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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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憊過度的兩人很快便躺在病床上睡著了,第二天早上,蕭禮和韶華是被醫院鬧哄哄的聲音吵醒的,韶華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說道:「你再睡一會兒吧,你昨晚估計被嚇壞了,我去醫院的食堂買點吃的上來。」

蕭禮打了個電話回家,強烈要求媽媽給他辦出院手續,因為媽媽不同意,兩人吵了十幾分鐘,直到韶華回到病房,蕭禮才掛了電話。

「外面怎麼那麼吵?」蕭禮問道。

「昨晚凌晨三點多的時候,五樓的值班室里死了個護士,」韶華把窩窩頭和豆漿都拿了出來,「今天早上值班室換班的護士打開值班室的大門,發現她趴在桌上,旁邊是一堆食物的包裝物。她以為那個護士還在睡覺,就拍了拍她,哪知道連拍了幾下都發現她沒動靜,最後一下拍得狠了,連人帶椅子全都翻倒在地,這個小護士嚇壞了,這才發現椅子上的人已經死了,屍體都僵硬了。」

韶華遞了一個窩窩頭和一杯豆漿給蕭禮:「據醫院昨晚值班的人說,那個護士因為家暴,昨天心情特別陰鬱,於是半夜兩點多出去買了一堆夜宵,想分給值班室的人吃。但是值班室的醫生護士大多在凌晨1點左右就已經吃了夜宵,這個時候還不餓,就婉拒了她的好意。然後她就去了值班室的裡間,睡覺的地方。當時大家以為她心情不好,不想理人,也沒去打擾她。然後她就趴在裡間的桌子上一個人吃完了所有的東西,因為暴飲暴食就這樣猝死了。」

「那個護士長什麼樣?」他突然想起了凌晨三點半在走廊盡頭看到的那個吃東西的護士。

「叫陳潔,外面的值班室上公告欄上貼著她的照片。」

「我去看看。」蕭禮將窩窩頭和豆漿放在一旁的桌上,掀開被子下了床連鞋都來不及穿便跑了出去。

公告欄前,那個護士的證件照看起來依然年輕靚麗、面色紅潤,不復昨晚的慘白和陰鬱。他只覺得自己整顆心都被揪起來了,是她……果然是她!

見他失魂落魄地走了進來,韶華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果然是她,我凌晨三點半出門上廁所的時候,在走廊上遇見她了,就是她跟我說,讓我去四樓的公共廁所,我才進的電梯。」他驚魂未定地說道,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

「你、你別想多了,也許只是巧合,」韶華想想也覺得可怕,「她跟你無冤無仇的,沒必要害你。」

「可是我最近遇到的那些東西,哪個不是跟我無冤無仇的?」蕭禮憤怒地一腳將凳子踹開了。

韶華嚇得瑟縮了一下,窩窩頭含在嘴裡,也是食之無味。(www.pnxs.com平南文學網)

「不行,我今天就要出院!」

「可是你過幾天還得做手術啊,你這幾天必須得住院觀察。」韶華趕緊說道。

「你讓我住在這個滿是陰氣的鬼地方?」他沒好氣地反問一句,「我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在這裡!」

韶華被他的怒氣嚇得不輕,低著頭不敢說話。

蕭禮疲憊地坐到床上,也沒有吃早餐的胃口了。過了一會兒,看到韶華低著頭可憐的樣子,想必是被自己的怒氣給嚇到了,蕭禮心軟了下來:「你昨晚怎麼來的這麼快?我記得你家離醫院有半個小時的車程,這大半夜的又打不到計程車。」

「我騎自行車來的,當時也沒想那麼多,用美工刀割了手指在額頭上畫了個符,又在黃紙上寫了三張符之後,抓著手電筒便出了門,一路上也不敢看手錶,只是不斷地在對自己說,快點、再快點。當我衝進—1樓的時候,就看到一堆的屍體湊在一起砸牆,我才跑過去他們就將牆砸到了,真是有驚無險!嚇死我了!」韶華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胸口。

「看不出你還有兩把刷子嘛,居然會畫符。」蕭禮有些意外地看著她。

韶華羞澀地垂下了頭:「其實我也就只會這麼一點點啦。兩年前的時候,在我家對面住著一個算命的公孫老先生,他有九十多歲的高齡了,看起來仙風道骨的樣子。我唯一會畫的符就是他教我的,當時他還送了我一本書,但是那東西太晦澀艱深了,我看不懂,現在也不知道扔到哪裡去了。」

像是想起了什麼溫暖的事,她不由得微笑了起來:「當時所有人都把我當神經病,只有公孫老先生一眼就看出了我的不同,當時他看了我的手相,還說我這輩子是大富大貴之命呢。公孫老先生可有意思了,他當時養了一隻黑貓,那隻黑貓會說人話你知道嗎?不像是我和小白鼠一樣,因為我創造了它的生命,它才能跟我有靈魂上的交流,那隻貓真的很不尋常。」

「哦?多不尋常?」蕭禮好奇地問道。

「武俠小說里有種東西叫做用內力交談,修真小說里有種東西叫秘法傳音,天地萬物之間都會有精神力,有的精神力修鍊的強大的,便可以與任何動植物交談。不過也有天生精神力強大的。」

「難道是貓妖?」蕭禮皺眉猜測道。

「不是貓妖,但是那隻貓天生精神力就強大,可以通過人的腦電波進行溝通交流,」說著,她嘆了一口氣,「可惜老先生去世之後,那隻貓也去向不明了。這些年我一直在訓練小白鼠,希望它能修鍊精神力,以後能跟別人說話,可惜對於修鍊的法子,我和小白鼠都是門外漢,不得其門而入。」

「這個世界真是無奇不有啊,」遇見韶華之後,他都刷新了對既定世界的看法,「對了,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離魂了,然後去了陰間,遇到了我爺爺。」

「夢嗎?」韶華將信將疑。

蕭禮便將夢的內容詳細講給了她聽。

「你說你摔了幾跤是嗎?那……那你可不可以捲起褲腿給我看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

蕭禮不明所以地把病號服肥大的褲腿給扎了起來,只見他的腿上有幾塊鮮紅色的印記。

「皮下組織出血,這個是靈魂受傷后反應在**上的現象。一般**摔傷了,傷處會呈現青紫色,而靈魂受傷在**上的表現就是皮下組織出血。抱歉了,蕭禮,你的腿上可能會一直留著這幾塊紅色的印記,我對於靈魂這種東西連一知半解都說不上,更提不上替你恢復損傷的靈魂了。不過,我可以教你一個簡單的法子。」

她從床頭柜上拿出一支筆和一張紙,在紙上以奇怪的筆畫寫了一個佛字。

然後,她抓著蕭禮的手,手把手地教他寫了一個佛字。

「有什麼感覺?」

「頭好暈……」蕭禮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去了大半。

「暈就對了,以後你的膽要是開始痛了,你就寫一個佛字,這個佛字能摒卻身體的痛苦,遇到髒東西時還可以抵禦晦氣,但是它確是以消耗你的精神力為代價的。以你現在的精神力,每天只能寫三個佛字,切記不可多寫,感覺寫不下去了,就休息。」韶華嚴肅地叮囑道。

蕭禮點點頭,看到韶華一縷凌亂的頭髮從劃過臉頰邊,伸手將她的頭髮捋了上來,對上了她那雙水汪汪的美麗眼睛,兩人一時間都感覺心跳漏了一拍,情不自禁地別過了頭。

韶華趕緊抓起窩窩頭往嘴裡送,明明內心很慌亂,卻偏要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蕭禮輕咳了一聲,也不知是覺得尷尬還是覺得心動,低頭努力用尋常的口吻說道:「遇見你真好。」

短短的五個字,卻如同一道魔咒一般,韶華整個人都傻在了那裡,心跳如雷,整個病房裡居然都能清晰的聽到兩個人的心跳聲。

直到另一個病友推門進來,才打破了這微妙的氣氛。

韶華收拾了一下桌上了東西,側過頭說道:「今天是開學第一天,我還要去上課呢,我今年高一了,今天是高一的第一堂課,我要走了。」

此時的她,因為昨晚來的匆忙,頭髮是凌亂的,身上也套著一件哆啦a夢的睡衣,最自然的樣子。蕭禮突然想起不知在哪裡看到過的一首詩:宿夕不梳頭,絲髮披滿肩,婉伸郎膝上,何處不可憐?

是不是對一個人有好感的時候,怎麼看都會覺得她可愛?怎麼看都覺得她令自己舒服?

當天下午,蕭禮與媽媽大吵一架,硬是出了院,最後只讓醫生給他開了瓶止痛藥。

由於與媽媽吵了架,任性的蕭禮也不肯回家,還是住回了自己租住的地方。媽媽喊他去上課,喊得他煩了,乾脆把手機都給關機了,躺在家裡睡大覺。

半夜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拖東西的聲音,那聲音從天花板的隔層里傳來,聽得清清楚楚,將他徹底吵醒了過來。

「誰——!」他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風聲鶴唳地盯著四周,最後目光定格在天花板的一處。

拖東西的聲音消失了,房間里一片寂靜。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打開燈,把幾個椅子疊在一起,站在椅子上面,小心翼翼地掀開了一塊天花板,把手電筒射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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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之鬼眼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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