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突出重圍（下）

看著他們遠去，小茹著急地說：「但願楊十八跑得比所有人都快。」我說：「沒想到大哥這麼厲害，要不是他想出這麼一招，我們四個今天恐怕都要完蛋了。」小茹說：「今天的事都怪他，都這時候了，還非要喝酒，如果我師兄有什麼閃失，我決不饒過他。」我說：「主要還是要怪那個郝月，要不是他，二哥也不會喝得爛醉。你要知道，人高興的時候，可以千杯不醉。」

正說著，店掌柜走到我們面前，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望著我們。小茹對店掌柜說：「我們四個一共花了多少錢？」店掌柜說：「三兩銀子。」小茹掏出一塊銀子，放到那人手裡，說：「這是五兩，不用找了。」那人臉上立刻換了一副模樣，笑嘻嘻地接住，回到店裡去了。

我對小茹說：「你覺得郝月突然來酒店，是巧合嗎？」小茹想了想說：「對呀，怎麼就這麼巧，偏偏這個時候來到酒店。」我說：「我覺得是那些人利用郝月來對付二哥。因為我注意觀察過他們兩個人，郝月看到洪子軒時很驚訝，而看那個男人的神情，顯然早就知道此事。」小茹一愣，臉上現出怒色，說：「你等著，我進去問問。」說著，兩步跨作一步，進了酒店。我也跟了進去。

兩個店夥計正在收拾地上的碎碟碎碗，見到我和小茹進來，怯怯地看了一眼，繼續手上的活。小茹徑直走到那個男子面前，把一條腿抬起，腳擱在凳子上說：「你就是已經跟她訂婚的那個什麼表哥？」說的時候臉向郝月一指。那男的乜斜著眼說：「關你什麼事？」小茹將他面前的碗奪過來，往地上一摔，怒道：「你們兩個狗男女，差點把我師兄害死，你還說不關我的事？」

那男子一躍而起，一拳擊向小茹。小茹躲開這拳。那人順手提起一張凳子，劈頭蓋臉向小茹砸了過來。小茹一腳將凳子踢飛，轉了個身，另一隻腳飛起，正中那人面頰。那人「哎喲」一聲，仰面躺在地上。小茹近前一步，攥住那人衣領，大聲說：「你為什麼要害我師兄？」

郝月急忙搶到小茹面前，說：「小茹姑娘，你錯怪他了，他也不知道子軒在這裡。我們只是從這裡路過。」小茹把臉轉過來，輕蔑地看著郝月，說：「你這個臭女人，還有臉為他開脫？你害我師兄一次不夠，又跑來作踐他，把我惹急了，我一刀把你劈成兩半！滾開！」

郝月一臉羞愧，掩面跑出了酒店。

小茹咬著牙對那男子一字一句說：「快點說，我的拳頭已經癢得不行了。」說著舉起拳頭在那人面前晃了兩晃。那人早嘗到了小茹的厲害，急忙護住臉說：「不要打我，我說我說。」

小茹放開那人，坐到凳子上，冷冷地看著那人。那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把衣服整了整，這才說道：「我是郝月的表哥。我和她只是遊玩到此，我並不知道洪子軒在這裡被一幫人圍攻。」小茹站起來走到那人面前，又把拳頭舉了起來，說：「看來不用點武力，你是不會說真話的。」那人雙手在前面一攔，說：「我也是迫不得已，我如果不這麼干，他們就會要我的命。我實在沒有辦法才這麼做。」小茹說：「到底怎麼回事，說清楚！」那人咽了口唾沫，說：「本來我和郝月真的是出來遊玩的，結果在這裡碰上了那些人，其中有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趁郝月去小解的功夫，走上前來塞給我一把銀子，讓我給他們幫忙。幫什麼忙，你也知道，我就不多說了。我一聽讓我幫這個忙，當然不肯干，我跟洪子軒畢竟無冤無仇，我不願意害他。那女的見我不答應，一拳打在我的腰裡，說要廢了我，還說要把郝月也殺了。我實在沒辦法，最後只能答應他們。」

小茹聽那人把話說完，一拳將他打翻在地，對我說：「走！」

出了酒店，我對小茹說：「楊十八讓我們傍晚到河邊的茅草屋找他們。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在鎮子上轉轉吧。」小茹說：「現在師兄生死不明，我哪有心情？」我說：「你放心，二哥會沒事的。」小茹說：「你說我師兄他怎麼這麼背呀，每次都遇上這樣的倒霉的事，這樣無恥的人，照這樣下去，就算他的武功再高，命再大，總有一天也會死在壞人手裡。」我皺皺眉說：「你這不是咒二哥嗎？」小茹嘆口氣說：「我不是咒他，我是擔心他。」

我想了想說：「那我們先去河邊找茅草屋吧。」小茹說：「河在哪兒呀？」我說：「鼻子下面就是路，還怕找不到？」說著，我向一個賣水果的攤子走了過去。攤主是個年紀跟我差不多的小伙，衣著雖然不考究，但是洗得很乾凈，他看到我過來，笑臉相迎道：「梨都很新鮮，今早剛摘的，先嘗后買，不甜不要錢。」我也向著他笑笑，說：「老闆你好，我有個朋友讓我到河邊一個茅草屋找他，可是我既不知道河在哪裡，也不清楚茅草屋的所在。如果你恰巧知道，還望見告。」攤主知道了我不買梨，臉上的笑容就減了五成，對我說：「從右邊這條街道過去，一直往前走，會遇到一個岔路，你再往右拐，直直走去就到河邊了。至於你說的茅草屋，我也不大清楚。」我聽他說完，道了聲謝，回到小茹跟前，把打聽來的告訴了她。小茹說：「那就走吧，我們把茅草屋找到，然後在那兒等他們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