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98

「她是你的妻子，那是你的孩子，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你到底想做什麼？！」

「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李雲航淡定看向了夏染，繼而諷刺道「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從沒當夏若是妹妹，於此而來，你現在的身份應該是個……外人？」

外人……讓夏染一時臉色鐵青，的確她因為一時之氣隔絕了自己與夏若的關係，所以現在她所有的理直氣壯，所有的質問，都被李雲航的高傲蠻橫所吞噬。

看著他淺淺留笑的嘴角，夏染突然覺得他可與惡魔堪比，實在太可怕了。

「你當初不該娶她」夏染突然淹沒了腔勢，這句沒有一點重量，更多的反而是自責。

李雲航笑出聲音，不屑道「你沒看見夏若她愛我死去活來嗎？」夏若對他的愛此刻已經變質成他可以無情的『盾牌』。

「那是因為她不知道你肚裡打的什麼算盤，早知道……」激動中李雲航繞有興趣的接下她的后話。

「早知道你就應該告訴她，我李雲航曾經是你的什麼人，怎麼？後悔了么？你不覺得已經很晚了么？」

「所以你是在報復我？」夏染腦中閃現出一個可怕的念頭，怎麼想也不至於事情會演變到這種地步。

「報復你？呵呵……你未免也太高估你自己了，你以為我對你還舊情依舊嗎？算算我們已經過去了八年了，八年足夠沖淡一切」李雲航說的風輕雲淡，將彼此之間的關係規劃的清清楚楚。

是的，他說的沒錯，鐵錚錚的事實，有誰會將一個有夫之婦藏在心裡八年，這世上哪有什麼永恆的愛情，全都是狗屁！

夏染覺得自己太可笑，也太可恥，她夏染能有多少分量。

「那你到底為什麼？」夏染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難道因為不愛，所以就狠心摧毀，但是夏若是無辜的不是嗎？

「因為我有了別的女人，這個答案你還滿意么？」滿眼的戲謔，太過真實，刺的夏染耳底嗡嗡作響，腦血翻湧，一氣之下，她揮起手掌，怒罵道「李雲航你無恥！」

然，這痛快的一掌還沒揮下，就被李雲航狠狠的擒住，這近乎捏碎骨頭的力道瞬間印入夏染的血脈，彷彿只要李雲航稍微用力就能將她折斷。

但即使如此，夏染依舊不服輸的狠狠的瞪著李雲航。

被她仇視著，李雲航反而覺得心情愉悅，笑著調侃道「你該不會在吃醋吧？」

＂吃醋？你也配？＂夏染更是比他諷刺百倍千倍的還給了他，李雲航臉色風雲大變，手掌的力道越來越重，夏染禁不住嘴角顯出一些痛色，千鈞一髮之際李雲航的手機響了起來，不得已狠狠將她甩開，夏染一個釀蹌差點跌了下去。

李雲航臉色陰沉的接了電話，然後看了眼夏染，就朝出入口走去，留在原地的夏染卻已經紅了眼眶，她分不清是因為手腕太痛，還是因為內疚太重，淚，竟然就這樣嘩嘩流個不停。

夏染直接從天台到了醫院一樓，眼睛依舊有些紅紅的，出了醫院大門清風徐徐，卻不帶一點涼爽，而是刺如冬天的雪。

夏染定在原地抬首看向滿天的星爍，然後，在她的視線內悠悠出現黑色一點，有遠到近，意料之外竟然是一個花盆急速的朝她砸來，當她得知自己有危險時，她卻整個人呆在原地時，做不出任何反映，霎時被一股力道包圍，在一陣天旋地轉中只聽見一聲『砰！』花盆和泥土瞬間四分五裂。

夏染整個人呆若木雞的被人護在懷中，安全的壓在蕭馳身下，當一切無恙時，蕭馳心驚膽戰的看著夏染，又仰首朝樓上看去，果不其然，四樓的窗前正有一個人俯首而下的看著他們，只是短短一眼，就轉身離開。

而夏染好一會才恢復神志，僵硬的轉動眸子看著蕭馳，很明顯，她腦中一片空白，蕭馳離開她的上方，將她從地上扶起，上下左右各處打量著她，擔心問：

「有沒有哪裡傷到？嗯？」

「沒有」夏染扯出一抹笑。

蕭馳一顆心瞬間落回了肚子，轉眼由擔心延伸為責備「你的腦袋什麼時候變的這麼不夠用？明知道有危險都不知道躲嗎？！」

「你怎麼會來？」夏染沒有精力跟他爭論什麼，而是轉移了話題。

「念念說你接了電話就出去了，我查了號碼就跟過來了」辛虧來的及時，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夏若的孩子沒了」夏染突然心情沉甸的開口。

蕭馳被驚到了數秒，稍後道「我們先回去」

回到家裡蕭馳和夏染就並肩坐在床上，夏染雖然沒有傷到骨頭，但是手腕卻擦了點皮，這會她的丈夫正將她呵護的恨不得吞進肚子里。

夏染看著蕭馳，多次動了動唇之後才開口「孩子沒了夏若一定很傷心」夏染口氣十分惋惜，也十分惆悵。

「你什麼時候跟她的關係這麼好？」蕭馳頭也不抬的問，比起三年前，現在她好像在朝『姐姐』這個位置緩緩邁進，是因為夏若此刻的遭遇么？還是說她入了狼口？應該不是，是因為夏染並不是從本質討厭夏若，更何況是流產這件事，同為女人，應該都能體會的到。

「我只是覺得……」夏染想要解釋，卻被蕭馳阻止道：

「我知道，但是她的事情不是你的錯，畢竟當初是她執意要嫁李雲航，如果三年前就挑明你跟李雲航的關係，也許夏若和你就不是現在這樣，事已至此，我們誰也沒有辦法改變什麼」

「我知道」

「既然你知道就不該拿他作為我們之間的話題」蕭馳已經靜不住抬眼看著她，雖是眼底平平靜靜，但是卻已經在給夏染做了最後通告，因為他是她丈夫，也會吃醋。

話已經到了滴水不漏的境界，夏染只有錚錚的看著蕭馳，滿眼的無辜，她真的不是故意提起李雲航，只是因為夏若，而李雲航是她的丈夫，自然避免不過。

看著她圓溜溜的眼睛，蕭馳笑了起來，溺愛的捏了捏她的臉蛋，然後將她摟在懷中，兩人就這樣沉默了下去。

第二天夏染帶著念念去了百貨廣場，念念坐在推車裡，夏染則是目掃整個貨物架尋找著想要的沐浴露，當她看到自己需要的東西在最頂上時，她一時愁了起來，因為就算穿了高跟鞋，可是伸手之後就差那麼一點點，正在她費勁的時候，突然得了好心人的幫助，見對方幫自己拿下，夏染心存感激連忙答謝「謝謝」

當她看見對方是蕭哲的時候，夏染霎那間驚訝萬分「怎麼是你？」

「我來買點東西，聽說你回國了，一時沒有時間去看你」蕭哲溫和如風的說著，將沐浴露放進了購物車中，當他看見車中坐著一個孩子，蕭哲迷糊的問「她……」

「她是我女兒，叫念念」夏染滿臉幸福的介紹。

而念念只是仰頭看著蕭哲。

「念念快叫叔叔」夏染摸了摸女兒的頭髮。

念念卻搖搖頭，整個身子向後縮。

蕭哲看她有些怕生，笑了笑。

「媽咪，他是壞人」念念拉著夏染袖子搖了搖，天真的眸中沾染上了少許的恐懼。

雖然念念是個孩子，都說童言無忌，但是蕭哲卻頃刻間硬了臉色，只是那麼短暫一秒就恢復了平靜。

「小孩子不許胡說，叔叔怎麼可能是壞人」夏染沒有將念念的話放在心上，而是瞪了她一眼。

念念知道媽咪生氣了，不甘的捂住了嘴巴，垂眸看著自己的腳尖。

見她知道自己錯了，蕭哲反覺得她更是可愛，但是想著孩子這麼的生疏自己，蕭哲也沒打算多做逗留。

「我下午還得去公司，所以……」蕭哲話說一半，夏染也明白的徹底。

「那你先回去，改天有時間請你喝茶」

「好，再見」

等蕭哲離去，念念又急忙道「媽咪，那個叔叔真的是壞人」

「小孩子不能胡說，要誠實知道嗎？再說媽咪要生氣了哦」夏染故作板了臉，一副要生氣的模樣，念念嘟起嘴巴，乖乖的安靜了下來。

當夏染推著車子改了方向時，無意間撞上了意外的一幕，因為在人潮中，她看見了李雲航，更為重要的是，他身邊跟了一個女人，李雲航推著車子，而那個女人則是和他聊的很歡，兩人這副模樣不得不讓人看著眼灼，說是普通朋友鬼才信。

而且就在昨晚李雲航親口承認自己有了女人，莫非就是她？看著看著夏染入了神，而眼神尖銳李雲航卻在不經意間撞上了遠處站著的夏染，的確，他有些差異，但是他卻將計就計，親昵的掠了掠那女人鬢髮，兩人如膠似漆的走進貨架中。

夏染卻已經怒火攻心，握著推車的手掌一點點的收緊，一個人到底吃了什麼，可以冷血無情到這種地步，放著醫院的妻子不顧，跑到這來消遣，就算是地獄里的修羅，也得有心軟的那麼一秒。

一個星期之後夏若出了醫院，夏染卻接到了她的電話，因情況特殊夏染不曾拒絕，掛了電話就驅車直奔夏若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