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何為武
溪流潺潺，從遠山而來，注入翠綠的碧湖，偶爾有一尾魚躍出湖面，濺起一圈圈水花。微風掠過，已略顯涼意，遠望紅山如夕陽之雲，只是已近黃昏。
啪啪啪……！
楚寒在碧湖一旁的空地上，腳步如松扎大地，手掌似門擋乾坤，他在打著一套拳法，氣勢沉凝，舉手投足間渾然天成，好似化成了一頭魔牛，運轉全身，一聲咆哮，響徹山林。
接連打了五遍，他頭頂熱氣蒸騰，停了下來。
「牛魔煉皮掌，淬鍊全身皮肉，達到皮如鼓，肉似鐵，雙臂一晃，千斤之力。這套掌法，是我人族淬鍊皮肉最好的奠基之法，各個城鎮均有，不過要想完全掌握，就是另一種情況了！」
楚寒剛剛恢復，還不能透支性的劇烈運動，然而能夠修習武術，對他而言，是何等高興的事情。前天用下第七服藥之後，昨天就返回了山下湖邊小屋，今天就開始了奠基習武。
「每種武技，根據掌握的程度不同，可以分為入門、小成、大成、圓滿、大圓滿五個級別，我現在已達圓滿之境，距離大圓滿還有些差距，不過也不遠了！」
楚寒略有自得，能將一種武技修鍊到圓滿之境，那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入門是初步掌握，有模有樣，能發揮武技的百分之十左右的威能；小成是熟練掌握，武功招式隨手拈來，熟練於心，能發揮百分之三十左右；大成是在熟練於心之上，窺視精髓，達到有形的地步，能發揮武技百分之六十。
圓滿是掌握武技之精髓，達到有形有神的地步，就好似楚寒所練的牛魔煉皮掌，好似化身成了一頭魔牛，不但形似，而且有魔牛神髓，給人的感覺就是一頭魔牛，能發揮武技的百分之九十威能；至於大圓滿之境，乃是對這種武技的徹底掌握，形神合一，達到完美之境的返璞歸真，百分之百的發揮武技之威能。
「牛魔煉皮掌我已達到圓滿之境，每一次修鍊，都有巨大的提升，再加上食補、葯補、以及我的耐性勤奮，要不了多久，就能追上同齡人！」
根據武技掌握程度的不同，發揮的效果也不同，就如牛魔煉皮掌來說，若只是小成之境，修鍊之時，對皮肉的淬鍊有三分效果，而達到圓滿之境，就有九分效果，這就是三倍的差距，三倍的功效。
另外，若是對敵，小成能發揮牛魔煉皮掌的三成威能罷了，而圓滿，能發揮到九成，也是三倍的差距。
習武不但要有耐心毅力，好的體魄，也要有悟性，要是再有食葯之補助，那就完美了，正好，如今的楚寒都具有，特別是他的悟性，簡直**。
這就是楚寒的自信，也是他的傲氣。
前天，他在侵泡最後一劑補天闕之後，當天夜裡，就直接進入造化天書之中的天戰殿中，來到這裡，他對武道才有了直觀而清晰的認識。
「何為武？」
天戰殿的是一位中年人，面容剛毅，稜角分明，特別是一雙劍眉，讓他有凌雲的氣勢。大殿中，中年人詢問。
「何為武？」
楚寒怔住了，張了張口，不知如何回答，思索良久才道，「武叔叔，武應該是強身健體，守護殺敵！」
中年人名為天武，楚寒就稱之為武叔叔。
「我人之一族，先天孱弱，為生存而創武，只為搏殺。戰而殺，是為武，記住，武道之精髓，在於戰，在於殺，為守護而戰，為生存而殺，為紮根大地而屠戮天下！」
天武好似一柄通天巨劍，充滿了無盡的鋒芒。
「你來看！牛魔煉皮掌，是最基本的淬體功法，也是武！」
天武氣勢一變，好似化成了一頭上古魔牛，腳如蹄而踏川，掌如角而崩山，一腳踏出地動山搖，一掌打出山風呼嘯，真箇威能如魔，讓楚寒看的目瞪口呆。
「相比武叔叔，鐵柱修鍊的牛魔煉皮掌，不過是三歲孩童的玩耍罷了！」
楚寒嘆服，目光閃亮，熱切的觀看著。
「牛魔煉皮掌是最基本的功法，以淬鍊皮肉為主，但修鍊到返璞歸真之境，體悟到牛魔之神髓，形神合一，尺寸之地，也可有我無敵！」
天武掌風一收，說道。
「尺寸之地，有我無敵？」
楚寒心中砰砰直跳，恨不能立即修鍊無上功法，笑傲天下。
「你再來看！」
天武說了一聲，環境變換，他們出現在一片高空之上，下方是山川大地，上空是無垠蒼穹，星辰閃耀。
「擁有強大的力量，哪怕是最基本的武技，也能發揮崩山河，碎星辰之神威！」天武聲音落下，腳步朝下方一踏，一座萬丈的山峰陡然崩塌，又一腳踏出，大地裂開了一道看不到盡頭的深淵。他又一掌朝蒼穹打出，一顆星辰應聲破碎，手掌舞動，氣勢凌天，一顆顆星辰被接連打爆，「這就是以至強力量，催動牛魔煉皮掌發揮出來的威能！」
楚寒早已呆住了。
「最基本的牛魔煉皮掌，竟能、竟能……！」
他哆嗦了，也更加的渴望了，兩眼灼熱的盯著天武。
環境一變，他們出現在一片樹林中，腳下是碧草青青。
「修鍊武道，天分很重要，勤奮毅力更加重要！你現在身體剛剛恢復，就以牛魔煉皮掌為本來淬鍊皮肉，看好了，我分別以入門、小成、大成、圓滿、大圓滿之境各打上一遍，仔細揣摩體會，而後你打上千遍。記住，熟能生巧，多練習，方能體會其中神髓！」
天武氣息再變，好似變成了一個稍微接觸武技的武徒，開始演示。
只不過兩夜，在造化天書中卻過去了十天，也只是十天，楚寒便將牛魔煉皮掌掌握到圓滿之境，只差一小步，便能邁入返璞歸真的大圓滿。
碧湖旁，楚寒看著蕩漾一圈圈水溫的湖面，淡定的神情，卻怎麼也壓制不住唇角的笑意，兩拳一握，力量自生，「這種感覺，很好，非常好！」
忽然，奇異的響聲順著柔風傳來，空氣中還帶著若有若無的血腥之氣，楚寒眉頭一凝，逆風望去，仔細收索，目光一凝，身軀一震，瞳孔驟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