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驚天噩耗

回頭看，一群騎著馬的隊伍向這邊奔來。為首的是一個穿著綠袍的男子，身旁有四員大將護衛，身後跟著二三十個著緊身衣的武士。躺在地上的幾個嘍羅見來人，立馬起身連跌帶爬向他們跑去。見了綠袍男子，喊了一聲堂主，都低眉順眼地退在一邊。

綠袍男子將程乾程坤上下一打量，驚訝地脫口說道：「莫非你們就是鬼魅雙煞？！」

程乾程坤聽得雲里霧裡。「什麼『鬼魅雙煞』？你認錯人了！」程坤言道。

綠袍男子疑惑地再一打量，說：「不用否認了。兩位就是近幾日大鬧義雲庄，闖過武林總部特使的菱花七截陣，如今在江湖上名氣很旺的鬼魅雙煞了！」

「噢？哥，看來咱哥倆想不出名都不行了。」程坤調侃地說道。

「不過這個名字不好聽，人們只聽名字，會以為我們是很邪惡的人呢！我們可是武林名門之後，這種名號會讓我們玷污家族聲譽的。」程乾若有所思地說。

「那該怎麼辦？這名號是別人硬安在我們頭上的，也沒經過我們同意。」

「看來我們闖江湖，沒有自己的名號是不行的。我們現在就自己起個名號，如何？」

「好啊？可是叫什麼好呢？」

「神行雙俠，好不好？」

「不怎麼樣。」

「那你說起個什麼名號？」

「呃，你別著急，讓我想想。」

……

綠袍男子看著程乾程坤一來二去的閑扯，打斷他們說：「好了，叫什麼那是你們自己的事，兩位可以回去慢慢琢磨。這裡是我大武堂罩著的地方，兩位想要遊山玩水，闖蕩江湖，順帶找幾個不入流的手下舒展拳腳呢，我大武堂也可陪兩位玩玩。不知兩位接下來，打算如何呢？」

「你來得正好！我正好有幾句話要問你。」程坤說。

「請問。」

「我兄弟一路走來，房屋殘破，人煙稀少，商旅不振，一片荒蕪，人民生活窮苦如同乞丐。這可是你管理不善所致？」

「這」

「還有，這些你大武堂的手下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資，毆打殘疾之人，意欲對那位懷有身孕的婦人行不軌之事，不惜鬧出人命。你大武堂難道不知孕育生命是人間不易之事，可為天大之喜事，任何江湖人都應敬畏的道理嗎？難道你們大武堂上下沆瀣一氣，一慣如此行事的嗎？」程坤措辭嚴厲。

「不敢，不敢。」堂主無言以對，看那些手下，都低下了頭怯怯地看著他，他明白了事情果真如眼前這位所說真實無虛了。「混賬東西！竟敢作惡，壞我名聲！回去一定按律處置，嚴懲不貸！」堂主將那幾個手下罵了一通。又對著程乾和程坤說：「兩位大俠路見不平，行俠仗義，令方某敬佩。方某回去一定深刻反省，整頓我派紀律，履行幫派職責，造福一方水土。」

「你叫什麼名字？」程坤看那位堂主態度客氣，這樣問他。

「賤名方世玉，請兩位大俠指教。」那堂主一拱手說道。

「我記住你了！本來今天的是不會這麼輕易就算了的，只是我兄弟有事在身。等我哥倆辦完事情，一定會再回來這裡，如果你們幫派還似這樣禍殃江湖，我會拿你開刀！滅了你和你的幫派！」

那位方堂主看到程坤那堅決的神情，心中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程乾和程坤轉身就要離開，這時一個嘍啰著急地喊起來了：「哎，大俠！」他們停住腳步回頭看，原來是剛才打鬥時，那個在一旁學練招式的那個小嘍啰。只見他怯怯地從方堂主面前走到程乾和程坤跟前，羞澀奉承地笑著。

「什麼事？」程坤問。

「我。」那嘍啰回頭看了一下方堂主，說：「兩位大俠武功高強，行俠仗義，是我小武子最崇拜的人。我想追隨兩位大俠，服侍兩位大俠！」

說著他就跪了下來。身後他的領頭嘍啰氣急地指著他咬牙切齒地小聲罵他。那位方堂主氣得吹鬍子瞪眼，不敢發作。

「你起來，我們不收徒弟。我們還有重要的事要去做，把你帶在身邊不方便。」程乾看著程坤說道。

「是啊，你走吧！」程坤也這樣說著去扶他。

「求求你們的，我不敢奢望能學得兩位大俠的武功，只請兩位大俠把我當個僕人帶在身邊吧！我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如果你們丟下我，我一定會被大武堂的人打死的。嗚……請可憐可憐我，讓我跟著你們吧，我會盡心儘力服侍你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不會拖累你們的。我無父無母，現在孤零零一個人，沒有什麼牽挂，也沒有什麼依靠了。就請收下我吧。」

那個小武子邊說邊哭，看起來很可憐。程坤扶他，他還是堅決不起來。程坤說：「好了，你起來吧！你可以跟著我們。」

聽到這話，小武子擦著眼淚，高興地站了起來。

程坤看著方堂主說：「這位……」他想起來還不知道剛才這位小兄弟的名字呢。

「我叫李學武！」小武子高興地遞話。

「噢，這個李學武，我收下了。他以後就是我的人了，跟你們大武堂沒有一點關係。」

說完轉身就走，李學武高興地跟在他們身後雀躍著，還不時地回頭朝大武堂的人做幾個鬼臉。

程乾程坤騎在馬上在林中小路上走著，李學武給程坤牽著馬在前面高興地邊說邊走。

「我自小就喜歡練武，我父母也是江湖人，他們最擅長輕功，江湖人稱鳳翔雙燕。他們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教我武功了，我現在還能記起他們教我的幾句武功口訣呢！可惜，他們死得太早了，我還沒長大成人呢，他們就死了。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麼沒用，只能在一個小幫派里當個小嘍啰混飯吃……」

程坤給哥哥程乾遞了個眼色努了努嘴，程乾領會。「那個，李學武！」程乾叫住了李學武。

「啊。」李學武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話太多了，可能主人不高興了。回頭連連點頭，低聲說道：「主人，對不起。我的話太多了，只顧自己說……。」

「噢，我沒有那個意思。你既然選擇跟著我們，我就把你當成自己人了。平常沒人的時候，隨意一些也無妨。那個我叫乾，他是我弟弟叫坤……」

「兩位是結拜的兄弟嗎？都沒有姓嗎？噢，那也沒什麼。這世上有很多人都沒有姓，那我叫您乾主人，叫您坤主人好嗎？」李學武一邊說一邊回頭。

「我們是一母所生的親兄弟……」

「啊？哈哈，乾主人你真會開玩笑，這世上哪有人生兩胎的？不管感情多麼真誠深厚的男女，就算用一生來積德行善，生一胎也是很難的，所以生育才被世人如此尊敬。……」

「你這淺薄的奴才！主人說話，你隨便插什麼嘴？」程乾勒住了馬訓斥李學武，李學武低下了頭，退在一旁。程乾覺得剛才對李學武說的話可能有些重了，故作輕鬆地笑了笑說：「啊，我是說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不能說自己沒見過的就是沒有……」程乾看李學武還是低著頭一臉恭敬的站著，一拍手說：「舉個例子說吧！在江湖人眼中，只要練會安定山沐老先生所創的『無影幻形』，人的速度就會達到極致了是吧？可是我告訴你，還有比這更快的速度！」

「不會吧。」李學武有些懷疑，卻不敢大聲地說出來。

「你睜大眼睛看好了！」程乾說著，緩緩向前伸出右手掌，從右手指端出來幾股光電。程乾說：「這是電光束，削鐵剁石，殺人不見血，比任何刀劍都要鋒利。可這是由我體內能量發出的，我認為現在世上武功最高的人都做不到這一點。你看好這束光，它只這麼長，可是我一會兒要在這個樹林里轉一圈，你盯緊這把電光劍，就會知道我的速度了。」

說完程乾開始在樹林里圍著他們繞圈，程坤冷笑著看著。李學武好奇地睜大了眼睛，乾主人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面朝著他們，卻轉得很快，他還依稀看得見乾主人對他微笑。可是乾主人越轉越快，最後只見周圍一束光圈了。李學武睜大了眼睛，覺得不可思議。程乾像個幽靈一樣，猛然間出現在李學武的跟前，光圈慢慢消失，嚇了他一跳，而乾主人卻沒有一絲運過氣和勞累的痕迹。

程乾拍了拍李學武的肩膀，嚇得他腿一軟，差點跪了下來。

「讓你覺得不可思議的事還多得很呢！所以不要隨便否定別人說過的話。」程乾說。

「是，是。乾主人教訓的是。」李學武不住地點頭。

「我哥倆這是第一次踏足江湖，如今的江湖是什麼樣子我們不是很了解，想向你打聽一些事情。」程乾對李學武說。

「是，是。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想向你打聽兩個人。」

「誰呀？」

「程志強和沐曉嫻。」

「他們呀？」李學武不屑的口氣。

「怎麼啦？」程乾和程坤聽李學武這般口氣一陣緊張。

「兩位主人是武功高強，救苦救難神仙一般的大俠、正人君子。問起他們做幹什麼？……」

「問你什麼就說什麼！哪兒來那麼多廢話！」程坤生氣地大聲呵斥，嚇得李學武謹慎起來。

「是。那程志強原是南海程門的公子，曾拜安定山沐老先生為師，卻拐騙沐老先生的千金沐小姐，還偷學被武林公決禁止的武功……」

「夠了！」程坤發怒地用馬鞭抽了李學武一下，大喝，「你這小兔崽子，胡說些什麼？」

李學武在地上滾了幾下，站起來，摸著身上的殷紅的鞭傷，委屈得眼淚在眼眶中直打轉。

「不許你再這樣詆毀他們！」程乾也是怒氣沖沖，「你只須告訴我們他們兩人如今怎麼樣？在什麼地方，就行了！」

「是。」李學武不敢正眼看程乾和程坤，想了想，回答道：「如今程志強已死，沐曉嫻瘋了，被關押在武林總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