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光-露-凈

脫-光-露-凈

「賤女人,你去哪裡?賤貨,給我回來,站住……」

身後事冷月娥的怒罵聲,她沒空理會她,拽開馬車門帘,鑽了進去「請送我去王爺商鋪。」

「哦。」馬夫怔了怔,回頭看了冷月娥一眼,沒再多問「好。」

……

楚王府商鋪,今天顯的特別寂靜,就連偶爾路過的人都沉悶的厲害,安馨走進去,倏然就有種特別的壓抑感。

正要上台階,安馨眼中卻倏然映入楚凌夜的身影,他不是一個人,他左右各有一名穿著衙門服裝的人,每人抓著他一隻胳膊,彷彿戲劇中押送犯人的場面。

心裡「咚」的一聲,安馨快步跑過去「楚凌夜。」

她的聲音……楚凌夜驀然止步,循聲望過去,看見她身影,心頭不禁浮起絲絲傷楚,他這種狼狽模樣,最怕被她看見。

「是因為和莫府的那個項目嗎?」她站在他面前,抬頭看著他,努力的保持著平靜,可是,看到他過於憔悴的臉,她平靜不下來。

楚凌夜無謂般輕勾唇,眉眼寂寂的瞧著她,說的輕巧「不是不讓你插手的么?乖,回王府去。」

「我不!你騙我。」他在騙她,他讓她回王府,他卻再也不回去了,心裡堵的厲害,她慌亂的拉住他胳膊「你跟我一起回。」

想要拉他,可是還沒用上力,小手就被抓著他的人推開「姑娘,請不要妨礙衙門辦事。」

安馨震了震,惶恐的瞪著推她的高大男人「你們要帶他去哪裡?」

男子黑著臉瞪了她一眼,沒再理她,和另外一個抓著楚凌夜的男人互相使了個眼色,押著楚凌夜就走。

「放開他,你們憑什麼抓他?放開!」她徹底慌了、亂了,兩隻小手用力的扯住左邊那個男人的衣服死死不肯放,她不能讓他們帶她的凌夜王兄走,她怕他們一旦帶走他就再也不會放他出來了……

……

「誰?」

熟悉的、磁性的聲音,早不似曾經的溫潤,而是種漠離的冷,就像楚凌夜對外人說話時那樣……

安馨深吸口氣「莫子冥,是我。」

裡面頓時安靜下來,一秒、兩秒、三秒,沒有迴音。

「莫子冥,是我,安馨……」她重複一遍「方便進去么?」

裡面又是一陣漫長的沉默,不知過了多久才又響起他的聲音「門沒鎖。」

「好。」安馨推開門,一瞬間就望見了他

他就坐偏西角的黑色椅榻上,雙腿自然交疊,指間夾著煙袋,煙還沒點燃,桌上也沒有煙灰缸,應該是他剛剛取出來的。

「莫子冥,最近還好嗎?」安馨看著他的臉,近三個月沒見他了,他的臉更加蒼白了,墨色的眼眸、劍眉和濃密的睫毛也更顯得清晰,微呈種病態,卻也顯得更加俊美桀驁。

「呵。」他玩味般笑「楚王妃,親自shang。門來找我就是為了問候我這麼簡單?」

他的語氣太過淡漠、太過疏遠,他的目光太過清冷、太過孤傲,就彷彿在看一個他所鄙夷的無恥小人,安馨心中發涼,緩緩朝他走過去「不是,我想找你借點銀子。」

並非要非要找到他府里來,可是,她差人過來就可以的。

「哦?借錢?呵呵呵呵。」莫子冥笑起來,笑的薄涼、笑的諷刺「楚王妃,你把我莫子冥當做了什麼?用不到的時候高高在上的拋在一邊,用到了,又沒臉沒皮的要我幫你,你以為你是誰?」

是,她是這樣,什麼都不曾過給過他,一旦遇到困難卻想起了他,可是,她沒有別的辦法……她深吸一口氣,站在椅榻旁,低頭看著他

「莫子冥,我是沒臉沒皮,這次你一定要幫我,算我求你了,好么?」

她在求他?這個倔傲的,從不肯因為錢財利益而低頭的女人竟然為了錢在求他!

不,不是為了錢!

呵呵呵……莫子冥死寂般的心中驀地驚起一絲久違了的涼意,像是極寒的冰霜,絲絲滲到每一滴血液里去,驀地看向她,他目光冷冷的

「求人就要做出求人的姿態,楚王妃,你既然也承認自己沒臉沒皮,現在,在我面前脫光!」

「什麼?」嬌弱的身子震了一震,安馨定定的看著眼前這個俊雋冷漠的男人,怎麼也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脫光。」莫子冥抬眸:「你不是沒臉沒皮么?為了楚凌夜你不是什麼都肯做么?在我面前脫光……」

「脫光……你肯出賣自己的尊嚴,我就借錢給你。」

他說的漠然、說的幽冷、說的無情、說的鋒利如刀,輕瞟著她,就彷彿在看一個卑微的ji。女。

心不是早就死了么?可看著她痛楚模樣,為什麼還是會痛輅?

痛,這麼輕微、這麼稀薄,卻偏偏這麼深,像是長在血脈深處的毒瘤,怎麼除都除不掉。

「呵呵。」安馨輕笑,低頭看著這個曾經寵她、愛她、對她千依百順的男人,笑的傷楚、笑的哀涼:「莫子冥,請說話算話。」

咬牙,輕輕解開裙帶,緩緩脫下來,丟在腳邊……

是,他說的沒錯,只要能救她的凌夜王兄,出賣點尊嚴又算得了什麼?

「撲!」

是外面的裙子丟落在地毯上的動靜,明明這麼小,卻如一個響雷般響在莫子冥耳朵里,心狠狠的顫了顫,他凝眸,極力冷漠、極力嘲諷的看著她,慢條斯理似的將煙嘴放進口中,深深的吸一口,卻忘了,煙袋根本還沒有點。

「撲!」

貼身的褲子掉落聲音猶如刀鋒劃過心房,他了解她,該知道她是心痛的,可他竟是從容漠離的看著他,彷彿在看一場與他毫無關係的雜耍……

這樣也好,這樣最好!彼此之間就像是買和賣,再不需要額外的情分!

深吸口氣,決然脫下裡面的裙子,丟落!

「撲!」

「撲!」

「撲」

貼身上衣、襪子一一剝落在腳邊,卑微的尊嚴也隨之被一一剝落。

房間里很溫暖,而安馨為什麼還是覺得冷?

現在的她,赤著腳站在冰涼的地毯上,全身上下只穿著那件羞澀的粉紅肚兜和那隻小巧的淺白色xie。褲,雪白的肌膚幾乎全部綻露……而他一直定格在她身上的愈加冷漠的目光告訴她,還不夠!

心底倏然浮起一絲哀笑,安馨狠狠心,兩手繞到背後去解肚兜的系帶。

就在此時,她卻見他霍的站起來。

「夠了!」

冰冷的吼聲彷彿決堤的洪水般洶湧奔來,安馨嚇得呆住,她看見他臉上的冷漠瞬間褪去,像是崩潰了般急劇扭曲起來,瞬間被濃郁的憤怒和憂鬱籠罩、吞噬……

她被嚇懵了,愣神間,chi。裸的胳膊已經被他大手重重抓住。

「我看為了他你是連臉都不要了,滾,給我滾!」

他聲音低沉而壓抑,顫抖的大手那麼用力,似乎恨不得將安馨的胳膊捏碎,她沒有一點掙扎的餘地,被他強行拉著扔出門去。

赤腳站在外面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安馨腦袋裡空白一片,恍然回過神來,他已經去而復返。

「咚!」

衣裳、鞋子被丟在腳邊,散落擺成的形狀像是朵被風雪摧殘的花瓣。

「安馨,你既然豁出去不要臉了,為什麼不幹脆去賣?!」

「楚王妃,我再也不想見到你,請別再來煩我。」

沉重的聲音落下,莫子冥「砰」的將門死死摔上。

木門攜起的巨大氣流迎面撲來,吹在安馨赤。luo。luo的身子上,令她尤其覺得冷,她愣在原地,恍惚看著面前這扇關緊的木門,木木的、痴痴的猶如一個無助的稻草人。

莫子冥不肯幫她,她該怎麼辦?

「啪!」

是什麼落在腳背上?她低頭,竟發現是自己的肚兜,是她剛剛要解系帶時被他強行抓住,手在顫動時碰開了系帶,直到此時它才掉下來。

「她是想要se。誘莫少爺才被攆出來的么?」

「你小聲點!」

前方忽然傳來竊竊私語聲,安馨偏頭望過去,只見一間書房門口站著三個身穿侍女服裝的女人,正怔怔的打量她,那目光彷彿在看一個鄙俗無恥的女人……

也是,誰在走廊里看到這樣一個衣不遮體的女人會不亂想呢?心中黯然苦笑,安馨俯身撿起肚兜,穿上。

「什麼?我看看。」

「真的假的,莫少爺不是從不接近女人么,啊!」

「讓開點,我也看看。」……

那邊的議論聲越來越多,不想去看,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可是,安馨眼角余光中還是清楚的看到越來越多的人從各個書房裡湧出來,看外星人似的看著她,有羨慕的、有鄙視的……

無所謂,無所謂的,這又算得了什麼呢?決定在莫子冥面前脫衣裳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決定將尊嚴踩在腳下了。

可是,即便這樣,她仍救不了她的凌夜王兄,原來她的尊嚴其實是這麼卑微、這麼可笑,怎麼能值得上十億?

一件件穿好衣裳,視而不見的在眾人的目光下走過。

……

莫子冥站在門后,攥緊的雙拳緩緩的放鬆、放鬆,全身的堅持彷彿瞬間潰散,無力的倚在生冷的門板上。

不願想她、不願見她、甚至不願聽到關於她的一點消息,可是,這個女人為什麼總是糾纏著她,今天甚至還親自找到他書房來。

那個小女人,從來都是那麼倔傲、那麼固執,堅守的底線從不肯別人碰觸,然而,為了楚凌夜,她甚至可以連尊嚴都不要!

他早已經下了決心,關於她的事他絕不插手,他為什麼要幫她?況且楚凌夜是他的生意宿敵,他為什麼要冒著與程府撕破臉的風險對他援手?

想這些做什麼呢?

心不是早已冷卻了么,她愛怎樣就隨她去好了。

深吸口氣,莫子冥緩緩的走回椅榻旁,坐下。恍惚間,鼻息里忽然沖入種淡淡的香氣,是她身上殘留的氣息。

心突地重重一顫,眼前彷彿又浮現起她的臉:她又恢復了從前的模樣,那麼美、那麼動人……

……

幾乎是剛出了莫府

「安馨小姐,考慮的怎麼樣了?」程雨馨輕細柔婉的聲音,好聽而從容。

不是說有的是時間等么?可這才過了幾個小時就等不及了么?安馨想諷刺她幾句,然而,然而話到了嘴邊,卻硬生生的噎回去,只淡淡的說:「我正在考慮。」

頭也不回的離去。

現實是這麼蒼白無力,原來就算她那麼恨一個人,竟然也無法表現的太過明顯。她沒有把握籌起那些錢,她縱然可以不顧自己,卻不敢拿楚凌夜的安危當做賭注,所以她不能、也不敢把話說的太絕。

「這樣的事越快越好,畢竟你拖延一天凌夜就多受一天的苦,而且等到他進了監獄,恐怕你再後悔就來不及了。」聲音在身後傳來。

「我知道……」大家都心知肚明,程雨馨偏要說的這麼清楚也無非是想刺痛她罷了,安馨苦笑:「程老闆,事到如今,我只希望你能手下留情,就算看在你愛過他的份兒上,請別把事做的太絕。」

「關鍵還是在於你,不是么?」

安馨不知道一個女人的心計是有多深還能在親自將自己所愛的男人算計到這麼不堪的地步,還能做到這麼平靜似水,還能口口聲聲的說著愛他……

但她程雨馨的確是做到了,甚至毫無遺留的把責任都推開她,讓她覺得如果自己不主動離開他就是她害了他。

安馨落寞的走著,看著街道上來來去去的人流,驀然頓在原地,恍恍惚惚的不知道該去向何方。這些天,她幾乎沒睡過一個好覺,忽然就覺得好累好累,只想找個肩膀靠一靠,她忽然就想起她的凌夜王兄來……

真的就沒有其他辦法了么?她真的只能主動離開他么?

……

她仿若未覺,木然看著正前方,那個衣架上還掛著他的黑色大氅,隱約有他身上特有的淡淡薄荷清香飄來,而他的人卻早已不在。

「啪!」

外面起風了,刮著窗子發出清脆的動靜,風瞬間把煤油燈刮滅了,空寂的房間里瞬間變得一片漆黑,寒風透過窗戶的縫隙吹進來,蕾絲窗帘舞動著拂過她憔悴的臉,黑暗中突地就像有無數只邪惡的手爪向她抓過來,令她惶恐不安。

她從小就怕黑。

「咳!」

局促的深呼吸,緩緩站起,摸黑朝衣櫥的方向走去,打開了,右手觸及那個玉佩的一瞬間,心立刻就平靜下來。

躺在床上,將玉佩放在枕邊,所有的寒冷、所有的恐懼彷彿都被驅盡……

可是,眼前怎麼忽然就浮現出一副楚凌夜被關進監獄的畫面,她似乎看到他戴著腳鐐站在冰冷的窗前,臉色這麼滄桑、這麼憔悴,卻仍在對著她笑,就好像他平安無事……

……

這座四四方方的院子坐落在這座城的繁華地帶,如果不是周圍林立著一座座裝飾繁華的酒樓的話,一眼望去,很容易就會令人誤認為是到了鄉下。

安馨抬頭看了眼大門上那塊鎏金牌匾,「農家院」,就是這裡。

抬步,走進門去。

「小姐,來我們這裡要提前預定房間,請問您預定了么?」門口的小二迎上來。

安馨四處環視一遍:「我是方老闆的客人。」

「額,呵呵,方老闆在玫瑰苑,那邊走第二間就是。」店小二朝右前方指去。

「好,謝謝。」

沒走幾步就到了「玫瑰苑」外,沒有猶豫,安馨抬手就要敲門。

「扣!」

木門沒有關嚴,經安馨的手稍稍一碰就「吱」的應聲而開,望見裡面的情景,安馨明顯的愣住:

房間里只有兩個人,是兩個男人。

他們就躺在房間右側的那個大椅榻里,一個壓在另一個人身上,正在激烈撫。摸、擁吻。與此同時,被壓在下面的那個偏胖的男人正在脫身上那個男人的衣裳……

顯然是太忘情了,他們竟然連門被推開都沒有察覺。

這個表面道貌岸然的男人是個gay?!

安馨腦海中剎那間晃過許多念頭,怔了片刻。

「咳!」

方賈楠循聲望去,看見門口那個正在捂嘴偷笑的女人,心頓時一涼,下意識的推開身上的男人:「你是誰?在幹什麼?」

「方老闆,你忘性可真不小。」淡然說著,安馨從容的雙手抱在胸前。

「是你?!」細細看著這個面色蒼白的女人,方賈楠忽然想起來了,昨天早上她就去他的商鋪找過他,但他只不耐煩的敷衍了她幾句便讓侍衛強行將她「請」了出去,沒想到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今天非但找到了這裡,還讓她看到這樣的畫面……

「賤女人,我警告你,說出去的話,我會滅口的。」沉吼著,冷冷朝安馨走過來。

眼前這個男人咬著牙、皺著眉,惡狠狠的瞪著她,憤怒的、肥胖的臉扭曲的不成樣子,彷彿一頭被激怒的惡狼,似乎隨時都會撲上來將她撕碎……

然而,她不怕,想起她的凌夜王兄,她連害怕的心思都沒有,她勇敢的看著他,輕笑:「方老闆,這種事情我當然不會說出去的,不過在這之前請您先把欠楚王府的債還清……啊!」

話音未落,胳膊忽然被方賈楠抓住,一把拉進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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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追妻要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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