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他等7她

172:他等7她

聽到北離墨的話,落塵繼續窩在北離墨的懷裏,既沒有說話,也沒有抬頭,似乎根本沒有聽到北離墨說什麼似的。

但北離墨知道她聽到了,因為她呼吸的氣息有些不穩,她柔軟的身體微微有些僵硬,他敏銳的察覺她一些細微的變化,踏雪留痕,十年共度的光陰怎不叫他妒忌?他風子默如今之於她還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你今晚急着要我,就是因為他的人來了?北離墨,你就這麼沒自信?」

好一會,落塵開口道,北離墨微微有些愕然,他以為她會問來的人是誰?如今在哪?來了多久?但萬萬沒想到她開口的第一個問題竟是這個。

「我沒自信?就他?我至於嗎?就是他風子默親自來,我也不拿正眼瞧他一下,更何況就來幾個小嘍啰,」

「是嗎?」

「夏落塵,你就這麼看我?我會因為他來而倉促跟你圓房?說得我北離墨要想下手為強一般,我是這樣的人嗎?我至於嗎?別太抬舉他了。」

落塵微微皺了皺眉,就知道他不會承認。

「我看你就是這麼一個人,當年明明半夜點了我的穴,晚上為所欲為,做盡讓人不齒的齷齪事,白天又裝正人君子,還要死口不認。北離墨,你一直就是這麼光明磊落的一個人。」

落塵淡淡地說,話語不無諷刺,北離墨嘴角大大揚起,當年之事的確不甚光彩,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想不到還是被她發現了。

「你當年點了我的穴,都幹了什麼?」北離墨眸子星光閃閃,他自是幹了男人應該乾的事。

「沒幹什麼,光明正大得很,沒你想得那麼齷齪。」北離墨說,落塵微微垂下了眸,她信他才怪,但如今他們真的成了夫妻,他曾經做過的齷齪事,如今都成了合情合理,但當年被他這般戲弄,她又實在是氣不過。於是在他左胸狠狠咬了一口。

「啊——」清晰的痛感,讓北離墨倒吸了一口冷氣,她長得像小白兔,但那牙齒卻像小母狼那般尖利。但疼痛過後,心底卻湧上一種難以言說的甜蜜和滿足,這種疼痛,是極致幸福的,她夏落塵是他的了。

「夏落塵,輪到我了。」

「輪到你了?」落塵微微一愣,對他這波光粼粼的眸子,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自是你咬我一口,我還你一口,我一向喜歡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你咬哪,我自然咬哪。」

落塵看到北離墨左胸的牙印,一時氣血上涌,臉色緋紅。

「北離墨,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但我會比你溫柔點的。」

你去死,

「旁人對你做這事就是下流,若是我,那叫夫妻情趣。」

「下流——滾開——」

「不滾——」

夜闌人靜,月光如紗,帳內旖旎如春。

日月交替,淡淡的曙光透過帳簾,興奮了一夜的男兒準時起床,振奮的口號聲響徹這片原野,落塵試圖起床。

「再睡會,昨夜我沒控制好,動作多粗魯。」

落塵的臉再次變得緋紅,原來他也知道。

「我要檢查吃食了。」落塵紅著臉說。

「今日不用了,我已經叫青龍先生他們負責,不會有事的。」

「北離墨,你就非得弄得人盡皆知。」

「嗯,我就是這個意思。」某人臉不紅,心不跳得說。

營帳提前命人後移,提前叫青龍先生檢查食材,就連百里元香昨夜會過來,他都猜到,還提前命人留好話,還真機關算盡。

「看來昨夜你一早就安排好,就因為他的人來了?」落塵問。他就知道她對這件事不會無動於衷。

「既是一早安排,也是興之所致,情到深處,然後水到渠成,至少我是這般認為,但塵兒,你怎麼想,我就不知道了?」

她怎麼想?她昨夜不是說得很清楚,很明白了嗎?他這個人,她很喜歡,而昨夜她也願意,他還沒聽到嗎?

「聽人說男人在床上說得話是不算數的,但女人說的是算數的。」落塵說,臉微微有些紅,她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應該明白她的心意的。

女人在床上說話算數?北離墨撐著腦袋,她昨夜說了什麼?他從攔腰抱起她那刻開始回想,想得出了神。

「風子默的人,我不想見,我怕我見了會愛屋及烏,你要見隨意,人在莫凌天手裏。」

「嗯,那你還是不要見了。」落塵說道,她知道他不喜歡風子默,從看第一眼就不喜歡,還自恃武功高,沒少欺負風子默,這些年因為她的關係,就更加不喜歡了,風子默的人,他見了還真會愛屋及烏,一腳踹死了。

剛剛還一臉慵懶自得的北離墨聽到夏落塵的話,就差沒氣的半死,她這話什麼意思?她什麼意思,怕他傷了他的人?都多少年過去了,他還這般護着他?還連帶他的人都這麼護著?竟然叫他不要去見。

年少時的種種幕幕,在腦海閃現,北離墨胸口發悶發堵,他長長舒了一口氣,站了起來,世間就只有她夏落塵,能一句話讓他喜不自禁,一句話讓他抑鬱胸悶。

北離墨穿戴整齊走出營帳,外面已經陽光明媚,天色大亮,遠處整齊的方陣,刀槍閃爍,而另一邊已經炊煙裊裊,她應該就在裏面,北離墨有一種衝動,想跑過去將拖出來,問問她就非得這麼護着他的人?即使他們現在是夫妻,有名有實的夫妻,若他和他打起來,她是不是還像當年那樣站在風子默身邊,拿着毒粉、毒液、毒汁對付他?

這麼一想,北離墨就覺得呼吸都難受,心窩子都痛,真是活受罪,自己給自己添堵。

北離墨朝莫凌天走去,莫凌天看到北離墨過來,忙迎了上去,昨夜主子和少夫人春宵纏綿,定是心情極好,遠遠看去果真如此,主子嘴角微揚,陽剛俊朗。但待走進,才察覺寒氣襲體,如靠一座冰山,莫非昨夜——

「那些人如今怎樣了?」北離墨問。

那十幾個前來尋少夫人的人,我們已經捆綁好他們的手腳,塞了嘴巴,安置在偏僻的帳房裏,已經三天三夜了。」

「我跟少夫人說這是堆積貨物的營帳,少夫人並沒有起疑,少主,這人怎麼處理?」莫凌天低聲說道。

「嗯,今天帶少夫人過去。」

北離墨說,莫凌天有些愕然,前些日子,還千叮萬囑不能讓少夫人知道,怎麼一宿就變了主意?但主子的心意豈是他能揣測的。

「少主,當中一個叫青木的男子說要見少主一面。」

「他的人,我不想見,我怕見了,我會忍不住一腳踹死他們。」

莫凌天跟隨北離墨以來,都是看他運籌帷幄,喜怒不動聲色,但今日明明也是平靜得神色,但狠厲憤恨的語氣,還是讓他打了一個寒顫,來人究竟與主子有什麼仇口。

兩人說話間,夏落塵的如白荷迎風般朝他們走來,身姿婀娜娉婷,白裙飄飄,恍似仙子臨世,但他知道他不是仙子,她就一妖精,讓他身心皆陷的妖精。

「少夫人——」看到落塵過來,莫凌風恭恭敬敬問好。

「你怎麼來了?沒事做了?」北離墨的聲音雖有些冷,但乍寒還暖,目光帶着絲絲關切,定是知道自己說了氣死人不償命的話,這般回來認罪了。

「你不是已經叫青龍先生他們負責了嗎?」

「嗯,既然青龍先生負責了,你回去歇息吧。」昨夜情難自控,動作太猛,估計——

想起昨夜柔情繾綣,銷魂蝕骨,北離墨整個人都柔和下來,耳根微微有些燙意。

「不用歇息了,人在哪?凌天帶我去吧。」落塵說。

「好,在北邊營帳,少夫人請——」莫凌天剛剛得了北離墨的命令,一時也沒多想,立刻領着落塵往北邊營帳走去,根本就沒有抬頭看到北離墨那已經陰雲密佈的臉。

他還以為她有自知之明,前來認罪,想不到她竟然是去見昔日情郎的手下,有那麼迫不及待嗎?最可恨她從來到走,竟然正眼都不瞧他一眼,這女人——這女人——

北離墨深呼吸了幾口氣,還是覺得胸悶氣堵。

落塵朝莫凌天往北邊偏僻的帳房走去,帳內有十幾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被捆了三天三夜,依然目光銳利,沒有絲毫頹然之態,聽到帘子動,所有人都抬起頭,落塵一看,心中激動,都是當年他們宅中的人,雖然已經好些日子不見,但依然透著熟悉,當年她種草藥,他們就在旁發奮練武,當年的少年都已經長大成人了。當中一個青衣男子,俊美沉穩,抬頭看到落塵之時,一臉狂喜,竟是青木,旁邊還有激動的嗚嗚叫的霜葉,紅葉。

看到青木,看到霜葉、紅葉落塵的眼睛一下子濕潤,他們一起生活了將近十年,乍一看到,心潮澎湃起伏,曾經以為這主僕緣分會一輩子,曾經以為青城的宅子就是他與她的家。她也以為她和風子默的這緣分會一輩子,青城種種,甜蜜的,溫馨的,愉悅的,孤寂的,痛苦的,不約而至,在腦海不受控制閃過,落塵有瞬間的恍惚。

就在這時,帳簾動,北離墨笑若春風地走了過來,莫凌天和落塵有些愕然,他不是說不見這些人嗎?

「凌天,還不給你們鬆綁,準備吃食,他們是你少夫人的故交,這幾天我和少夫人不在,你竟敢把貴客給怠慢了,一會去領罰去。」

莫凌天一聽,心神一震,雖摸不著頭腦,但還是趕緊將繩子撤了,落塵冷眼看着北離墨,他知道這人進來准沒好事。

果然,北離墨自然無比地走到她身邊,輕摟她纖腰,柔情萬丈地說:「雖然敘舊重要,但夫人要注意身體,這才剛有身孕,不宜勞累,聊一會就好回來了。。」

少夫人有了身孕?這可是天大的喜事,莫凌天一時喜逐顏開。

青木等人一聽,臉如死灰。

「夫人你說為夫說得可對?」北離墨含情脈脈地看着夏落塵,他等她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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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嫁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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