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婚宴,見王爺

逃出婚宴,見王爺

「子冥,恭喜,恭喜。」

「呵呵,新娘子好漂亮,什麼時候添個寶寶?」

「子冥,我還以為你這輩子不準備成婚了,哈哈,恭喜哈,給你包了個大紅包,別客氣。」

喜宴上,人們歡聲笑語、一應的都是慶賀祝福。

安馨站在他身旁陪他敬酒,從一桌桌席間走過,多是他在寒暄,而她始終保持著熱情的微笑,旁人都以為她開心快樂,然而只有她自己清楚,她不在狀態。

不想辜負莫子冥、不想令他還有他的家人失望,所以他努力表現的幸福、表現的愉快,可是為什麼心裡空落落的,怎麼也無法令自己融入場合?

「莫大夫,我代表我們楚王府祝福你呵。」清脆的女聲在身側傳來,穿著貴氣得體的女孩翩然走過來。

莫子冥看向楚嬌婉,想起不久前她曾用卑鄙下流的手段陷害自己,眉頭不覺輕蹙了一下,但畢竟今天高興,也沒心思計較,不冷不熱的笑:「謝謝,王爺怎麼沒來喝喜酒?」

「王兄這兩天不舒服。」楚嬌婉眯了眯眼睛,看向攙著莫子冥手臂的安馨:「王妃,今天真漂亮呵。」

安馨心裡咯噔一聲,沒說話。

莫子冥的臉卻刷的徹底陰黑了:「楚郡主,你什麼意思?」

「莫子冥,你心裡應該很清楚吧。」楚嬌婉冷冷一笑,抬著美麗的小臉憤懣的瞧著莫子冥,她那麼喜歡他,她為了他甚至都不顧自己的名聲用極端的方式陷害他,可是到頭來怎麼樣?這個男人還是要和安馨成親,而就連王兄也中了邪似的眼睜睜看著不再管!

莫子冥眉心微微擰起,冷聲:「今天我不想跟你計較,但如果你想砸場子,我不介意叫侍衛請你出去。」

「呵呵。她被休了嗎?」楚嬌婉笑起來,目光突地轉向安馨,聲音忽然提高了幾分貝:「王妃,我王兄還沒有休了你,就敢和別的男人光明正大的成婚,你這可真是不要臉?賤到極點了!」

她聲音本來就清脆,又刻意提的很高,這樣一來,遠遠的傳出去,周圍幾桌席上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一瞬間,大廳里所有人似乎都安靜了,一雙雙詫異的目光齊刷刷的投來。

莫子冥的心重重一顫,隨之冷聲:「郡主,請你自重!」

「我自重?是有些人不自重,明明是有夫之婦還不要臉的嫁給別的男人!」

無所謂了,他愛怎麼看她就怎麼看她吧,反正過了今天他就是別人的相公,她就再也沒機會當正室了,抱怨的看了莫子冥一眼,楚嬌婉氣憤的跺腳,在眾人的目光下朝大廳門口走去。

這一刻,連嬉鬧的都停了下來,大廳里安靜的嚇人。

人們的目光驚訝的、嘲笑的、納悶的、看戲的各色各異,毫無例外的都投在安馨身上,她無助的站在原地,忽然就想起了從前,那是一年前的事了,那天她去一個類似於這樣的高檔場合找楚凌夜,而他卻拋下她和花偲盈離開……

那時人們的目光也是這樣的,那時她咳的厲害,大家卻都在看戲,沒人理會她、沒人幫助她。

「大家別誤會。」威儀的男性聲音忽然響起:「是我莫某教子無方,讓大家見笑了。」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氣,瞬間在安馨心中激起陣陣波瀾。

她恍惚時,楚震東已經端著一杯白酒走過來,站在她和莫子冥身旁:「子冥,紫凝,祝賀你們,小女不懂禮貌,你們多擔待,我自罰一杯,帶她向你們賠罪。」

舉杯,就開始罰酒。

他身體不太好,不能這樣喝白酒的,她不由輕叫:「老王爺,別。」

可是話音落下,他早已將一大杯白酒灌下去,喝的太急,禁不住咳嗽了一聲,高大身子隱隱顫了顫。

「老了,不中用了,呵呵呵……」楚震東環視周圍:「大家繼續熱鬧呵。」

轉身走回席間去,臨坐下之前不禁又看了安馨一眼。一開始來參加婚宴時離得遠沒看出什麼,可是剛剛站在她面前,怎麼覺得她那麼像當年的馨兒?也難怪嬌婉會認錯……

楚震東在當時有很大的威望,他親自出面解釋,大家也都不再懷疑什麼,大廳里很快又恢復了原本的熱鬧。

而安馨的心卻怎麼也無法再平靜,堅持著敬完了酒便回到了婚房。

一個人坐在床沿,看著外面熱鬧的場面,怎麼眼前飄忽的卻是另一幅情景。

去年,也是這樣的季節,那場婚姻沒有紅地毯、也沒有這樣的排場,有的只是他。

曾經義無反顧、曾經飛蛾撲火、曾經……

這兩天,她本來刻意壓抑自己不去想那些曾經,可是楚嬌婉和楚震東的出現彷彿一粒星火,忽的將她這兩天深埋在心中的情緒徹底點燃。

原來她根本就抑制不住自己,有些感情即便再刻意壓抑也只能將它們暫存起來,它們其實一點都沒有少,反而越積越多,一旦爆發就是歇斯底里。

此刻的她,眼前、心裡竟全是自己去年與楚凌夜成親的畫面,一幅幅、一幕幕清晰的像是會呼吸的痛,將她的意識完全控制。

她終於無法堅持下去,起身走出門去。

「夏小姐,你要去哪裡?」門口的婢女禮貌的詢問。

她雙眼恍惚:「出去透透氣。」

「今天可是你成親的大日子啊。」

「我很快就回來。」她笑笑,拖著長長的婚服穿過白玉般的走廊,走出門去。

大家都在熱鬧,竟然連院子都空無一人,她快步走出去,他快速牽下一匹馬。

騎上直奔楚府。

馬停下,眼前是這座熟悉的院子,安馨走過去。

「是王爺讓你來的嗎?」侍衛疑惑的看著她,安馨之前跟楚凌夜來過一趟,所以侍衛認識她,可今天的她一身新娘打扮,著實奇怪。

安馨抬頭看著門口的侍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進去吧。」工作守則里有一條是不準過問來訪者的私事,侍衛招招手,沒再多問。

「好。」安馨走進門去。

「他兩天沒出門了,園丁說他整天在王妃的墓前喝酒,唉,真不知道是怎麼了,你要找他就直接去墓地吧。」

侍衛彷彿哀嘆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安馨的身子隱隱一顫,恍惚的向前走。

墓地……她知道在哪裡。

走過草坪、繞過花池,遠遠地她就看到楚凌夜的身影。

他就坐在墓碑前,周圍的草地上全是沒有融化的積雪,他坐在雪中央一動不動彷彿一樽悲傷的雕塑。

他是真的以為她死了么?豈知,她就在這裡呢。

猶豫了片刻,她踩著厚厚的積雪走過去。

「楚凌夜。」

身旁傳來熟悉的聲音,他難以置信的回過頭去,竟真的望見了她。

她穿著火紅的鳳霞長裙,長長的裙擺垂在雪地里,她盤了髮髻、塗了淡淡的口紅,淡妝的她縱然已不是原來的模樣卻也這麼美、這麼動人。

可今天是她成親的日子,她怎麼可能來找他呢?是夢,還是幻覺?楚凌夜眯了眯眼眸,凝神看著她,沒有說話。

她走近了站在他身旁,有酒氣傳入鼻息,她看下去,竟發現他手中那壺酒已喝完。

他已經在這裡坐了多久?

安馨的心隱隱一顫「你忘不了你的王妃么?」

「跟你有什麼關係?」他痛苦的凝眸,視線撇開了她,看向墓碑上的人兒。

「我只想知道她在你心中到底是什麼樣的地位。」她追問。

他深吸口氣,沉聲「她死了。」

「呵呵。」她黯然笑笑「她還活著。」

健碩的身子隱隱顫了顫,他驀地站起來,垂眸冷視她「夏紫凝,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雙目凝的這麼緊、這麼深,可安馨還是看到裡面有絲絲驚慌溢出來,這個男人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此時他在害怕什麼?

「我不叫夏紫凝。」她勉強笑了笑,強忍著眼中割傷般的痛「我忽然記起了一些事情,楚凌夜,我曾經叫安馨。」

話音落下,她看到他的喉結明顯的滑動起來,他一定該很吃驚才對,可是他眼中怎麼除去痛楚以外竟然沒有一點驚訝之色?

「都已經嫁了人,為什麼還來找我?!」他雙手重重抓住她瘦弱的肩膀,恨恨的看著她。

他的聲音好冷,彷彿凌厲的風雪,他顫抖的手好有力,抓得她肩膀生疼生疼,可她怎麼感覺不到疼,怎麼覺得他很難過、很痛苦?

她笑,不知何時自己變得這麼殘忍,面對面色痛苦的他竟然還能笑得出「我只是順便過來走走……」

話音剛落,身子忽然一震,他早已將她摟在懷裡。

他垂著頭,雙唇埋進她頭頂的黑髮里「女人,為什麼不早告訴我?為什麼?」

為什麼要等到彼此都錯過?

他的聲音乾澀的厲害,他的嘴唇、身子都在顫抖,緊靠在他懷裡她感覺的無比清楚,此時此刻她才知道他心中有她,一直都有她……

壓抑在心中的情感這瞬間忽然決了堤,她低著頭顫顫的呢喃「楚凌夜,你早知道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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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追妻要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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