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剎那柔情

污血橫流，地上蝙蝠屍體堆積。在血與蝙蝠的屍體中，展浩不停地重複著同一個動作，那就是浩天一劍。山洞中變異蝙蝠極難斬殺，但也終究難擋承天地之威的浩天劍訣。在浩天劍下，無數的蝙蝠跌落，地上已佈滿蝙蝠的屍身。在展浩與青光道人的努力下，蝙蝠的數量終見減少。但儘管如此，情況依舊很不樂觀。比起蝙蝠的減少展浩二人的法力消耗更甚，而且他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在蝙蝠群中拼搏良久，現在黑氣隨時都有可能重新佈滿山洞。

短暫的時間可以決定生命是延續或是終結，而下一刻的生命是誰也不能掌握的。展浩他們也不能，面對潮水般的蝙蝠，他們唯有聽天命、盡人事。雖然知道和這些堅硬的蝙蝠硬拚絕不是一個好辦法，但在蝙蝠的包圍中，他們想要移動哪怕是極短的距離都不可能。逃離幾乎是沒有希望了，因為他們面對的不僅僅是銅牆鐵壁。

隨着時間的延長，青光道人已經喪失了沖開阻擋的信心。拚鬥了這麼久都逃不出去，法力耗盡的他們已經毫無可能。本想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這些洞口，誰想到卻遇到了這種情況。福禍從來就分不清誰是誰，青光道人此刻可謂深有體會。

正所謂福禍並不容易分清，就在青光道人以為必死的時候，從一側的洞口走進來五個人。這五人正是三宗修者，四隊中的另一隊探險者。

原來三宗五人進入黑洞后一路前行，在黑洞中探尋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黑氣重新出現的時間就要到了，幾人正打算返回，就聽到隱約傳來打鬥聲。此地發現打鬥聲無論如何都會有正道中人參與其中，幾人便循着聲音來到此地，正好遇到被蝙蝠包圍的天劍派幾人。

見青光道人等被蝙蝠圍困，眼見沒有多少力量支撐，三宗眾人也顧不得驚訝眼前奇異的蝙蝠，急忙取出仙劍向蝙蝠群攻去。

有三宗眾人的幫忙，青光道人幾人的壓力頓時減輕了不少。突然之間腹背受敵，蝙蝠群一下子慌亂起來。趁著蝙蝠群短暫的慌亂，青光道人與展浩幾人拚命向蝙蝠攻擊，終於衝出了蝙蝠群的包圍，與三宗眾人會和到一起。來不及細說，眾人趕忙逃離出洞，以免反應過來的蝙蝠群再次將眾人圍困。

此刻天劍派諸人甚是狼狽，滿身血污，完全不見清高修者的模樣。三宗眾人不知道天劍派幾人怎麼會跟這些奇異的蝙蝠交戰在一起，但現在不是問的時候，幾人也只能忍住心中的疑問。一路急急忙忙向回趕去，眾人已不如進入黑洞時的小心翼翼。可怕的黑氣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無論什麼情況還是先出洞去為好。不一會，眾人就回到了久違的地面上。

幾人長舒了一口氣。此刻他們才感覺黑洞中是如此壓抑，而他們的世界卻是如此親切、清新。清風很知道時候，吹走了幾人滿身的疲憊，和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味。

這黑洞莫非真的是地獄不成？看到天劍派幾人的模樣，留守在洞外的眾人都是疑惑不已。才下去了一個時辰，怎麼成了這般模樣？眾人甚至不敢相信此刻還是一個時辰前的幾人。任誰也沒有見過幾人如此狼狽的樣子，尤其是青光道人。曾是一副飄然仙風道骨，此刻卻愁眉疲憊，雪白的鬍鬚也被染上了一半紅色，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當然，只有浴血才是英雄，在許多年輕弟子的眼中，天劍派幾人的狼狽則被看成了英雄的豪氣。鮮血讓他們崇拜，燃燒他們那顆年輕躁動的心。

眾人剛要問發生了什麼事，就見從另一個洞口中，同樣狼狽不堪的太玄派眾人沖了上來。與天劍派一樣，太玄派幾人也是滿身血污。而唯一不同的是，太玄派只有四人從洞中逃了出來。

不用說眾人也知道，他們一定是在黑洞中遇到了危險，那名太玄派弟子，恐怕永遠也不能從黑洞中走出來了。進入黑洞的都是修者中的高手，是什麼樣的危險讓他們這樣狼狽，而太玄派，更是付出了一條生命的代價？

眾人各自將在黑洞中遇到的情況講述了一遍。與天劍派一樣，太玄派同樣是遭到了變異蝙蝠的圍攻。只不過太玄派幾人的運氣差些，在犧牲了一名弟子后才狼狽逃了出來。想到那名犧牲的弟子，太玄派幾人都陰沉着臉。

聽到幾人的講述，眾人不禁沉思起來。在眾人的記憶中，都沒有這種怪異蝙蝠的影子。這種蝙蝠如此奇特，若是聽說過眾人一定會有記憶，難道這種蝙蝠只是生存在這裏的黑洞下？而且據以往的經驗，強大的異獸往往都是獨居，像這樣成群的實屬少見。巨蝠身堅皮硬，數目又是如此之多，實是個棘手的問題。

得知黑洞中的情況后，眾人不禁擔心起散修幾人來。四隊進入黑洞，如今已歸其三，只有五尊道人等人還在黑洞之中。此刻離黑氣再次出現已經沒有多少時間，難道幾人在黑洞中遭遇了什麼不測？想到那些蝙蝠的怪異，眾人越發擔心起來。

一個時辰的時間已經到了，仍然不見五尊道人等人從黑洞中出來。眾人焦急的望着幽深的黑洞，黑暗中似乎有惡魔隨時就要撲上來。魔氣很快就要再次佈滿黑洞，到那時如果五尊道人等還沒出來，恐怕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今日魔氣出現的彷彿特別慢，在眾人焦急的等待中它姍姍來遲。魔氣到底何時才能出現呢？緊張的氣氛瀰漫在空氣中。因為只有見到魔氣，眾人才能知道五尊道人他們的命運會是如何。

魔氣果然沒有讓眾人失望。在眾人的等待中，魔氣如期而至，迅速充滿了整個洞口。濃密的魔氣凝成黑暗，還有一絲絲從中逸出，飄散到空氣中，被空氣消逝。就像清晨湖水的霧，與這片天地相融。

就在魔氣重新佔滿洞口的一剎那間，一道人影飛速從洞中射出。魔氣幾乎是緊隨着那道身影，如果再晚半刻，那道身影恐怕就會被魔氣吞沒。身影落到地上，費了好大力氣才勉強站穩。眾人望去，這道身影不是別人，正是五尊道人。

五尊道人滿身鮮血，不難想像他曾在黑洞中遇到過什麼。五尊道人剛站穩，便撲到黑洞旁邊，望着被魔氣佔滿的黑洞，悲切道：「四位道友，你們·····」

聽五尊道人此言，眾人都猜想到發生了什麼事。想必五尊道人等人也同樣遇到了變異蝙蝠的攻擊，只不過他們，卻只有一人逃了上來。短短的時間竟有五人葬身於黑洞之中，一時間眾人的心情都難免壓抑。

等五尊道人從悲哀中清醒過來，眾人便向其詢問究竟發生何事。五尊道人將他們在黑洞中遇到的情況向眾人講述了一遍。當然，有許多事情需要他的演繹。

果然又是變異蝙蝠。聽完五尊道人的講述，眾人不禁緊鎖眉頭。黑洞中有這些蝙蝠的阻擋，想要探明其中的秘密無疑又增加了很多難度。而且聽五尊道人說，黑洞中竟然還有更加強大的變異蝙蝠王，按照五尊道人的講述，此地的正道眾人中恐怕沒有人會是其對手。

眾人談論了一陣，便都各自休息去了，畢竟除了三宗眾人，其他進入黑洞的諸人法力損耗都比較大。一探之下就有五人永遠埋葬地下，再望黑洞，眾人的心情都已不同。

距離黑洞再次消退還有整整一天的時間，在這個時間裏，正道必須重新作出安排。放棄下洞查探是不可能的，畢竟他們此來的目的便是黑洞。而且若是遇到危險便要後退，他們也不配稱正道二字了。不過像這次這種方式已經是不可取的，晚上的時候，眾人又聚在一起商議下一步該如何。

商量來商量去眾人也還是沒有什麼好的辦法，黑洞中情況複雜且他們並不熟悉，變異蝙蝠是他們必須要面對的。單是這些蝙蝠倒也能夠應付，畢竟這些蝙蝠不是不能斬殺，但眾人擔心的是變異蝙蝠王。按照五尊道人所說，眾人之中恐怕沒有人能夠將其殺死，為今之計眾人也只能從同一個洞口進入黑洞探查了。雖然進程定然要慢上許多，但起碼安全。眾人在一起如果遇到蝙蝠群的攻擊也能夠對付，而且就算遇到蝙蝠王，雖不能將其斬殺，這麼多人在一起至少也可以全身而退。斬殺蝙蝠王很難做到，困住它就容易的多了。

但眾人也還是有些擔心，畢竟他們不知道黑洞中有多少像蝙蝠王那樣強大的異獸。如果黑洞中像蝙蝠王那樣的異獸太多，對眾人無疑將是毀滅性的打擊。不過這樣的情況應該不會發生，所謂一山難容二虎，王者從來都只有一個。

依舊是黑夜，依舊是寂靜與漆黑。自魔門肆虐以來，露宿荒野已經不再是陌生的事情。大多數人都在修鍊，這已經是他們長久以來養成的一種習慣。修仙者從不會在夜晚因為貪睡而放棄修鍊，想要成為人上人刻苦是必不可少的。當然也有不少人沒有修鍊，他們已經在修鍊中沉浸了太多的歲月，難得此刻這麼多人聚在一起，坐在下聊聊天暫時忘記奮鬥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方雪柔也沒有修鍊，她正在跟其它門派的舊日好友閑聊。這些好友都是女的，但在她們的周圍還是有不少各派男修者。他們大多是方雪柔的傾慕者，借各自師姐或者師妹的光來與方雪柔認識一下。

時候已經不早了，方雪柔起身告別了眾人。半個時辰前方雪柔見蕭崢一個人去了東邊，到現在還沒見回來，這讓她不禁有些擔心。蕭崢的修為雖然高深，但現在魔門就在眼前，若是遇上，蕭崢一個人難免發生意外。

方雪柔順着蕭崢走過的方向向前走去，不一會正道眾人就已從視線中消失。無邊的夜色中，唯有寧靜。

夜晚的世界與白天的世界有太多不同，讓人無法辨別哪個世界更加真實一些。不知不覺中方雪柔已經走出了很遠，她並沒有見到蕭崢的身影。一切都是那麼安靜，沒有紛亂、沒有嘈雜。

蕭崢不知道去了哪裏。方雪柔靜靜的站了一會，準備回去，也許蕭崢只是散散心，現在已經回去了。

就當方雪柔剛想轉身的時候，突然聽到從她的一側傳來異樣的響動。似是昆蟲的悉悉索索，又似野獸的嘶吼。她從來沒有聽見過這麼怪異的聲音，不由得轉身看去。

怪聲是從一處茂密的雜草叢中發出來的。密密麻麻的野草在黑夜中顯得一片漆黑，看不清裏面隱藏着什麼東西。

方雪柔慢慢靠近草叢，想看看草叢中到底隱藏着什麼。當她靠近草叢還有不到一米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種危機感。直覺告訴她，就在面前的草叢中，存在着巨大的危險。

沒有猶豫，方雪柔急忙向後退去。這種感覺一向都是十分準確的。草叢中，一定有什麼危險的東西正在等她靠近。

果然，就在方雪柔往後退去的時候，一個黑影從草叢中猛地竄出，向她直撲而去。幸好方雪柔已經有了防備，急忙閃到一邊。才沒有被黑影撲中。

閃到一邊的方雪柔向黑影看去，頓時吃了一驚。如果剛才被黑影撲中，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原來黑影竟是一隻碩大無比的蠍子。這隻蠍子足有三四米長，跟普通的蠍子比起來不知道大了多少倍。而且這隻蠍子跟平常的蠍子有很大的不同，漆黑的身軀甚至比這夜還要黑，黑得發亮。在蠍子的頭頂中央，一條金色的魔紋一直延伸到尾巴末端，說不出來的詭異。黑亮的尾巴高高翹起，隨時準備再次發動攻擊。

方雪柔沒想到竟會在這裏遇見這樣一直異蟲。雖然它的體型並沒有一些曾見過的洪荒異獸巨大，但這麼大的蠍子方雪柔還是第一次見到。看樣子，這隻蠍子並不好對付。

方雪柔立刻取出仙劍，以防巨蠍再次向她發動攻擊。想到進入黑洞探查的眾人講述變異蝙蝠的樣子，方雪柔知道自己必須認真應對。

巨蠍並沒有給方雪柔太多的時間，剛取出仙劍，巨蠍便再次向方雪柔撲來。如今正面相對，方雪柔已經不能再一味躲閃，只能運起法力，向巨蠍擊去。

或許是因為巨蠍在撲起的時候已經不能躲閃，方雪柔劈出的劍芒瞬間與其相撞。然而並沒有想像中的巨蠍倒地，劍芒劈到巨蠍身上，只是令其一頓，巨蠍依舊向方雪柔撲去。

沒有辦法，方雪柔只好再次躲閃。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隻蠍子竟堅硬如斯，硬撼她一擊都沒有受到任何傷害。這一擊方雪柔已用上了七成法力，這樣的力量都不能給它造成一點傷害，那想要除掉它，恐怕是不會有多大可能了。

既然對付不了，方雪柔只有找機會逃走。在沒有勝利的戰鬥中，繼續下去只有失敗，而失敗，往往意味着死亡。

然而巨蠍根本不給方雪柔逃跑的機會，它並不知道在它面前的是一位美麗仙子。一擊未中，巨蠍轉身又向方雪柔撲來。面對巨蠍的攻擊，方雪柔只能再次揮劍抵擋。這一次，方雪柔運起了全身的功力，除此之外，對巨蠍的一切攻擊無異於抓癢。

可是就算是方雪柔全力攻擊，對巨蠍來說也只是如抓癢一般。巨蠍的防禦力太可怕了，以方雪柔這樣的修為全力一擊竟沒有任何作用。方雪柔不能不吃驚，在這個時候她突然想起了五尊道人說起的蝙蝠王。眼前的這隻巨蠍與五尊道人所說的蝙蝠王是那麼的相像，同樣的漆黑如墨，同樣的金色魔紋，同樣刀劍不傷的防禦。難道這隻蠍子跟黑洞中的蝙蝠王一樣，都是被魔氣改變了體質，發生了變異？

像巨蠍、蝙蝠王這樣的防禦，以方雪柔他們這樣的修為根本就不能對其造成一絲傷害，就更不要談擊殺了。恐怕就是五位掌門那個層次的修為，想要擊殺它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說別的，但是它們的防禦就夠可怕的了。方雪柔不禁想到，如果還有其它這樣的異獸存在，那這次黑洞之行就十分兇險了。五尊道人只是在黑洞中見過蝙蝠王，誰又知道黑洞中是否還有更強大的異獸存在呢？

這黑洞中的魔氣究竟是什麼？僅僅是因為它所產生的變異就這麼可怖，那它的源頭又會是怎樣一種龐大的力量？如果黑洞中所隱藏的真的是一件寶物，那這件寶物足以被稱之為神器了。

方雪柔已經沒有時間多想。她的全力一擊勉強將巨蠍震退，她必須利用這一點時間為自己爭取機會。巨蠍的強大不是她能夠應對的，情況對她來說很不利。

舉起手中長劍，一把巨劍的虛影慢慢出現在方雪柔手中。巨大的劍影漸漸凝實，很快便成了一把真正的劍。巨劍直指蒼天，一股無匹的氣勢瞬間散播開來。

以氣凝劍。方雪柔所用的，正是蕭崢在天劍山上擊敗展浩時所用的那一劍。雖然方雪柔施展出這一劍並沒有蕭崢那麼輕鬆，也沒有那麼強大，但她的確是做到了。方雪柔本就是天縱之資，加之又服用了天靈果，現在青鳥仙決已初窺七重之境。以氣凝劍，她也已經勉強可以做到了。要知道青鳥仙決自五重之後，每修成一重都是難如登天。青鳥宗上下修鍊到第七重境界的莫不是韓虛那般年紀的老者，像方雪柔與蕭崢師徒兩個這樣的，可以說絕無僅有。

巨蠍似乎也感覺到了這一劍所蘊含的威力，或是它從這一劍中感受到了威脅。揚起黑亮的頭，巨蠍再次向方雪柔撲去。

不過它的動作終是晚了一步。就在巨蠍剛剛躍起的時候，巨劍已經凝聚成形。不給巨蠍任何機會，方雪柔揮起手中長劍向巨蠍斬去。

「轟」的一聲巨響，巨蠍被長劍劈中，直接就被砸到了地上，地面的青石都被震裂。

一劍過後方雪柔感覺一陣虛弱，以她的法力施展出這一劍還有些勉強。她只是初窺七重之境，境界還沒有穩固，法力並不足以支撐這樣強大的一劍。而且就算是已經進入第七重，施展這一劍也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希望這一劍可以傷到巨蠍，否則情況就很不妙了。方雪柔緊盯着被砸在地上的巨蠍，暗暗想道。

只是事與願違。在方雪柔凝氣為劍一擊之下，巨蠍表面仍看不出有什麼創傷。不過這一劍明顯讓巨蠍很不好受，因為它已經發怒了。這一劍雖沒有給它造成真正的傷害，可是卻讓它吃了很大的苦頭。硬抗這樣一擊又怎麼會好受呢？巨蠍已決定要讓這個人付出代價。

再一次從地上躍起，巨蠍向已經沒有多少力量的方雪柔撲去。這一次明顯與上兩次不同，因為憤怒，它同樣用出了全部的力量。

面對巨蠍的全力一擊，方雪柔已經沒有力量再抵擋，只好全力躲閃。巨蠍的速度奇快，方雪柔差點就躲閃不及，被巨蠍撲中。

然而這一次方雪柔雖然僥倖躲了過去，但巨蠍堅硬的尾巴卻突然地向她狠狠抽了過來。這一次方雪柔根本就來不及躲閃，只好揮劍抵擋。蠍尾擊在劍上，巨大的衝擊力讓方雪柔連退數步，臉上更是一陣蒼白。

這還沒遠遠有結束。巨蠍落在地上后迅速地轉身，立即再次方雪柔撲去。方雪柔根本就不能躲閃，只能運起全身的法力勉強抵擋。

這一擊的力量比方才不知強了多少倍，方雪柔立刻就被震的飛了出去。臉上更是蒼白，差點吐出一口鮮血。巨蠍的這一擊，已經讓她受了傷。

被震飛的方雪柔直向一塊巨石撞去，此刻的她已經沒有力量反抗這股衝力。方雪柔知道如果撞在巨石上會是怎樣的一種結果，但她已不能改變這一切。任由一襲白衣勝雪飄向堅硬與冰冷的岩石，就像一隻嬌弱的蝴蝶，在夢中翩翩起舞，飛舞在美麗中，然後香消玉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