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溫暖的錦世

31溫暖的錦世

大門敞開,廳外是同樣奢華酒店大堂,高高懸挂在圓弧天頂的巨型水晶燈光芒四射,映照著走進來的高瘦男人特別的矚目。

陳立煜這個人在娛樂圈是個誰都想攀上的金主,他年輕英俊,留學歸來後接手了家族企業——環城影業,他很多情善玩,男女不限,雖然風流花心但卻並不薄情,每一個被他看上的情人都能得到最貼心的呵護和價值不菲的禮物,即使分手,他也能做面面俱到,讓你心甘情願地領著巨額鈔票離開。

其實最重要的一點是,陳立煜對喜歡上的情人都會想辦法捧紅,哪怕你之前只是個狗屁不如的流浪漢,只要他看上你,你就可以迅速紅遍大江南北,甚至可能成為一個娛樂圈的神話。

這樣的例子不是沒有,比如目前混跡一二線的影星孫函就是他捧起來的,孫函原本只是個修車廠的小工,什麼都不會,只能幫人洗車,沒想到一朝被陳大少看上了,先是莫明其妙地上了個大屏幕電影任男主角,票房爛到不忍直視,接著又為他量身訂做一部未來科幻片,把個清秀的小男孩子硬是塑造成無所不能的天才戰士,這部片花了大血本,請了好幾位國際知名演員做陪襯,環城影業的股東們差點為這件事跟陳立煜吵起來,所幸孫函沒有讓陳立煜跌面子,憑著這部彙集眾多紅元素的科幻片,孫函終於打了漂亮的翻身仗。

但你千萬別以為陳立煜會把心放在一個人身上,孫函是待在他身邊時間最長的一個情人,可最後還是逃脫不了被拋棄的命運,聽說分手后孫函秘密住院了一個多月,有人在微博上猜測是自殺未遂,一時間眾說紛紛。

在〈縱橫江山〉籌備前,就有影界資深人士在微博上爆料,這次陳立煜又是為了花大血本捧紅新歡,這個新歡很神秘,至今沒有被拍到過,所以很多人都在翹首以盼這部電影的開機儀式,沒想到臨門一腳殺出個魏司,讓一眾看客亮瞎了眼。

而現在記者發布會上,陳立煜不請自來更是讓娛記們重新燃起戰鬥熱情,他們紛紛站起來,自覺地分開一條道,廳里的溫度像是驟然冷了幾度,除了熱情高漲的娛記們外,星亞劇組的全體人員都神情嚴峻地盯著步步走近的陳立煜。

陳立煜一身淺金色修身西裝,面帶微笑,風流多情又瀟洒,典型的富家公子哥,他誰都沒有看,兀自走到台上,就連最近的卓雲都視而不見,笑盈盈地張開雙臂上前十分親密地擁抱住魏司。

所有人都愕然的看著這一幕。

「呵呵,百聞不如一見,果然是個好料子。」陳立煜笑眯眯地拍了拍魏司挺拔的肩膀,又湊近低聲問:「盛少喜歡的人真不一樣,在床上一定很討好他吧。」

魏司的瞳孔倏地一緊,他綳直了臉,剛想說些什麼時,突見台下的卓雲神色冷峻地搖了搖頭,胸口那股悶氣不得不硬憋回去。

陳立煜見他不回答,便又退後幾步,笑眯眯地看著他說:「嘖嘖,看這身材,這個頭,這相貌,嘖嘖嘖,盛少原來好這一口,早說嘛,我完全可以幫他找個更好的,何必費這麼大心機跟我的人搶角呢?」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遠一點的娛記聽不太清,而近一點的劇組人員又不太明白他在說什麼,一眾人盯著陳立煜搞不懂他在玩什麼把戲。

只有魏司暗暗收緊了拳頭,他明白陳立煜是來幹什麼的,明顯就是來砸場子,因為盛錦世擅自做主換掉了他的男二號,所以這次陳立煜是來討債的。

卓雲越來越冷的眼神,瑪拉越來越嚴峻的神情,但他們都沒有動,全都靜靜地望著台上笑眯眯的陳立煜。

「各位!歡迎你們來到星亞和環城聯合投資的大型3d武俠電影《縱橫江山》發布會,真抱歉啊,我貴為環城影業的執行董事不請自來,真是不好意思,不過呢,我今天是來糾正一個錯誤。」

全部人都像停止呼吸一樣緊緊盯著興高彩烈的陳立煜,他張大雙臂,誇張又神氣地面對全部人說:「我要糾正的是,星亞在沒有得到我認可的情況下,擅自做主換掉了原本的男二號,而讓我身邊這位魏司先生做了男二號,我認為,這是個大錯誤,星亞必須要給環城一個說法。」

他這些話無疑是在熱鍋里燒上一大勺油,整個鍋都快要被炸掉了。

可想而知全場的娛記有多興奮,星亞的工作人員有多慌亂,劇組的主要演員們都有點目瞪口呆,就連身經百戰的瑪拉都白了臉,她握著拳頭微微的在顫抖,然後轉過臉對卓雲說:「卓總,我們現在怎麼做?」

卓雲仍是平靜的面容,他雲淡風輕地望著台上得意非凡的富家公子哥,過了一會,說:「錦世在哪?現在就給我找到他,立刻!馬上!」

最後四個字已經用了重力,瑪拉從來沒有從卓雲嘴裡聽過如此沉重的咬字,她忙捋了捋頭髮,正色道:「我這就發動全部人去找他,一定想辦法把他帶過來。」

說完,她尖銳的高跟鞋像會跳的筷子「咯咯咯」走向外面,不過幾步的時間,她又停下來,驚訝地望著大廳入口,「盛,盛少來了……..」

當五六個黑西裝男人出現在大門口前時,台上張狂的陳立煜眼神驀地一變,他目光直直地望著正門口,臉上的笑容像被僵住一樣定格不動,然後慢慢收斂。

「錦世…….」魏司也怔怔地看著那個人,昨晚才見過,今天再相見如同隔了一個世紀那麼長遠,他們之間橫著黑壓壓的人群,但目光卻像穿透一切般緊緊揪在一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而集中在剛剛出現在大門口的盛家公子身上,他一成不變的dior西服跟他那個風流薄情的父親盛寧宇身上的阿瑪尼一樣,像是一個特殊標誌,已經成為這個圈子最有代表性的經典人物。

很多人評論過他們兩父子,這兩個人絕對不可以同時出現在紅地毯,因為他們太過相像,像兩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世外妖靈,盛寧宇年約四十三歲,卻十年不變容顏,他像被時光定住了一切,外形始終保持在三十歲左右的英俊形象,所以他一直是風流薄情。而盛錦世簡直就是他的翻版,他們兩個人像兩台同廠出品的電腦,不但外形相似極高,就連內核都一樣的精緻冰冷。

盛寧宇從來沒有為任何人留過情,這個男人涼薄的令人髮指,卻又風流讓人不得不折報,而他的兒子盛錦世也是一樣的人物,海城裡上流圈子早就聽聞他的尖銳刻薄。

但是現在,盛錦世卻為了一個叫魏司的小新秀惹怒了環城的陳大少,這齣戲要是播出了真真是賽過眾多狗血劇。

所有來參加發布會的娛記們都暗暗慶幸自己是三生有幸才能看到這麼一齣戲。

盛錦世邁著優雅的步子閑閑地走過通道,然後微笑地看了眼台上的陳立煜,他的笑容很容易讓人

有種被暗戀的錯覺,但實際上,通常露出這種笑容時,就是他最刻薄的開始。

「陳少是想跟星亞討個說法嗎?」他邊說邊慢慢踏上台階,每一步都是極其緩慢和優雅的無懈可擊。

陳立煜不由僵直了背部,在盛錦世的目光下,他竟生出些許怯然來。

「其實換角這件事,我已經跟你父親陳總提過了,他沒有意見。」盛錦世對陳立煜笑了笑,轉身面對台下眾多娛記,清清朗朗地說:「眾所周知,星亞與環城首次合作了這部大製作的3d電影《縱橫江山》,投資約十個億,屬於本年度的重量級賀歲影片,我們的劇組是目前國內最強的陣容,無論是導演、編劇還是演員陣容都是一流的,可是…….」

盛錦世說到這裡停頓了下,轉過身對一臉僵容的陳立煜說:「可是陳少的男二號自籌備期開始就沒有出現在劇組,直到我們要開機了,也不見蹤影,請問陳少,你的男二號在哪裡?」

陳立煜被他問的一頭冷汗,還沒來得及說話,盛錦世微微低了低下巴,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道:「聽說你帶著他去歐洲旅行了,真不巧,我手上有你們在海邊歡娛的照片,不知道陳少是想爆給下邊的娛記呢,還是讓我替你放在你父親陳老的桌上?」

此話一落,陳立煜的只感到脊背一片冰冷。

盛錦世輕輕一笑,又重新面對娛記們朗聲說:「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怎麼能不考慮換角呢,畢竟星亞也是投資方,我們星亞向來以出品優質影片為榮,儘力確保每一部影片都能大紅大賣,不像某些公司和某些人,純粹玩票性質,這就是我們換角的理由,不知道陳少滿意否?」

所有人都看向陳立煜,他已經冷汗遍身,魏司站在他最近的位置,清楚地看見他緊握的雙拳,魏司上前一步抓住陳立煜的手,沉著聲說:「陳少,這裡是發布會,你做為環城的執行董事要留意明天是否上頭條,以及對環城會有什麼樣的影響。」

陳立煜倏地轉過臉看向他,一付敢怒不敢言的樣子,過了半響,陳立煜哼笑兩聲,「好,這個理由很好,我贊成,哼哼。」他狠狠盯了盛錦世一眼,低聲說:「算你狠,跟你老子一個德性!」

盛錦世回了個十分漂亮的微笑,微微躬了躬身,「多謝你的誇獎,承讓了。」

發布會因為盛錦世的到來推向最□□,他與盛寧宇一樣,英俊優雅,風度翩翩,無論是外表談吐都特別容易討媒體青睬。

發布會一結束,魏司就擠過層層人流沖向盛錦世,在光亮的vip走道上,魏司硬是推開人群奔向那個背影。

「錦世!」經歷昨晚那場坦白,他不想再掩蓋自己的心情,就算在這亂鬨哄的人流里,他也要執著去找他的身影。

盛錦世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他。

身後透亮的雕花玻璃門緩緩關上,將廳外的人群隔離開來,魏司喘著氣放慢步子走向盛錦世,這個vip通道里只有他們兩人,像身處與世隔絕的空間,這一刻,魏司竟覺得天地間就只有眼前這個人。

「我……我想…….」魏司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剛剛如果沒有盛錦世到來,這個發布會肯定是糟糕透底,他相信這不是偶然,但他又不敢再有什麼自信去理解為盛錦世是為了自己而來,魏司覺得經歷了這麼多的變數,他與他的錦世之間好像隔著千山萬水雲霧繚繞,他內心越來越忐忑,越來越沒有把握。

「你想說什麼?」盛錦世雙手插著口袋望著他。

魏司猶豫了會,還是鼓起勇氣說:「剛剛的事謝謝你,我知道你不是為了我,是為了星亞,但我還是要說聲謝謝你,那個…….我也沒什麼可感謝,你看如果你方便的話,能不能來我家吃個便飯,我媽他們都好久沒見過你了。」

說完這些話,魏司期盼地望著盛錦世,三年的時間裡,他不了解盛錦世發生過什麼,但他明白,眼前這個人之所以變成這樣很有可能是因為自己,雖然魏司不明白自己錯在哪裡,可他知道自己的錯或許就是把盛錦世推給了杜一昕,如果當時他能勇敢一點,堅定一點,甚至再無賴一點,不顧一切地去見錦世,那麼也許他們也走不到今天。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魏司忐忑不安地看著面前的人,他生怕從盛錦世嘴裡說出尖銳刻薄的話,那樣他真的會不知所措,半響,只聽盛錦世淡淡地說:「那好吧,什麼時候去?」

「啊?那個……就今晚好不好?我馬上打電話,呃不不,不用打了,他們肯定在家,今天周末嘛,魏星和魏道都從學校回來,那坐我的車?」魏司高興地有點語無倫次了,他真沒想到盛錦世會一口答應自己,興奮的手腳都不知道哪裡放了。

「你的車還能開嗎?」盛錦世輕笑了一下,魏司這才想起那輛奧迪已經被他撞凹了一大塊,正返車修理呢,這幾天隨劇組入駐影視城,基本不出去,哪裡還有什麼車啊。

「這個,那我找車去。」魏司好像又回到多年前那個愣頭愣腦的熊孩子模樣,盛錦世不露聲色地抿唇笑了笑,沒有看他轉身就往裡走,魏司一看傻了,怔在原地半天沒動彈,直到走了幾米遠的盛錦世回頭看他一眼,不耐煩地說:「你站著幹嘛呢,還不跟上來,沒車就坐我的車。」

熊孩子魏司這才反應過來,「呃呃,那好啊,好啊。」

開車的人是魏司,一到停車場,盛錦世就勾著鑰匙扔給了他,眼角也沒瞟一眼,說:「你來開,我有點累。」

魏司像接了道聖旨似的趕緊接住保時捷車鑰匙,就差點沒喊「喳」,他是第一次開保時捷,還挺順手的,這輛保時捷是雙人跑車型,只有兩個位置,魏司坐上車后眯眯笑著望了望身邊的盛公子,心情從前幾天的狂風暴雨天崩地裂,瞬間轉換成春光明媚長風萬里,他好像一下子又活了回來,有許多話蠢蠢欲動著又想說出來。

盛少一手倚靠著車窗,斜睨他一眼,抬了抬眼皮,「看什麼呢,怎麼還不走?」

「呃…….好好,這就走就走。」魏司像個剛剛上崗的司機,激動又緊張,他身邊坐著的人簡直能決定他生死的**oss,讓他繃緊十二分的精神,保時捷很快駛出停車場,在開出出口后,停車場里另一輛車才亮了亮車燈,杜一昕坐在白色寶馬車裡靜靜地看著那部保時捷離開了。

他沒有任何錶情,只是握著方向盤的手越發的蒼白揪緊。

三年前自從魏司拍了《相守》后,魏家也因此進入了一帆風順的小□□活,魏國慶和陳美好都從郵政局辦了辭職手續,兩人沒日沒夜地撲在貨流公司上,不用多久,魏國慶的貨流公司就小具規模,買了套六房兩廳的小複式公寓,日子是越過越紅火。

進了小區,魏司把車熄了火,然後殷勤的小跑著到另一頭替盛公子拉開車門,笑得一口白牙亮閃閃,「這是我的新家,兩年前就買好了,走,我帶你上去。」

盛錦世抬頭望了望這棟歐式風格的樓宇,想了想,說:「我三年沒見你父母了,空手來不太好吧,要不先買點禮品?」

「哎,不用不用,你能來他們准高興壞了,哈哈哈,要不,你真想意思意思一下,那邊有個超市,隨便買點水果就行了。」魏司說著很自然地攬上盛錦世肩膀,盛錦世垂眸看了看肩膀上的手,魏司馬上縮了回來,「呃,呃,我是說我帶你過去啦。」

盛錦世看著走在前邊的男人,唇角抿出一道極淺的笑。

正值周末,高中住校的魏道也回來了,門一開,魏道就看見自家大哥喜氣洋洋的臉,活像個貼在門上的財神,他愣了會,眼神恍了一下,才看見他身後的盛錦世。

「錦世哥?真是你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魏道驚喜地叫道,他小時候的玩具全是盛錦世送的,在那個貧困無助的童年裡,是這個漂亮小哥哥帶給他許多樂趣,所以他對盛錦世的感情很深。

「媽,媽,小星,你們看看誰來了!」魏道高興地沖屋叫喚,不一會,正在做作業的魏星,廚房裡忙活的陳美好都紛紛出來,一看到門口站著的盛錦世,陳美好驚喜地叫道:「是小世啊,唉喲喲,真是小世嗎,這都多少年了,你終於回來了啊,快快給阿姨看看。」她一手拉著盛錦世進屋裡,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嘴裡不停地發出「嘖嘖嘖」的聲音,「真是漂亮啊,小時候就覺得你長得好,這長大了呢,是越長越標緻了。」

「媽,什麼叫標緻…….」魏司嗔怪地糾正她,陳美好忙改口,「對對,應該叫帥,唉呀,這三年沒見,人也高了,模樣也越長越好,這衣服也是越穿越漂亮了。」

盛錦世笑了笑,像小時候一樣叫了她一聲,「陳阿姨好,我今天來的太匆忙,沒買什麼,這是點心意。」他從dior西服里掏出幾個紅包,一一遞給陳美好、魏道和魏星。

「唉喲,你說你來就來嘛,來包什麼紅包啊呵呵,真是太客氣了。」陳美好笑逐顏開地擦擦手,收了后忙說:「阿司你站著幹啥呢,還不讓人家小世坐下來,小星,快去給你錦世哥泡茶,小道,去把冰箱里的水果拿出來切成個果盤。」

魏司碰了碰盛錦世,悄聲問:「你什麼時候準備了紅包啊,這也太那個啥了吧。」

「我身上隨時會備些,怎麼,你不高興?」盛錦世睨了他一眼,魏司馬上挺直腰板,亮出一口白牙,「高興,高興,怎麼不高興,我都快高興死了。」

盛錦世輕哼,「你高興什麼,又不是給你的。」說完也沒看他,兀自轉身坐在客廳沙發上。魏司咧了咧嘴,把手上的果籃遞給魏道后,擦擦手悻悻地坐在盛錦世旁邊。

「錦世哥,你跟我說說你這幾年上哪去了?我聽翎海哥說,你去了香港念書,你說說那邊怎麼樣啊?」魏星邊倒茶邊眨巴著兩隻大眼問道。

「那邊挺好的,有空可以帶你去看看。」盛錦世微笑地道。

「太好了,錦世哥你什麼時候回香港啊,也把我帶上吧。」魏星話音剛落,一邊的魏司神經都豎起來,回香港?回你妹啊!

他趕緊沖著不懂事的妹妹揮揮手,「去去去,快回房做作業,數學才考三十分也好意思去香港,等你什麼時候考成六十分再說這事。」

魏星忿忿地一跺腳:「什麼啊,大哥就知道欺負人!」末了,邊往房間里走邊嘀咕:「考數學跟去香港有什麼關係嘛,把我殺了我也考不到六十分。」

「唉,你別聽那小妮子胡說八道的,什麼去香港啊,她那個小人兒樣,以後再說這事。」魏司呵呵笑了兩聲,他特怕盛錦世哪天又回去了,哪怕有人一提這幾個字都會讓魏司的神經崩緊,他給盛錦世續上茶水,像只大型寵物犬似的坐在他身邊,誠惶誠恐又滿懷欣喜地望著他。

「錦世,你那幾年過的怎麼樣?」魏司坐在盛錦世面前的小凳子上,這個位置讓他一米九的身高在盛錦世面前稍稍低了一些距離,他喜歡這樣仰望著這個人,從下自上去看著這個人漂亮的下巴,清秀的眉眼,每個細微的動作都能盡收眼底。

盛錦世垂眸望著手裡的茶水,淡淡地說:「沒什麼可說的,至少沒有你快樂。」

「錦世,你知道我……」魏司猶豫一下,還是壯著膽子把手蓋在他的手背上,捂著他的手低聲說:「我這幾年真的好想你,你知道那天晚上我有多難過嗎?我一個晚上都睡不著,天還沒亮就去求卓總幫忙,可是他說你已經回香港了,我那時候真的想馬上衝到香港去找你,可是…….」

痛苦的過去一提起來,魏司的心就像被人掐住了一樣難受的不能呼吸,他垂下頭深吸了一口氣,手一直握著盛錦世的手,那麼柔軟又那麼冰冷,他忍不住雙手一起抓著他的手,放在掌心裡好好暖暖。

魏司說:「可是我知道我是不可能贏你父親,我太渺小了,就像卓雲說的一樣,如果我不能變強,就不可能再次見到你,錦世,我這三年從來沒放棄過你,我一直在努力,想盡辦法的使自己變得更好,我希望再見到你的時候,我會是個有能力保護你的人。」

盛錦世望著他的雙手沒有說話,三年前那一晚的答案他已經知道了,那麼,手機里徐小妙的話又是該怎麼解釋?魏司在這三年裡跟徐小妙是什麼關係?

正在這時,魏道端著果盤從廚房出來,一看到他們握著手就怔了一下,魏司忙鬆開來說:「看什麼呢,快把水果端過來,沒事去廚房幫媽一把。」

「呃…..」魏道看了看一邊微笑的盛錦世,他還想跟錦世哥多聊幾句呢。

全部人都被魏司給趕跑了,他用牙籤插了個水晶梨遞給盛錦世,殷勤地說:「你以前最喜歡吃的,我剛剛在超市特地買來,也不知道你口味變了沒有。」

水晶梨是盛錦世僅吃的幾樣水果中的其一,魏司知道他挑吃,吃的精細,而且也並不是山珍海味才愛吃,有時候一些最普通的家常小菜,不起眼的便宜水果也很讓盛錦世喜歡,這都是從前在魏司家長期吃飯養出來的毛病。

盛錦世輕輕咬了一口,「還好。」

魏司笑眯眯地望著他,「那我再給你切點,對了,你還喜歡我做的麵疙瘩嗎?我記得你以前特別愛吃,不知道現在還喜不喜歡?」

從九年前他們兩人在一塊時,盛錦世就經常跟著魏司屁股後頭,穿著乾淨的白襯衣吃力地幫著魏小魔頭拎書包,魏司有一次回頭見他一臉的汗,便良心發現,主動在家給盛錦世煮了一碗麵疙瘩,他記得盛小少爺第一次吃麵疙瘩的樣子,小小的白玉般的臉幾乎全淹沒在大碗里,吃得一點都不像富家少爺的樣,呼呼吃完后,滿面春風地笑著用港腔說:「好好食噢!」

往事一想起來,心都全軟了,只是不知道當年那份情誼還是否存在。魏司低著頭摩挲著掌心裡的這雙手,怎麼都不捨不得放下。

夕陽的光芒透過窗檯斜斜地灑落在盛錦世頭髮上,他垂著頭,深棕色的頭髮照耀地閃閃發亮,魏司看不到他的表情,只順著他光潔的額頭看見他秀挺的鼻樑,過了一會,他聽見盛錦世低低地說:「現在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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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獨家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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