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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安靜的寢室在吵嚷聲中打破,七八個人帶著酒氣沿著走廊喊著大一環境系的三個孫子出來,在這群人中帶頭的就是籃球賽中那三人,白楊從水房中洗漱完出來撞上這群人,白楊看了一眼他們靜靜的走回寢室,一回寢室他迅速關上寢室門,將事情告訴正在打著遊戲的大哥和博傑,走廊里叫罵聲越來越近,大哥大罵了一句:「人善被人欺,都找上門了。」博傑去陽台上找了些東西,兩人站到走廊中,帶頭的看到他倆,說就是他倆,一群人朝著他倆走來。大哥看了一眼博傑,兩人拿出身後的拖布棍和臂力器,揮舞著沖了過去,兵法中寫到突其不意攻其不備,他倆這突然沖了上去,省略了對方裝逼和叫囂的環節,不按常理出牌倒是嚇得這幫人一愣。旭東立刻給我打電話,我拿著電話沒來得及跟初夏解釋就飛奔回寢,在一樓衛生房拿起拖布沖向寢室。各樓層走廊上駐足很多人,伸長脖子彷彿在聽職業拳擊比賽的廣播,樓道兩側的樓梯站了些看客,有的面帶微笑。我們這層各寢室都關上了門,大哥和博傑正與那些人搏鬥著,我拎著拖布從後面掄了上去,拖布把斷成兩截,臂力器也掉到樓梯下,在樓管阿姨帶動下,一些學生出來拉架,阿姨大喊再不住手就上報學校,讓你們每個人都受出分,記入檔案。坐回寢室,博傑的手背上帶著血漬,鮮血不是別人的而是博傑自己的,由於準確性差,博傑一記重拳打在了牆上,所以手破了。旭東拿出紗布給博傑包紮手上的傷口,博傑問道:「旭東,你這東西挺全的,還有紗布。旭東說:「這是**上次打球弄傷了腳時用剩的紗布。」博傑大叫:「我靠,用腳上的現在用我手上。」大哥說:「叫毛呀,是新的,不過咱們這也算是生死之交吧。」旭東說:「知道生死之交是什麼嗎,是奸屍。」大哥說:「你這笑話也忒冷了點吧。」我看著衣服上的鞋印,博傑擦著鼻血,大哥摸著紅紅的眼眶,甚是狼狽。這就是青春的印記,雖然青春的印記有些熱血,有些衝動,有些沒頭沒腦。校園內打仗事件不是每天都有,但也算是經常發生,所以這次事件也沒有引起什麼轟動。我們也沒成為關注的焦點。樓管阿姨也沒上報學校,可能是怕影響她的管理績效。

第二天一切跟往常一樣,只是我們像青蛇一樣帶著滿身的淤青,靜靜的坐在教室後排上課。一直都坐在前排認真聽課記筆記的初夏卻也做到了後排,課間她回過頭看著我們,問:「你們這傷是怎麼弄的。」我說:「我昨天突然聽說要查寢,就飛速跑回寢室,不知道哪個孫子灑了一樓梯的水,我就滑到摔成這樣。」初夏用鄙視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又問:「那你倆呢。」大哥立刻說:「剛才上課不小心睡著了,借你筆記臨摹一下。」初夏把筆記遞過來說:「一邊抄一邊說吧。」博傑笑了起來。大哥斜視了博傑說:「我昨天和博傑健身,這學期不是體育課選擇自己喜歡的項目嗎,我和博傑練練散打,打算報這個項目,結果失手就傷成這樣。」初夏點了點頭笑著說:「那行,你倆就報散打班了。」就在大哥和博傑驚訝之際,初夏將他倆的名字記載了散打班之中。旭東和白楊要報風吹不到雨淋不到的乒乓球班,我一看人多力量大,我也報乒乓球。初夏記錄完后說了一句:「敢打架還不敢承認。」大哥停下筆說:「不要迷戀哥,哥只是個傳說,哥要的不是寂寞,是低調的華麗。」初夏拿起筆記本說:「學校今天將咱班班長和身為學委的我叫到辦公室詢問過。」博傑立刻湊過頭說:「真的,那怎麼樣了。」大哥也停下嬉笑的表情說:「此話當真。」初夏看我們不關心的表情笑著說道:「放學告訴你。」這一節課我和博傑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也完全服了初夏,大哥則一副淡定的表情,反正他的目標就是當一個有文化的流氓。放學鈴一響,我們就迅速追上初夏,初夏看我們著急了說道:「我和班長說不知道此事,應該不是我們班吧,學校也就放棄了,你們怎麼感謝我。」博傑立刻說:「我唯一能報答這恩情就是以身相許。」初夏怒視了一眼博傑,博傑立刻把我推到前面說:「那我只能將我最貴重的好兄弟許配給你。」初夏像是皇帝挑選妃子一樣掃視了我一遍說:「本宮就收了。」我踢了博傑一腳說:「果真兄弟就是用來賣的呀。校對面老地方吃去,我們得報答您的大恩。」

北方學校體育課是看節氣的,春暖花開之際,體育課開始了。我卻沒有上乒乓球課,一點也不會游泳的我被分到了游泳班,我找到學委初夏問為什麼我沒在乒乓球班裡。初夏回答是報乒乓球人員太多,游泳班人少,我就把你分到游泳班了。原來那麼多學乒乓球的人就我是多餘的。我向初夏央求道:「大姐,我是旱鴨子,一點不會游泳,你這不是要我的命嗎,給我換回去吧。」初夏揮了揮名單說:「不會才要學嗎,這是作為一名大學生的基本素養,喬布斯說過,stayhungry,stayfoolish。(虛心若谷,求賢若渴)。不會的話我可以教你。」這讓我想起了電影功夫中周星馳對火雲邪神說想學,我教你那個鏡頭。但是我根本不想學,我也沒功底,我看著走遠的初夏突然意識到她也是游泳班的。我正嘆氣著悲催命運,旁邊一對情侶打情罵俏,女生撒嬌的抱怨著自己這胖了那肥了,她男朋友一邊安慰說沒有呀一邊不時的摸一下,初夏走過來說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安慰,我想了一下說:「我發現你視力越來越好了。」初夏鄙視的說:「切,去那邊集合熱身。」游泳前一定要熱身,在老師的講解和熱身運動時,我心想打籃球我都沒抽筋過,我對我的筋充滿自信。當我下水是我發現我錯了,這個季節游泳池的水就是冰爽,原來熱身是防止凍死。我鼓起了全部的勇氣也不敢將頭沉入水中,初夏走過問我準備好了嗎,我剛說完準備好了,突然被一隻手安入水中。瞬間的恐懼被水下的寧靜替代,這種安靜是我從來沒有體驗到的。不僅是聲音上的安靜,彷彿一切都在變慢,逐漸靜止。出水后我正要發怒是誰將我安入水中,雖然我心裡還是蠻享受水下感覺,而且為我能沉入水中高興。一看是游泳老師來把我按入水中,我也就沒了脾氣,雖然是初夏叫來的老師,還是很感謝初夏,要不然我可能整節課都變成了泡澡。新事物總是充滿誘惑力,我漸漸的迷上了游泳,連走路也不時的筆畫幾下。周末我和初夏也去游泳,應該是泳池內的水喝多了太涮胃,所以游完泳我們就去吃雪糕。一邊吃著雪糕初夏一邊給我普及游泳知識。說道游泳能塑身,初夏在我面前轉了一圈,我發現初夏的身材也很不錯。我和初夏再去游泳時,我都會看一下公示牌顯示的水質。確定今天的水是否好喝,初夏笑著說:「好喝你就多喝點。」

大哥並沒有練散打,他報了足球班,我和初夏經常在買雪糕時能碰到大哥在那牛飲。晚上的午夜談話開始,大哥開玩笑的問我和初夏是否在交往,被我斬釘截鐵的否定后博傑模仿老人說道:「孩子,不要辜負了初夏的心。」每晚總是會有一個人成為開玩笑的對象,所以我們都不在意。白楊敲了敲我的床說:「游泳對身體非常好,我也想去游泳。」我說好呀,白楊說他不會游泳,我用高手的語氣說那都不是事,可以跟我和初夏學,周末的游泳團隊變成三人,白楊為了孝敬我們兩位老師,每次水和雪糕都是他買。初夏也拉著我一起跟白楊學習乒乓球,雖然我本身就會打乒乓球。旭東有時也來跟我們一起打會乒乓球。旭東拍著白楊的肩膀說:「兩人單打就不需要分組了,四人雙打分組就難了。」白楊看著旭東,我和初夏兩人仍繼續打著乒乓球。

旭東自從參加學校歌手大賽一戰成名,漸漸有了粉絲,有些女生會送來禮物,我們就像安檢一樣過濾每一份禮物,食物都被我們分享,我們偶爾的愧疚被博傑的解釋清除掉。博傑說這些高能量的食物對於食草的旭東來說都是沒用的,作為勤儉節約,杜絕浪費的大學生,我們應該幫他吃掉這些食物。旭東拿著吉他對正在吃著他的禮物的我們說:「吃了我的東西,有沒有羨慕之情。」博傑吃著巧克力說:「我們都是你的粉絲兒,老崇拜你了,回頭我就將你的照片貼在我的床頭,還放到我的錢夾中。」大哥說道:「你是用他的照片辟邪還是避孕呀,還是打飛機?」我說道:「我終於知道有比看著老乾媽擼點還低的人了。」旭東說:「你們就無所事事吧,玩音樂吧,這樣的待遇你們也會有,咱們組個樂隊怎麼樣。」這個提議並沒有引起大家的支持,博傑要去考駕照,沒時間。足球隊要開始比賽了,大哥也忙著訓練。白楊不喜歡唱歌。我將原因推卸給他們三個,他們三個不參加,我們兩人也組成不了樂隊,樂隊的提議被否決了。引誘計劃失敗。旭東不再將禮物分享給我們,但是我們還是經常吃粉絲兒送他的巧克力。因為這類高熱量食物旭東是從來不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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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仁味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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