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之真真假假

大結局之真真假假

千年寒潭的水太冷,太冰,每一滴水彷彿都刺進了骨頭裡,讓人忍不住全身顫粟,她正面對著他們沉下去,比寒潭還要冷的眸子直直的盯著他們,好似要清楚的記得他們每一個人的樣子,然後一起沉入地獄,永世留在記憶的深處……

或是,這一刻,她才真正的變成了一個有血有肉,知道心痛的女人,痛到明明要想呻吟出來,卻發現沒有力氣,只能看著自己眼前一個個大的水泡往上翻,見證著她生命力的最後一刻,然後模糊了所有人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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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兒,妖兒,你醒醒!醒醒!」

熟悉的呼喚似在很遙遠的地方,又似就在耳邊,妖也睜開眼睛,只看到眼前一雙急切的眸子,眸子的主子亦是萬分焦急的看著她。

她怔怔的看著他,像是失了靈魂一樣,伸手撫上他的俊彥,輕輕地摩挲著,聲音乾澀異常:「烈?」

「是我,是我,妖兒,我是烈,我是你的烈。」冥墨烈心疼的附上撫著他臉的小手,因為他感覺到了她的手在顫抖。

「妖兒,你到底怎麼了?為何……」盯著她淚流滿面的小臉,那麼的心痛:「你夢到了什麼,為什麼流淚?」

流淚?

妖也一怔,神色有些怔愣的看著眼前的俊臉。

淚水對於妖也太過遙遠了,她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種東西,附在冥墨烈臉上的小手轉而摸上自己的臉,果然,手心一片濕濡,她是真的哭了,難道她真的有這麼痛嗎?

她不自覺地將手又放到了胸前,那種心痛的悸動似乎還殘留在胸腔里,讓她不自覺的淚水決堤。

她看著一臉心疼的男人,勾唇笑著,眼淚卻再次濕了全臉,淡淡道:「我做夢了,夢見……所有人都背叛了我……而你,死了……」

是啊,那個是夢,真實到讓她幾乎覺得是現實的夢,夢裡所有人都背叛了她,而唯一不背叛她的人卻死了,她被逼至了千年寒潭,抱著他一起墜入地獄,她還發了誓……那麼毒的誓……

「妖兒,沒事,沒事,那只是一個夢,一個夢,沒有人背叛你,從來沒有人背叛你,我們都愛你……」冥墨烈抱著她,心疼的安撫著,可是垂下的眸子里閃過的卻是不明的光線,他倒是沒想到那一幕竟然還存留在她的記憶中,是他疏忽了。

妖也被這一個夢驚擾的再也睡不下,動了動身子,想要起身下來,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帶著一種很久未動后的僵硬,她蹙眉還是強行從床上下來,冥墨烈將她半摟在懷中,動作迅速的為她穿上衣裳。

坐在銅鏡前,她輕輕地撫著自己的面容,卻覺得不甚熟悉,很陌生的感覺,這張臉是她的?為什麼越看越不對勁?

「妖兒,這個髮式好嗎?」將一縷青絲垂在耳後,冥墨烈睨視著銅鏡重的佳人,輕聲問道。

妖也隨意的看了看,不怎麼在意的點點頭,起身時,不慎趔趄了一下,正好被身後的冥墨烈扶住,冥墨烈輕笑著擁著她,在她側臉上印下一個吻,戲謔道:「想不到妖兒這麼喜歡投懷送抱。」

妖也也想笑,可是她卻發現唇角難以彎起,心中更是空蕩蕩的疼。

她再次撫上心口的位置,為何,她會感覺這裡這麼空?這麼痛?

「妖兒?」覺察到她的異樣,冥墨烈俯下身子擔憂的看著她:「怎麼了?可是沒睡好?要不要再睡一會?」

妖也搖頭,沉默的看向四周,簡單明了的房間,但裡面擺放的每一樣東西都再精緻不過,也很熟悉,這裡是同心殿。

可是,她不是應該在……?在……?

頭痛欲裂!

她竟然想不起她應該在何處!

「妖兒,可是頭疼?」冥墨烈輕聲關懷的問道。

妖也點頭,眉宇間都是痛楚,她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為何覺得也很陌生,這周圍的一切亦是很陌生,甚至覺得自己都是陌生的!她到底是怎麼了?

心口的痛楚越發的劇烈,妖也咬緊牙關,貿然出手鉗制住冥墨烈的脖子,抵著劇烈的頭痛厲聲質問:「你到底是誰!這裡是哪裡!」

「妖兒?你……你……真不記得了?」冥墨烈小心翼翼的問,絲毫不在意脖子上的威脅,只心疼的看著她。

妖也收緊力道,看向男人的眼神越發的銳利:「什麼意思?什麼叫我真不記得了?你最好給本座說清楚了!」

「妖兒。」冥墨烈疼惜的摸上她皺起的眉峰,一下一下的輕撫著,身體慢慢的靠近她,眼睛注視著她的眼睛,聲音很輕很輕,彷彿大了就會驚擾到她:「你忘了嗎?前些日子和仙也作戰時,你墜入千年寒潭,受了凍,記憶有些受損,不過你可以認真想想,還是可以想清楚的,對不對?」

妖也凝眉,努力的想著,似乎是有這麼一回事。

冥墨烈繼續道:「那日我們在蓬萊客棧,想探知易揚保護的東西是什麼,最後發現裡面是壹書卷,你搶了過來,卻遇到了仙也,仙也和四獸將你逼至千年寒潭,你抱著我一起跳下去的。」

妖也聽著男人的話,面上駭然一驚,難道那個夢是真的?只是:「那我們怎麼又活了?」

冥墨烈搖頭,疼惜的看著她,伸手慢慢的探上她的腰肢,將她攏入懷中:「是你救了我們,你啟動了血咒,以七七四十九天為限,最後帶著我重回了人間,打敗他們,將他們全部封在了那千年寒潭,而這一切的力量,都是他的功勞。」

說到這裡,冥墨烈表情變得分外的柔情,大手摸上她的腹部,柔柔的撫摸著那微微凸起的一塊。

妖也放在他脖子上的手早已經鬆開,此時也看到了自己的肚子,神奇的發現那裡已經鼓了起來,她顫抖著手摸上去,不可置信的問:「這裡是?」

「是我們的孩子,妖兒,我們有寶寶了,是這個寶寶救了我們!」冥墨烈笑道,面上滿是為人父的喜悅。

妖也將手放在腹部上,心潮迭起,似乎真的能感覺到這裡有一個小生命。

「四個月了,妖兒,這個孩子已經四個月了,而你昏迷了三個月,你真的不記得這些了嗎?」冥墨烈看著她,小心翼翼的問。

妖也不語,默默的摸著自己的腹部,眼神逐漸變得遙遠,她記得,剛剛他說的那些她都記起來了,那一戰,整個世界都差點被毀滅。

她記得,她搶了壹書卷。

她記得,仙也追了過來。

她記得,四獸背叛了她。

她記得,冥墨烈慘死了。

她記得,她被逼得沉潭。

她……都記得。

可就是因為記得,她才會如此傷心,如此不能接受,原來所有的所有都是算計好了的,不管是洛西絲的出現,還是易瀟瀟的出現,亦或是嘯天的幾番受傷,都是被算計好了的,他們都努力的將她往千年寒潭引……只有她,這個自以為是的傻瓜被蒙在鼓裡,最後落得那般的下場。

「烈,那些事,我從此不想再提起。」強行的將那些記憶收回來,妖也清冷道,眼神晦暗。

「好,我們都不再提起,永遠都不再提起。」冥墨烈順著她道,將她明顯單薄不已的身子抱進懷中,心疼的擁著:「我們現在有寶寶了,以後,什麼都會好的。」

是啊,都會好的,只要他要,就會好……

從前的事情,妖也不想再提起,因為太痛,她不想再觸及一點,她現在每天只想著一件事情,就是好好的將養身子,或許是那一次墜入寒潭,她的身體大不如前了,很瘦很瘦,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好似有幾個月沒有進食一樣。

好在肚子里的小寶寶不調皮,沒有鬧她。

每每此時,冥墨烈都會笑著道,因為寶寶是他的,所以他知道心疼娘親,就像他一直心疼著她一樣。

妖也想要將身體補起來,冥墨烈亦是想法設法的想將她養胖,奈何,都沒有什麼大的起效。

飲食起居上,冥墨烈照顧的面面俱到,四婢也是小心翼翼的,妖也一天都無事做,每天除了吃飯就是睡覺,或者是到偏殿看落葉。

她昏迷了三個月,夏天早已經變成了秋天,院子里落葉每天起堆,她也不讓人掃,她喜歡走在那落葉堆里的感覺,彷彿只要走進去了,她就能把自己埋起來,靜靜的一個人呆著,很舒服。

冥墨烈一天陪她的時間很長,但是她不太喜歡,她現在喜歡一個人呆著,比起以前的童雪霜,越發的清冷,連那一份表面的妖媚也不再維持。

有時候她也會想走出同心殿,但四婢都會攔著,很快冥墨烈就會來了,勸著她:「妖兒,你還懷著身孕,這外面亂糟糟的,要是衝撞到了你,你讓我怎麼辦?你還是乖乖在這裡養胎好不好?」

怎麼辦?

涼拌!

妖也很想這麼說,但轉眼看到他擔憂的面容這話卻又說不出口了。

或許她是喜新厭舊的吧,她早就發現了她對冥墨烈已經沒什麼感覺了,兩人在一起時,他的親昵,讓她想要逃避,可是這時候腦子裡就會浮現出當初兩人一起墜入寒潭的場景,她又會心痛莫名。

就這樣,日子過的似乎很清白,又似乎很迷糊,她每一天都覺得是在做夢,她有時候會想,是不是這一切都是幻象,是仙也湘君他們製造出來的幻象,但是掐一次自己她就覺得很疼。

看來不是夢了。

可是,不是夢,為何她會覺得自己活得像是行屍走肉?

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更是覺得心裡空蕩蕩的,明明人活在這裡,卻感覺自己不知道在哪裡,明明什麼都有,卻覺得什麼很重要的東西離她遠去。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落崖時的失重感,讓人害怕。

「妖兒?」身邊傳來溫柔的喚聲,妖也抬頭,看向眼前英俊的男人,眉宇輕蹙。

「妖兒又在想什麼,怎麼感覺妖兒最近很沉默?是不是有什麼心事?」男人輕柔的問著,有力的大手在她背後輕輕的撫著,和以往無數次那樣,可妖也就是覺得那大手撫的她很不舒服。

她微微揚起下巴,不動聲色的從男人的懷裡退出來,躺在一邊的軟榻上,伺候在一邊的曉梅拿薄被蓋在她的肚子上,她默默的看著她的動作,邊問身邊的男人:「平日里不是有很多政事忙嗎?今日怎麼這早就過來了。」

除了每晚的陪睡,冥墨烈很早就去早朝,中午時才會來陪她用膳,下午又去處理政事,晚膳回來,然後一直陪她到安寢。

今日這個點應該是剛下早朝的時間,他不應該在這裡。

冥墨烈只是笑笑,沒有回到這個問題,他蹲到她軟榻的旁邊,將耳朵附在她的肚子上,邊問:「寶寶今日乖不乖?有沒有鬧你。」

妖也搖頭,妖媚的眸子裡帶著些許疑惑,她也覺得奇怪,肚子里懷著孩子,她雖然沒做過母親,可是肚子里有個胎兒,且已經四個月了,為何除了肚子稍顯大一點,她沒有懷孕的其他跡象?

這個孩子如果真如他說的那般有本事,還在腹中就能幫她,那麼不該如此安靜。

「那肯定是因為前些日子他太辛苦了,所以現在他要休息。」冥墨烈回答道,妖也看向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原來剛剛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她點點頭,也不再言語。

她現在嗜睡,早上起得早,用完早膳過後要睡會才會有些精神。

說起精神,她又再次覺得自己不正常,她每天除了走路的力氣,就覺得全身無力,偶爾多走幾步,也會覺得力不從心,她何時這樣虛弱過,難道真是那寒潭耗損了她太多的精氣嗎?

妖也不知道,她只是想了會,思緒就漸漸渙散了,人已經開始沉睡,她想著,下次一定要暗地裡查查,她總覺得不心安,這一切都讓她覺得詭異。

閉上眸子,妖冶的瞳眸被眼皮遮掩,只留下長長地眼睫,偶爾輕輕的顫抖一下,小臉微紅,卻又帶著淡淡的蒼白,平白增添了幾分羸弱,光潔的下巴下面是纖細白皙的脖頸,還有那隱隱約約露出的勾兒,瑩潤白皙,對於跪在軟榻前的男人來說,無一不是在透著誘惑。

男人的視線不知不覺的上移,落在那紅唇上,紅唇里每一次呼出的氣息彷彿都在著香甜,引得他全身一悸。

這個女人,是他的,現在已經完全是他一個人的了,他想抱就能攬進懷中,再也不似從前那般仰望著了。

只是,這個孩子……男人眼神中逐漸露出無情的狠辣,要不是這會傷到她的身體,他是絕不會留下這個孩子的。

不過也不用著急,將來生了,丟了即是。

他只要她!這個女人永遠只屬於他!

男人看著熟睡著的女人,大手痴戀的摸上她的小臉,一寸寸的摸索著,每一下都帶著蝕骨的痴迷……

……

「娘娘,今日帶這個珠花?」一雙小手在一盒珠花里穿過,最後落在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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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王的金牌寵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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