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藝術對話
聽著聽著，青羽居然也來了幾分興趣。
他只聽說過夫妻不和睦的，但還是頭一次聽說男人不敢睡自己的老婆。
當下豎起了耳朵，等著他們接下來的話。
綠袍男子喝了口酒，猛的將酒杯往桌上一放，「奪」的一聲。這才道：「他老婆的娘家歷來有個規矩。如果他想和她老婆睡覺，就必須讓他老婆打三拳」
。
黃衣男子還未說話，青羽已經替他說了：「還有這樣的規矩？可一個大男人就算被女人打三個粉拳又有什麼難的」？
綠袍男子看了青羽一眼，笑道：「別的女人打三拳或許沒事。但是他老婆不一樣。別說是三拳了，就是一拳他金不換都接不下來。所以他老婆嫁給他雖然有兩年時間，但是他還沒上過他老婆的床呢……哈哈哈，你說他可憐不可憐，一個男人居然連自己老婆的床都沒上過……」
他笑的越來越誇張，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將內心的憤怒宣洩出來似的。
青羽微微道：「他老婆的拳很有來頭」？
綠袍男子道：「據說是八荒拳」。
「八荒拳」
青羽和蔡四的眼神都變了。
八荒拳並不出自洛水城，而是來自三千裡外的月河城。而且還是月河城最有名的拳法。
這正是青羽做夢也想去的地方。
綠袍男子卻繼續說道：「據說他老婆不但正值妙齡，而且美若天仙，就是比之洛水城第一美人蕭媚娘也絲毫不差。可惜她自從嫁給金不換后就一直躲在閨房裡，誰也沒有見過她的真面目。」
蔡四好奇問道：「就連金不換也沒見過他老婆的真面目么」？
綠袍男子決絕說道：「沒有」。
青羽訝然。
綠袍男子猶自陶醉的繼續說了起來：「如果說蕭媚娘是洛水城的第一美人，那麼金不換的老婆毫無疑問就是洛水城的第一少婦，而且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婦。瓦擦擦，想想真是讓人怦然心動啊。她妹妹的金不換這個賤人敢這麼對我，我改日就找
機會去上了他老婆，給他戴綠帽子，嘎嘎嘎……」
他們接下來的話，青羽沒有在聽了。而是兀自沉思起來。
蔡四笑了：「莫非你想來個夜探金府」？
青羽緩過神來：「人總是抵不住好奇心。況且還是這麼一個未經人事的美麗少婦，你去不去」？
蔡四搖頭：「我不去，晚上我還要練功呢」。
青羽大笑兩聲，沒有繼續說，而是大口飲酒。
……
夜，又降臨了。
洛水城除了鬧市還有些人外，其他地方已經漆黑一片了。
金府外的街道上，一個穿著斗篷的黑影緩緩靠近，走到牆角下時，斗篷男子微微一躍就翻牆進去了。
青羽只知道金不換搜颳了不少錢財，但沒想到他居然這麼有錢。金府地域之大，建築只宏偉，家丁只多……都超乎了他的預料。
行走在夜色里，青羽十分的小心。
「媽的，這府邸太大了，我哪知道哪個院子才是他老婆的閨房。」青羽尋找了半晌無果，索性找來一個家丁盤問，然後徑直走到了一個叫做「夜舞院」的門口。
「應該就是這裡了。」青羽縱身一躍，就掠了進去。
這裡面也出奇的大，卻連一個家丁侍女都沒有，安靜的有些可怕。
費了不少力氣才找到住房，青羽二話沒說就從窗戶掠了進去，三兩步摸到床上，才發現並沒有人。
「不是說他老婆天天躲在閨房不出門么？怎麼地這閨房沒看見她人呢？」就在青羽沉思的時候，房間外忽傳來一陣琴聲。
古箏。
音樂清脆而優美，急促而有力。顯示出撫琴者內心的剛強和果敢，同時又不乏細膩和冷靜。
「如果這人是個男人，那必定是個寧才成管家這樣文雅而剛烈的人。如果是個女人，那肯定是個知性而雷厲風行的女人！」青羽訓著琴聲摸了過去。
最後來到了一個池塘邊。</p。
池塘很大，有一條木橋從岸邊伸向池心。池心處有一個亭子，亭子四面垂著珠簾。
彈琴的人就坐在珠簾里。
一身白衣長裙，長發飄飄，面上帶著一個半透明的白色面紗，看不清她的相貌。
但就算不看她的相貌，青羽也斷定這必是個傾城傾國的女人。
和蕭媚娘的這種嫵媚不同，她給人的感覺是聖潔、脫俗。
青羽看著看著就痴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琴彈的可真是美妙，但是很遺憾姑娘不願以真面目示人」。
白衣女子好像沒聽見青羽的話，繼續沉浸在琴聲里。直到講整首曲子彈奏完了才抬起頭來：「這裡不歡迎男人，我無意為難你，你走吧」。
青羽並沒有走，他前世就是個泡妞高手，要是因為美女一句話就走了，那也太沒面子了。
「你是不是認為天下的男人都是色狼，所以你不歡迎男人」？
白衣女子美眸清澈，卻深邃不見底：「直到還問」。
她開口接了青羽的話頭，青羽便心中有底了，微微笑道：「其實，並不是天下所有的男人都像金不換那麼色，那麼賤」。
敢當著人家的老婆，罵人家老公是賤人的，只怕青羽還是頭一個。
白銀女子聽后眼中居然也有了一絲笑意，顯然她也覺得金不換是個賤人：「他自然是賤人，但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呢」？
這問的青羽心裡有點無語了，表面上卻露出平靜的微笑：「你以為我是為了你才來這裡的么」？
白衣女子微冷道：「難不成你來這裡是為了賞月」？
青羽道：「賞月固然是個有趣的事情。但是洛水城的月亮不夠圓，賞起來不痛快」。
白衣女子只覺眼前這人很有意思，微微問道：「那你覺得哪裡的月才圓」？
青羽忽然一收笑意，緊緊的看著她的眼睛：「月河城」。
白衣女子忽然渾身一震，眼神里露出深深的痛苦來。
青羽繼續說道：「據說月河城裡有條大河。每到晚上，月亮就會出現在大河的頭頂上，月光灑在河裡，那端的是十分好看。更甚的是，大河裡會倒映出兩個月亮，就像真的一樣，那真是壯觀極了。想必月河城這三個字也是因此而得名的吧」。
白衣女子眼神里的痛楚居然更濃了，片刻后忽然站了起來，喝了一聲：「你莫要跟我提月河城」。
青羽卻不理會，繼續說：「姑娘是從月河城而來，你可知道在下畢生的心愿是什麼嗎」？
白衣女子雖然很怒，但還是好奇問了句：「什麼」？
青羽長嘆一聲：「就是到月河城裡去」。
說完，青羽走上木橋，緩緩朝湖心走去：「洛水城和帝國的通道被妖獸摧毀已有百年，這百年來人們躲在洛水城不得出半步。不知道姑娘是如何從月河城到達洛水城的」？
白衣女子的臉色漸漸的寒了下來：「你問的已經太多了」。
青羽走到十步外停了下來，和她對視著。忽然他做了一個讓白衣女子吃驚的動作。
雙手交疊，深深一揖：「在下青羽，是誠心來請教姑娘的。還望姑娘不吝賜教，以助我完成這個心愿」。
他說的是誠懇之極。以至於讓白衣女子感覺若是不告訴他，自己就沒心沒肺似的。
白衣女子道：「想知道答案，先受我三拳」！
青羽凝望良久，然後張開雙腿：「我本無心冒失，既然姑娘非要在下接你三拳，在下也只好應承了」。
「哐啷！」
青羽以為她會衝過來砸自己一拳。卻不料她卻動也沒動，只是右手的纖纖玉指猛的在古箏上一拂。
音律急出，彈射空氣，空氣凝聚出一個豬頭大小的拳頭，朝自己猛然撞來。
「好拳法！」青羽還是頭一次看過這樣的拳法，忍不住大喝一聲。同時右手聚力，猛然砸了出去。
一百六十馬之力！
「碰！」
一聲巨響，兩個虛實各異的拳頭撞擊在一起。
青羽瞬間就感到手臂發麻，這由琴弦彈射而起的拳頭居然有千鈞之力！
不假思索，青羽的另一隻手也猛的砸了一拳出去。
一百八十馬之力！
兩個拳頭加在一起，三百四十馬之力！
依然沒能將這空氣拳頭打散，倒是形成了一股氣浪，朝周圍擴撒出去。如刀的氣浪將整個池塘的水都切成了兩半！
饒是如此，青羽仍然後退了十步，這才將拳力完全抵消。
他的臉已經漲得通紅通紅，額頭上流出了冷汗，雙手都還在發抖。
「好高的功力！這姑娘的修為實在深不可測。難怪金不換不敢上她的床。」青羽面色極度難看，強忍著一口鮮血沒噴出來。
反觀那白衣女子，依舊俏生生的站在原地，臉色如常。好像剛剛那一拳對她來說只不過是再隨便的一拳罷了。
半晌后，白衣女子終於開口了：「才一拳你就要吐血了。後面兩拳一拳強過一拳，你是無論如何都擋不住。你還是走吧」。
青羽過了好久才將喉口的鮮血吞了下來，說道：「姑娘好深厚的功力，在下佩服。等我能夠抵擋姑娘三拳的時候，我再來找你」。
青羽就要走出大院的時候，白衣女子忽然叫住：「等等。其實要想知道我的答案，未必要接我三拳的」。
青羽立馬就轉過頭來，大喜道：「哦，你答應告訴我了」？
白衣女子道：「你若幫我殺一個人，我就告訴你」。
青羽立刻興奮不已：「殺誰」？
白衣女子狠狠道：「殺一個賤得不能再賤的人」。
青羽笑道：「好，你在這裡等我」。
說完他就走。
白衣女子倒是訝然：「我都沒說那個人的名字，你怎麼知道我要殺的是誰」？
青羽回眸一笑：「洛水城的賤人雖然很多，但是賤的不能再賤的人，只有金不換一個。這樣的賤人來到這世界本身就是個錯誤，就算你不說，我也要殺他的」。
白衣女子忽然遮面笑了，待青羽離開后她的眼神都捨不得離開他的背影：「這個人可真是有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