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十九 重生的她

章七十九 重生的她

皇普君雲倒是出乎意料地好商量,剛才楊智聰還有些惶恐,但聽皇普君雲這麼一說,也慢慢冷靜了下來。

「草民與上官夫人只有師生之情,絕無其他,請開國公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不僅僅是為了草民好,也是為了上官夫人好,沒有根據的話就不要亂說。」

楊智聰說完這些話后,再次跪下請安,磕著頭說道,皇普君雲微微一笑,沒有根據?那麼剛出來的時候衣衫不整是什麼?只有上官泓看不出來。

「本王知道了,這件事情本王不會再提了,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皇普君雲對這件事情不想明說,畢竟自己也沒有證據,但是從楊智聰的態度就已經看出來了,他和納蘭嫣然之間必定有鬼,但是要真正套出他的話來卻很難。

直至傍晚的時候,卿玉和皇普君雲才出了府,上官泓將兩人送出了門,賠著笑臉道:「兩位,天色不早了,就不留下來住一晚上,吃頓飯?」

「不用了,我們已經打擾了一下午了,很感謝你們為王妃講解了這麼多的事情,現在她也已經完全解開疑惑了,等來日到王府內,本王在設宴好好款待上官大人,以回報這份人情。」

皇普君雲寒暄道,接著便與上官泓拜別,打算上馬車離開上官府了。

「哦,對了,我有一個事情,不知道該不該講。」上官泓在看著兩人即將上馬車的時候,忽然說出了這樣的話,惹得卿玉停下了腳步,看向身後,疑惑地問道:「上官大人,請問是什麼事情呢?」

「也不是什麼大事,好幾年前的事情了,不過王善人遺書上說他不是因為財務問題而自殺的嗎?雖然現在我並未聽說過王善人有什麼財務問題,但是幾年前卻有一次。」

聽上官泓這麼一說,卿玉心頭猛地一顫,連忙問道:「幾年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又是什麼時間呢?」

「那個時候我與王善人剛認識不久,聽說他投資的一處田地鬧了荒災,顆粒無收,弄得他也是血本無歸,那個時候他也是過得很困難,幾乎要破產的地步了,不過後來聽說他不知道哪裡籌到了錢,又將本給補了回去,不過具體是什麼方法籌到錢的,我也不知道。」

聽上官泓說完后,卿玉將這個事情暗暗記在心上,感謝道:「多謝上官大人,我知道了。」

「君雲,我們先去王伯那吧,現在有太多的事情要問清楚了。」上了馬車后,卿玉對皇普君雲說道,皇普君雲點了點頭,便吩咐外面的馬夫往王伯暫時落座的地方行駛了過去。

「玉兒,你對上官泓最後說的話有什麼看法?」皇普君雲在駛向王伯的目的地的時候,閑來無事,見卿玉正在翻閱著那本藍皮書,隨意地問了句。

「並沒有什麼看法,只能當做一個可疑的線索來認為了,畢竟身為生意人,會有面臨破產的時候有很多,我遇見的那個三爺也是這樣,不足放在心上,上官泓之所以會說,只是覺得與王善人遺書上的財務問題有些符合罷了,而霍老爺也沒說這件事情,不是忘了就是覺得沒什麼值得提起的價值,認為與此次王善人自殺並無關係罷了。」

卿玉一邊翻著書上的穴位一邊回復道,皇普君雲見狀抿了抿唇,也沒有多說什麼,一切還是等見到王伯再說吧。

皇普君雲先開的頭,此時他沉默,反倒是卿玉直接合上書本說起話來了:「今天我與納蘭嫣然這個女人交鋒過了,她這個女人很厲害,不管我打算問這些,或者想要順手牽羊,她都是一問三不知,表情自然,天衣無縫,沒有問出什麼有價值的事情,倒是有一件事情弄清楚了,納蘭這個名字並不是納蘭嫣然父親的姓氏,是她母親的姓氏,自從她父親死了之後,她的母親獨自養活著她,並且讓她隨了母姓,不與父姓。」

「那麼,她的父親原本的姓氏是姓楊吧?」

皇普君雲猜到了卿玉接下來的話,卿玉打了個響指,點頭稱讚道:「不愧是君雲,腦子就是靈光,不錯,她的父親名字就是姓楊,叫楊峰,母親是納蘭鑫,由此可見,納蘭嫣然的父親就是曾經霍老爺說的那幅畫的作者。她的父親取得筆名就是她母親納蘭鑫和他的姓氏而成的——納蘭楊。」

「本王倒是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不過本王現在已經確定楊智聰和納蘭嫣然之間一定隱藏了什麼,而且根據本王今天下午與楊智聰之間的推敲,本王總感覺,楊智聰和納蘭嫣然不僅僅是師生的關係那麼簡單。」

皇普君雲也說起了今天下午與楊智聰一起談話的收穫,卿玉聽了后看向皇普君云:「你也察覺到了?還有那個納蘭嫣然貼身丫鬟冰心的反應,未免也太過頭了,總感覺她好像是故意那麼大聲,為的就是給裡面的人提個醒,不要穿幫了。」

「本王問了幾個他與納蘭嫣然的關係的事情,也是發現他的反應過頭了,而且十分激動,他剛出來的時候也是有些衣衫不整,像是被人用手脫過了一樣,嘛,如果納蘭嫣然真與那個楊智聰有什麼姦情本王也不覺得奇怪,畢竟那麼二十歲,風華正茂,如一朵花的女人卻跟了一個五十歲的禿頭,不會對自己身邊的英俊瀟洒的年輕老師動心才怪。」

皇普君雲搖頭笑了笑,卿玉嗔怪地看了一眼皇普君云:「少把女人想的這麼見異思遷,不過若我們猜的是真的話,那麼那個納蘭嫣然還真是膽子太大了一點,竟然敢跟自己的老師有了私情,就不怕上官泓撞破他們的姦情,畢竟是在府內,那個上官泓對納蘭嫣然也很是寵愛,經常去抓她,如此往來,總會有一天撞見的。」

「有那個丫鬟做警報,而且納蘭嫣然這個女人心思縝密,本王想上官泓那個已經被納蘭嫣然迷得神魂顛倒,智商成倒數的腦子要發現納蘭嫣然和楊智聰的姦情恐怕很難,嘛,不過這也不關本王的事情,又不是本王給戴綠帽子。」

皇普君雲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卿玉見了后暗自吐槽,就你這個幸災樂禍的模樣,真希望以後不會有人給你戴綠帽吧,到時候看你還怎麼嘚瑟地起來。

但,若是以後,以後的事情誰說的准呢?以後等打敗卿塵了之後,自己還會是皇普君雲的王妃嗎?哪怕僅僅是名義上的。

等馬車到了王伯暫住的宅邸后,兩人下了馬車,見門口沒有一個人守著,而宅子也並不大,至少比起秋波府來說簡直是小巫見大巫,門口唯有一個大紅燈籠高掛,閃爍著橙色的光芒,卿玉上前,敲了敲陳舊的木門,發出「嘎嘎」的聲音,喊道:「有人在嗎?王伯?我是卿玉啊。」

「老身在,就來了。」很快王伯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伴隨著開鎖的聲音,門被打了開來,王伯見是卿玉和皇普君雲來了,面露喜色,連忙將兩人給迎了進來。

「怎麼樣?小姐,老爺的事情有著落了嗎?」

一見面王伯就問的是這件事情,這幾天,王伯為這件事情是茶不思夜難眠的,想要去找卿玉他們,又生怕耽誤了她們的行程,好不容易等到他們上門來找自己了,王伯知道他們一定是有自己的發現了。

「有些眉目了,通過這幾天內的調查我們知道了很多的事情,不過王伯,我想問問您,以前府上的下人,小六和翠花還在國都內嗎?您有辦法聯繫上他們嗎?」

卿玉問的這件事情,倒是讓王伯有些犯難地皺了皺眉頭:「這個,自從半個多月前老身將府上的一切處理好后,那些下人們老身也已經給足了工錢讓他們離開了。至於小六和翠花還在不在國都內,現在又在何處,老身也不清楚,不過老身可以派人去查查,請問這個事情很緊張很重要嗎?」

「恩,根據我們所推斷的,翠花和小六很可能掌握有什麼重要的線索,我們必須儘可能地找到他們兩個。」聽卿玉這麼一說,王伯也知道了這兩個人的重要性,重重點了點頭:「那好,我會派人盡全力去打聽他們的下落的,只要是為了破解老爺這樁命案,不管多小的事情我都要去試一試!」

「對了,王伯,聽說幾年前王善人曾經因為財務問題弄得差點破產,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

卿玉說完小六和翠花的事情后,忽然記起了上官泓在離開前與自己說的話,便好奇地問道。

「恩,那個時候老爺投資一處田地失敗,傾注了很多的心血和銀子,卻沒有想到天公不作美,好幾個月沒下雨,鬧得荒災,顆粒無收,那個時候老爺著急地上火,天天見他咳嗽,恐怕真是將本錢都投入進去了吧,不過當時老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錢莊,打算拿東西抵押,那個時候老爺抵押了一個東西,沒想到這麼值錢,那個錢莊見到那個東西后眼睛發光,一下子就答應了老爺出的價格,將東西抵押了出去。」

聽卿玉這麼一說,王伯也是有些印象了,便細細將那件事情給說了出來,卿玉聽完后與皇普君雲對視了一眼,這一點與上官泓所說的一模一樣,不過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這麼值錢,一下子就解決了王善人空前的危機呢?

「那麼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

皇普君雲出聲道,王伯想了一會兒后,最後有些不確定地說道:「幾年前的事情,老身也是有些不記得了,好像是一幅畫……」

「一幅畫?!難不成是一副山水畫?!」

卿玉聽到「畫」的時候猛地一驚,連忙追問道,王伯搖了搖頭:「我並沒有看到那幅畫的模樣,只是依稀記得是一幅畫,但能讓錢莊一口氣答應老爺出的價格,將畫卷給抵押了,恐怕是幅很值錢的畫吧,老爺那個時候也是有收集一些古董字畫的,不過老身對這些事情就不怎麼清楚了。」

「那麼那幅畫現在怎麼樣了?」

聽皇普君雲這麼問起,王伯摸了摸自己的鬍鬚,眯著眸子,想了一會兒:「對了,我記得好像老爺在去年就把它給贖回來了,自從那次田地投資的事情后,老爺利用在錢莊拿回來的本錢投資其他東西也賺了不少,在去年總算籌夠空閑的錢將那副畫卷贖回來了,不過具體老爺放在哪裡了,老身就不知道了,也沒有去注意這樣的事情,若不是兩位問起,老身都快不記得了呢。」

原來如此,這下子越來越多的證據指向納蘭嫣然這個女人了,如果納蘭嫣然真是殺害王善人的兇手的話,那麼她派出那個刺客在房間里找的,恐怕就是王善人贖回來的那幅山水畫了。

動機,是為了父親而殺害了王善人嗎?不過楊峰的死說實話和王善人一點關係都沒有,而且王善人也算是楊峰一家人的恩人了,若不是他當初收購了那幅畫將銀子給了楊峰一家人,恐怕他們早已餓死街頭了,到底是為了什麼,納蘭嫣然難不成還是個不明是非之人嗎?

現在最關鍵的是手法,如果能知道納蘭嫣然和楊智聰兩個人是用什麼辦法將王善人的屍體從書房運到王善人的房間的?最關鍵的人物是小六和翠花這兩個人,光問納蘭嫣然和楊智聰是問不出什麼的,也不可能審問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案發當時陪著兩位嫌疑人的小六和翠花了。

忽然,見一個房間的門被打了開來,一名婢女打扮的女子臉上帶著憂愁之色,手上端著盤子,上面擺著幾樣菜色,關好門后,見到王伯等人,徑直走到王伯的面前,先是請安,然後說道:「王伯,小姐她又沒有吃飯了,飯菜都涼了,再這樣下去,小姐還那麼小,身子骨那麼弱,怎麼受的了啊。」

「唉,老身知道了,小邱,你先拿下去熱一熱,然後老身再去勸勸小姐吧。」

王伯揮了揮手,讓小邱先下了去,然後看向卿玉,似乎是有什麼話要說。

「王伯,如果有什麼要讓我幫忙的,儘管開口吧。」

卿玉看出了王伯似乎有難言之隱,便先開了口,讓王伯不要有顧慮直接說出來。

「其實是這樣的,剛才小姐您也應該聽到小邱的話了,其實最近一直以來,我家小姐自從老爺夫人死了之後就是這樣,偶爾就算吃一些東西也是很少,身子骨都瘦的不成人形了,若不是老身一直開導著小姐,小姐恐怕早已病倒在床榻上了,只是現在就連老身的話也不起什麼作用了。我家小姐吃的飯也是越來越少,像今天晚上就是直接不吃了,那怎麼能行?我家小姐才九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吃飯哪裡挨得下去,還是個弱女子,所以老身希望小姐能夠幫老身一起去勸勸我家小姐,開導開導她,讓她乖乖吃飯,補充體力。」

聽王伯的話后,卿玉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同前去吧,我會盡我所能地好好開導一下她的,但是有沒有用處我就不敢保證了。」

「不不不,您能夠幫老身這個忙老身就很高興了。真是太謝謝您了。」

王伯一臉欣喜,卿玉可以答應下來,至少能夠解決一下自己的燃眉之急,畢竟自己目前真是對自家小姐沒有任何辦法了。

「那麼就交給你了,勸人這種事不適合本王,對方還是一個小女孩,本王就在外面等你。」

皇普君雲並不打算進去,用簡單的理由推辭道,卿玉瞥了他一眼,也算他識相,知道這不是他的強項,不過他那身皮囊,如果用來勸一個女人的話,絕對是一個頂十個百個有用。

卿玉跟著王伯一起去了小姐的房間里,一打開門,卿玉便見一個瘦小的小女孩正坐在窗旁,看著外面的月色如水,照耀著窗口的一盆君子蘭入了神,但見那女孩的模樣,雖然皮膚白皙,但是看面容都是瘦的厲害,讓人心疼無比。

「小姐,您怎麼又不吃飯了呢?不是已經答應老身了嗎?您這樣子,老爺和夫人在天上看了都會心疼的,您還這麼小,身子骨這麼弱,怎麼會挺的過去呢。」

王伯連忙上前去,看著那個小女孩,一臉悲痛的模樣,小女孩輕輕轉過頭來,看了王伯一眼,輕柔地說道:「抱歉,王伯,可是我實在沒有胃口,吃不下,一吃下去就想要吐。」

「唉,小姐,您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老身找大夫來給您看看?」

聽小女孩這麼一說,王伯瞬間就著急了,但是小女孩聞言卻是搖了搖頭,繼續看向窗外的明月,卿玉知道,她得的是心病,除非心結打開,否則是醫不好的。

「小妹妹。」卿玉一臉笑意,走到小女孩的身旁,主動跟小女孩打了聲招呼,小女孩聽到陌生人的聲音,再次轉過頭來,狐疑地問道:「你是?」

「我叫卿玉,是你爹爹母親的朋友,你就叫我玉姐姐吧,聽著年輕點,小妹妹,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啊?」卿玉抿唇笑道,一臉和藹可親的模樣,見王伯也是點了點頭,小女孩這才放鬆了警惕之心,弱弱地說道:「我叫王心如。」

「王心如嗎?真是好聽的名字,我看你一直望著窗外的月亮,是不是想著自己的父母現在是不是正呆在天上的明月看著自己呢?」

卿玉直接說起了王善人的事情,王伯想要阻止也來不及,有些無助地看著卿玉,老爺和夫人的事情自己一直以來都不跟在王心如面前直說,就是怕勾起王心如的傷心事情,讓她難以忘記,如果王心如走不出這個事情的陰影的話,那麼還談什麼未來,她的一生可都毀了啊。

這卿玉倒好,直接就這樣說出來了,這樣子自己一直以來努力保持的平衡就被打破了,真不知道自己請卿玉來幫忙是對的還是錯的,但是事實已經成了現實,王伯也沒有辦法,只能屏住呼吸等待著王心如的反應。

「是啊,我聽人說過,善良的人死了之後,靈魂都會飛到天空,然後在月亮被嫦娥姐姐邀請,定居下來,化身成為玉兔,守候在月亮上,得到永恆的生命,默默守護著自己仍然活在人世的親人,所以我就一直特別嚮往晚上,等著天色暗下來,因為那個時候月亮就出來了,我想爹爹和娘親那麼善良的人,一定會被嫦娥姐姐邀請住在月亮上面的,我想他們已經變成了玉兔,正在月亮上看著我呢,你說是嗎?玉姐姐。」

聽王心如這麼一說,那稚嫩的話語,讓卿玉心中一陣發酸,這麼小的年紀,本應該在父母懷中撒嬌的女孩,還不能夠脫離保護傘獨自面對風雨,就遭遇了這麼悲慘的事情,正因為擁有過,所以失去的時候才會那麼痛苦,有些時候真會這樣想,既然註定會失去,那麼一開始為什麼要擁有?正因為品嘗過那份溫柔,那份幸福,才會如此眷戀,念念不忘,失去后才會如此撕心裂肺,難以恢復。

卿玉表面強顏歡笑,伸手揉了揉王心如的頭髮,心中疼了起來:「是的,不過也並不一定靈魂會變成玉兔,也可能變成星星,掛在天空上,守護著在人世間的每個親人,所以現在我相信離你最近,那兩顆最閃最明亮的星星就是你的父母,他們即使不在人世間了,也還是會一直默默陪伴在你的身邊守護著你的,所以你現在這個模樣,你父母也是能夠看到的,他們會很心疼的,你知道嗎?」

「玉姐姐,人死了之後,變成靈魂,還會心疼嗎?」王心如將手置於自己的心臟位置,感受著那微弱的心跳,稚嫩地說道:「會像現在這樣跳動,一樣的疼嗎?」

「會的,就如他們活著一樣,他們的靈魂還在跳動著,也會為了在人世間的親人所遭遇的苦難而痛苦,他們和活著的時候沒有區別,他們會陪伴著我們一起成長,一起注視著人世間的變化,每一分每一秒。」

卿玉將王心如的另外一隻手拉了起來,然後握在了自己的胸口上,讓她感受著自己的心跳:「現在,心如,你告訴姐姐,你是否感覺到了姐姐的心跳和姐姐的痛苦了呢?」

「我感受到了,因為姐姐的心跳就和我現在一樣,一抽一抽的,以前父母還在的時候我也握過自己的心跳,從來沒有這樣子過,我想,那就是痛苦的時候才會有的心跳吧,幸福的時候,是不會這樣的。」

王心如難得地笑了起來,這個丫頭,笑起來的時候看起來是多麼的漂亮,卿玉咧了咧嘴,伸手揉了揉王心如的臉蛋:「你這個丫頭真是個漂亮,就像個精靈一樣,既然知道的話,就好好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吧,不要讓你在天上的父母看到你這個模樣難過痛苦了,好嗎?」

「可是,有些時候我也在想,不如就這樣死了吧,這樣子我也能夠飛到天上去見到爹爹和娘親了,到時候我們一家團聚,那該多好,可是我捨不得王伯,如果我就這樣死了的話,王伯一個人留在世界上,那麼該有多寂寞啊。」

王心如說完這番話,王伯在一旁聽得眼淚都冒出來了,擦了擦眼角的淚光,忍住抽噎的聲音不讓它發出來,生怕讓王心如知道自己哭了。

「心如,你現在還小,這些大道理可能你會覺得懵懵懂懂的,但是我還是要跟你說,你這樣子糟蹋自己的聲音,是不可能飛到天上的,而且你的父母也絕對不會見你的,他們希望的是看到你堅強努力,背負著他們生前的希望活下去,而不是看到你懦弱自卑到想要自殺去見他們,那樣子你是不可能會到天宮裡成為一顆星星或者是一隻玉兔的,相信姐姐,活下去,繼承你父母的意願,那比什麼都重要,也是你作為秋波府的一員,背負的這個姓氏的真正意義。」

卿玉伸手拍了拍王心如的肩膀,像是看著一個男子漢一樣看著王心如,王心如聽了后,眼淚也是冒了出來:「真的嗎?如果我真的自殺的話,會見不到爹爹和娘親嗎?我不要,那麼我死了還有什麼用,又見不到爹爹和娘親,一輩子都見不到了,孤零零一個人當做孤魂野鬼的,那該多寂寞啊,爹爹和娘親都拋棄我了,兩個人丟下我都去了天堂,沒有帶上我,為什麼,要讓我孤零零一個人活在人世間上,我真的覺得活著好累,好痛苦,心每時每刻都在抽痛著,我都無法呼吸,快要活不下去了。」

「所以你要努力活下去,聽著,心如,你爹爹和娘親絕對沒有丟下你,他們是多麼想要陪伴在你的身邊保護著你,陪你一起長大,一起變老,以前的那些時光你是多麼幸福,你也清楚你的父母是絕對不會丟下你的,對嗎?不要說這些喪氣話了好嗎?」

卿玉伸手,擦了擦王心如的眼淚,王心如邊哭邊抽泣地說道:「可是,可是爹爹都自殺了,他們都說爹爹自殺,丟下我和娘親了,娘親也跟著一起去了,我該怎麼辦,我一個人該怎麼辦?嗚嗚。」

「你爹爹不是自殺!相信我,我絕對會揭開你爹爹的死亡真相,讓王善人沉冤得雪的,答應我,在這之前,你一定要努力堅持活下去,至少你要堅持這個信念,等到了一切都水落石出的時候,再努力面對接下來的人生,好嗎?做出自己勇敢的選擇,不要讓你爹爹和娘親失望。」

聽卿玉這麼說,王心如抬起小臉,淚眼朦朧地看著卿玉:「真的嗎?玉姐姐,你真的有辦法證明爹爹不是自殺的嗎?證明他並不是丟下了我和娘親的嗎?」

「我一定會證明的,相信我,所以你一定要吃飯,一定要照顧好身體,堅持到那一天,我將真相送到你的面前,到時候一切都會明朗的,好嗎?我們來拉鉤鉤,這是保證,我絕對會做到的。」

卿玉點了點頭,這是一個誓言,一個必須完成的誓言,卿玉伸出自己的尾指,王心如看了后沉默了一下,然後也伸出了自己的小手,跟卿玉拉起了勾,還說道:「拉鉤鉤,一百年不許變。」

「小姐,真是太好了。」

王伯喜極而泣,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剛剛自己真是太丟臉了,連鼻涕都流出來了。

「王伯,我要吃飯,我要養好身體,我一定會堅持到和玉姐姐約定的那一天,知道一切,我相信爹爹絕對沒有拋棄我的,以前爹爹對我那麼好,他是那麼疼我,生怕我受傷,絕對不會捨得丟下我一個人離開這個世界的。」

王心如拉完勾后,用自己的小手擦了擦眼淚,從椅子上跳下來,站直了身子,稚嫩的嗓音雖然帶著疲憊,但是卻無比堅定地對著王伯說道。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小姐,您知道了就真的太好了,來人啊,小邱,趕緊把飯菜拿進來,小姐要吃飯了。」

王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幻聽了,掐了掐自己的手,好疼,這是真的,小姐真的是開竅了,說要吃飯了!

心如,我答應你的事情,我絕對會做到,哪怕窮盡我的一生!卿玉看著王心如那個瘦弱但卻堅強的背影,心中暗暗想道,同時心中也是暖意無限,這個丫頭能夠堅持活下去真的是太好了。

「玉姐姐,王伯,你們兩個也一起吃啊。就我一個人吃,怪不好意思的。」

王心如待飯菜上來了后,主動拿起筷子,還招呼著兩個人一起來吃,王伯剛想說些什麼,卻被卿玉拉了拉袖子,然後笑道:「那好啊,我們就一起來吃吧,剛好我也沒用晚膳,此時看見這飯菜,肚子也是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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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無度之法醫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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