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續(2)

補續(2)

補續(2)

我到了樓下,使勁扭動門的把手,卻怎麼也打不開門。我聽見公子哥在後面說:「別費勁了,那門鎖上了!」

「我拚死也不會讓你的……」我轉過身,看見公子哥依在樓梯扶手上,一副滿不在意,志在必得的神色,嚇得我只好帶着哭腔,不得不向他哀求說,「大哥,求求你,可憐可憐我這個窮學生吧,我只是為了掙點學費,是不會做那種事的,你就發發慈悲,讓我回去吧!」

公子哥得意的哈哈大笑,邁下樓梯走到我身邊,一隻手抬起我的下巴,色眯眯的看着我說:「你不是想賺錢嗎?我給你。只要白天你能認真教我學英語,晚上在床上好好伺候我,一年的學費我全包了。」

「我不會那麼做,求你原諒我,放我走吧。」

「你會做什麼?」說着,公子哥陰下臉,抬起另只手狠狠扇我一個嘴巴,「賤骨頭,老子玩女人從來不給錢,今天看你可憐,一個大美女站在路邊,我於心不忍才把你接家來,你他媽的不知領情,還跟我裝正經,我看你是活膩了!」說着抱起我又上了樓。

我被他打得暈頭轉向,過了好一陣才醒悟過來。我瘋狂的用手捶打他,並大聲嚷起來:「你放我下來,要不我喊人了!」

「你喊吧?這兒沒有人能聽見,即便有,也沒有人敢管大爺的事!」

公子哥不怕我的威脅,抱着我上了二樓,把我摔到床上。

我怕得要死,哆嗦著往床的一邊畏縮。公子哥開始脫他的衣服。我見此心中又慌又怕,忙從床上爬起來,來到地上雙腿一軟,向他跪下哭求說:「大哥,求求你放過我吧,我這兒還有十塊錢,」說着。掏出早晨到中午沒捨得吃一頓飯而省下的飯錢,遞給他說,「這是我補償你的汽油錢,求求你讓我回去吧!」

「啟車費還得九塊錢,你也不想想我開的是什麼車,跑了多遠的路,十塊錢夠我油錢嗎?你還是留着明兒早上喝碗羊湯吧!」

「我只有十塊錢,我出去借錢還你。」公子哥根本就不理我,只是自顧自地脫他的衣服。我把錢放在他的腳下,苦苦哀求說:「大哥。放我走吧。我多給你油錢。」

「我不要你的油錢。我只要你陪我玩玩。」

「我還是一個姑娘,你這樣做能毀了我一生……」

我的軟弱與乞求並沒有喚起他的憐憫,只聽他興奮的說:「沒開苞的姑娘好哇!今兒叫你氣得本不想給你錢,你真要是處女。今天破把列,多給你點。」說着,開始往下退他的褲子。

我不敢看他,把眼睛轉到別處,想找可以用來自衛的工具。屋裏真沒有可以用來防身的東西,趁他在脫褲子的空隙,我只好爬起來再次向樓下衝去。公子哥伸手抓住我的衣角,把我又拖了回來,狠狠的在我肚子上打了幾拳。我立時疼的蜷縮在地上。淚水和著冷汗不停的往下淌,腦子裏亂糟糟的,剛才還想繼續抗爭的意念被他幾拳打沒了,心裏只有恐懼。

公子哥**著身子,把我重新抱到床上。

我的肚子很痛很痛。渾身使不出一點兒力氣,只能用微弱的聲息一遍一遍哀求他,希望他能放過我!

公子哥毫無憐憫之心,象野獸一樣往下扒我的衣褲……不是往下扒我的衣褲,是把我的衣褲撕了下來,然後硬生生的掰開我的大腿,頓時感到一個可怕的東西插進我的下身,痛的我差點兒暈死過去。公子哥半趴在我身上使出了全力,弄的人在床上不停的上下顫動,整個房子也好像跟着動起來。一腔熱血卡在我的喉嚨里,差點從嘴裏噴出來。他的兩隻手也沒閑着,用力揉搓着我的**,不時地還要拍打我的臉。淚水開始從我的眼裏不停的往外滾落,流進我的耳朵里,流到我的心裏……

我感覺自己所有的夢想在片刻之間被擊的粉碎……看着這個有着俊俏的面孔,藏有虎狼之心的男人,在我身上貪婪的運動着,感到一陣陣的噁心……

我的腦海浮現出母親蒼老的面孔,她似乎感受到我的不幸,一個人無奈的站在大田裏,手舉著用血汗養育的玉米穗,面對蒼天流淚說,我們卑賤,卻給了你們衣食;你們高貴,我們沒求過你們,為啥就不能放過我們!她在心裏禱告: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你快睜開眼看看,發發慈悲去救救我的孩子吧,不能叫這個淫獸害了她!我又彷彿看到駝了背的父親,為建好一幢幢別墅,付出的不只是辛勞的汗水,還有生命的年輪;結實強健的體魄,被那些貪得無厭的黑心老闆盤剝的只剩下一把骨頭,正憤怒的朝着一幢幢別墅發出最後的嘶叫!我的心,象被刀割一樣的痛入骨髓……

公子哥經過一陣劇烈的運動之後,無力的癱軟在我身上,揉搓着我的**,靜靜倒了一段時間,才慢慢從我身上爬起來。他看了看床單,滿足的笑了:「呵呵,沒想到你還真是處女?現在象你這樣保守的女孩還真不多!和我上床的女孩不記其數,但我碰見的處女,除了上中學時的同桌,第二個就是你了!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

我咬着牙說:「你就不怕我告你!」

「呵呵,告我?這話我聽的多了!你看我現在不是照舊活的好好的嗎?你不了解我,我的哥們在公、檢、法都是高官,我現在就可以喊他們過來,說你是賣淫女,想敲詐我,馬上能抓你去勞教。他們聽我的,不會相信你的話。你想不想知道我的背景?你要是知道能嚇你一跳。所以說,憑我的背景,這些高官不敢不聽我的!」

我沒心聽他誇海口,把床上的被子拽過來蓋身上,委屈的在被窩裏哭了。

「別哭了,我不想告訴你我的背景,我打個電話你聽聽,聽后你就知道我在奉陽市的地位,到時你就沒有了委屈,可能會有相遇恨晚的感覺;我是能改變你命運的貴人。和我睡覺是你的福氣,你自己倒被窩美滋滋的偷着樂吧。」

公子哥掛了一個免提電話,嘟嘟叫了兩聲就聽有人問,「喂,找哪位?」

「公安局吧?」公子哥故意抬高嗓門,無外乎是說給我聽。

「對,銅錢山公安分局。」電話的另一頭回答。

「叫你們劉局長接電話。」

「你是哪位?」

「媽的,哪那麼多廢話!告訴他,牛銀圖命令他馬上接電話。」

「是牛哥,你稍等。」

功夫不大。電話里傳來劉局長的聲音。「兄弟。有什麼指示?」

「今晚給我擺一桌,我邀請個朋友。」

「好吧,晚上到大富豪。」

我圍裹着被褥,在床上坐起來。整個人一動不動,傻傻的,腦海更是一片空白。幾次想跳下床,搶過電話報警告他,但是,聽了他們的對話,心徹底涼了,我不能不相信這個叫牛銀圖的美男子先前對我說的話,一個局長都聽他的。他肯定是一個有身份地位的人。想要告他,也許真會象他所說的那樣,他不但不能受到法律的制裁,我倒成了賣淫女!沒有人會聽我辯解,我又能到哪兒去辯解?受到懲罰的還是我呀!我有個閨蜜。在縣城念初三的時候,被一個惡少強姦了,家人把惡少告到派出所,派出所馬上把惡少抓起來,想不到晚上就放了。派出所給出的理由是,有證據證明,他們在搞對象,發生關係實屬道德問題,構不成犯罪。在縣城,惡少家是有權有錢的大戶,有維護他們勢力的強大群體,真理永遠在他們手裏握著,普通老百姓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強姦被說成搞對象,邪惡被套上戀愛的外衣;混淆是非叫你真假難辨,打掉牙不往肚裏咽,你還能以死去抗爭?死活沒有人關注你,逆來順受,才是咱窮百姓活命的唯一。官司打不贏,惡少還是經常到學校騷擾我的閨蜜,被逼無奈只好退學,把所有的屈辱和不平深埋在心裏。我現在告牛銀圖,他肯定要反咬我一口;我一個人孤單無援,公安局都是他的人,我的下場比我的閨蜜會更慘。有嘴難辨,有冤難申,今後在同學面前再也抬不起頭,我的人生從此將蒙上一層更大更厚的陰影;生不如死,我該咋辦好……

現實有時真的很殘酷,我總以為這樣的事,那是電影和書刊上的故事,但如今卻真實的發生在我的身上……我的貞操就這樣在我不經意間,被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所掠走,我想,這些有權有勢的惡人真的不會遭到懲罰?老天爺,你咋就不睜開眼,真的就沒有誰可憐我嗎?不,還有上帝,老天爺不幫我,我應該祈求上帝,上帝會幫我,是不會饒恕他們的……這個世間真的會有上帝嗎?如果有,他為什麼沒有來拯救我?我一個人就這樣靜靜的、傻傻的坐在床上胡思亂想,好久、好久……

牛銀圖穿好衣服,也歇過乏,看着我皮笑肉不笑的說,「他媽的,你功勞多大,我累了半天還得親自去給你買衣服,咋說也不能叫你光着身子陪我去喝酒哇。」

「你是個大壞蛋,我不會陪你去,你就死了這個心吧!」我發瘋的喊。

「請我喝酒的都是公安局的領導,你不是要告我嗎?怎麼,這會兒想開了,不想告我了?」

「大流氓,你壞,上帝會懲罰你!」我氣的拿枕頭摔向他。

「脾氣不小,生氣的模樣更討人喜歡,」牛銀圖接過我拋過去的枕頭,在一邊喋喋不休的說,「可惜呀,你只能陪我一個月,一個月後我就要出國了,不知道哪個王八蛋能撿我的便宜。別賭氣了,陪我一個月就能賺到一年的學費,你不吃虧。我去給你買衣服,你自己倒床上好好想想,把你的第一次給誰都是給,給了愛情,愛情飛了就是叫人白玩;給了我,你可是大大的賺了一筆。」

牛銀圖說完走了,我把裹在身上的被子拋一邊,這時我看到褥單上面的血……是那麼醒目,那麼鮮紅……我撲到床上又哭了……我該怎麼辦?事已至此還有更好的補救辦法嗎?無能為力的抗爭,會有什麼結果?耗費的是自己的時間。自己的精力,是在拿自己的命運開玩笑,更會使家裏的艱難日子雪上加霜啊!於事無補的抗爭,實在是沒有意義,還是吞下這個苦果吧!

父親佝僂著身子在烈日炙烤下,汗水浸透了衣服;母親拖着病弱的身子,還要整日的在田間操勞,即便如此,還是沒有能力去償還高額利息的欠款。一個窮人在社會上的地位,自古以來就同牛馬聯繫在了一起;一個窮學生的身子。在有錢人的眼裏跟本就不值錢。自己想要爭回來的到底是什麼?

我走下床。感覺下身疼痛的厲害,每移動半步,就感覺炙熱的刺痛,心想。「這個披着人皮的畜生,咋就不知道憐香惜玉?你到是輕一點,幹嘛要把人往死了干!」我抱着被撕碎的衣服走進洗手間,從鏡子裏,我看到自己又紅又腫的一雙眼睛,看到被牛銀圖掐腫的**,感到陣陣心痛……我套上衣服,這身衣服真的很難再穿出門了,扣子都扯壞了。很多地方已經能看見白白的肌膚,身子動一動,關鍵部位就要暴露在外面。沒有辦法,我只能簡單地洗把臉,穿着衣不遮體的破衣爛衫回到床上。蓋上被子想着心事。

快天黑的時候,牛銀圖回來了,也給我捎來一身衣服。他把衣服拋在我面前,用命令的口吻說:「趕緊起來把衣服換了,他們在等我吃飯。」

「你一個人去吧,你走了我再換衣服。」

「哪來的那麼多廢話?」牛銀圖不容我分說,上前掀掉我的被子,看到我的衣着,他笑了,笑得開心極了,就像一個捕獵凱旋的獵手,看到自己捕獲的小麋鹿傷痕纍纍,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那一刻,露出一副勝者為王的醜惡嘴臉,笑的猙獰可怖,笑的小麋鹿心驚膽戰。而可憐的小麋鹿自知在劫難逃,渾身顫抖著,自知沒有抗爭的能力,只好無奈的合上一雙絕望的淚眼。

我沒有心思看他發號施令的嘴臉,麻木的眼神看向屋頂的吊燈,炙熱的光線讓我想到外面的太陽;陽光總是照向權貴,何時能普照在窮人的身上?我看着、想着,懶得搭理眼前的畜生,任憑他空喊,我倒著的身子一動沒動。

牛銀圖又褪下褲子,一躍而起,跳上床就壓到我的身上。我感覺到大事要不好,驚恐的趕緊喊著說:「我換衣服,馬上換衣服……」我費力的往下推他,推不動,只好哀求說:「求你饒了我吧,下邊痛得我走路都費勁,你會禍害死我的!求求你快起來,我馬上換衣服陪你去……」

已經晚了,再說啥也沒有用了,牛銀圖根本就沒有心思聽我的哀求,又一次把他那個嚇人的小傢伙,硬生生的插進我的身子。炙熱的痛再一次撞擊著每根神經,揪打着我的心,我只能痛苦的閉上雙眼……還能說啥?我為魚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咋還能使小性子?在他的掌握之中,不按着他的意思辦只能是自討苦吃呀!

天空陰沉沉的,星星不知跑到哪兒去了,一顆也找不到。月亮只是偶爾從雲彩里伸出頭,打個哈欠,伸個懶腰,又躲進雲彩里睡覺去了;我的心也隨着天陰變得越來越沉。坐着牛銀圖的車,腦子亂糟糟的,也不知在想啥,難道說,自己真的要伺候他一個月?事已至此,還會有別的辦法好想嗎?我不能不承認,是他答應的,事後付我一年的學費起了催化作用。自甘墮落,是被一個「窮」字逼的呀!

我隨牛銀圖來到大富豪酒店,迎賓小姐主動上前討好說:「牛老闆,您來了?呵……又換了?這個年輕、漂亮,有氣質,不象以前的那些風騷賤貨!」

「閉上你的臭嘴,我還能把你當啞巴賣了!」

看樣子牛銀圖是這裏的常客,經常會帶女孩子來這兒玩,他的這幫哥們會有好人嗎?真不知道自己的心裏在盼着什麼!

「我那幫朋友在幾樓?」牛銀圖問迎賓小姐。

「二樓,還是仙人居包房。」迎賓小姐笑着鞠一躬,「祝您玩得開心,您樓上請!」

我們上了二樓,剛好要往裏走,意想不到的一幕簡直令我尷尬難堪,無地自容。一個山村的好姐妹不趕早,不趕晚。恰趕牛銀圖摟着我腰的時候,她從前面走過來。

太出乎人的意料了!天地之大,老天爺對我咋就這麼不公平?頭一次出軌,在有着七八百萬人口的大都市,偏偏叫我遇到熟人。我嚇得急忙轉身,用手遮住臉想避過去……真是老天爺有眼無珠要故意開我的玩笑,她在同一時間也見到了我,喊著「鳳姐、鳳姐,」快步的向我跑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興奮地說:「鳳姐。沒想到在這兒能見到你。我太高興了!」

我的臉紅紅的。羞愧難當,真沒臉見她……我緩緩神,拉她到一邊,目的是離牛銀圖遠一點。我見她穿着過於暴露的衣裙。心知肚明她在這兒做什麼,只是不好意思明問,所以,故意打馬虎眼敷衍說:「小麗,你也到這兒吃飯?」

小麗瞧一眼不遠處的牛銀圖,風趣地說:「鳳姐,有大帥哥在跟前,咱倆的話不能說出來給他聽;帥哥多是花心,吃着碗裏瞧著鍋里。我可不能上他的當。走,咱倆到一樓的大廳嘮一會兒,只幾分鐘。」

我有些難為情,又沒有理由不答應,只好說:「你先下去等我。」

小麗下了樓。我對牛銀圖說:「這是咱村裏的一個妹妹,挺長時間沒見面了,我和她說幾句話。」

牛銀圖說:「你可要想清楚了,一年的學費還沒拿到手,你要是溜了,損失可就大了。去吧,快點回來,前面的包房就是仙人居。」

我懷着複雜的心情下了樓。小麗坐在大廳一側的沙發上等我,見我從樓上下來,笑盈盈的向我招手。

「從小麗的衣着打扮不難想像出,她在這兒做三陪小姐,按理兒說,做姐姐的有權利和責任訓導她,可是,想到自己和牛銀圖做的事,又隨他來到這種場合,那兒還有臉說別人?」

小麗比我要大方得多,沒有緊張,也沒有難為情,反倒多了不少自信;她說:「我干這行接觸的人多了,三教九流無奇不有,從他們的言談舉止中不難發現,咱們賣的是身子,他們賣的是品行和良知。其實,三百六十行不存在高貴和卑賤,行行都是為了賺錢,為了發家致富。比如想陞官發財的人,必須善於玩弄權術,要有不擇手段的策略和不要臉的精神;要臉就沒得高官做,要做高官就得不要臉。經商的人必須懂得溜須權貴,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餵飽貪官你就沒有買賣做。誰是婊子?誰是猛男?面上根本不好去識別,就像政府里大小不同的官,官大一級能壓死人,做下屬的不想當婊子,你就別想再政府混飯吃。賺了錢走到街上,誰知你是老闆還是官員!政治婊子、商業婊子、生活婊子,哪個更好些?鳳姐,還是咱們要好些,痛苦我一個,少了強姦犯,救治了多少患有性饑渴的缺德男。」

語出驚人,嚇我一跳;我不敢苟同她的比喻,心裏卻能感到一絲寬慰,起碼我在這個社會上不屬於最缺德的人。小麗對賣淫女的身份,沒有絲毫遮掩,由於時間的關係,我和她不能在一起多嘮,約定明天上午找時間細談;晚上小麗要工作,只有上午的時間歸她支配。

我陪牛銀圖玩到後半夜,回到別墅也沒叫人消停,服伺他到天亮,他的寶貝再也硬不起來了,才心有不甘的放過我。他是真累了,聽說我要到小麗那兒去,懶的話都不願意說,只是擺擺手算是恩准了。

我和小麗是在咖啡館見的面,要了一些早點,要了兩杯咖啡,當然是小麗買單,不用我掏錢,我兜里只有十塊錢,還不夠一杯咖啡的錢。小麗問我:「鳳姐,和你在一起的男人,不會是你的情人吧?」

「你想哪兒去了,我們才認識,只是一般的朋友。」我不敢對小麗講實話,怕他笑話我。其實,即便是講了實話,只能叫她多分擔心,根本就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那個男人我不太了解,只是聽姐妹們說,他是一個挺有權力的人,很多姐妹都願意和她套關係,你不能錯過這個機會,要牢牢抓住他。以後咱們姐妹就有翻身的日子了。」

我聽了心裏好難受,心好疼,又不能做過多的解釋,只好苦笑笑敷衍說:「人家是有權有錢的大人物,怎麼會瞧得起咱們農村出來的女孩子?他要出國,想跟我學習英語,我只想掙點學費。」

看得出,小麗並沒有拿我的話當真,狡黠的乜斜我一眼,用手攏攏頭髮認真的說:「鳳姐。你家的事我聽說了。嬸子坐下病後已經不能外出打工了。看病又借了不少高利貸,你想賺錢,就不能顧臉面,把身子給一個男人也是給。給十個也是給,只要是能賺錢,就別想得那麼多!咱們都不小了,還是實事求是一些吧,趁年輕不多賺點錢,這輩子就別想翻身了。」

我對她說:「爹媽省吃儉用,甚至不惜借貸供我念書,他們圖的是什麼?還不是希望自己的女兒將來有出息,下輩子不再做農民、不再做工人。不要再靠賣力氣吃飯?我成不了人中之鳳,也不會到藏污納垢的環境裏,墮落成叫人瞧不起的雞呀!」

她對我說,「誰願意成為雞?生活所迫,不過是咱們翻身求解放的權宜之計;賺到錢走在大街上。誰知誰是鳳凰誰是雞?再說了,雞有什麼不好?常言道,落魄的鳳凰不如雞!人活着沒有錢,有誰同情你、可憐你?沒有人管你是死是活,靠不上別人只能靠自己。」她毫無顧忌的對我說了,她這兩年賣身掙錢的體會,列舉了幾個不容我置辯的、合乎情理的理由。

小麗十七歲那年就出來打工。最初是在縣城,在一家不大的餐館里當服務員。這是一家夫妻店,老闆掌勺,媳婦端盤,他們雇傭小麗的理由是看好了小麗的年齡和她漂亮的臉蛋。年齡小可以少給工錢,漂亮的女孩更像芬芳四溢的花,能招來採集花粉的蜂蝶;這又不需要太大的投資,楚楚可人的容貌就是最靚麗的品牌。

這是私家老闆的精明之處,親親,秀色可餐嘍!

果不其然,時間不長,愛花、惜花,想採花的人便蜂擁而至,小飯店很快就火爆起來。一些酒色之徒成了這裏的常客,他們不只是奔著小麗的臉蛋而來,更喜歡喝着小酒,一邊搜腸刮肚的相互兜售社會上流行的黃色笑話,一邊擦抹著嘴角流淌的涎水,毫無廉恥的當着小麗的面放縱胡言。文明點的是掛在中年人嘴邊上的順口溜:牽着小姐的手,好想回到十**;牽着情人的手,酸甜苦辣全都有;牽着小姨子的手,只恨當初拉錯了手;牽着老婆的手,好像左手拉右手,一點感覺都沒有。而後都會哈哈大笑,好像不只是拉了小姐和小姨子的手,他們又饕餮到一頓免費的花宴。

一個懵懂的山村女孩,正值花季,情竇初開,整天置身在這樣混濁的環境中即使不想入非非,含苞待放的芳心也難免遭到污染;時間不長,一顆驛動的心多了尋覓,渴望收穫所屬的那份愛。

有一個帥氣的男孩,幾乎天天來撩逗小麗,每次來都會獻朵花,滿嘴跑的是「我愛你,你是我的唯一!」

小麗說:「鳳姐,當時不知怎麼搞的,他一句『你是我的唯一』,自己就丟了魂,沒過幾天他到真成了我的唯一!」

在帥哥緊追不捨大獻殷勤的日子裏,小麗說,「我就像中了魔,天天想着見到他,一天要是見不著,心裏就沒著沒落的憋得慌。到了晚上,一個人總好想入非非,很難入睡;他的音容笑貌總會出現在我的眼前,趕也趕不走,我開始失眠了。」說着,她瞧瞧我,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似乎在腦海里捕捉著,令她刻骨銘記的那段日子。我見她眼裏泛起淚花,彷彿能觸摸到她砰砰跳動的心,似乎在告訴我,這顆心品味了太多太多的酸甜苦辣,留下太多太多的傷痕,一個人走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沉默了一會兒,她激動的拉起我的手,忘情的說,「每次他來看我,都會說上幾句『我愛你』;就是這幾句『我愛你』,會讓我夜不能寐,讓我心亂如麻,就像吃了**葯,根本就把持不住自己;不管白天晚上,我真的好想他!尤其在難熬的夜裏。一個人會靜靜地望着窗外,聽到有風輕輕吹過,一顆心也會跟着跳的厲害,總會情不自禁的自己問自己,外面傳來的是風聲還是他的呼吸?抑或是他在向我低聲私語?風聲依舊,一次次的失望會叫我流淚。望着夜空,數着星斗,往往會在心裏追問,我的唯一,你在哪裏?那顆最亮的星星是你嗎?我知道這叫『相思』。他已經闖到我的心裏;只要想到他。心裏總會有一股甜絲絲的感覺。雖說相思非常非常的折磨人。但是,從中我還是能感受到幸福,我願意承受這樣的折磨,願意為了愛付出我所有的感情……萬萬叫我想不到的是。我付出了所有的愛,他從來就沒愛過我,至始至終都在玩弄我的感情,是在利用我,是在騙我!他騙得我實在是好苦好苦哇……」說到這,小麗把頭倚在我的懷裏哭了;她哭的好難受,好傷心,聲聲都敲打在我的心上,使我連想到牛銀圖對我的摧殘。眼淚止不住的也跟着往下滾。

當時,小麗自以為遇到了真愛,把一顆芳心毫無遮掩的暗許給這個帥男。有人說,初戀的女孩頭腦會變得專一簡單,尤其在戀人第046章,老闆給我放了一天假,艾嘵黎早早就來接我,要帶我出去玩。

外面下了雪,天氣好冷好冷,艾曉黎說:「麗麗,這樣的天氣沒什麼好玩的地方,到我家去吧,我媽想看看你;晚上咱倆逛廟會,再去看一場電影。」

我說:「我這樣寒酸,咋好意思見伯母?」

他說:「醜媳婦早晚見公婆,何況你是一個大美女,我媽不得樂暈了頭。」

我用手不停地揉弄着衣角,忐忑不安的在心裏問自己,「我該不該去?」

行人稀少的林蔭路上,一對少年男女默默相對,除了偶爾有車經過的聲響,很少有行人注意。

沉寂了足足有幾十秒,我才開口說:「這一切來的是不是太快了,我沒有一點兒思想準備。」

他說:「你要準備什麼?只要你愛我,這就足夠了。」說着,他的手悄悄伸過來,先是食指,然後中指、無名指、小指、拇指,一點一點,一步一步,輕輕地把我的手握住了。

我發現時已經晚了,他已經握緊了我的手。我想把手抽回來,又沒有足夠的勇氣,只是感覺心跳得厲害……「鳳姐,不知別的女孩會不會像我一樣,從未戀愛過,自從心裏有了他,總盼望着和他在一起,越近越好;當他面對着我,拉起我的手,我真的感覺好激動、好幸福。」

我寬慰她說:「可能是一樣吧。」

小麗說:「他拉着我的手撫摸了一陣,突然摟過我的身子,緊緊地抱住我。臉越貼越近的時候,歡喜、害臊、誘惑,矛盾,叫人難以抗拒,似乎感覺這才是愛!內心有種患得患失,既甜蜜又害怕,既嚮往又抗拒的複雜情感,真是難以言表哇!」

我百感交加的緊緊摟過小麗。隨着小麗的講述,一個好吃懶做的帥哥形象,在我的腦海中由模糊變得清晰起來,這真是一個惡毒的難以抗拒的誘惑,能簡單的怪小麗年輕無知嗎?一個好的環境能成就一個人,一個壞的環境也能毀掉一個人!我品味着小麗說的每句話,在腦海里還原著當時的每個細節……

當時帥哥握着我的手,見我滿臉緋紅,胸脯起伏着,一把摟過我就想接吻。我下意識的用手隔在兩唇之間。嘴裏喃喃著說:「不、不要這樣……」

他笑着問。「怎麼?你不喜歡我嗎?」

「我喜歡……不,我……我說不好!」此時我心慌意亂,不知咋解釋才對。

「喜歡就來吧。」說着,他又要吻我。

「不要。不要……」我用手捂住了嘴。

「麗麗,我是真心愛你呀!」

「可是,可是……我心亂的很,又是在大街上……」

「小麗,」他突然喊出我的乳名,很認真地說:「你知道什麼是愛情嗎?」

我囁嚅著說:「我……我不知道……」

他說:「愛情,就是面對你時,我們可以無視任何人,這個世界只是我們倆人的世界。你我都要在裏面尋找,能令彼此怦然心動的那種感覺,把我們的愛溶解成一顆發燙的心。」

我無言以對,只是羞澀的低着頭,心裏想:「現在的心就夠燙了。燙的我馬上就要暈了過去,我可不想讓這顆心再發燙了。」

我能感到他注視我,在嘲笑我的無知;我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感到有些對不住他。就這樣相持一段時間,他終於鬆開我的手,摟着我的腰說:「到我家去吧,媽在家要等急了。」

我沒點頭,也沒搖頭,鬼使神差似的,我真的想都沒有想,就順從的跟他走了。

他家住的是兩室一廳的房,我們進屋后,他母親在看電視,艾嘵黎把我介紹給他母親,他母親哼了兩聲,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熱情,給人感覺對未來的兒媳婦跟本不在意,好像見識多了,感情已經被麻木了。

簡單打過招呼后,艾嘵黎引我進了他的寢室。屋裏太熱,進屋他就脫了棉衣,示意我也把棉衣脫了。我順從的脫下棉衣被他順手接過去。我見他目不轉睛的看着我,看得我心裏發慌,臉上發熱,不知如何應對的時候,只見他把我的棉衣扔到床上,突然上前一步,摟住我就想吻我……

我嚇壞了,奮力推開他紅著臉說:「曉黎,你不要這樣,這樣不好。」

「為什麼?在外面你怕人笑話,這是在家裏,這裏又沒有別的人。」

「我怕,說不好是為什麼,反正是不行。」

「為什麼總是不行?」他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低聲地問:「難道我不夠愛你嗎?或者,你根本就不是那麼愛我!」

「不是的!」我聽他這樣說,心裏有點兒急,忙解釋說:「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不知道該不該?人家只是怕……」

「哦……我知道了。」他看着我哂笑。

「你知道什麼?」

「其實你根本不懂得怎麼樣接吻,你怕我笑話你,對不?」他對我使上了激將法。

「你胡說些什麼……」我惴惴不安,面露羞怯的低聲說。

「麗麗……」他突然上前又把我抱住,貼着我的耳邊喃喃道:「我知道,你想的。」

「想……想什麼?」我的身子開始發顫,開始變得軟軟的;感覺臉熱的燙人,說話聲沒有了一點兒力氣。

「別緊張。你如果覺得怕,把眼睛閉上,啥也不要想,過一會就好了。」他用一種煸動性的語氣安慰我說。

不知為什麼,我好像吃了催眠葯,聽了他的話,我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他並沒有馬上親我,好像在認真端詳我,在細細品味着我迷醉的容貌……只是一會兒的工夫,他的手把我摟得更緊了,他的胸脯在我的胸脯上蹭來蹭去,蹭的人心癢,蹭的人腿軟的實在是站不住了……他的唇才吻到我的眉眼,吻上我的鼻尖,吻到我的嘴……吻着我蹭到床前,摟着我雙雙摔倒在床上……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突然有種電擊的感覺,使我渾身哆嗦一下,就像有電流通過我的心,流遍我的全身……原來是他的手,不知什麼時候伸進我的內衣,輕輕抓住我的**,慢慢地揉捏著,揉捏的人家筋酥骨軟,魂飛體外;淚水衝破感情的閘門,嘩嘩的淌了出來……我無力的哼哼幾聲,情不自禁的把舌頭放進他的嘴裏,任他含着,裹着……我感覺他的手開始下滑,通過我的小腹,解開我的褲扣,慢慢地滑向我的私密處,輕輕的在那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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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發財的男人和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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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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