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紅木盒子

聽竹晴說話，眾人都靜下來，看向竹晴。誰讓今天她最大呢？默契點頭。

竹晴見大家的反應，滿意地點頭，看向奏樂的管事，以目詢問，見她點頭。勾起嘴角，手一揮，「把這些都收了，大家一起跳舞吧。」

雲山的人的效率那比宮廷還要有效率。因為走路都不是用腳的，都是用飛的。很快，這偌大的庭院，四周都是滿樹繁華，中央的磚石被打磨得很光滑。

眾人也都起身，走到中央，各自找一個伴，當然像劉婕蔣柏，墨箐楚葉這種一對一對的，就不需要找了。音起，大家也翩翩起舞，最開始還有些笨拙的動作，漸漸跟著樂曲的拍子也都好了。

「雲山的姑娘和男子們，站在一旁看什麼？還不一起？」竹晴看著站在一旁候命的白衣姑娘們，大聲說。

眾人一喜，也都加入了行列，因為站在旁邊，早就羨慕了！

一曲一曲的華爾茲，又轉換成節奏輕快的恰恰，然後回到古典的舞曲，交替著，大家跳得很歡快，很盡心。

竹晴沒想到，小白訓練出來的樂師們竟然能夠用古琴、簫笛、琵琶、編鐘……這些古代的樂器奏出現代舞曲的味道。也沒想到就連葯濟和東方鑫棋都能跳得很歡脫……

在大家沉浸在舞曲中的時候，栗寒讓竹晴到一旁，說有話與她講。竹晴看了小白一眼，小白微微一笑，很傾城。竹晴推著栗寒離開，有風將花瓣吹落，鋪滿整條兩人在的幽徑。

這條道好長，栗寒感覺怎麼也走不到盡頭，但他知道，確實是走不到盡頭的。

「實話講，最開始，有過頹廢。但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如今見他們能這麼快樂的舞蹈，我也為他們慶幸。你不要介懷。」栗寒一句已經是過去的事情，說得雲淡風輕，可是落在竹晴心裡，卻重如千斤。

「來，你成親的賀禮。」栗寒將一個紅木盒子遞給竹晴。

竹晴拿著盒子獃獃地望著栗寒。

「打開看看。」栗寒語氣溫柔，微微一笑，如沐春風，就如同這山谷拂過百花的清風，拂過竹晴柔軟的心田，淡雅溫暖。

竹晴直接坐在栗寒面前，紅色的裙擺像一朵盛開的玫瑰綻放在青石道上。捧在懷裡，打開。取出裡面一張張蓋著紅章的宣紙，一股墨香撲鼻而來。

她一張一張翻看，一行一行熟悉的字跡映入眼帘，一滴一滴眼淚在宣紙上開花，她抬起頭看著栗寒那眉間的溫柔，被深深地震撼了。「這……」

栗寒從西裝兜里掏出絲帕，輕輕擦了擦竹晴睫毛上掛著的碎淚，「當日在北辰你講了隻言片語。回到箐篁山莊，管家把你的信交於我。我又問了劉婕，得知你和那個人的交換。猜測是如此的，跟你的想法，同嗎？」

竹晴抿著紅唇把頭重重地一點再點。怎麼不同，完全一樣啊！

「如今，礦物、馬匹和糧食都已經掌握在箐篁山莊手裡，雖然明面上幾乎都是各自獨立存在，但都匯於你手中的契書。不管哪個國家想要動干戈，都得你點頭應允，如此，你便可安心和小白好好在一起了罷？」

是呀，這戰爭需要，糧食、馬匹和兵器製造的原料都掌握在她手裡，誰要再說戰爭，她手中握緊，除非全都肉搏，否則，誰也打不起來。那她與聞風的約定，算是達成了。

「其餘瑣碎的，待你誕下孩子，再送你。一份禮物，分開送你，我這也是划算了。」栗寒說話的速度一直都很緩，話語間，都含著笑，「好在趕上了送你。」

竹晴看著栗寒的笑，心中卻無限泛酸，淚水怎麼也止不住。

一人哭，一人笑，一樹花飄，一輪夕陽落下。

小白來時，竹晴依然坐在地上，他扶起她，見那通紅的眼睛，皺眉。看向栗寒冰冷的目光掃過竹晴手上攤開的宣紙，聰明如他，明了於心。「回去罷，都在找你。」

「嗯。」竹晴將東西收入盒中，伸手去推栗寒的輪椅。卻被小白搶先，推著栗寒往前，「我來罷。」

回到庭院，有說有笑的眾人，見小白親自推著栗寒，全都震驚了，瞬間噤音。

雖然只是推輪椅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但是所有人都疑惑了。因為除了竹晴，小白從來都不親自做任何事情的。

而至於原因，眾人永遠都不會知道。因為竹晴不會說，小白和栗寒更不會言語。只有三人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