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舉世同哀

一號首長喝了一口茶水之後，看了看恭恭敬敬的坐在一旁的風海山，語氣有點嚴厲的說到，

「漢生是個文人，所以，在軍隊體系里壓根就沒有自己的幫手，而我早已經把你推薦給了他，為他掌管軍權，這麼多年了，難道我對你還不了解，再說了，雖然目前的國內形勢一片大好，但是我們的周邊呢，一團糟，這就需要一個有力的幫助來支持漢生，而這個有力的幫助就是你，風海山，你明白嗎」

「老首長，我明白了，這點您放心，我會做好的，畢竟軍隊這塊我很熟悉」，風老爺子有點表決心的感覺，還拍著胸脯說到，

「好了，都六七十歲的人了，還向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候一樣」，一號首長笑著說了一句風老爺子，不過風老爺子也不在意，畢竟在老首長身邊這麼多年了，自己啥樣的脾性老首長還不了解？

「把你們推出來，一方面是給漢生保駕護航，維護一個安定的局面，畢竟現在是以經濟建設為中心，也是共和國的重心之所在，另一方面就是小烈剛說的『暗渡陳倉』，你們是棧道，小烈是陳倉，只有你們很光輝，才能讓小烈不顯山不露水的，『燈下黑』的道理你總該明白吧。

這樣的話，小烈好好在地方上鍛煉幾年，慢慢的就可以主政一方，更或者進入中央了，記住，不能急，要穩紮穩打，只有站穩了，站直了，風才吹不到，有你的父輩們在前面，你就放開手去干吧」，最後的話是一號首長對著風行烈說的，風行烈點點頭，自然將一號首長的教誨牢牢記在心裡。

一號首長喝了一口水之後，不小心從嘴角有一縷水流到了衣服上，風行烈看得真真切切，看著一號首長手顫巍巍的樣子，風行烈的心裡也是一酸。

「總裝，總後，華中，西南，中南這幾個地方的人，他們都是我的人，今天我就把他們全部交給你了，你可要一碗水端平呀」，一號首長很平淡的說了這麼一句，風老爺子卻知道這句話的分量。

全軍四總部，八大軍區，外加一個京城衛戍區，這裡面幾乎所有的人都和自己有關係，想到這裡，風老爺子突然感到肩上的擔子很重，他很恭敬的對著一號首長說到，「老首長，我明白了，請您放心吧」

一號首長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坐在自己斜對面的風行烈，過了一會兒沖著風行烈招招手，聲音好像突然變小了似的，「小烈，你過來」

風行烈站起身來，來到一號首長的跟前，蹲在地上看著突然感覺有點老態龍鐘的一號首長，一號首長拉起風行烈和卓依婷的手，很平靜的說到，「小烈，男人可以多情，但一定要對自己的老婆要好，這是我對你唯一的要求，我現在鄭重的把依婷交給了你，你的路還很長，雖然你的爺爺，伯伯甚至你的父親都站在前面，但是走路的還是你，他們不能代替你，你明白嗎」

風行烈聽了老首長的話，用力的點點頭，就聽見一號首長對卓依婷說到，「依婷，男人有時候很累，你要學會照顧，張弛有度，不要綳得太緊，太緊弦會斷的，爺爺很希望你們能夠和和美美的走過一輩子，你明白嗎」

卓依婷眼睛紅紅的看著一號首長點點頭，一種不安的情緒在風行烈的心中慢慢的滋生，感覺這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厲害，可是是什麼，風行烈卻說不出來。

他定定的看著慈祥的老人，還在為子女操心的老人，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了當年那種叱吒風雲，揮斥方遒的偉人形象，而只有一個為兒女操勞半生的垂垂老者。

「哦，對了，忘了說一件事，我打算讓依婷接受慈善總會，不知道這段時間怎麼了，時常想起我和秀蘭年輕時候的光景，所以我想讓秀蘭多陪陪我，再說了，也是七老八十的老婆子了，也該到休息的時候了」，一號首長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滿屋子的人可是被驚呆了，包括卓依婷在內。

「爺爺，這個事，我怕，我怕做不來吧」，卓依婷有點信心不足的說到，

「有什麼做不來的，最起碼比你在學校里做文章簡單吧，你要記住，夫唱婦隨，小烈眼看著馬上就要走上仕途了，難道你不聞不問？」一號首長又恢復了剛才的清明，笑著看著坐在自己身邊，兩隻手還緊緊握在一起的卓依婷說到。

卓依婷看著自己身邊的這個男子，自己託付一生的男子，輕輕的點點頭，自然同意了爺爺的建議了。

「好了，事情都辦完了，我也該走了」一號首長站起身來，大家自然是趕緊站起身來，一號首長靜靜的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風行烈，無言的拍了拍風行烈的肩膀，「小烈，好好乾，不要讓爺爺失望，也不要讓所有愛你的人失望」

風行烈堅定的點點頭，扶著一號首長慢慢的走出了屋子。

看著紅旗車慢慢的消失在黑暗中，風行烈突然覺得一種難以壓抑的悲傷感升了起來，一種難言的悲痛包圍著風行烈的身心，風老爺子看著獃獃的站立在黑暗中的風行烈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第二天天還沒亮，一陣嘈雜的電話鈴聲響起了，將還在睡夢中的風行烈以及風老爺子，華老爺子全部驚醒，風老爺子更是緊張的披了件外套從卧室里跑了出來，因為那部紅色的電話響了。

電話通了，風老爺子靜靜的聽著，很快就呆了，就連電話滑落在辦公桌上都不知道，風行烈一看爺爺這個樣子，趕緊跑過去，扶著爺爺坐在沙發上，「一號首長於凌晨5時27分去世了」。

風行烈獃獃的看著爺爺，木然的點點頭，一語不發的坐在沙發上，愣愣的看著昨晚一號首長坐過的沙發，兩行淚水慢慢的滑落。

「行烈，爺爺去世了」，卓依婷的電話讓風行烈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用低沉的聲音說，「我知道了，卓爺爺咋樣，胡奶奶呢，我現在去你那邊吧」

「爺爺臨終前對奶奶說說你就不要出面了，爺爺還說」，卓依婷的哭聲響了起來，

「依婷，別哭，照顧好奶奶，還有卓爺爺他們，逸傑哥呢」，風行烈在電話里對卓依婷說到，

「他在忙呢，行烈，我想你，真的很想你」，卓依婷輕聲的說到，

「好的，我現在馬上過去，先幫忙，家裡現在肯定一團亂，等到告別那天我就不出面了，一會兒你到新華門那裡等我，大約二十分鐘我就到了」，風行烈說著掛斷了電話。

風行烈看著車窗外那些來往的車流，街道兩旁急急忙忙的上班族，突然感到一種悲哀，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悄然湧上心頭，就在這個很平靜的早晨，一代偉人悄然辭世了，就這樣悄悄的走了。

風風火火的趕到新華門，風行烈一眼就看見卓依婷站在那裡，感覺很孤單，看得風行烈的心裡很難受，下車之後走了過去，卓依婷一見風行烈走過來，哭著跑了過來，風行烈緊緊的抱住渾身發抖的卓依婷，兩個人就站在那裡。

屋子裡的沙發上，胡奶奶眼睛有點發直的看著一號首長和自己去年去北戴河療養時的照片，嘴裡喃喃的說到，「你說過要和我好好的享幾天福，還要看著依婷和行烈的婚禮，你還要當證婚人，你啥時候學會說話不算話了」

風行烈見狀趕緊讓卓依婷陪胡奶奶說話去，轉移下她的注意力，自己則和雙眼通紅的卓逸傑一起整理著一號首長的衣著，容顏。

很快中央辦公廳的人過來處理善後事宜了，看著他們有條不紊的忙碌著，風行烈默默的離開了卧室，和卓依婷一起陪在胡***身邊，看著胡***白髮，風行烈的心中也是陣陣難受。

早上8時許，所有的電視節目，廣播都插播了一條消息，是一則訃告，將一號首長凌晨去世的消息播了出來，很快，電波就帶著這個噩耗傳遍了祖國各地，傳遍了世界各國。

霎時間，共和國的經濟脈搏好像突然停止了跳動，許許多多的人都放下了自己手裡的工作，注視著京城的方向，在心裡默默的為這位可親可敬的老人致敬。

次日，聯合國總部大廈所在地門前萬國廣場上，高大的旗杆上聯合國會旗在旗杆的中間位置有氣無力的飄動著，聯合國將半旗向已故的共和國領導人誌哀，向這位可親可敬的東方老人致敬。

七天後，一號首長的遺體告別儀式在八寶山舉行。

各國政要都紛紛發來唁電，甚至有幾個關係比較密切的國家領導人還親自到京城參加悼念活動，聯合國秘書長排專人前來參加告別儀式。

全國各地，數不清的老百姓自發的在自己的家裡為一號首長豎起牌位，胸帶白花，臂纏黑紗，肅立在電視機，收音機旁邊，收看收聽著追悼大會的轉播實況。

人民都在紀念他的豐功偉績，紀念他的改革開放，紀念他為共和國帶來的美好生活和美好希望。

風行烈沒有出席當天的遺體告別儀式，他跪在電視機前面，身上帶著孫子重孝，不管不顧，任由淚水輕輕的滑落，腦海里回憶著和一號首長見面的點點滴滴，回想著一號首長對自己的殷切囑託，他堅定的點點頭，握緊了拳頭。

俄羅斯的《獨立報》發表了《四分之一人類的哀慟》的署名文章，裡面提到，『不僅普通的共和國人民，就連上層領導人，都對這件事感到很突然，共和國的一盞明燈合上了他睿智的眼睛』。

【祝願我們偉大的祖國６０歲華誕，生日快樂，國泰民安，繁榮昌盛！】

【向所有為新中國建立，繁榮，富強做出貢獻的人們致以崇高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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