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暗魂之體

當巨門開啟，刺眼的藍芒籠罩住楚雷身體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從胸口處傳來的一陣刺痛。匆忙間他低頭查看，隨之發現，方才被自已強悍的天隕劍力徹底毀去的黑獄鎮魂刀碎片，竟然隨着巨門內傳出的吸力，一道附着在了自已的胸口上。黑色的鋒刃碎片上散發出的腐蝕之力瞬間就突破楚雷肉身的防線，在體內肆意橫竄一番，隨之又直朝楚雷靈魂之海撲去……

剎那間，楚雷覺得主靈魂傳來一陣莫名的絞痛，這種強烈的痛楚有別於肉身上的疼痛，它來自於靈魂的深處，讓人沒有任何辦法逃避、阻擋。

咬緊牙關，楚雷身體上每一塊骨骼和肌肉在這道無法遏制的痛楚逼迫下，開始急速顫動起來，他試着努力睜開眼，可雙眼根本就不聽從他大腦的指揮，不停地顫抖著。

漸漸，身體內的意識也在強烈的疼痛作用下變的麻木，直到……最後一刻黑暗的來臨。

……

「喂……年輕人……」

「喂！」

恍惚中，楚雷聽到有人叫自已，他抬了抬眼，無奈雙眼卻似山一般沉重，張不開一絲一毫。

「他的靈魂之體剛剛受到重創，等我給他輸入一點力量。」

隨着這句話在楚雷耳畔消失，他猛然間感覺有一道醇厚無比的靈魂能量灌入到他的主靈魂體內；頓時，他精神為之一振。而當他睜開眼后，發現自已以靈魂之體的方式，盤坐在靈魂之海中。

這種變化令楚雷暗中驚訝不已；讓主觀的神識利用靈魂之體來進行觀察乃至操縱靈魂之體進行更複雜的運動，在此之前對楚雷而言可謂想都不敢想的事。可今天，從他聽到陌生的呼喚直至他的意識在主靈魂之體內蘇醒，一系列的變化讓楚雷意識到他的『不朽魂身』在斬殺掉冒牌龍皇並領悟空間規則后，成功的晉級了！

……

緩緩睜開主靈魂體上的那對眼睛，楚雷看到了方才喚醒自已的人……不、確切講，那是兩個只憑藉一絲微弱的神識支持起的靈魂之體。

這兩位看上去年歲已經很大了，他們憑空佇足在楚雷的靈魂之海內，身體正對自已的主靈魂體。稍靠前的一位鬚髮無風自舞，通體泛著乳白色的光暈，枯瘦的軀幹上隨意套了件以靈魂能量構織成的灰色長袍。站在他身後的靈魂體容貌、身材與灰袍靈魂體如出一輒。惟一不同的是他身上套著的是一件由靈魂能量構成的紫色鎧甲。淡紫色的鎧甲形如鱗片般覆蓋住了他的全身，同時鎧甲四周散發着一道道的紫色光暈，看上去別有一番華麗、威武的氣勢。

「你終於醒了……年輕人！」灰袍靈魂體在乾瘦的臉上展露出會心的笑意。

「兩位前輩是……」楚雷有此疑惑地望了望這兩個靈魂之體，他想不出對方是怎麼跑到自已靈魂之海內的。

灰袍靈魂體迎上楚雷的目光緩緩說：「我叫白與、是龍域的祭祀長老。」

「紫歸、龍域守護長老。」紫鎧靈魂體傲傲地揚起他的頭，沉聲表明曾經令他驕傲的身份。

楚雷莞爾：「弗朗西斯、羅鐸城城主。」隨之他讓靈魂之體站起，向兩位長老施過禮，又忙問道：「兩位前輩想必就是被這面『塵埃之門』困在裏面的龍族祖先吧。」

誰知兩人聽后相視尷尬一笑，轉爾白與緩緩對楚雷說：「我們哪裏配稱得上是龍族的祖先啊。倘若你在開啟『塵埃之門』前留心注意門側的那兩具又丑又瘦的乾屍的話。我可以告訴你，那就是我們。」

「那兩位長老……的靈魂是怎麼出現在我的靈魂之海中的呢？」楚雷看了看兩人，實在是猜不出原因。

白與輕嘆口氣，緩緩講解道：「這件事不是幾句話能說清的，我得把事情的經過從頭給你講一遍，你才能明白；早在魔、神大戰開始的時候，我們的靈魂就被困在『塵埃之門』的封印上……」說到這兒，他又是重重地嘆了口氣，接着白與又詳細向楚雷描述了他和紫歸被困在『塵埃之門』封印上的整個經過。

魔、神大戰即將開始的時候，兩位長老受當時的龍皇阿斯圖的臨終託付來開啟這扇『塵埃之門』；希望能夠在這扇門的後面，找到龍族乃至整個龍域從誕生那天起就存在的秘密。可是令兩位長老意料不到的是；他們剛剛讓神識分析完整個『塵埃之門』的封印。就在準備發動攻擊，強行沖開封印的時候。封印上傳來一股強大的吸力，在這道力量的作用下。兩位長老的靈魂之體從肉身內脫出，被永遠困在了這扇巨大的門上。

隨着時間推移，兩位長老發現困住他們靈魂的封印在鎖定住靈魂的時候，還在一點點吞噬寶貴的靈魂能量。那一刻兩位長老悲哀地告訴自已；倘若沒人能夠打開『塵埃之門』解除掉封印的話，他們的靈魂將在時間流逝中，緩緩消失。

「若不是你開啟這扇『塵埃之門』或許我與紫歸不久后即將煙消雲散。」白與說到這兒，臉上流露出一絲欣然。

「不知閣下是怎麼來到龍域？又是如何開啟這扇『塵埃之門』的呢？」紫歸信步上前，有些狐疑地問。

楚雷當下便將自已如何來到龍域直至遇見冒牌的聖安東尼，以及如何與聖安東尼激戰，最終自已成功將其斬殺的經過大概描述一遍。

「想不到……真的是想不到……」白與有些驚愕地望着紫歸，同樣對方靈魂之體上的表情也是一副驚呆狀。他們沒有料到自已被困封印的這段時間內，龍族內部居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而當兩位長老聽到楚雷說；一位高階位面的人親手把打開『塵埃之門』的鑰匙交給他的時候，長老們沉默了；隨之兩人彼此間互相對望一眼，似乎在下着什麼決心……

思忖一番，紫歸面色凝重地對楚雷說：「你在殺掉那個冒牌貨的時候，有沒有見到龍皇的標誌––紫金權杖？」

楚雷搖了搖頭……

「慘了、這下龍族未來的命運堪憂。」紫歸雙掌猛地一拍，憂心仲仲地嘆息。

「那根紫金權杖很重要嗎？」楚雷看兩位長老的神色，憑藉預感他推測那根丟失的權杖一定有某種神奇的力量。否則兩位長老斷不會如此大驚失色。

「那不是一根普通的權杖。」白與長嘆口氣，沉聲道：「龍皇阿圖斯在領悟到最頂級規則的力量后，因無法突破肉身壽命的限制，轉爾專註於修行靈魂力量，並期望死後墜入地獄位面時，能夠繼續修行靈魂。為了保證自已的皇位，阿圖斯同時還製造一根權杖，並在權杖中輸入了一道最高等級的龍語魔法，而那道魔法的作用就是––召喚龍魂！」

聽到這兒，楚雷瞬間明白兩位長老擔憂的所在了。一根能夠召喚龍魂的紫金權杖。它在雷澤大陸或許算不上什麼，但它若被人惡意地帶入地獄位面，恐怕後果將會非常、非常的嚴重。突然，楚雷心底閃卻出一絲疑問；既然阿圖斯當年製造了這樣一根權杖，那他為什麼不在肉身將毀之際把它帶到地獄位面呢？

或許自已臉上的疑問被白與看到，後者略忖一番，又緩緩對楚雷說：「可惜阿圖斯陛下剛剛製造完這根杖杖，魔、神大戰就爆發了。為了能夠獲取一枚神格，從而擺脫掉肉身壽命的局限，阿圖斯私下參加了魔族攻打眾神空間的戰隊。結果可想而知，那一場戰鬥過後，魔族幾乎盡數滅亡。至於其它種族參戰的人中，能夠回來的寥寥無幾。而在那僅存的幾人里，卻沒有阿圖斯陛下的蹤跡。後來，我偶然間遇見海王阿克里修斯，我向他打聽阿圖斯陛下的消息。結果我被告知，陛下已經身死，他的靈魂也跟隨肉身一起涅滅在眾神空間那場殘酷的戰鬥中了。」

解掉心中的疑問，楚雷不免輕嘆口氣；若沒有估算錯的話，紫金權杖此時一定在奧東尼古拉斯的手中。可現在這個教廷的老滑頭究竟跑到哪裏去了呢？冷然一笑，楚雷又告訴自已，他應該找到答案了；那個教廷的紅衣大主教目前極有可能，正身處地獄位面！

奧東尼古拉斯跑到地獄去的意圖絕不僅僅是召喚龍魂那麼簡單，恐怕在遙遠的地獄中，正醞釀着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暴，而這場風暴所波及的範圍，也絕不僅局限於雷澤大陸，很有可能是楚雷已知的整個位面架構！但不管怎樣，既來之、則安之；楚雷推測至此，內心不僅沒有一絲不安，相反他甚至在隱隱中有一絲預感；這場風暴結束時，整個位面、整個人族、甚至是自已都將獲得一個全新的洗禮。

……

了解完兩位長老的來歷楚雷忽然發現都快忘記那些給自已帶來劇烈痛楚的黑獄鎮魂刀碎片了；那種刻骨銘心、深入靈魂般的疼痛讓楚雷回想起來至今仍不免覺得心寒。可是這種可怕的吞噬力量究竟是怎麼在自已靈魂之體中消失的呢？楚雷詫異之餘，審視主靈魂體，隨之他有了驚人的發現……

方才蘇醒的剎那，楚雷只顧與兩位龍族長老的靈魂體交談，並沒注意自已的主靈魂體上有什麼變化。而今他仔細打量；赫然發現這團由純凈靈魂能量組成的身體內，竟生出了一副完整的骨架。就在散發聖潔乳白色光芒的主靈魂體內，一根根銀色的、閃爍灼眼光暈的完整骨骼，以絕佳的比例生長分佈在主靈魂體的每一個角落。四道不同屬性的力量仍舊停留在原處，那顆被楚雷凝鍊出不久的魂心伴隨骨骼的生成，也有了絲微妙的變化，確切講；它此刻更像是一顆正常人類軀體內生長的心臟了。以往的時候，楚雷對魂心並沒刻意去觀察，此際藉助骨骼生成的機會，他放開自已的神識，細細打量……；沒錯、這就是一顆以沉穩有力地頻率在自已主靈魂體內跳動着的心臟，稍顯不同的是它表面沒有那些類似正常心臟的血管分佈，取代的則是一道道不同色彩的能量光束，而這一道道能量光束的源頭，正是位於靈魂體內的那四種不同屬性的力量。

至此；裁決之典內那項強大的『不朽魂身』技能已經被楚雷成功突破到『魂身』一級。現在他所要做的不是不斷加強修為，憑藉那四道玄奧力量產生的能量來滋養『魂身』，直至在靈魂之海內築成一個與自已肉身軀體毫無二異的身軀！

查尋到這裏，楚雷收回神識，緩緩抬起自已靈魂之軀的頭顱時目光恰巧撞以了兩位長老凝視自已的驚愕眼神；「呃……閣下、閣下的神識是在這副靈魂之體裏面嗎？」白與頓了頓，試探著問。

楚雷點點頭。

「那麼……那麼閣下的身體……是否已經……已經『成為永恆』了呢？」白與很是委婉地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楚雷自然知道白與所謂的––『成為永恆』是什麼概念，因此他聽到這句問話時，神識瞬間返回到肉身……；然後他微笑着對白與說：「沒有、我的身體仍舊沒能進入到那種讓人們永遠唁念的永恆境界，它很好……甚至比開啟『塵埃之門』前的狀態還要好。」

楚雷沒有託大其詞，他說的都是實話，雖然他也不清楚身體之前被黑獄鎮魂刀切開的部位是怎麼恢復的。

「閣下的修為實在是令人驚嘆。您修行的法訣和力量儘是我們不曾見到過的……」白與和紫歸圍住楚雷，這番讚揚他的話尚且沒有結束的時候，兩人突然停頓下來，不約而同地用驚恐的目光注視楚雷身後。

「閣……閣下……他……他是誰？」白與指向楚雷身後，目光儘是駭然；此際楚雷也明顯查覺出身後有一道陰冷刺骨的黑暗氣息在不停翻湧的同時––還繼續增大著。

他是誰？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隨即楚雷想到靈魂之海內那個空白的，原弗朗西斯靈魂。當他略側過頭的時候，他主靈魂的那對尚且沒有完全凝聚成型的眸子裏，清晰反射出一個通體籠罩着黑暗氣息的靈魂之體！

那副靈魂之軀，雖然曾經是原弗朗西斯靈魂烙印的產物，但從外觀上卻找不到一丁點弗朗西斯的影子。相反、他的容貌竟然與前世那個在地球上做殺手的楚雷一模一樣！他通體環繞着破碎的黑獄鎮魂刀碎片，鋒利的刀刃內，一絲絲神密的黑暗能量正緩緩注入到這個副靈魂之軀的休內。在不斷吸收這些能量的同時，這個身軀也在一點點進化著。雖然……目前他沒能進化出魂心，但整副軀幹的外形已經臻於完善。

望着副靈魂那對空洞無神的眼睛，楚雷明白了……就是這副沒有任何意識的副靈魂身體在不久前把自已從黑獄鎮魂刀的折磨中拉了出來。

但這一切最終也還要歸功於楚雷那玄妙無比的計算超能；當黑獄鎮魂刀碎片在巨門開啟的一剎那附着在楚雷身體上的時候，計算超能本能地對這些威脅身體的力量進行高速分析。隨之超能發現，應對這種力量惟一的解決方法就是讓靈魂來吸收！可是楚雷的主靈魂體內存在的幾種力量對這類未知能量都存在着強大的排斥力。強行吸收只有一個後果––未知的能量會像一顆投入火藥中的火星般把主靈魂體內已存在的力量徹底引爆！

於是，計算超能只好把目標鎖定在了那個沒有任何意識的副靈魂上。當然這樣做對副靈魂而言意味着要經歷一番前所未有的痛苦煎熬，若副靈魂本身存在意識，不管那個意識有多麼強大、多麼的堅定、他都無法順利挺過那個令楚雷昏厥的劇痛折磨。所幸副靈魂只是一個具備靈魂特質的空殼，他沒有任何的意識，因此在計算超能的幫助下，這個空白的靈魂竟然適應了黑獄鎮魂刀上的黑暗能量，轉爾開始吸收起這些能量來。如此巧妙的結果恐怕也只會在楚雷一個人的身上發生。假使換作他人；即便那個人的修為再高，他要麼把黑暗能量排出體外、要麼自身靈魂在黑暗能量的作用下於痛苦的折磨中毀滅。但絕對不會出現讓自身靈魂適應能量，然後再吸收能量的事情！

楚雷思忖至此，不由感慨萬千。隨之當他用『窺魂之眼』打量面對自已的這副吸收黑暗能量的空白靈魂時，他驚訝地發現，這個靈魂的屬性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般的變化，他的副靈魂已經不再是光魂系，而成為只存在於地獄、深淵……等暗物質位面的暗魂系！至於說這個暗魂系靈魂本身的品質，因為目前還沒有完全吸收那把黑獄鎮魂刀內的能量的原因，楚雷尚且不得而知，不過相信最終的結果也絕不會比自已的主靈魂差！

讓神識附着在暗魂系的靈魂中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感受呢？楚雷很期待、但同時他告訴自已要耐心，等到這個副靈魂完全吸收掉黑暗能量時，他會讓自已去試一試的……

白與同紫歸兩位長老獃獃地看着楚雷把目光從那個毫無任何意識的副靈魂身上抽回，再次面對兩人時，楚雷臉上多出一道玩味的笑容。這樣的微笑加上楚雷詭異的修為以及那位遍體散發駭人氣息的副靈魂，這所有的一切都讓兩位長老又驚又怕，他們想不通雷澤大陸的人族何時出現了一個修為如此詭秘和強大的少年，同樣他們也在心中自問；在被困的歲月裏外面的世界又發生了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呢？

別的變化兩位長老不清楚，但這位少年、他的變化卻讓長老們在心中不得不對人族高看一等。而這種『高看一等』再加上楚雷從異位面神秘高手那裏接受到開啟『塵埃之門』的鑰匙––這兩件事終於讓長老們在內心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尊敬的弗朗西斯閣下……」白與恭敬地向楚雷施過一禮；「首先請接受我的感謝，感謝您施以援手，把龍族從危機邊緣拯救出來。雖然我們沒能親眼目睹您的那場戰鬥，但我們從您身上所受的傷，以及您掌握的那枚金色鑰匙上可以看出您是一位值得信賴的人。」白與長老緩緩說着，目光不時與紫歸對視，一來一往中，某種重要的默契似乎已經達成。

「說實話，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白與神情變的黯然；「塵埃之門上的封印雖然已經在開啟的一剎那毀去，但封印中可怕的吞噬力還是磨滅了我們的靈魂。之所以能夠在閣下的身體內與閣下靈魂交談，我們不過是憑藉一絲微弱神識來支撐起的靈魂烙印罷了。因此，在完全從這個世界消失前，我懇請閣下再為龍族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楚雷盯住站自已面前的兩位長老，他知道白與說的非常正確；佇立在靈魂之海中的這兩位長老，與其說是『靈魂之體』倒不如說是靠一絲微弱神識幻化出的影像更合適。他們是那麼的虛弱，以致楚雷感覺那一縷神識隨時都有可能會在靈魂之海內飄散。

「我和紫歸長老被封印在塵埃之門上已經不知有多少年了，這些年來，我們並非一無所獲。通過揣摩封印上的內容，我們大概了解到塵埃之門的後面，也就是閣下現在所處的這個空間，在這裏面封印着一個有關雷澤大陸龍域起源的重大秘密。並且，塵埃之門上還用遠古龍語蝕刻了一套用來解除封印的咒語。可惜雖然我和紫歸長老是整個龍族內部惟一精通遠古龍語的人，但此時卻沒有誦頌這道咒語的力量了。現在我們決定把遠古龍語傳授給你，希望你能夠代替我們解除散佈在這處空間內的封印。」

白與說完這番話時，他那副僅憑神識維持的靈魂之軀上突然閃現了幾道扭曲，隨之楚雷發現白與的影像開始變的模糊起來。他知道，這位長老的時間恐怕真是不多了。

吸收容納遠古龍語對楚雷而言並非什麼難事，可這處空間內到底封印的是什麼東西呢？萬一出現一隻來自史前的超級怪獸那自已豈不是自找倒霉？轉念間，楚雷又笑了，他笑自已實在是多慮，白與和紫歸或許不了解真相，但夜釋天卻不會騙自已；當初把金鑰匙交由自已手中的時候，楚雷就知道，夜語的父親是在給自已一個天大的好處。至於這個好處究竟是什麼，或許解開封印后就能夠知曉……

「時間不多、如果兩位長老決定好了的話，那我們就開始吧！」楚雷面對白與、紫歸、靈魂之軀上的表情淡如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