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忘記了流淚

小白幫她擦拭乾身體，將她放進暖好的被窩。

竹晴蓮藕般鮮嫩的胳膊繞上小白的脖子，一手探進他胸前的衣襟，雙腿纏繞在他身上，櫻唇微啟，探出柔軟舔上他的喉結。小白抱住竹晴的胳膊一僵，聲音喑啞，抓住在他身體點火的小手，「小東西，又調皮了。」

「嗯？」這一聲回答，慵懶到極致，簡直酥到骨子裡，再加上那落滿星輝的眸子款款深情。竹晴已經感受到小白身體的變化，卻不料小白硬生生地把她給掰下來，規矩在軟榻，竹晴瞪大眼睛看著他，他明明想要，卻隱忍著不要她。

如果是沒有成親，她會以為是他愛她的表現，可是他們已經成親了，而且很久了。竹晴敏捷地坐了起來，絲被滑下，如牛奶般白嫩的皮膚在空氣中發酵，她看著小白淡然的臉，聲音有些微不可查的哽咽，「為什麼？」

小白輕笑，「傻丫頭，今日這是怎麼了？」

「為什麼不要我？」竹晴堅持，眼淚伴著要說的話，湧出，淌在臉頰，「要了之後不是讓我喝避孕藥不就好了嗎？」

天雷辟在眼前依舊面不改色的小白臉色一僵，心頭一滯，嘴角卻幅度稍揚，「我是真的愛你的呀！」

「我知道啊！我懂啊！我也從來都不懷疑你愛我這件事情呀！可是為什麼啊？為什麼你不跟我講，不管什麼原因，就算你不喜歡小孩，不想我要孩子，你告訴我啊！只要你與我說，只要你講，我依然可以甘心情願地喝了那葯湯啊！」

竹晴哭了，哭得有些小孩兒，哭得有些心痛，哭得有些無助，「我要的只是跟你在一起！可是為什麼這樣的事情就值得你要瞞著我？為什麼？」

小白眉頭皺緊，憐惜地擦拭著她的淚水。「別哭。」

「為什麼？」竹晴紅著眼睛看著小白，看著小白的反應，不知為什麼，心中隱隱不安，「不管你講什麼，我都相信。只要你跟我講。」

「世上哪有那麼多為何。小節，別問了。」

竹晴堅定搖頭，眼淚關不住閘門，「不，我一定要聽你說。」

見小白並未打算開口，「你告不告訴我？」

小白拉起絲被遮掩竹晴露出的身體，怕她著涼，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用心，那麼溫柔。

竹晴抓住他的手，眼淚滴在他的手背，烙得他心口一疼，她咬住嘴唇，很用力，就算咬破了皮，有血將她貝齒的下部分染成緋色，她卻沒有絲毫皺眉，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定，「我想聽你說，你若不想講，那等你想好怎麼告訴我，我們再見好了。」

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身體不要顫抖，她從來都沒想到有一天她會讓小白走。她不在意他瞞著她事情，就算她不去聽，也猜得到他隱藏的東西遠超過一個血域。但是這些事情，只要她隨便一提，他都會盡數告知她。

可是這次他卻不管怎麼都不言語。她敏感的心思直接亮起了紅色警示燈，她不知道他到底瞞了什麼，但那一定很嚴重，甚至涉及到她或者他……她需要了解，她想要知道，因為她害怕失去他。

小白環抱住她顫抖的身體，他知道竹晴在害怕，縱然這麼多年，他也是第一次看見竹晴這麼狼狽無助的樣子，他很心疼地吻干她淌在臉頰的眼淚，輕吻著她哭紅的眼眸，最後落在她咬破的唇上，同樣些微顫抖的唇泄露了他的心思，輕柔地舔著她的血，心痛得無以復加。有淚水流進她嘴角，敲好刺激著他的味蕾，他閉上雙眸，掩住了所有的情緒。

「好好照顧自己。」最後他輕吻了一下竹晴的眉心，抽身離去。

他的抽離讓竹晴如同失去了靈魂，眼神空洞地平視前方，剛剛抬起想要抱住他的手還停滯在空中，腦海中一直迴響著他的那句「好好照顧自己」，這一瞬間，她忘記了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