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犯罪心理

四位少女生命懸於一線，調查之初唯一的線索就是已經被傳的人盡皆知的「殺人視頻」，在*、Garcia和FBI技術員們聯手合作下，記者媒體一致封口沒有大規模報道這一事件，大眾也已經不能再從網路上觀看到那血腥殘酷的暴行，甚至下載好的文件包也幾乎被刪除殆盡了無痕迹。

之後，Hotch他們又從林笙有意告知的線索中找尋到了除了被活活燒死那一名少女外的所有被綁架者的身份，側寫出了兇手的大致輪廓，但這些對於抓捕兇犯，救援少女們來說，還是遠遠不夠的。

當Garcia終於追蹤到視頻發布的IP地址時，Hotch、Morgan、Emily三人立刻以最快速度集合了一隊全副武裝的探員趕赴過去。

而留守在BAU總部以便繼續關注視頻的Reid、Garcia、Rossi和*四人都緊緊注視著可憐無助的女孩們，在心中默默祈禱下一秒隊友們就能破門而入，祈禱下一秒她們能夠獲救。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流逝，馬上就要到午夜十二點。

Morgan一腳踹開緊鎖的大門——

「FBI！」

緊張的氣氛在進到屋內的一瞬間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憤怒和類似被兇犯扇了一巴掌的屈辱。

Morgan注視著牆壁，舉槍的手緩緩落下。

幾乎和他一同進入的Hotch和Emily也看到了這一幕。

一時間沒人說得出話。

房間很黑，空無一人，只有一台超大屏幕的液晶電視正在放映著。

放映內容，正是四名少女被關在鐵籠，黑衣男人站在燭台邊看著她們吃餅乾的畫面。

畫面相當清晰，清晰到每個少女微小的咀嚼動作都能被捕捉到。

挨著豪華電視不遠，一個明顯廉價地攤貨的攝像頭正在邊錄製電視中內容邊鏈接電腦上傳網路，源源不斷的工作著……

Hotch看了看緊握拳頭青筋暴起的Morgan，默默拿出了手機撥打電話。

「我們被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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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U總部

「我，我怎麼就會沒看出來呢！？」Garcia懊惱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她受到的打擊絕對是所有人里最大的。

Rossi仍然在看著這所謂的「同步錄製播放」的視頻。

探員們看到的視頻確實是「同步」的，只不過對面的場景是錄像。

他現在真的能從視頻中看到自己隊友們了，只是這其中的含義簡直和預想天差地別。

他完全能猜到隊友們現在的情緒：憤怒、不甘、沮喪、焦慮。

這也是他正在體會的。

「一台兩萬美元的高清電視，搭配一個二十美元粗製濫造的攝像頭，在加上忽明忽滅的昏暗燈光，兇手玩弄了我們所有人。」

Reid的大腦當機了半分鐘，聽到Rossi的話又開始飛速運轉：「現在我們發現了視頻其實是錄製的，兇手的目的是為了嘲笑我們，還是為了嘲笑……我們？」

即使是見多識廣的老探員Rossi，一時間也沒理解Reid的話：「What？」

「側寫顯示，兇手沉迷的是某種幻想。我一直試圖解讀他的意圖，現在我突然有了一個想法，他把我們當做了假想敵，這裡的我們並不是你和我，而是FBI這個符號，或者是執法者本身……不，更確切的說，我從他至今為止的所有行為中，感受到了比從被綁架女孩們身上所感覺到的更加複雜，對立的東西。而這些，正是他要對我們傳達的。」

Rossi從Reid有些語無倫次的話中抽取了重要部分，他拿出電話打給了Hotch——

「把錄像帶回來，我們需要重新側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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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參觀過士兵訓練，當看到您的走路步伐和蹲下姿勢時，那種秩序和節奏感是軍隊特有的，所以我猜想您是位軍人。」

男人微微點頭：「還有嗎？」

林笙被問住了。

剛剛她開口，一方面是為了不讓福斯特被綁在木樁上燒死，另一方面是給自己弄點吃喝，而她這淺淺的地球閱歷還遠遠不足以令她比肩專業側寫員。

在男人出現短短几分鐘內就猜到他是軍人已屬不易，再去挖掘有點強人所難。

類似小動物的直覺還告訴她，這個人並不是殺人狂，但這能說嗎？

再者，他都能做出把人活活燒死這種事了，不是殺人狂？能信嗎？

林笙搖搖頭：「很抱歉，我只能猜到這一點。」

盯著她看了看，兇手把目光重新投向福斯特：「繼續吧。」

「哎？」

同樣得到了半杯水兩塊餅乾的福斯特沒反應過來，他剛剛才給了她們食物啊？為什麼現在又……

感覺到自己手臂被重新提了起來：「不！」

已經出現的希望，怎麼可能又被扼殺掉？

她死命反抗無果，他的力量像鉗子一樣掙脫不得。

「不——！」

「福斯特說她打了您是謊話吧？」林笙問。

男人輕而易舉按住掙扎的女孩，用繩子捆起：「你覺得呢。」

「果然是謊話啊。」女孩子的爭強好勝，真是可愛。

放佛是斟酌了一下，眼見繩子馬上就綁完開燒了，林笙開口說道：「反正都是要死了，我能加個塞嗎？」

話音落下，霎時四周寂靜無聲。

福斯特目瞪口呆的看著林笙。

兜帽下幽暗的雙眼盯著她，男人嗤笑一聲：「拿她換你？」

女孩歪歪腦袋：「可以嗎？」

「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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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孩究竟想做什麼？」Emily驚訝極了，她從沒見過這樣膽大妄為的受害者。

「也許有自己的打算，畢竟她看出了不明嫌犯是軍隊出身。」Garcia也對這女孩不把自己生命當回事的行為嚇了一跳。

「我們已知不明嫌犯比起被綁架者，更在意的是自己能夠被國家高層所注意，也許……這女孩此時的表現出乎意料的正確。」

Reid對於林笙心中欽佩，他想到自己被綁架時候的表現再對比女孩，他發現自己非常想見這個膽大心細東方少女，還有教育出這樣女孩的她的家人。

Rossi放下電話：「夥伴們，我們要找的人來了。」

被簇擁而來的軍官摘掉手套揮手把跟隨的下屬留在了BAU的會議室門外，胸口密密麻麻的豎條顯示了他長久的軍旅生涯和不凡的資歷。

「我是陸軍中將希倫科特，現任美國中央情報局。抱歉我的直屬上司無法過來，我很榮幸能對這起案件有所幫助。」

Hotch跟他握手：「情況在來的路上已經跟你詳細說明過，請你根據這個錄像，確認下這個男人是不是你們的人。」

錄像中，黑髮少女十分配合的單手側舉，任由黑袍男人綁住了她纖細的手臂。男人綁完點了點頭，女孩又聽話的舉起了另一隻手……

燭光一閃一閃，女孩似乎低聲說了些什麼，男人靜立不動，兜帽似乎影響了視線，他略一側首，帽子掉下披在肩頭，暗金色的頭髮露了出來。

然後，捆綁繼續。

希倫科特雙眼緊盯男人的動作，當他捕捉到了那張側臉的時候，他緊緊的皺起了眉頭，抿了抿嘴唇。

一直關注他表情的Rossi問道：「你認出他了。」非常肯定的語氣。

意外的，中將沉默良久。

「不。」他說。

在BAU面前說謊。

Emily：「長官，這個人綁架了四個女孩，還活活燒死了一個少女。」

Garcia默默把其中一台屏幕的畫面切回一開始的火刑，然後和隊友們一齊望向中將。

「他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軍方高層，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能讓你這種級別的軍官看到他的行為。中將，現在你看到了，那個女孩即將在你面前死去，而您所做的就是沉默旁觀嗎？」

緊接Morgan的話，*說到：「請告訴我們關於這個人的一切，為了無辜的人們。」

中將有所鬆動。

Hotch觀察他的表情，他語氣平板：「中將，我們知道每個國家都會需要一些人的存在，即使在普通民眾眼中他們是不光彩的，但是他們的經歷和榮譽不該被視為無物，我們理解你現在的隱瞞，他的心理因為某些重大事件而產生了扭曲，行為偏差甚至危及到了無辜民眾的生命，我們的使命難道不是保護這個國家的人民嗎？」

中將望著火刑架上的少女，目光回復到一片平靜。

「亞歷克斯雷伯恩。五歲起開始接受專門訓練，在中東地區擔任重要職務，今年年初回歸祖國。我只能說這些。」

這樣謹慎的語氣口吻，就連懵懂的Garcia都在瞬間領悟了不明嫌犯的真正身份——軍方間諜。

「難怪，我怎麼都查不到他的資料。」她說到。

Rossi點點頭：「那份有關於他的極密檔案，一定被封存在最萬無一失的地方。」

「是哪？」勤學好問的Reid小博士問道。

中將意味深長的看著他：「你不會想知道的。」

Reid立刻緊閉上嘴。

得到了不算答案的答案，知道一個間諜的名字並不會給案件帶來什麼進展，Hotch繼續問到：「中將，我們需要知道的是，他在執行任務中發生了什麼造成他現在的行為？」

「關於這一點，你們可以去問雷伯恩的心理評估師。對了，他是你們的老朋友。」

「誰？」

「JasonGide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