緊張，因為對兩位長老來說；他們的時間畢竟不多了。能否在自身力量完全消失前讓這套龍語完整無缺地烙印在楚雷靈魂中，就成為長老們目前最為擔心的事。

然而事情的結果卻讓兩位長老有種出乎意料的感覺；楚雷接受的太快了，以致於他們剛剛把整部遠古龍語以及那道在『塵埃之門』上領悟的咒語傳送完，對方就在那張泛著聖潔光芒的臉上展露出令兩人驚訝的微笑，而隨之一串沉悶複雜的音節毫無預兆地在楚雷的靈魂之海中響起了……

「真是奇妙的語言、感謝兩位長老的信任，我會代替你們來揭開那個困擾龍域已久的秘密。」

長老們驚呆了，因為他們聽到的正是非常地道純正的龍語，那樣的腔調，簡直讓長老們誤以為楚雷本身就是一條掌握了遠古龍語的巨龍。可他、他真實的身份是人類呀！如此的結果，令長老們驚訝的同時，在臉上也泛出了一絲寬慰的笑容。冥冥中、長老們有種預感，或許龍族未來的命運，很有可能就掌握在了這個英俊的少年手中。

……

「我們該離開了……」白與淡淡說着，此時他同紫歸兩人身上的光影已經黯淡的幾近透明。儘管如此，楚雷卻沒有從這兩位長老的臉上看到一丁點的悲哀，他們很欣慰！

「放心吧！兩位前輩！」這樣的一個時間，楚雷不知道自已該說什麼好，畢竟永恆的死亡對每一個人來說都是件無法接受的事。他看得出，兩位長老不想離開，可這個時候，他沒有辦法……

「謝謝你、人類的少年！我們相處的時間雖短暫，但我們仍舊要感謝你！感謝你為龍族所做的這一切！」白與同紫歸齊齊說完這番話，又一道在已經模糊的臉上的綻放出微笑，隨之兩人的身體在靈魂之海中一點點的消失……消失……直至最後一點氣息涅滅。

……

楚雷重重嘆了口氣，說實話他非常不希望兩位長老離開。龍族，甚至包括安德烈在內的幾位皇子都非常需要他們的輔助。而自已、儘管與長老們通過這種奇妙的方式相處的時間非常短。可那種基於信任和託付繼爾生成的友情卻已經在他的心底紮下了根，但……他無法阻止這一切，滅去的神識是沒有辦法找回的，他所能做的就是完成長老們的託付，解開塵埃之門背面那個困擾龍域多年的秘密。

想到這些，楚雷精神頓時為之一振，他瞄了眼身側正在不斷吸收黑獄鎮魂刀碎片能量的副靈魂，又打量了番主靈魂體內的力量，確定一切良好！他讓神識重新返回到自已的肉身上。

睜開睛的一剎那，楚雷發現自已正半倚在一根擎天而立的大石柱旁。扶住遍佈着濕滑苔蘚的石柱，他緩緩站起了身體。

四周儘是白茫茫的霧氣，空間內的一切盡數籠罩在這死沉白茫的霧氣中，雙眼乃至於神識都無法在其間展開從而讓楚雷一窺真相。伸手揮了揮，手指穿過白霧，有種濕粘的沉重感。楚雷把手指湊到鼻端聞了聞，氣味淡若清水，應該不是那種蘊藏着死亡和毀滅氣息的毒霧。

由於白茫的作用，能見度非常低，同時在這處空間內楚雷竟沒辦法釋放神識。失去方向感的前提下楚雷可不想貿然誦念那道『塵埃之門』上的咒語。他必須了解這處空間的大概，知道自已所處的方位，只有在知曉這些的前提下，他才能夠履行對兩位龍族長老的承諾。

所幸身體上方的霧氣雖然濃重，但腳下卻相對稀薄一些。楚雷俯下身，打量番佇足的地面，發現此時他所處的地方是由一塊塊完整青石鋪就的一條石板路。儘管他不知道這條路會把自已引向哪裏，可看上去，在這處空間內，腳下的青石板應該是惟一可以借鑒方向的參照物了。

信步沿石板路緩緩向前走去；頓時，詭異的一幕出現了；那些原本厚重密實的白霧竟會跟隨楚雷前進的方向一點點散開。給人的感覺就彷彿白霧是一道道封堵住前進方向的門一般。隨着楚雷身體移動，『門』也在一點點的打開。

……

終於，當眼前最後一道白霧倏地消失時，楚雷頓覺視線開闊，他凝聚目力朝前望去，發現自已來到了一處寬闊的大廣場上。

這處位於空間內的廣場非常的開闊，佔地面積不亞於羅鐸城內的那處鬥武場。在廣場四周聳立着楚雷在一開始就見到的擎天石柱。一根根巨柱以圓形陣列的方式分佈在廣場四周，根根粗大筆直，如刺向蒼穹的長矛，傲然聳立。當楚雷視線沿石柱一點點上移，最終仰頭望向蒼穹的時候，他楞住了……這世上恐怕沒有什麼人、事物，能讓楚雷有頃刻的呆楞。可此時，他把目光投向到廣場頂端，然後無限地放遠，直到看清遠方的景象時，他的的確確是楞在了原地。

楚雷深吸口氣，感慨地嘆道：「這也太有趣了吧！」話音一落，他眸子裏清晰地浮現出了一幅恢弘壯觀的星空影像，同時在這幅星空內，五個氣勢浩瀚磅礴的星雲，迸射出炫目的光華，正在星空中緩慢地旋轉移動着。它們就是––暴虐星海！

少頃、楚雷臉上展露出微笑；因為他已經確認，在『塵埃之門』後面的神秘空間，它直接指向的就是暴虐星海！應該說自已現在所處的空間，完全是一個人為製造的領域空間。在這個領域中，『塵埃之門』是通向它的入口，而朝向『暴虐星海』的天空，則是它所擔負的神秘使命指引的方向。

可領域本身所擔負的使命又是什麼呢？楚雷這時把目光從星空抽回，投射到這片寬闊的廣場上。很快，他發整座廣場的地面竟然是用一整塊碩大的石板鋪成的。並且，在石板上密密麻麻地分佈了無數道玄奧的符文以及類似星圖般的法陣。對於法陣楚雷即便談不上完全精通，但至少也能分析出各種不同法陣所屬的類型。廣場上這道被一層層薄苔蘚覆蓋住的法陣雖說玄奧艱澀，可通過計算超能分析，楚雷還是看出法陣是一道召喚陣。並且在這道召喚陣上還加持有解除封印等一系列極為複雜的規則。總結下來，楚雷確定他即將要履行的就是利用這道召喚法陣，向暴虐星海發出請求，至於說最終召喚出來的是什麼東西？楚雷笑着告訴自已––那應該不是星魂妖皇……

拿定主意，楚雷讓自已走到廣場中央，他穩穩站立在原地，思忖些許，轉爾伴隨小腹一陣有規律的蠕動，一串沉悶複雜的音節緩緩在這處空曠的廣場上回蕩起來。

遠古龍語的音階複雜而繁瑣，楚雷震蕩腹腔，讓聲音結合咒語誦頌而出的時候，他突然發現主靈魂體內的位面精神力被猛地抽去了三分之一；霎時，一道銀色光柱從楚雷身上騰空而起，竄至到兩倍石柱的高度時，光柱猛地一頓轉爾分化出數百道細細的小光束，一條條的光束如潺潺溪流般，流淌而下，直接注入到了廣場中央那處龐大的法陣內。

當楚雷把這串咒語誦頌完畢的時候，衝天的光柱已然消失，化為溪流般的位面精神力已經注入腳下那個玄奧法陣的每一個角落，所有的符號、文字、均在位面精神力的作用下迸射出一道道灼眼的光芒，隨即這些幻化成光芒的符文又飄搖著升起，緩緩向楚雷佇足的廣場中心聚集過來。

楚雷望向那些飄聚過來的符文，本能地感覺出那位即將被自已召喚出的事物極有可能會把自已站立的位置當成出現點。當下他果斷地抽身而退，一直退到法陣邊緣，站在那裡冷眼相看，靜待其變。

幻為光芒的符文很快就聚集在一起，轉瞬之際，又凝匯成了第二道衝天的光柱，剎時，強大的勁氣伴隨一道道狂風倏地在這處寬闊的廣場中驚起。法陣邊緣那一塊塊用來裝飾的拼花石板紛紛在肆虐的狂風下離地而起，於空中四處亂舞。

……

石板、狂風、幻光符文、幾樣不同的事物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力量操縱般，在空中急速而舞。楚雷冷眼相看，隨之進入到臨界殺陣狀態，提防有可能會出現的危險。突然、如同時間停止般，所有一切猛地頓在了原地。甚至那數百塊巨大的青石板也靜靜懸浮在了半空。整個空間轉眼便陷入到了一片死冥的寂靜中。

楚雷佇立在原地，不動聲色地把目光凝焦在法陣的中央位置。忽然間，他好像感應到什麼般，下意識地把頭抬起，望向那片璀璨的星空。幾乎就在他轉移目光的同時，眸子裏清晰浮現出了一個從天而降，由小漸漸變大的影子。

在璀璨星空的點綴下，影子漸漸放大，隨之楚雷發現，這位被自已成功召喚且從天而降的傢伙，它不是人類。同時這傢伙也不是什麼稀奇的怪獸，因為它是––巨龍！

即使那條巨龍身在高空，楚雷依然能感受出它身軀的龐大。它完全展開雙翼足足可以覆蓋住整個廣場，碩大的頭顱足有三層小樓那樣的體積。下墜時，它並沒能打開雙翼而是讓兩隻碩大的肉翼緊緊貼在覆滿黑色鱗片的身上。這個細節很快引起楚雷注意，他微仰起頭，再次仔細打量番加速墜落的龐然大物后，他很快做出一個準確的判斷；這個傢伙要麼是在昏睡、要麼就是身負重傷奄奄一息了……

事實驗證了楚雷的推斷；隨着一道足以撼動天地的悶雷般聲音爆起，一道強有力的勁風夾雜着數之不盡的碎石還有那遮天蔽日般的煙塵一股腦地在廣場中央驚起。隨之，勁風四溢、碎石橫飛。楚雷來不及躲避，索性運起位面精神力以『力之真解』的方式在身體表面撐起一個圓形護罩，阻擋住了碎石和煙塵的襲擊。稍頃……待一切重歸平靜，楚雷撤去護罩，試着朝前邁動兩步……目光所及之處，原本寬闊無比的廣場已經蕩然無存，取代的是一個足可以裝下一整座宮殿的大坑。坑底處，激蕩的塵霧裏依稀可見一頭年邁不堪的老巨龍正微弱地喘息著。

楚雷從沒有見過如此年邁蒼老的巨龍真身；這個傢伙在那碩大的頭顱下方長著一叢宛如樹根般雜亂的鬍鬚，收攏的雙翼表面儘是一道道破損的裂痕。包括覆蓋住全身的黑色鱗片，在脊背、胸口處竟然殘缺無存，從而坦露出酷似老樹皮一般的皮膚。

「這個老傢伙到底是被誰給摧殘成了這副模樣兒？」楚雷揣著好奇心，又向前靠近了幾步，俯身朝坑底仔細探望。就在這時，坑底下那頭從天墜落的老傢伙突然醒了……

塵霧中，巨龍緩緩睜開那雙厚重的眼皮，一對碩大的眼球呆楞少許，轉爾突地泛出兩道精芒，陡然間一股強大的生命力和無以倫比的氣勢倏地遍佈了這條巨龍的全身。他抬起頭，向頭頂望了望后，猛地張開大口爆出了一道震耳欲聾的嘶吼。

楚雷下意識地退後兩步，同時心中暗道；老傢伙果然強悍，這一剎那爆發出的氣勢足以令一位規則領域級別的高手癱軟在地。當下他深吸一口空間內濃厚的霧氣，讓臨界殺陣技能提升至了極限。然後，他看到，隨着嘶吼聲愈來愈大，一個小山般龐大的身軀緩緩從坑底升起。

……

若不是親眼所見，楚雷真的很難相信在這個世界上竟有如此龐大的生靈，巨龍飛臨到半空時，其展開的雙翼足足有五百米之長。每一次揮動雙翼平地里都會驚起一道強勁的狂風，以致於楚雷不得不將『天譴力』輸入到腳下的地面，藉助『天譴力』強勁霸道的力量，才得以讓身軀牢牢佇立在狂風中。

……

「人類、是你把我從暴虐星海冷酷的煉獄中拯救出來的嗎？」巨龍低聲沉吟，嘴裏發出的赫然是雷澤大陸人族的標準語言。

楚雷收回『天譴力』，又讓位面精神力在腳下形成一個相對隔絕的空間，他站在這處空間上，身體緩緩浮起，直至他能夠與巨龍形成一個平視的角度；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楚雷受不了抬頭仰視別人這種自淪低下的動作，即便他面對的是一頭看上去實力極為強悍的巨龍，他也要保持住他應有的尊嚴。

「我本人並沒有那樣的力量能夠開啟『塵埃之門』。同樣，不久前的我也不具備誦頌咒語的能力。這所有的一切，是我受他人託付而為。至於說託付的人……他們中的一位如今尚在遙遠的異位面。而另兩位則早已涅滅了靈魂，與雷澤大陸的龍域永存了。」楚雷說着話，同時用計算超能打量這隻龐然大物的實力。很快他知道眼前這個大傢伙的自身力量非常可怕，儘管他對龍族修為的力量屬性不是很了解，但僅通過精神力和周身散發的氣勢這兩項來判斷，大傢伙的實力不輸於夜語父親夜釋天！

「塵埃之門、龍域、雷澤大陸？」老傢伙那張醜陋的臉上展露出疑惑，顯然他對這幾個詞很是陌生。但很快老傢伙臉上疑惑感又加強了幾分，因為他聽出，楚雷方才與自已交談時，講的居然是遠古龍語……；遠古龍語––那可是只存在於自已那個世界的惟一的語言啊！老傢伙震撼了，離奇的事實讓他不得不放下高傲凜人的姿態，低聲問道；「閣下是從哪裏學到的遠古龍語？」

楚雷笑了笑，他聽到『閣下』的稱謂了，這足以證明，老傢伙已經開始主動在兩人之間建立起能夠溝通的禮節關係了。「就在這裏……或者說是在塵埃之門上。」楚雷直視巨龍那對迸射出精芒的眸子，一字不漏地把白與、紫歸兩位前輩託付於自已的事講述了一遍。

「你說這裏是雷澤大陸？」巨龍聽罷，再次用求證的語氣詢問。

「是的、確切講，這裏應該是雷澤大陸龍族的族地––龍域！」

「雷澤大陸……唉……想不到龍族的這一支分脈居然在這裏開闢了生存的空間。」巨龍長舒一口龍息，垂下頭，左右搖擺了兩下似在沉思。「時間太久了……我都有些記不清雷澤大陸這一支巨龍部落的首領是誰了？嗯……讓我想想………」他又揮了兩下雙翼似乎想讓體內泛起的氣血衝激腦海塵封的記憶。頃刻后，他猛然間睜開眼：「我想起來了、首領應該是一位叫阿圖斯的年幼黃金龍吧！我最後一次見到他時，他尚且還是枚在蛋殼內等待孵化的龍蛋。不過由於他歸屬黃金龍部族，而這個部族是準備遷往雷澤大陸的……」

「等等……前輩、請你放慢點說。」楚雷打斷了巨龍的回憶，因為對方語速實在是太快了，同時這種回憶性質的陳述就像碎片一樣，讓人摸不清頭緒，以致楚雷到現在為止還不清楚老傢伙是被什麼人摧殘成這副樣子的！

被楚雷打斷回憶后，巨龍猛然間又呆在那裏，目光顯的非常無神，看得出他此時又遺忘了什麼……；楚雷決定暫時不讓老傢伙回憶龍族的歷史了，現在對方腦海里似乎是一團亂麻，無謂耽擱時間的話，只會讓外面的夥伴遭受不測！

「過去的事情還是慢慢再回憶吧！現在龍族面臨到了一個大麻煩……」楚雷用儘可能簡短的語言把龍族目前遭遇的事述說了一遍。

「該死的傢伙們！我必須讓他們知道––龍族不是一個誰都可以利用和欺騙的種族，他們必須為自已所做的一切付出慘痛代價！」巨龍聽完楚雷的陳述顯的憤怒異常，他不停地揮動雙翼，陡生的狂風夾雜着暴虐氣息在這處空間內到處橫竄！

好在楚雷始終沒有解除身上的臨界殺陣狀態，當氣息橫竄的時候，身體四周自然而然形成了一個保護罩，擋住對暴虐氣息對身體的侵害。

「實在抱歉，方才我情緒有些失控。」巨龍察覺楚雷身體騰出護罩，當即意識到自已暴發的氣息中蘊藏着極大的殺傷力。

楚雷淡然一笑道：「這沒什麼，不過目前我們時間緊迫，龍族在失去聖安東尼后極有可能陷入到混亂狀態，我擔心有人會從中混水摸魚，圖謀不軌，因此我們還是儘快離開這個空間。至於其它的事，待以後再行商議吧！」

巨龍點頭稱是，復又低吟道：「還沒有請教閣下的姓名……」

「弗朗西斯……」

「嗯……弗朗西斯閣下，我的名字叫空隱。」巨龍說出自已名字后，又沉聲道：「這該死的時間把我記憶全攪亂了，好吧、現在就按你說的，先離開這處空間再說。」

「離開空間……」楚雷訕然道：「恐怕只能用暴力沖開那道塵埃之門了，因為封印已經把這處領域空間同外界完全地隔絕開了！」

「該死！」空隱低低地用龍語咒罵一句，氣道：「那扇破門在什麼地方？天知道這幫傢伙是怎麼想的，一個領域空間而已，居然還用封印封住。難道他們就不知這是我重新降生后出現的地方嗎？龍族啊龍族……你沒落了。」

楚雷沒理會空隱嘮叨似的咒罵，轉身沿來時的青石板路一步步向回走着，身後空隱兀自嘆息一番，見楚雷已然離去，當下揮舞雙翼緊緊跟在了後面。

……

重新回到關閉的塵埃之門前沒讓楚雷太費周折，沿來時路走到擎天的石柱旁，又在石柱后一條隱在霧氣中的小路盤旋了幾個來回后，一道高聳入天的巨門赫然出現在他面前。

「你說的就是這扇門嗎？」空隱咬牙切齒地問。儘管記憶碎碎不堪，難以在短時間內整理，但空隱仍舊能從腦海中殘留的碎片中想起曾經飽受屈辱的日子。因而重獲新生的他非常渴望發泄，讓內心的屈辱和憤怒藉助某種事物從而傾泄而出。

「沒錯、就是這裏！」楚雷淡然回答。

「哼！該死的塵埃之門！弗朗西斯你先跳到我背上去，免得等一下被四周橫竄的勁氣傷到。」空隱死死盯住巨門，低聲讓楚雷跳到背上。

對空隱的吩咐楚雷實在是找不出任何拒絕的理由，雖然對方散發的勁氣不一定能傷害到自已。但騎在這麼大隻的一條巨龍背上現身而出，無論怎麼看，都是一種很張揚、很華麗的表現！當下楚雷在心底淡然一笑，同時轉動身體，一躍飛上了巨龍高大寬厚的脊背。

「人族的小朋友！你要抓緊嘍！等一下的力量會非常、非常的大！」空隱扭頭說完，瞬間讓兩隻大大的前爪深深勾入地底，伏低頭顱，張開佈滿鋒利鋼牙的大嘴，猛地對準了高高聳立的塵埃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