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心病

222 心病

222

當聘禮十八聽到條件如此苛刻的時候,不但沒有退後,反而越發的雀雀欲試。

「不就是不弄出傷口嗎?咱們也可以很文名的殺人的!」鳳二開口道,一點也不以為意。

「就是,咱們不是那麼血腥的人!你們可千萬別誤會了!」

其他聘禮們也跟著表達自己是多麼文名的一個人。剛剛取出玉簫的慕容蓁無奈,只得退到一邊。

「對了,別忘了,他們身上都是毒,可不能隨意碰觸!」落月提醒。

聘禮十八們卻滿不在乎,不知從哪裡變出來的,一個個曼斯條理給自己帶上一個特製的手套,每個人的顏色不同,或銀白或赤紅或粉黃或嫩綠……

慕容蓁有點傻眼,怪不得人家如此淡定,原來是有備無患啊!

而此時,對面的毒人似乎得了命令,紛紛舉刀砍了過來,聘禮十八們,同樣邪笑著迎了上去。

而其他的人則在後面觀望,慕容蓁則簫不離手,隨時準備支援。

與之前那一次相比,可以與他們肢體接觸的聘禮十八們顯然輕鬆了許多,雖然不能用自己擅長的方式殺人,雖然不能見血,但是,到底是專業的殺手,殺人沒有多大的難處,殺死人自然就更加沒啥難處了!

「頭兒,這些人竟然打不死?」有人興奮了,至今還未見過如此強敵。

「扭了他們的腦袋還能弄不死他?」

「就是!」

「哎,我就比較吃虧了,毒好像對他們一點作用都沒有!」

「早就跟你說了,要多掌握幾項技能,否則遲早要被殺手界淘汰的!」

「嗯嗯!要不,我先幫他救活在弄死他?」

「人家本來就是死人!什麼時候你都能生死人肉白骨了?」

「好吧好吧!只能用蠻力了呀!」

……。

看著聘禮們雖然困難但是越發激越的心情,慕容蓁終於明白,這些傢伙寂寞太久了,好不容易遇到強敵,如何能不興奮?於是,慕容蓁決定,隨他們玩了。

然而,就在這時,又一撥人闖了過來,這次是將慕容蓁他們圍了個水泄不通,與那些死人不同,這些可都是活生生的人。

「這年頭不怕死的人倒是越來越多了!」朝陽雙臂環胸,冷笑。

對方卻似乎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裡,對於朝陽的冷諷也不過是冷冷一笑,「你們如此志得意滿不過是因為得到了想得到的東西,不過,你們可曾想過,那些因為你們而遭遇無妄之災的人們?」

「你是什麼意思?」吃貨眯著眼睛開口詢問。

「呵呵呵……什麼意思?」對方的首領輕輕的笑著,「意思就是你是個不孝子,是整個族人的罪人,因為你,黑雲山全族無一活口!你可明白其中的意思?」

「你說什麼?」幾乎是立刻,吃貨手中的果子掉在了地上,想起剛剛那種心慌的感覺,現在想來……

「呵呵呵……怎麼?不相信?」對方依舊是有恃無恐的模樣,伸手指了指還在那邊苦戰的毒人,「你可知,剛剛那些毒人從何處而來?」那人問著,卻根本沒有等他們回答的意思,自顧自的開口說話:「嗯,他們剛剛血洗了黑雲山,然後找上了你們,你們難道不曾發現,他們身上那濃烈的血腥味兒嗎!那些全是你——即墨流霜的族人的血,你的父親你的外家視你為生命的兄弟……上到無牙老頭下到剛出生的嬰兒,整個黑雲山無一活口!哈哈哈……你忠義了,對你的老大忠義雙全,可是對你的族人,你卻是千古罪人!你就是死一萬次,也無法贖罪!」

突然間就失去了站立的能力,吃貨噗通一聲跪了下去。阿爸、外公、舅舅、阿勇……

「吃哥,你別信他的,他這是故意激怒咱呢!」阿隱和阿獃連忙蹲了下去,企圖扶起吃貨,用自己都不能信服的話勸說。

慕容蓁在這一刻也心慌了,她知道這些人的目的,說這些只為亂他們的心神,然而,卻不代表他們說的是假話。納老頭兒納勇和那些與世無爭的人們真的都死了么?

啊!一聲長嘯,玉簫在手中翻轉,最後在唇邊定格。

一曲霍亂江山,慕容蓁用足了戰力。後來的黑衣人紛紛一陣,他們這是弄巧成拙了,原本他們的打算是,說出這個消息,讓擁有音控技能的慕容蓁失去戰鬥力,其他的人,皆不足為懼,卻不知,他們的這一舉動,激怒了慕容蓁,反而加快了他們步入死亡的速度。

悲痛的簫聲不絕,饒是戰力強大如司臨淵,也有微微不敵,更別說別人,早就拿了常備的耳塞將耳朵堵起來,便是殺的正歡的聘禮十八們,也承受不住這樣的傾擾,紛紛退了回來,將耳塞塞上這才繼續加入戰鬥。

「吃哥!吃哥!一定不會有事的!」阿懶替吃貨將耳塞塞好,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自己空著的一隻手,卻死死的抓著馬車車轅,如果這是真的,以後吃哥還如何面對老大?

如果說,之前黑雲山是一場眾人的屠殺,這片荒野,則是慕容蓁的一枝獨秀。噗噗噗的一陣爆破的聲響,原本還在與聘禮十八們激戰的毒人們,突然就軟到在地,好似失去了所有的支撐一般。

聘禮十八們愣愣的看著,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雖有死傷,終是效果不佳,而如今,他們的新主人只是吹了吹玉簫就把他們滅了!嗯,他們是不是得找個機會與新主人比試比試?這做人下屬的還得主人保護,這說出去得多丟人呀?

毒人解決了,餘下的那幫黑衣人,則陷入相互廝殺的混戰中。不一會兒,已經死傷無數,只剩下寥寥數人。

然後,慕容蓁停了簫聲,一步一步,慢悠悠的走到那個依然還活著的首領面前。

「你說,你是受誰的指使?」慕容蓁語氣平緩,讓人聽不出喜怒。

終於從迷失中走出來的黑衣人首領,看著地上躺倒了一眾下屬,突然便嗤嗤的笑了出來,哈哈哈哈……果然還是不能逃脫,無論用何計策,只要和這人對上,終究還只是死路一條,看著自己的同伴一波接一波的離去卻從無回來,當他接到命令的時候,他在想,嗯,終於輪到他去赴死了!然而,沒有不拼一下就死的放棄的道理,在他們行動之前,他突然得到神秘人的神秘來信,告訴了他這麼一個喜人的消息,他以為,這個消息終於能亂了最厲害那人的心神,卻不想,功敗垂成,不僅沒降低對方的殺傷力,反而促發自己的滅亡。

呵呵呵……當他的眼睛對上慕容蓁的眼,看著她眼中的痛苦,心中突生無數喜悅,他想,那些逐步消失的同伴們,都沒有如他這般能讓這個人如斯痛苦吧!他算不算死也有所值了?

「哈哈哈哈……你真虛偽!」那人對著慕容蓁如此說道,「找到我的東家,替黑雲山上的民眾報了仇你就可以心安理得了?呵呵…。報仇了又如何?那些老弱婦孺那些無辜的人難道就能活過來了?呵呵……痛苦吧!沒殺了你能讓你痛苦我也算有所成了不是?你就一輩子活在痛苦自責之中無法救贖吧!我……噗!」

一把刀落在他的脖子上,斷了他滔滔不絕的話。動手的是吃貨,當他心神迷亂的時候,他還是不能忍受別人如此編排慕容蓁,她是他的老大,即便是現在,他自責,卻不會把錯誤放在慕容蓁的身上,跌跌撞撞,吃貨扔了手中的刀,在慕容蓁的面前跪下,同樣磕了三個響頭,這幾天,他與小正太一般,似乎把一輩子的頭都磕完了。

這次磕頭,是有愧香老大的囑託,是愧對她的知遇之恩,愧對她對自己以及自己兄弟的百般愛護。只是以後他再無機會……

三個頭磕完,吃貨站了起來,沒有再看任何人一眼,牽了自己的馬慢悠悠的離去。

沒有人去追,也沒有人出言挽留,便是歡樂五人組的成員們,都沒有開口,他們同樣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慕容蓁一直站著,目光落在那人的身上。不曾離開過半刻,就一直望著,即便那人的身影消失不見,即便天色將黒,即便眾人擔憂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明明才十六歲,她突然就覺著自己活了很長很長的時間,活到厭煩的程度。

「你們以後跟在他的身邊!照顧好他!」良久良久,慕容蓁才緩緩的開口,他沒有指你們是誰,人們卻再明白不過。

阿獃和阿懶以及阿隱,三人毫不猶豫的跪在慕容蓁的面前,與吃貨一般,認真而虔誠的磕了三個響頭,從今以後,主僕情分再無。

「去吧!」慕容蓁道,語氣依舊平淡,讓人分不清喜怒哀樂。

三人起身,同樣不看任何人,現下似乎終於理解吃哥剛剛離去時為何連他們的最後一面都不瞧瞧,哦,原來,看了就會捨不得,看了才會更難過。

快馬加鞭,他們去追自己陪伴了多少年的兄弟,偶有聲音傳來,是他們不解的疑惑。

「阿隱,你其實不用跟咱們來的!」阿懶開口,他們四人,才是相處了十來年的兄弟,而阿隱,畢竟才加入沒幾天,著實用不著為了他們漂泊無依。

「當初我跪到老大面前的時候,就打定了注意,要與你們一道一生效忠老大的!」阿隱聲音暗暗,並無一絲後悔的意思。

「跟著老大才能效忠她呀!」阿獃同樣疑惑,雖然感情不能用時間衡量,然而,相對於安穩的生活,浪跡天涯似乎只能像他們這種十來年的兄弟可以追隨。

阿隱卻不以為意,「照顧好吃哥就是對老大最好的效忠!」

眾人默,離開那人的身邊,那種被刻意忽略的離愁別緒突然便涌了上來,心中酸澀,在說不出一句話。

「向前找個乾淨的地兒安營吧!」司臨淵對眾人吩咐。

「是!」

慕容蓁是被司臨淵抱上馬車的,在搖搖晃晃中睡著了。夢裡,全是四人組歡樂的笑聲,小正太的討巧賣乖,吃哥的美食與聰慧機智,阿獃的成熟穩重以及阿懶隨時隨地都能睡著的神功。看著他們笑鬧她也跟著笑了起來,只是笑著笑著突然就變了,每個人都用怨毒的眼神看著她,似乎在說都是你都是你,你就是個害人精,跟你在一起就沒有一個人有好下場!

「我不……」

「阿蓁!」司臨淵叫醒噩夢的人,心疼的將她摟在自己的懷中。

當慕容蓁的意識恢復清明的時候,只是趴在司臨淵的懷裡默不作聲,她想,她這是病了,對任何事都提不起勁兒。便是說話都沒多少力氣。

而之後,在回盛京的路上,她也確實是病了,高燒不退,食欲不振,整日的昏昏沉沉,搞得眾人憂心忡忡,然而卻沒有良藥與她的病對症。便是名震聖域的墨如煙也只能束手無策,這是一種心病,而心病只能心藥醫。

當他們一行人到達慕容府的時候,慕容蓁已經消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司臨淵用盡了手段,仍是治不了她的心病,是從何時起的,是了,是看了阿隱傳回來的消息之後,慕容蓁就倒下了。

阿隱的消息只是證實了那個黑衣首領的話,黑雲山脈無一人活口,而吃貨的阿爸與外家全部死無全屍。

慕容蓁知道,這是隱在暗處的那個人對她的報復。

就在眾人以為慕容蓁會一蹶不振的時候,回到慕容府的第五天,慕容蓁突然便起身了!雖然面色仍舊難看,只是眼中卻不在那麼晦暗無光。

「阿蓁?你怎麼起來了,天這麼冷,怎麼不多穿點衣服?」過來探望的慕容卿在看到自己的女兒只穿著單薄的衣服出現在院子中的時候,連忙跑了過來,一邊憂心的問一邊就要脫下身上的大氅。

慕容蓁伸手攔下阿卿解扣子的手,「阿卿,我不冷!你別擔心!」戰力練到他們這種程度的,基本的禦寒能力還是有的。「咳咳咳……。」

「可是你的身子還沒好!」慕容卿沒理會她的阻攔,硬是將身上的大氅解下披在她的身上。

「阿卿!」慕容蓁低頭,頭頂抵在自己父親的胸膛,聲音落寞的開口:「我是不是很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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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嬈家主很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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