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不是軟柿子

周姨娘不是軟柿子

「周姨娘不知何故與三小姐打起來了,」丫鬟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夫人趕緊去看看吧,不然就要鬧出人命了。」

鬧出人命?這要是鬧大了,宛浩天回來可就不好收拾了,夫人眉心微蹙,一雙杏眼流波,溢出冷意,「走。」

宛落雲跟在夫人身後趕去荷香園,雖說夫人暗示周姨娘動手,可也沒這麼快吧?周姨娘在府中這麼多年,可沒少興風作浪,手段是出了名的毒辣啊。

荷香園的外室,護衛們早已站在門外嚴陣以待,滿屋子的媽媽嬤嬤們,瓷器古玩砸了遍地,地上流淌著蜿蜒的血液,還沒走進去,就聽到丫鬟婆子聲嘶力竭的叫喊聲。

「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周姨娘披頭散髮的,珠翠掉落一地,拚命的想要掙脫嬤嬤們的拉扯,連哭帶鬧的欲撞牆,她掙扎的太用力,露出藕節似的手臂,看起來就像一個瘋婦。

「全都住手!」夫人穿着一聲蜜色棉襖裙,滿頭的金釵銀鳳當真是美艷無雙,「反了反了,居然敢在家裏動手,宛墨染,我看你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母親,您不問何故就賴到我頭上,」宛墨染依靠在榻上,漫不經心的呷了一口茶,她抬起眼眸,清冷的眼眸深如寒潭,「未免太不公平了。」

「周姨娘雖說是姨娘,但是她在你荷香園裏尋死覓活,若不是你做了什麼好事,怎麼會鬧成這樣?」夫人上前一步,厲聲說道,「你實在是太過分了,周姨娘在府中德高望重,受人尊崇,你居然敢如此囂張?」

「母親,」宛墨染幽幽的扶著綠衣站起身,垂著秋水剪影的明眸,「周姨娘一來我這,就對我大呼小喝,我只不過說了兩句話,她就尋死覓活,這能怪我?」

「夫人,」周姨娘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磕了幾個響頭,「你要為我做主啊,方才我來三小姐的荷香園,是為了大小姐啊……」

周姨娘縱然是宛若月的生母,也不能直呼其名,她可憐兮兮的跪在地上,磕頭磕的鮮血直流,「夫人要為大小姐做主啊,三小姐在大小姐的葯中下了馬錢子。」

「馬錢子有劇毒啊,」夫人聽着膽戰心驚,一雙美目瞪得老大,「宛墨染,你居然要謀害你大姐!」

「胡說八道!」宛墨染聽着這群女人嘰嘰喳喳就心煩,她皺起眉頭,一字一句的道,「你們哪隻眼睛看到是我做的?我從來就沒出過荷香園,哪裏有時間去下毒?」

「夫人,」周姨娘哭天搶地的上前抱着夫人的腿,「您可要為大小姐做主啊,大小姐如今容貌盡毀,馬錢子會讓人皮膚潰爛不說,而且還含有劇毒,三小姐的心太狠了!」

宛墨染被周姨娘這精湛的演技刺痛了眼,輕輕的側過頭,冷笑道,「周姨娘,若是我要殺宛若月,還用這麼麻煩?」

「夫人,」周姨娘哭的淚眼婆娑,緊抓着夫人的衣襟,「你聽聽,她分明是想害死大小姐!」

「墨染,你妄圖殺害長姐,論罪當誅,就算你是郡主,也保不了你!」大夫人上前一步,抬起手指著宛墨染的鼻尖,厲聲道。

「母親,你不辨是非,聽信周姨娘一面之詞,是不是太武斷了,」宛墨染抬起美眸,平靜的道。

「三小姐,」周姨娘深惡痛絕的瞪了宛墨染一眼,「大小姐受了傷,葯都是我親自煎的,誰知三小姐身旁的綠衣失手打碎了大小姐的葯壺,她假情假意的要替大小姐重新煎藥,我心想不對,就趕緊趁着她煎藥的工夫前去找李大夫前來,結果大夫查出,綠衣煎的葯之中藏有馬錢子,這可是劇毒啊。」

就在周姨娘剛剛說完,綠衣從外面小跑進來,湊到宛墨染耳邊嘀咕了幾句,宛墨染這才站起身,走到周姨娘面前,她嘴角劃開一絲笑意,「周姨娘,你只不過是個姨娘,而我是將軍府正正經經的主子,你可知污衊我的下場。」

周姨娘絲毫不懼,字字雪亮的道,「我相信夫人一定會為我做主,不會任由你胡作非為。」

「好,」宛墨染臉色陰冷,轉眼看向夫人,「這馬錢子是什麼我根本不知道,但是周姨娘找來的大夫……哼……」

周姨娘臉色慘白,眼眸一轉,「三小姐,這李大夫可是錦都出了名的,不會連馬錢子都分辨不出來。」

「他確實是名大夫,與周姨娘一向交好,甚至交好到床上去了,」宛墨染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周姨娘,見她臉色越發慘白,繼續道,「方才我要綠衣前去查探了,周姨娘找來的大夫是她的老鄉,暗中與周姨娘來往也很多年了,綠衣曾撞見過二人行為親密,現在一想,你們二人果然有姦情。」

「你血口噴人!」周姨娘直起腰板,「我對老爺的真心天地可鑒,是你暗害大小姐,居然還污衊我,夫人啊,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墨染,」大夫人臉色愈發陰沉,「你居然敢污衊周姨娘。」

「周姨娘,你與李大夫私相授受,難道還想抵賴不成,」宛墨染冷眼一瞥,諷刺道,「證據就在你的屋子裏,你與李大夫長年以來互通私信,早已有情,你讓他在綠衣煎的葯中下毒,還反過來污衊我!」

「沒有啊,沒有,」周姨娘心中一凜,歇斯底里的扯著嗓子,表面上大聲哭號,卻低着頭露出一絲詭異的冷笑,「我沒有。」

「有沒有,去你房裏搜查就知道了,」宛墨染看向大夫人,似笑非笑的道,「若是母親不信,大可仔細搜查便知。」

大夫人看了周姨娘一眼,這女人如此容易就被宛墨染抓到了把柄?不可能,她不會這麼簡單,大夫人一揮長袖,「走,去周姨娘的院子了。」

她本來就栽在宛墨染手上過,若是這一次不秉公處理,定然會留下話柄。

大夫人這麼一走,滿屋子的丫鬟嬤嬤們都跟了上去,宛墨染也隨同大夫人來到周姨娘的院子,大夫人正襟危坐,目光在眾人身上一掃而過,「墨染,你周姨娘自從嫁過來,一向兢兢業業,你污衊她與李大夫苟且,若是沒有搜到證據,那麼你就是信口雌黃,故意污衊。」

「母親只管搜就是,」宛墨染不慌不忙的說,「母親可要秉公辦理。」

周姨娘神色恍惚,臉色異常難看,一張臉雪白通透,嚇得整個人頭六神無主。

「來人,搜!」夫人緊蹙著眉頭,一手拍向桌案,袖子裏的手指握的發白。

宛墨染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漫不經心的坐在一旁,過了一會,只見媽媽們走了出來,「夫人,這個錦盒怎麼也打不開。」

夫人想都沒想就說,「有沒有發現什麼?」

「回夫人,並沒發現三小姐所說的書信,只是這個錦盒……」羅媽媽將盒子交到夫人手上。

「打開,」夫人將錦盒丟在周姨娘面前,「你若是要證明你的清白,就打開她,否則……」

「夫人,我……我冤枉啊……」周姨娘的眼睛都紅腫了,淚眼連連的道,「我自從嫁給老爺一來,從來就是一心一意啊……」

「那你就打開它,」宛墨染隨即冷笑道,「怎麼?不敢?」

「三小姐,你……」周姨娘氣得雙眼通紅,惡狠狠地瞪着她。

「來人,將盒子打開。」大夫人面無表情,淺聲道。

羅媽媽一咬牙,看了周姨娘一眼,頓時一用力,將盒子朝着地上狠狠砸去,頓時,錦盒的鎖被砸的稀巴爛,盒子滾得老遠,裏面的東西全掉了出來。

「怎麼可能?」宛墨染倒吸了一口涼氣,大吃一驚,她站起身,沒想到裏面掉出來的不是什麼書信,而是一堆金銀珠寶。

「我就說了,我根本沒什麼書信,」周姨娘委屈的拿帕子拭淚,哭成了淚人,「這些金銀珠寶,都是老爺賞賜的,若是大夫人不信,大可去庫房查看。」

大夫人莞爾一笑,顯然並不在意,她轉眼瞥見宛墨染,呵斥道,「墨染,你下毒害若月,如今又污衊周姨娘,當真是反了!」

宛墨染暗暗咬牙,這個周姨娘故意讓綠衣看到自己與李大夫行為親密,讓宛墨染以為周姨娘與李大夫有情,所以李大夫才在綠衣煎的葯中下毒污衊自己,隨後又引綠衣前去自己的屋子裏看到這些書信,原來這一步步,都是她設計好的。

宛墨染幽靜的眼睛極清而深,渾身上下散發着冰冷的寒氣,她站在原地,不卑不亢的看向大夫人,「既然如此,墨染任憑母親處置就是,可是我並沒有下毒,除非找到證據證明,否則,我絕不認罪!」

「既然如此,那麼就罰你一個月不能出荷香園,靜思己過,若是被我發現了,就將你逐出將軍府,並將此事告知皇後娘娘,駁了你郡主之位。」大夫人眼睛雪亮的一閃,冷冷道。

周姨娘跪在地上,眼睛裏露出一絲疑惑,大夫人處罰居然這麼輕?她哪裏知道,大夫人是藉此軟禁宛墨染,不讓她去參加景王殿下的宴會,況且這一個月的日子,誰會保證宛墨染不出門?

大夫人嬌艷的唇瓣勾起,心生一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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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君榻,致命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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