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過的―5

逃不過的―5

陸郗明暖著輸液管,留心藥水的多少,偶爾看看窗外,洋洋洒洒的雪花少了江南的矯情多了北方邊塞的瀟灑在後半夜落下,很美。更多的時間視線膠着言思遠,握住已經拔了針

管的手,藉著夜色掩飾自己不合適的行為。「寶寶,如果你真的想要蘇莫在身邊我幫你。但是,如果他再傷你一次,我什麼都不會再顧忌,要你在我的懷裏安然。」

言思遠完全是被周瑾吵醒的。足夠驚魂的不鏽鋼盆落地聲直接將她嚇的跳起。扭臉,心跳不規律。「果子,你在幹嘛?」

地上全是水,倒扣的臉盆邊上還有一條毛巾。周瑾嘿嘿笑:「思遠,你醒了。本來是要給你洗臉的,但是……」訕笑,不好意思的樣子。

言思遠看着地上的水,艱難的咽口水。「你確定只是想給我洗臉不是謀殺?」顯而易見的熱氣正往上冒。床頭柜上擺着包子,還好還有熱量不然冷包子油油膩膩更是折磨。從另

一邊下床:「可以回家沒?」

「可以了。」周瑾很有自知之明不再想着幫什麼忙,舉高之前放在邊上的一袋東西,賊笑:「思遠,接下來你要慘了。這麼大一包葯每天還要含阿膠片。」又在包里找什麼,終

於找到鬆氣:「吶,香包。」

秀氣的香包填塞了滿滿的香料,不是聞久了會頭暈的薰衣草,不是沾染俗氣的百合花,清清淡淡的聞道是醒神的菊花和薄荷葉。手指攥緊,有點說不清原有的難受。放進衣服口

袋。她是記得的當時自己是昏倒在陸郗明懷裏,意識昏沉的時候也知道他在自己身邊守了一晚上,沒有人會比她明白周瑾的性子,這種麻煩的中藥一向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怎麼可

能貼心的幫她配。所以,這葯是誰配的顯而易見。

走出醫院時,雪已經下大,來來往往的人身上或多或少粘了白色的雪花,可是北方的雪是無情的,風稍大些就會離開之前停留的地方。

連續三天言思遠都住在家裏,向學校請了假就就安心喝葯睡覺看書,登陸用來交易的郵箱,今天是該對方發貨的日子。然而點開郵件卻是一條不能發貨的道歉信。微微眯眼,只

有她知道賣家是誰,不能按時發貨是覺察到自己的動機還是他出了什麼事。如果是前者,那麼她需要開始小心行事,如果是後者,她會很高興終於有人看不慣或者終於有人要黑吃

黑。

現在唯一的麻煩是她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托腮。牆上的電視正在播報前一天的新聞,抬頭不經意看見屏幕上的人——周三思。新聞標題很大,是他在機場過安檢的時候被查

出攜帶大量毒品現在已經被拘留調查。這是天機,言思遠覺得現在時候將手上的東西公佈於眾。三個小時后,國內各大知名網站爆出多條有關周三思這幾年觸碰法律的證據新聞。一天後,國家機關對周三思正式以多項罪名提起訴訟,又是半個月,言思遠努力讓自己淡漠時間的變化,遺忘周三思已經無力辯解的事實,不斷迫使自己忙碌。只因為,蘇莫沒有回來。

又是一星期,周一周三思就要被判決,言思遠化了從來不曾嘗試過的妝,變了樣子去旁聽。正對着法官席的周三思嘴角是不羈的笑,臉色有點難看眼神依舊犀利。對指控的事情供認不諱,對牽扯出的一大幫子人也是談笑自如。彷彿,今天之後他們走進的不是牢籠而是兄弟大雜院。言思遠微笑,心底譏嘲他的態度。判決的結果和預料的差不多,主謀都被判處死刑,唯一意外時周三思的死刑是被延緩。

她的心裏有些不安,這次雖然害周三思元氣大傷,但是南方周家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盤根錯節,沒人知道這片林子有多大,沒人知曉這汪水有多深,都知道這些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解決的。可是,夠了。

她不要權傾天下,不想趕盡殺絕,只是祈求能讓自己在最好的時光和蘇莫好好的在一起。周三思被死緩雖然有太大變故容易發生,但是,如果蘇莫安然回來她可以無視。

距離判決結果出來已經大半個月,那批死刑犯除了周三思其餘都被執行,可是蘇莫還是沒有回來。言思遠覺得自己有必要去見一下周三思,畢竟,那天他被獄警帶走時曾在她面前說唇語,他說——蘇莫,逃不出,你們永遠沒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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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不盡唯有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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