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避孕藥

夜。

不知是誰去見了赫連皓陽，也不知他們談論了什麼，赫連皓陽臉色大變，最終一揮手，所有人都退下。

翌日。

龍攆停在明月宮前，喜福等候著竹晴出門。「公主，皇上遣奴才來接您前去一同用膳。」

竹晴什麼也沒說，直接抬腳往赫連皓陽的宮殿走去，她倒是要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而喜福以為竹晴還在為前些日子的事情慪氣，便跟在身後，龍攆不緊不慢地在不遠不近的距離跟著。

「奴婢給公主請安。」兩個宮女手端著托盤，托盤上碗里的湯藥卻能只泛起絲毫漣漪，這技術……竹晴在心底讚歎。

「免禮。」竹晴手輕抬，突然皺眉仔細地嗅了嗅，端起托盤上的湯藥，湊近鼻前，然後輕抿了一小口。小白給她喝的也是這個呢。

「公主使不得！」喜福連忙接過她手中的葯碗。

「怎麼了？」竹晴疑惑，「這是什麼？」

「這是給昨晚侍寢的人喝的，公主您不能喝。」喜福把湯藥放回托盤，揮揮手，讓兩名宮女都退下。

「為什麼？這個到底是什麼嘛？」

「是……是……」喜福不知道怎麼跟竹晴講，竹晴在他眼裡還是個小姑娘，「是避孕用的。」

「什麼？」竹晴音調突然高揚。避孕？小白給她喝的是避孕的？！好像確實是每次房事之後，他都會親自喂她喝這個……為什麼？竹晴抿嘴深思。

「公主？」喜福輕喚竹晴，「皇上還等著公主呢。」

「嗯。」竹晴悶悶地回答。

喜福以為她是馬上要見到赫連皓陽心情壓抑，不由得開導她，「公主莫怪皇上，皇上是很疼愛公主的。」

竹晴不再言語，她現在整顆心都在那碗葯上。

「玥兒快來。這廚子是新招進宮的。朕記得先前陪你出去，你很是喜歡那裡的菜色。」意思就是特別為你把那廚子給招進宮內了。

「謝謝皇兄，玥兒早膳都沒有什麼胃口。」竹晴意思地吃了兩口。

「玥兒還在氣皇兄那日對你不好？」

竹晴狐疑地看著赫連皓陽，她有些不明白他怎麼了，突然又對她這麼熱情。她不語，不點頭也不搖頭。

「我們是兄妹，這世上，也只有玥兒和朕最親了，是不？」赫連皓陽不顧竹晴的冷淡，給她盛了一碗粥。

竹晴微微點頭，心想，從血緣上算，大概是的吧。

「所以玥兒一定會站在皇兄這一邊，支持皇兄，幫皇兄，是嗎？」赫連皓陽伸手握住竹晴放在桌上的手，微微收緊。

竹晴皺眉看著赫連皓陽，「皇兄，不知玥兒能幫得到您什麼。」

「什麼都不用做，好好獃在明月宮，照顧好自己，讓皇兄好好保護你，皇兄一定不會讓任何人傷你分毫。」

「玥兒本來就一直住在明月宮，按時吃飯，按時就寢。」

「不要見赫連皓翔，也不要見他身邊的人。他是血域的人，你不幫他，血域的人就不會聽他的。」

「哦。」竹晴明白了，看來是他知道她的身份了。難怪……「皇兄，玥兒昨晚睡得不是很好，可不可以回明月宮補眠？」

「玥兒乏了，皇兄當然不能拉著玥兒長談。」赫連皓陽面色的笑就如同之前，竹晴似乎明白她為何總感覺怪怪的，因為赫連皓陽對著她多數的笑都沒有帶溫情。「喜福，用龍攆送玥兒回明月宮。」

竹晴沒有乘龍攆，依舊步行回去。走進明月宮，走過長長的廊道，一抹雪白闖入眼帘，她定住腳步，站在原地，遠遠地望著，她要共度一生的人，就在她的視線內，第一次她走向他的腳步有了一絲的遲疑。

「回來了？走嗎？」

抬頭，不知什麼時候小白已經到跟前，抬起他好看的手，將被風吹亂的青絲壓到她的耳畔。

是啊，他們說今日離開的。逍遙有血域為後盾，何況他本就有能主宰眾人的氣魄和實力，這一切都是扭曲的赫連皓陽做不到的。她說好跟小白離開，四處遊玩，戲水看花開。可是他為何……這一路，她都在想，卻想不明白。「有點困了。」

「那再歇歇。」

竹晴進屋吩咐準備沐浴，等她拆完頭飾，洗澡水已經備好。竹晴走到屏風後面，小白他正斜倚在軟榻上，狹長的眼睛微掩。

她只是浸泡在水裡，靜靜地冥想，想到水涼也毫無知覺。直到小白的長臂將她從水中撈起來，她才睜開鳳眸，不知是不是帶著水汽的緣故，眼睛里閃爍著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