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節 邪惡的黑手 好人只會做好夢 4

第四章 第四節 邪惡的黑手 好人只會做好夢 4

肖不死摟着小麗的腰,苟仁枕着小麗的大腿,三人醉倒在沙發睡得香甜,尤其是苟仁,嘴上的哈喇子淌了小麗一腿。小麗先醒了,撥開肖不死的手,見苟仁枕着自己的腿,吃驚的跳起來。肖不死和苟仁都被驚醒了。

「咋會這樣?」小麗吃驚的看着肖不死和苟仁問。

「不是挺好嗎?你一個人收服了兩個男人的心,都願意做你的奴僕。」肖不死笑着說。

「都喝多了,你不要怪老大,都是我不好。」

「苟仁,我喝多睡著了,你干別的沒有?」

「沒有,我也多了,只記得倒你腿上睡著了。」苟仁說得實在,卻沒能遮住心裏的那份甜蜜,反倒叫小麗多份擔心。

「我腿上濕了一片,咋整的呀?」

苟仁摸摸嘴角,不好意思的說:「口水,是我的口水弄髒了你,該打!」說着,照臉來個嘴巴。

「你壞呀,弄了人家一腿的哈喇子,還說沒碰人家。」

「我真的沒有。」

「還敢說沒有!那我問問你,人家穿的是什麼顏色褲頭?」

「你也沒穿褲頭哇。」

「媽呀,人家沒穿褲頭都看到了,還敢說沒有,」說着,上前捶打着苟仁的肩頭,「你咋這麼壞呀!」

「我不是有意的,醒了一次,不知咋整的就看到裏邊,我趕緊閉上眼,稀里糊塗的倒你腿上又睡著了。」

「小麗,別鬧了,睡都跟苟仁睡過了。還怕他看?趕緊做飯去,我和苟仁吃完飯還要去辦事。」

「老大,我去做吧,以後我來。家裏活我全包了,不會再叫小麗遭受煙熏火燎的折磨,希望她能快快樂樂的享受生活的每一天。」苟仁說着,起身到廚房做飯去了。

小麗的表情,說是在賭氣,又不像;說是在感動着苟仁的表白,又不完全是。漂亮的大眼睛漸漸模糊起來,看着兩個男人,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翕動着嘴唇想說啥,還是忍住了。

肖不死湊到小麗身邊,頭一次向小麗展示了,一個好男人應該具備的溫厚和體貼。他拉起小麗的手,沒有了往日的霸道,臉上多了幾分祥和。

「麗麗,在想什麼?」肖老大關心的問。

「不知道,我心亂的很。」

「一個人沒有十全十美,找嫖客。我這樣的人最合適,年輕漂亮,精神頭足;找老公,還得是苟仁這類人,特拿女人當回事。對自己的老婆,會像供奉聖女一樣,一日三叩首;吃飯的時候,怕你燙著,會輕輕的吹涼。一小匙、一小匙的喂進你口裏;睡覺的時候。怕被窩涼着你,他會先鑽進被窩捂熱了。然後光着屁股爬出來恭恭敬敬的站一邊說:老婆,請你進被窩舒舒服服的圓夢去吧1」

「老大,你啥意思?」小麗生氣了。

「沒啥意思。我是在就事品人,講的是一個理。」肖老大樓過小麗,動情的說:「我他媽的不懂啥叫愛,給我伺候舒服了多給你一個笑臉,不舒服了,開口就罵;昨晚苟仁對你的表白,使我感覺到,愛這玩應兒還挺有意思,讓人感覺心裏舒坦,我也該學學了。」

小麗倒在肖老大的懷裏,眼睛睜得大大的,充滿疑惑不解。

「我說的是真的。」

小麗似乎醒悟過來,樓著肖老大的脖子親一口,忘乎所以的笑着說:「你倆是怎麼了?哄的人家心都要碎了。」

「碎兩半行,我和苟仁一人一半,多了就不行。」

「開飯嘍、開飯嘍。」苟仁端著菜打廚房出來。

「老大,我去端飯。」小麗脫開肖老大的摟抱,站起來說。

「小麗,坐你的,我一個人忙就夠了。」苟仁放下菜笑着說。

肖不死的手機響了,吳天來的電話。肖不死對着電話說,「我馬上過去。」

「苟仁,吳天來電話叫我到市場去一趟,你和小麗吃吧,我就不吃了。」肖不死說。

「我陪你去吧。」

「不用,沒啥大事。」肖不死看看小麗說,「別光顧吃,要有點兒心,你叫苟仁多吃點。」

肖不死走了,苟仁伺候小麗吃完飯,碗筷洗刷乾淨,又開始清掃房間。小麗倒在沙發上看着忙碌的苟仁,心中的感慨叫她眼圈發紅,想起了和苟仁頭一次上床,苟仁沒拿自己當賣淫的小姐待;一會兒叫仙姑姐姐,一會兒又叫仙女妹妹;問飢問渴,道冷道熱,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自己看看。一個晚上,自己沒給過他好臉,沒回報他絲毫的溫柔撫慰,臨分手他還是笑呵呵的甩給自己一千塊錢。本是定好的一宿三百,為什麼非要給自己一千?這時耳邊響起苟仁發自心底的呼喚,「小麗,你一定要等我,我攢足錢一定娶你做老婆。」

「仁哥。」小麗也不清楚為什麼會輕輕喚一聲。

「什麼事?」苟仁不解的看看小麗,眼神充滿了關愛和體貼。

小麗的眼裏同樣充滿溫情,又稍帶出幾分羞澀。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輕的說:「昨晚沒睡好,我困了,困的一動不想動,求你抱我到卧室去,可以嗎?」

苟仁愣住了,俄而,像打擺子似的,激動的兩腿抖個不停,結結巴巴的說:「可以、可以。」他顫顫巍巍的上前抱起小麗,目不旁騖,莊嚴肅穆的臉子,像在邁向聖潔的新婚殿堂。

肖不死進市場就看到衛國利和梁菜粥迎面走來,頭一次主動上前打招呼:「二位忙啥呢?」

衛國利沒理他的茬,梁菜粥停下來說:「老大,挺長時間沒見到你了,這段時間跑哪發財去了?」

「我咋能和你們買賣人比,天天有財發?一個閑人。整天竟看着別人臉子吃飯,就像有錢人家養的狗,不要你了只能四處找食吃。」

「老大還能少了錢花?在銅錢山區有錢的沒錢的多少也給你點面子。」

肖不死笑笑,沒再理會梁菜粥。朝着前去的衛國利喊:「衛老闆。」

衛國利站住,回頭看了看,問:「有事嗎?」

「官事打得怎麼樣了?」

衛國利沒說啥走了。

「沒辦法,他也要吃飯吶!」梁菜粥感慨的說一句,緊走幾步,追上衛國利。

肖不死看着二人笑笑,沒說啥,扭身朝吳天辦公室走去。

「你現在的目的是要和吳天算賬,不要樹敵太多。何況肖不死這號人咱們抗不起呀。」梁菜粥走在國利的身邊說。

「要怕了看家的狗,我還告他們幹啥!」

梁菜粥沒說啥,陪着國利回到攤位,說:「國利,要到中午了,今兒我請你。」

「不了,我還是到銅錢山市場吃吧,那兒有吃堂。」

「我請你是有目的,一上午咱倆才走了二百多家,靠咱倆一下午緊忙。也跑不上多少家,我想把今天簽字的二十幾家都喊著吃一頓,下午叫他們分頭挨家做工作。」

「叫你破費有點不好意思。」

「你又不是為自己,我出點血應該的。」

市紀委希望衛國利明天到市委去一趟,有關領導想親耳聽聽舉報的詳情。梁菜粥說,這是個好機會,但是他認為,一個人告這些貪官污吏,份量太小。只有動員起市場所有業戶。大家在舉報材料上簽字畫押,就會給上上下下的領導和貪官污吏一個心理震撼。衛國利和梁菜粥忙了一上午。走了二百多家,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業戶在舉報材料上籤了名,多數的人不敢。怕官官相互,到時候貪官污吏沒得到整治,自己到招惹一身麻煩。你衛國利本身就是一個實例,即便你今後把官司打贏了,這麼長時間不做買賣,費心費力不說,賺不到錢的損失誰陪呀?拋家舍業出來做點小買賣不容易,算小賬人們都精明著呢,為了發家,要時刻保持清醒冷靜的頭腦,不能意氣用事,為人處事步步都要加著小心啊。

秋天,雖說是收穫的季節,伴之而來的更是萬物由盛而衰的時光。天氣蕭瑟,樹木凋零;大街小巷飄飄洒洒鋪滿一地的黃葉,極易牽動人的愁思和臆想。倩女從市場回來,做好飯,要炒的菜準備好,只等國利過來。國利中午給倩女打過電話,說和朋友一起吃飯,就不到食堂吃了。倩女說:「國利,你現在正處在風口浪尖的時候,交友要慎,不該說的,不要輕信別人的許諾,把什麼話都講給人家聽。下午市場辦完事,哪兒也不許再去了,我現在好怕,怕你有閃失,怕你……晚上早點過來,我要和你喝酒,我想叫你看到我喝多的樣子,你想一想,我喝多了會對你說什麼?」

國利說:「你說過,這個房就是你的房,這個家就是你的家,咱們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幸福平安,你娶我吧!倩女,國利沒有錢也沒有別的能力,這個臉還得要哇!」

倩女哭了,喊著說:「我娶你、我娶你!我不要這個臉,我只要你這個人!」

國利的手在顫抖,眼圈泛起淚花,沉思一會兒,強壓住心底的激動,哽咽著說:「我好感動!我謝謝你!」

倩女穩定一下情緒,問:「國利,你哭了嗎?」

「沒有,你們女人動不動就哭,男人咋會哭!」國利抹抹淚眼,拿出一副輕鬆的語調,調侃說:「我曾經做過一個夢,早晚有一天會有富婆娶我,想不到美夢成真,樂得我不知道咋向你表白好了!」

「我可不是什麼富婆,」倩女嬌羞的說,「我願意娶你,是因為愛上了一個調皮搗蛋的壞男人:勇於抱打不平,又肯於擔當,樂於付出;一身的正氣吹醒了傻女人的芳心;他已成為我生命的所有,我愛他,不會讓他有半點的委屈和閃失。」

「倩女,我……」還是哽咽,就是不哭,語調卻多了顫動的音符。衛國利說,「我無話可說,只能在一次說聲謝謝!」

國利不在眼前,倩女總會感到上眼皮抖動的厲害;寢食不安,神思恍惚,一顆牽掛的心越來越來不平靜,越來越沉重;預感會有不測襲來,壓在心頭想勸說國利,又不知從何勸說才好。她在室內徘徊,焦慮的神情都刻在一張白凈俊俏的臉上。她停在窗前向樓外的遠處望去,渴望的目光又慢慢的從遠處拉回到樓群入口;凝視着,久久的凝視,彷彿國利就站在那裏……

國利騎着自行車飛一樣的衝過倩女的視線,停好車,鎖都沒鎖直奔樓口,小跑着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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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發財的男人和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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