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鼠一窩

蛇鼠一窩

「你說什麼?」老夫人驚呼一聲。

大夫人更是整個臉色都變了,宛墨染眼眸雪亮,「昨夜七色來我荷香園下棋,後來就歇在荷香園了呢,昨夜好像院子裏入了賊人,七色房裏的東西都被偷了,尤其是一雙鞋子。」

這時,宛七色從她身後盈盈走來,她穿着素色紗裙,靈動輕盈,福了福身子,「參見祖母、母親。」

隨即,宛七色看到嬤嬤手上拿着的鞋子,驚喜道,「原來在這,昨夜我院子失竊,還以為這雙鞋不見了呢。」

「定然是那些賊人落在這了。」宛墨染笑眯眯的道。

老夫人看了她與宛七色一眼,板着臉道,「既然是虛驚一場,那麼此事就此作罷,趕緊去看看若月,可別出了什麼事。」

「等等,」大夫人攔住了眾人,神情凝重的道,「那麼湖裏這麼多蠍子,母親,難道就不管不顧了嗎?」

「蠍子之事就要問母親您了,」宛墨染眼睛一亮,露出詭異的笑容,「母親難道忘了,當日從你房中搜出了蠍子?整個府里就只有你院子裏有,不是你的還是誰的?」

大夫人臉色一白,支支吾吾了半響才道,「這……蠍子是我用來做藥引的,紫羅那個丫頭對我不滿,趁機陷害我,此事已經查清了,定然是紫羅那個小賤蹄子心懷不滿,將蠍子丟進池水裏。」

老夫人眼睛微涼的掃了她一眼,這大夫人原來一向厲害,沒想到被宛墨染宛七色兩個丫頭耍的團團轉,這解釋之言更是讓人難以相信。

「走,去看看若月。」老夫人失望透頂的掃了大夫人一眼,扶著媽媽朝着宛若月的院子裏走去。

一屋子人趕到的時候,宛若月身上的蠍子已經被處理乾淨,臉上泛著青紫色的傷痕,整張臉已經沒一塊好肉,被蠍子蟄的體無完膚。

眾人都看不下去的側過頭,過了一會屏風后的丫頭才前來稟告,「大小姐醒了。」

宛若月疼的根本不能動彈,下意識的伸手摸自己的臉,卻一手鮮血,「我的臉……」

「啊……」一聲尖叫傳來,屋子裏的人的耳膜都要被刺穿了,宛若月一個趔趄從床上掉下來,連滾帶爬的朝着老夫人的方向而來,「祖母,祖母你要為我做主啊!都是宛墨染這個賤蹄子,是她害我的。」

宛墨染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大姐可要小心說話,蠍子可是大夫人房裏的。」

宛若月正哭的梨花帶雨,聽到此話,頓時吃了一驚,隨即厲聲道,「是你!是你故意用蠍子害我,然後傢伙給母親,你好狠的心!」

「我想大姐誤會了,」宛墨染勾起薄唇,「我並不知道大姐會掉進池裏啊,我也不知道你們大早上的來花園做什麼,說這一切是我設計的,證據呢?」

她三言兩語說得宛若月啞口無言,卻又句句在理,讓人不能反駁。

「宛墨染,你這個賤人,你先是打傷了二妹,又挑斷了四妹的手筋,現在又來害我,你簡直毒如蛇蠍,陰險至極!」

「大姐,你是糊塗了吧,」宛墨染冷笑一聲,「二姐跟四妹要殺我,我是自保而已,而你……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無憑無據,你就不要信口雌黃了,還不如留點腦子,找出真兇。」

她說完假裝不經意的看了大夫人一眼,大夫人吃了一驚,隨即鎮定自若的揮了揮手,「將大小姐帶下去好好休息。」她心裏怎麼會不知道,宛墨染擺明了挑撥離間,不過,宛若月已經沒半點利用價值了,說到底,她不過是自己的一顆棋子。

大夫人沉下臉一言不發,冷眼看向宛墨染。

「夠了夠了,」老夫人臉色冷淡,「今日之事到此為止,若月,祖母會給你找最好的御醫,只是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祖母……」宛若月泣不成聲,眼睛血紅,死盯着宛墨染,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祖母要為若月做主!要為我們姐妹做主啊!」

老夫人嘆了一口氣,宛若月掙扎不過那些拖着她的丫頭,眼睛冒血,指著宛墨染的鼻子罵道,「宛墨染你這個下賤東西,你個不要臉的畜生,當初就應該要皇後娘娘殺了你,殺了你!」

宛墨染面上不動聲色,宛若月像個潑婦一樣大吼大叫,只會讓大夫人更加看不起她,不會再利用她,畢竟,她太沉不住氣。

……

等到眾人走了之後,林太醫前來為宛若月上了葯,林太醫是夫人赫連柔的御用太醫,醫術高明,妙手回春。

宛若月已經平靜下來,可還是忍不住哽咽,聽聞此時,周姨娘連忙趕來,她是宛若月的生母,雖說是個姨娘,可在府中的地位不容忽視。

「怎麼樣了?」周姨娘憂心忡忡的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偷瞄了大夫人一眼,只見大夫人神色冷漠,撥弄著茶盞。

周姨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誠惶誠恐的偷偷抬起頭,「夫人,若月她……」

大夫人瞧了她一眼,「放心,有林太醫在,就算她臉傷成這樣,也總有辦法的,」她輕輕一笑,輕言軟語的道,「林太醫,你說是不是?」

林太醫渾身一顫,「是,是,在下一定竭盡全力。」

周姨娘體態纖纖,風姿綽約,很受宛將軍的喜愛,而她一輩子的希望就在宛若月的身上,若是她出了什麼事,那還不要了她的命。

「夫人,」周姨娘撲通一聲跪在大夫人面前,「若月傷成這樣,您可一定要為她做主啊,我知道,都是宛墨染那個賤人害的,她與宛七色合謀了這一場戲,讓你以為宛七色死了,將她丟進河裏,沒想到她沒死,宛墨染將她的鞋子放在河邊,就是為了引若月上鈎。」

周姨娘字字雪亮,彷彿親身經歷,大夫人不由看了她一眼,冷笑道,「妹妹果然聰明啊。」

「宛墨染故意將蠍子毒蛇放入池中,就是為了對付若月,還在老夫人面前告您一狀,陷害夫人您啊,她其心可誅,您一定要為若月做主!」周姨娘說完,撲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

宛若月不是傻子,她明白周姨娘的心思,隨即抽泣道,「沒想到宛墨染這麼陰險狡詐。」

大夫人將手中茶盞往桌上一扔,面色森冷,「你們啊,就是太沉不住氣,宛墨染再厲害,她不過是個丫頭,家中又沒人跟她撐腰,要收拾她,這還不容易。」

說完,她看向周姨娘,親自將她浮起來,「妹妹,老爺就要回來了,老爺心疼宛墨染從小沒了母親,對她還算好,如今她又被封了郡主,若是日後指婚給大戶人家,到那時想要收拾她那就難上加難了。」

周姨娘眼珠子一轉,立即含笑道,「夫人放心,我不會要宛墨染那個賤蹄子囂張多久。」

宛落雲站在一旁,一直不說話,只待隨着夫人回了宅子,她目光變得陰冷,「母親,今日這事……真沒想到鬧成這樣。」

夫人氣得咬牙切齒,坐在榻上,揮手遣散了眾丫鬟,「你四姐的手如何了?」

「林太醫妙手回春,用了不少靈丹妙藥,這才康復了。」宛落雲乖巧的坐在一旁。

「真沒想到,宛墨染居然如此厲害,」大夫人蹙著秀眉,「不過……如今有人替我們殺過去,倒是省了不少事。」

「母親何必為宛墨染那個賤人心煩呢,看不順眼,找個機會將她處置了得了。」宛落雲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在她眼中宛墨染的命就跟螻蟻一樣微不足道。

「斗靈九重天秘訣在她身上,待你父親回來,將秘訣拿回來,再解決她也不遲,現在就看你周姨娘如何給她教訓了,周姨娘的手段,你可是見識過的。」

宛落雲倒吸了一口涼氣,轉而竊喜道,「這次宛墨染定要遭殃。」

二人吃了點點心,過了一會,管家從外面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遞上一張帖子,恭敬的道,「夫人,五小姐,景王殿下明日舉行宴會,請將軍府各位小姐赴宴。」

「母親,」宛落雲眼睛一亮,「是景王殿下的帖子。」

「落雲,明日你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夫人站起身,滿意的笑了。

「對了,」宛落雲面色一沉,「豈不是宛墨染那個賤人也要去。」

夫人眉眼含笑,輕輕的抹平她衣服的褶皺,「你放心好了,你二姐宛蕭漓不是傷好的差不多了嗎?她那麼喜歡景王,明日一定會出席。」

宛落雲絞著帕子,咬着薄唇,「母親,二姐她一心想嫁給景王殿下,我……」

夫人見她臉色羞紅的低下了頭,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是嫡出,是我赫連柔的女兒,有希國公府為你撐腰,你怕什麼?」

宛落雲暗暗點點頭,就在此時,外面一丫鬟急匆匆的前來,驚慌失措的大叫道,「夫人,不好了,方才羅媽媽去荷香園給三小姐送景王殿下的帖子,誰知道……誰知道……」

丫鬟的聲音越來越小,夫人冷呵一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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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君榻,致命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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