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往事難回首 一靜怎相求

第二章

往事難回首一靜怎相求

清晨的陽光是那樣明媚。

清晨是一天的開始，清晨充滿了活力。

清新的空氣從窗子飄進屋內，是清涼還有淡淡的芳香。窗外鮮艷的花朵開放，晶瑩的露珠讓它成了嬌艷的新娘。

沒有人會去拒絕這樣的美麗，如果你不曾得到，那就去體味屬於你的清晨。

兩隻鳥兒飛來落在了窗台上，沖着屋子裏的人嘰嘰喳喳叫個不停。鳥兒不時的梳理著羽毛，它們跟這清晨一樣美麗。

蕭錚從修鍊中醒來，望着兩隻美麗的鳥兒，露出一絲微笑。這兩隻鳥兒便是凝兒、翠兒兩人當初在大沼澤得到的，如今它們已經長大。每一個清晨，都是這兩隻可愛的小鳥來叫他吃早飯。只要聽見它們的鳴叫，蕭錚便知道，新的一天又已經開始了。

轉眼間蕭錚來到青鳥宗已有兩個年頭了，在這兩年裏，蕭錚已經融入到這裏的生活，適應了這裏的環境。這裏的生活很平淡，可這正是蕭錚最想要的。

平淡的生活里大多是修鍊，蕭錚修鍊的刻苦讓方雪柔幾女都很是吃驚。可以這樣說，蕭錚幾乎無時無刻不在修鍊。雖然他從未說過自己的修鍊進度，但憑他這麼刻苦，應該修為也不低了。

平淡的生活容易讓人變得軟弱。儘管每一個孤獨的夜晚蕭錚都在提醒自己，有太多的事情不容許他忘記，可生活的確已經讓他缺少勇氣。望着窗外的碧草、藍天。蕭錚恨自己。他還沒有享受這一切的權利，還有很多人，在等着他。

兩隻鳥兒不能體會蕭錚的心情，自顧自地梳理著羽毛。蕭錚將思緒壓下，腦海中浮現出一張美麗的容顏，兩年的相處，那美麗的容顏已經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心裏。她的溫柔，她的美麗，已經深深打動蕭錚的心。沈若就像是蕭錚宿命中的眷戀，讓蕭錚在這平靜的兩年裏，體會著溫馨。

每次想到她蕭錚總會不自覺地微笑，那是源自心底的幸福。可是蕭錚卻不敢再想下去，幸福，是那麼的遙不可及。就算在手邊，蕭錚也不敢觸摸。沒有人知道這是為什麼，或許是蕭錚不願幸福。

兩隻鳥兒飛走了，蕭錚也跟着它們出了院子。每天的三餐都是蕭錚期待的，因為那裏面，有沈若的慧。

蕭錚到的時候眾女都已經落座了。難得見蕭錚來晚一次，翠兒趕忙道：「小師弟，你來晚了哦，這可不是好孩子了啊。」

雖然現在已經是大姑娘了，但翠兒還是一副小孩子脾氣，總是時不時地「逗逗」她的這個被她稱作「老實人」的小師弟。

被取笑的多了，蕭錚也習慣了。被比自己還小的小姑娘稱作「小師弟」，蕭錚也不再覺得尷尬，無論怎麼說，他畢竟的確是小師弟。

吃過早飯，方雪柔向眾弟子道：「你們也知道，每隔兩年一次的門內比試又要到了。」

幾人不知道方雪柔怎麼會突然說這個，門內的比試往年幾人都沒有參加，方雪柔也一般不提，這次突然提起倒是有些怪了。

「這次與以往不同。」方雪柔接着道：「虛幻的長壽宮再次出現，這次在比試中勝出的弟子，不僅可以得到門內的獎勵，還可以同門內長輩一同前往長壽宮歷練。」

方雪柔在說到長壽宮時，聲音有些低默。她剛說完，沈若便道：「師傅，這次我參加。」

方雪柔嘆了口氣，她其實早就知道當她說完后沈若一定會要求參加，她之所以這次提及門內比試，就是為了沈若。

沈若的表情明顯的不再如以前的平靜，聽到長壽宮三字，她變得有些激動，彷彿是長壽宮三字，給她帶來了極大的刺激。讓她不能再保持平靜。

蕭錚不知道沈若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但看沈若有些悲傷的表情，蕭錚知道，那所謂的長壽宮，曾經一定帶給她永遠無法忘懷的傷痛。這讓蕭錚很心痛，他不願意看到沈若有任何的悲哀。如果可以，蕭錚願為她承受一切。

可是就像蕭錚曾經說過的，自己的痛苦，只有自己可以品嘗。痛苦，是別人分擔不了的。

「好吧，師傅不攔你。」方雪柔嘆道：「我知道你一定會去的。」

到底是什麼事情呢？沈若甚至已經淚眼朦朧。是什麼樣的痛苦，讓這個美麗的女子這般心痛？蕭錚很想知道。

「師傅，讓我陪師妹一起去吧！也好有個照應。」李夢琪道。

「也好，你就陪若兒去吧。」方雪柔道：「等比試結束，我也陪你們一起去。」

感受到方雪柔的關心，沈若更是難以平靜，眼淚幾乎就要低落而下。李夢琪將沈若攬入懷中，輕聲的安慰她。

蕭錚的陣陣疼痛，沈若的痛痛在他的心裏。他多想想李夢琪那樣，給沈若依靠與安慰，安慰這個柔弱的女子，撫去她的淚珠。

凝兒、翠兒包括藍冰都不知道究竟發生過什麼，凝兒輕聲向方雪柔道：「師傅，師姐她······」

這是沈若幼年時的事情了，除了比沈若入門早的李夢琪，其他人都不知道。方雪柔嘆了口氣，道：「長壽宮每隔數十或者十數年就會出現，上一次出現那是在十多年前。那一次，若兒的父母將若兒托我照看，便進入了長壽宮，誰知道卻是一去不復返。恐怕已經······「

原來沈若的父母皆為修仙之人，是一對比較有名氣的散修。當年長壽宮現世，無數的修仙者為之前去，沈若的父母也不例外。傳說長壽宮中有無數的仙決法寶，都是修仙之人夢寐以求的東西。而且長壽宮最吸引人的，是傳說中長壽宮中有仙人留下的長生之術。

這不能不讓任何人瘋狂，長生不老，多麼讓人熱血沸騰的四個字！修仙講究心如止水，但修仙所求的，就是長生不老。

不過危險總是與機遇並存的，長壽宮中雖然寶物眾多，但危險也是不少。有太多的人不曾得長生之緣，反而早早的死去了。長壽宮真的是長壽之所嗎？從來也沒有人懷疑過這個問題。

長壽宮，未得長生已斷生，這是不是一種諷刺呢？儘管有太多的人在長壽宮中死去，但每當長壽宮再次出現，還是有太多的人趨之若鶩。死亡雖然可怕，但從長壽個得到好處的也不是沒有人在。而且這些人都只是在長壽宮外圍得寶，就可以稱霸一方了，那如果可以得到裏面的寶物，好處應該是不可限量的。似乎每個人都覺得自己的運氣會不別人好，那些危險不一定就會找上自己。他們還是願意一試。長生對人的吸引，遠遠大於死亡的恐懼。

那一次，沈若的父母便是進入長壽宮尋找他們的機遇，可是顯然她們賭輸了。他們輸掉了自己的性命，也輸掉了沈若本有的幸福。當他們進入長壽宮的時候，也洗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些，根本就沒有想到他們會死。

那時方雪柔還很年輕，只有二十多歲。她與沈若的父母曾有一段相識，沈若的父母在進入長壽宮時便將年幼的沈若交給留在外面的方雪柔照看，誰知道這一照看就是十多年。

方雪柔跟幾個弟子解釋了一遍，身為同門，沒有必要向幾人隱藏沈若的往事。沈若的悲傷還在眼前，蕭錚也終於知道為什麼一聽見長壽宮，沈若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長壽宮，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呢？難道它真的有可以讓人不顧性命的不老仙決？蕭錚很期待可以到長壽宮一行。

長壽宮現，天下修者莫不爭先恐後，也該到外面的世界走一走了，蕭錚默默道。

比試之期轉眼及至。雲霞山後山的一個小園內，七道身影向雲霞山飛鳥峰而去。這七人便是方雪柔師徒幾人。歷屆比試這是他們第一次參加，不知道成績幾何。

師徒幾人上了飛鳥峰，在大殿前的廣場落下。廣場上已經是人頭攢動，除內門弟子外，不少外門弟子經過事先選拔，也有許多人參加比試。這是青鳥宗的一件大事，飛鳥峰上少有的熱鬧起來。

人雖眾多，但大多是為觀戰、加油而來。參加比試的只是那些比較優秀的弟子，儘管如此，參加比試的弟子也有百人之多。

方雪柔師徒一到，便頓時成為了眾人的焦點，不少人都來向方雪柔打招呼。方雪柔被稱為五派第一美人，不是白叫的。不光是方雪柔，她的幾個弟子也無一不是少有的美女，引得不少年輕男弟子圍在一旁。

當然，最引人注意的還是蕭錚。蕭錚的品貌暫且不說，就憑他身邊的這些絕色女子，也足以讓人對他矚目了。這目光之中，最多的自然是嫉妒。

幾個看似是師兄妹的人在一起跟方雪柔說話。一個看起來有三十歲左右的女子，一笑有兩個酒窩，向方雪柔道：「師姐這次怎麼也來了啊，可真是難得。師姐法力高強，教出來的弟子一定也很厲害，這次比試，一定可以出盡風頭。」

方雪柔沖女子微微一笑，道：「師妹說笑了，我那有你說的那麼厲害。」

女子跟方雪柔很是熟悉，道：「師姐說沒我厲害，那我可就真的當沒我厲害啦，呵呵，師姐就是太謙虛了。」

隨着陸續有人到來，廣場上更是熱鬧。在廣場的中央，建有四個寬闊的擂台，依青龍、白虎、玄武、朱雀四位而建。擂台一側另起一高台，是門中長老的觀戰、評判台。

幾名老者走到台上的椅旁坐下，他們便是這次比試的監督評判者。

隨着幾人的到來，廣場上漸漸安靜下來，大家都知道比試就要開始了。

一名中年男子走到台上，站在了判太之前。

這人是方雪柔的師兄，神機道人的三弟子姜仲。歷屆比試都是由姜仲主持，見姜仲登台，台下的弟子不再喧鬧，靜靜地等待姜仲發話。

姜仲環視整個廣場，見沒有人喧嘩，開口道：「兩年的比試之期又到了，這是展露你們所學的時候。想當初我也曾和你們一樣，在這擂台和我的對手戰鬥。現在，這一切都屬於你們，你們可以盡展胸中所學，讓每一個青鳥宗的弟子為你們驕傲。

雖然比試的規則你們大多數的人都知道，但我還是要再說一遍。同門較技，無需相讓，但也決不許性命相搏。每一個對對手下殺手的弟子，都會被判為失敗。比試認輸者與掉下擂台者為敗，無力還擊者為敗。台上的長老，會監督你們的比試。最重要的一點希望你們謹記，勝負是小，同門之誼為大！

想必你們也聽說了，這次派內比試，正逢仙跡長壽宮出現，所有在這次比試中勝出的前十名弟子，將有機會跟同本門長老一同前往長壽宮。長壽宮中危險與機遇並存，對於你們年輕弟子來說，是一次機遇，也是一次難得的歷練機會，希望你們可以好好把握。

好了，現在所有想參加比試的弟子都上台來領取好籤，分配對手。」

姜仲說完，便有一個弟子那上來一個乾坤袋放在桌上，參加比試的弟子依次上台在乾坤袋中取一個號簽，下的台去。

這個過程十分簡單，每一個號簽都由蠟油封住，放在乾坤袋內，由弟子領取。每一個弟子取一個號簽，便是他們此次比試的號碼。剩下的號簽由長老們打開，記好號碼，以此將弟子們取出的號碼統計出來。弟子們的號碼兩兩相配，便是他們的比試對手。

李夢琪與沈若也都上台領取了他們的號碼。第一次參加比試，兩人略微有些緊張。

不一會所有參加比試的弟子都已上台領取了自己的號碼，姜仲詢問了一遍，見沒有人再來領取，便吩咐弟子將剩下的號碼做一個統計，把領出號碼的名單統計出來。

修仙者做這些事情實在是太簡單了，不一會就有弟子把統計后的結果交給了姜仲。姜仲拿着寫有比試弟子的號碼的紙恭敬的交給評判席上一位看起來最為年長的老者。老者沒有接，對姜仲說了幾句話，姜仲便重新回到台前。

「根據統計的結果，這次比試的弟子共有一百二十八人。」姜仲沖台下弟子道：「現在比試正式開始。我念到號碼的兩名弟子，為對手開始上台比試。每輪有八名弟子，分別在四個擂台同時進行比試，二號、三號。」

抽取到二號、三號的兩名弟子聽姜仲報上號碼，飛身上了青龍擂台。他們與後面的六名弟子，將進行這次比試的第一輪戰鬥。

「四號與七號、九號與十號、十一號與十三號。」姜仲接着念出三組號碼。便有六名弟子依次上了另外三座擂台。八人皆出，四方擂台站定，新一次青年才俊的比試，就要真正的開始了。

姜仲不再多言，退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着擂台上的八人。

八人各自向對手施禮，雖是競技，但同門的禮儀還是不可缺少的。施禮過罷，八人便分別展開了比斗。

這八人的修為明顯不夠看，也就是青鳥仙決二重的境界。當然，這樣的修為在年輕弟子中是已經可以的了，但若是說厲害，還有很大的差距。蕭錚只看了一眼就沒有興趣再看，這種比試，實在很難激起人的**。

方雪柔也沒有看比試，與那一笑兩個酒窩的女子在說話。見蕭錚有些心不在焉，不由問道：「錚兒，怎麼不看比試？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兩個酒窩的女子笑道：「怕是小師侄覺得這樣的比試沒有意思吧。我看也是，這幾個小子的修為實在是太差勁了，比我們當年可差遠了。」

蕭錚不由一笑，這個女子倒是直率的很，很容易讓人覺得親近。蕭錚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方雪柔也是笑了笑，這個師妹的脾氣她可是很了解。女子名叫嚴妍，在青鳥宗里，與方雪柔的關係很好，方雪柔很喜歡她直率、天真的性格。

方雪柔還以為蕭錚是有什麼心事。她可沒有想到蕭錚是覺得這些人的修為低而不看比試的，在方雪柔心裏，蕭錚儘管是天縱之才，但修行時日尚短，很難有什麼高深的修為。說起來方雪柔還真的沒有問過蕭錚修為幾何。倒不是方雪柔不關心蕭錚，而是蕭錚的這些事情，方雪柔根本就沒有擔心過，蕭錚平日的表現讓方雪柔覺得，她的這個弟子，完全有能力可以處理好一切。

不過方雪柔也沒有想錯，蕭錚的確也算是有心事。喧鬧的環境，讓蕭錚感覺很壓抑。蕭錚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這一點包括方雪柔和他的幾個師姐都是如此，凝兒翠兒雖然貪玩，但她們也只是喜歡暫時的熱鬧，時間長了就受不了了。所以方雪柔師徒的小院，平時很少有人去，她們師徒也可以過平淡的生活。

但蕭錚畢竟不同。這裏的一切讓他感到壓抑、煩躁。身邊的人，是那麼的遙遠，彷彿兩個不同的世界。喧囂與嘈雜將他包圍。

方雪柔沒有注意到蕭錚的變化，向嚴妍笑道：「哪有你這樣取消弟笑的，他們年紀還輕，沒有經過什麼歷練，能有這樣的修為已經不錯了。」

嚴妍露出兩個酒窩，道：「我不也就是隨便說說嘛。你看師姐你，又訓我。」又轉向蕭錚，笑眯眯地道：「小師侄剛才想什麼呢？是不是看上了哪個小師妹了？告訴師叔，師叔幫你去說說。」

蕭錚可真是沒有想到，難道是自己真的長得一副老實像？怎麼老是被女子取笑。而且，她們在稱呼他的時候，還非得在前面加上個「小」字，實在是讓人沒有一點辦法。

蕭錚只能轉移話題，道：「師叔說笑了，我只是在想劍鋒是個什麼樣。」

原來在比試中勝出的弟子，會得到到本門重地選取仙劍的機會，蕭錚只是聽說，並不知道這所謂的劍鋒是個什麼樣子。

「在想這個啊，我還以為······呵呵。」嚴妍笑道：「劍鋒嘛，顧名思義，就是藏劍的地方了。自青鳥宗開派以來，派里以前的長輩在仙去后大多會將生前使用的仙劍插在劍鋒上，留給後來的有緣人。時間長了，劍越來越多，其中不乏絕世神兵，便成了我派的重地。只有優秀的弟子才會有機會到劍鋒選取寶劍。運氣好的話，可是能找到絕世神兵的啊。」

嚴妍看來一眼方雪柔，接着道：「你是不是想到劍鋒挑把劍用？呵呵，沒關係，憑你師傅的面子，就算你是剛入門的弟子，想從劍鋒挑把仙劍也是很容易的。是吧，師姐？」

這倒是真事，方雪柔想要從劍鋒拿點什麼，那還真是容易的很。方雪柔年幼時神機道人就說過，這雲霞山上的一切，只要方雪柔喜歡的可以隨便挑。不過以方雪柔的性格是不會搜刮雲霞山的，現在又是當了師傅的人了，就更加不會了。

可如果弟子們喜歡，方雪柔還是可以盡量滿足弟子們的要求的。

蕭錚淡淡一笑，道：「人若依劍，又何為人。在弟子眼中，無論是神兵還是凡鐵，都是一樣的。自身的修為，才是最重要的。」

嚴妍誇張地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蕭錚，道：「沒看出開啊，小師侄還蠻有志氣的嘛！不錯，不錯。」

方雪柔也讚賞的看來蕭錚一眼，暗自點頭。蕭錚有這份心氣，實在是難能可貴。想想也是，古往今來的神劍仙器，威力固然強大，但卻無不是因人而名。

長劍本無情，情自在人心。沒有驚天動地的人，哪會有流芳千古的劍。

天動地驚惟己哭，縱使流芳千古的人，他們的痛苦誰又能看見。長劍雖無情，可它背後的悲哀，又是誰能知道的呢。

台上的比試已經分出勝負。沒有人受傷，比試在很和平的情況下結束了。這些弟子基本沒有戰鬥的經驗，比試也只是在比拼法力，等一方法力不支，也就認輸了。

八人下台，姜仲重新念出八個號碼，便有八名弟子上了擂台，開始這一輪的比試。這第一輪的比試基本沒有什麼可看的，等到了最後的決戰，也許才會有真正精彩的戰鬥出現。

在擂台的周圍圍了很多的弟子，加油聲、叫好聲不斷，氣氛很是熱烈。台上弟子的修為，在這些弟子眼中都是已經相當厲害的了。當然，不是所有的人都熱衷於觀看比試，不屑的有，也有許多是出於別的原因。

兩年一次的門內比試，也可以看做是一場聚會。青鳥宗難得有這樣熱鬧的時候，許多年輕弟子包括方雪柔那一輩的許多人都各自聚在一起，海天海地的聊。這樣的機會實屬難得，平常都忙於修鍊，哪有這樣的機會。尤其是有些年輕弟子，自以為風流、瀟灑，遊走於眾人之間，忙着展示自己的魅力，找人搭訕。

蕭錚站在人群里，他突然覺得很孤獨。縱使周圍是熙攘的人群，他依然感到孤獨。這些人讓他感覺很遙遠，讓他感覺到自己的孤獨。如果這時有人注意，他一定可以看見蕭錚的落寞。

孤獨總是在不經意間闖入心扉，讓人不能抗拒，空白而且凌亂。蕭錚走出人群，走出這一片喧囂的包圍，走向遠處，遠處是一片寧靜。

沈若看見了蕭錚孤獨的背影，她不知道她對這個師弟是一種怎樣的感覺，蕭錚的心上似乎總是有一層迷霧，讓人無法看清。

凝兒和翠兒早就不知道到什麼地方去了，方雪柔依舊在跟嚴妍聊天，只有李夢琪和藍冰在觀看比試。他們都沒有注意到蕭錚蕭條的背影。沈若跟在蕭錚身後，也走出了人群，如果孤獨，她不願蕭錚一個人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