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分道揚鑣

76分道揚鑣

要不是那句話,她險些忘了,自己不該留在她身邊。生死一線,最後一個念頭卻還是奔著這裡來了,何其可笑。

最後一件事已經為她做好,從此以後水星寒將得到真正的自由,她亦然,不愛,就不會痛。

「我把碗筷收拾出去,你千萬別出房間。」

躺在床上的人耳朵一動,待得關門聲響,boss坐起身來,盤腿而坐,抬手運功,絲絲白煙從她腦上冒出來,血氣上涌,噗的一口鮮血吐在地上。

抹去嘴上的血跡,她強行運功衝破水星寒封住的穴道,現下不止是外傷,內傷也不輕,輕笑數聲,原來身體疼時,心裡就不會疼了。

「boss,你睡了嗎?」

水星寒拿著一套新衣進了屋子,走到床邊,赫然便是一道濺出來的血跡,扔下衣服,掉頭就走,她那副模樣被府里的護衛抓到就糟了。

「水姐姐,你找誰呢?」

宗政承洛看著她正慌忙的到處看,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故而發問。

水星寒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來,「沒什麼,我好像丟了塊玉佩,不打緊。」

「很重要的吧,我看你好像很著急。」

水星寒背在後面的手一甩,「嗯,我爹留下來的。」

唐明言並未言語,踱著步子在她身後不遠處的地上提起一個玉佩,意味深長地對著水星寒,「這個可是水姑娘要找的東西?」

「姓唐的,你什麼視力?怎麼一找就找到?」

宗政承洛上前幾步,從她手裡拿回玉佩,交到水星寒手裡面,「水姐姐可要放好,莫要再丟了。」

唐明言挑挑眉毛,端著肘看向別處,打斷的可真是時候。

水星寒躲過唐明言的目光,收了玉佩,「嗯,你有何打算?」如今魏王忽然死了,她還哪有亂玩的興緻?

「我自是要帶著我皇兄回宮去。」宗政承洛嘆口氣,一陣恍惚,昨日還活生生的,今日卻到底是不在了,好像夢一般。

「承洛……」

「水姐姐與我一起回去吧,到了京城便還是住在承寶給你準備的地方。」

水星寒猶疑一會兒點點頭,「若有什麼我能幫忙的,你便儘管說。」

「此番回京還要請水姑娘多多照料承洛。」唐明言執了宗政承洛的手,卻是對著水星寒說的。

宗政承洛瞪大著眼睛轉頭看她,「你不隨我回宮?」

「師父生病了,我要回去一趟。」

宗政承洛盯著她,仿若能在她臉上盯朵花出來,神色卻是越來越疏離。

半晌無言,宗政承洛終於甩開她的手,收袖而去。

「她剛失了親哥哥,難道唐公子不該陪在她身邊嗎」水星寒鎖了眉頭盯著她,神色之間竟是帶著微怒。

「你在找人?」

水星寒一怔,不語。

唐明言負了手,「太守府之中似乎沒有能讓你如此慌張尋找的人。」

水星寒眸光盯著她,「我不會傷害宗政承洛。」

唐明言挑了一邊眉毛,「最好是,否則的話,必定饒不了你。」

水星寒看著她轉瞬消失的背影,心下發寒。

「承洛?」

話畢便立即追上前去,定是生氣了。

宗政承洛一語不發,徑直向著正堂走去。

「劉太守,我皇兄的屍首我要親自護送回京。」

劉正剛俯首抱拳,「是,關於此案,我已著了下屬去查,還請公主節哀。」

「儘快收拾停當,我馬上就要啟程。」宗政承洛說完轉身便走。

「公主何以……」劉正剛把即將要說的話咽回到肚子里,因著人已然走遠,只能立即著人去辦。

唐明言緊隨其後,在她面前晃了晃手,可是人家眼珠子都沒轉一下。

拽了她的手腕,宗政承洛頓下動作,面色清冷卻並沒有掙扎。

「我適才只是沒來得及和你說這事,我真的要回靈山一趟。」

斜了眼睛過來,「唐明言,姜叔叔怎麼可能會生病?說謊也要找個像樣點的理由。」

唐明言憋著一口氣,差點噎死自己,這話確實。她回去是想要儘快搞清楚為何宗政玠覆了唐朝,她師父卻待他為故人,是否另有隱情。

「沒話說了?想走就走吧,別回來了。」宗政承洛抬起被她抓住的手腕,眸心儘是冷意,「放手。」

唐明言蹙眉鬆了手,宗政承洛反身便走。

有些時候,一旦放手,便是物是人非,滄海桑田,一想到如此心臟便會抽疼,所以,絕不要這樣。

宗政承洛腹間一緊,便又入了熟悉的懷抱,鼻尖一酸,卻是軟了聲音,「幹嘛?」

唐明言湊在她耳邊深吸一口氣,「不走了。」

「不是說你師父生病了要回去。」

唐明言舔舔嘴唇眼神遊離一下,幸好宗政承洛是背對著她,師父,犧牲你一下吧,「他給我傳的消息是這麼說的,我也不知是什麼情況。」

「放手。」

唐明言緊了緊手,「真的真的,沒騙你。」

「姜叔叔不會無緣無故讓你回去的,把他的書信給我看看。」

唐明言吞吞口水,好聰明,「他是著人來帶的口信。」

宗政承洛右肩蓄了內力向後一撞,反身便是一巴掌。

「啪……」

唐明言捂著臉,獃滯的看她,居然打她耳光。

宗政承洛一腳向前踏出半步,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依著她的功夫為何會躲不過?

卻又抿了抿唇偏過身去,「唐明言,你夠了,你有沒有騙人我會不知道嗎。到底有什麼事非要瞞著我?」

唐明言默然,國讎家恨如何能提?她不過是急於搞清楚這事,至於宗政承一,死有餘辜。

「我……我隨你回京。」

「不必,唐少主有何事要做儘管去做。」

宗政承洛只覺著一時間血氣都衝上的腦子,給了她那麼多次機會,竟然一直這樣。

紅衣隨著風揚起,像是張揚著怒氣。

「師父,你不去追?」

不知何時,離朱著了一身白色紗衣站在唐明言身旁。

唐明言轉頭看她,「追上了說什麼?說我回靈山是為了決定到底要不要復國?」

離朱輕笑,「師父回靈山是為了求那一絲不必復國的理由吧。」

是啊,若然她師父與宗政玠為故人,她爺爺便是不要復國的吧,她回去,想要求一個答案。

「師父。」

將離眼淚汪汪的站在唐明言面前,扯了她的袖口。

唐明言收了手,「你又如何了?」

「師父好可憐,居然被打耳光。」

「收起你那副模樣吧,你是在幸災樂禍師父會看不出來嗎?」

將離背後冒出一絲涼氣,糟了,大師姐報復開始了。

唐明言撇了將離一眼,「既然事已至此,我便回了靈山弄個清楚明白,你跟著你大師姐,凡事聽她差遣。」

「離朱,你要時刻提防刺客,護著她直到她回宮,有任何事便傳書於我。」

離朱輕輕點頭,瞟了將離一眼,「是,師父。」

唐明言背著收拾好的包袱,摸摸左側微微有些發熱的臉頰,嗟嘆一聲,「時也勢也,洛洛一定不是存心要打我的。」

關好自己的房門,轉身便見著一張放大的臉。

唐明言深吸一口氣,平定驚嚇之情,「之秋,你做什麼?」

李之秋笑嘻嘻地給她拋來兩個媚眼,「怎麼?是不是想通了,放棄了,明白了駙馬不是你想當想當就能當。」

「沒有。」

唐明言繞開她向前走,無論如何,宗政承洛的駙馬便只能是唐明言。

李之秋跟上前去,勾勾嘴角,輕風一樣的話,便飄出來,「老師這是要去哪?」

放輕語氣會使人放鬆戒備輕易說出答案,「靈山。」

唐明言頓足,怎地忽然又叫了她老師?罷罷罷,左右不過是個稱呼。

「哦……」

李之秋點點頭,狡黠一笑,「我要回涼州,與老師順路呢。」

唐明言右眼皮忽然跳了下,「那之秋便回去收拾包袱吧。」

「好。」李之秋欣喜的轉身去了。

唐明言對著她的背影搖搖頭,「之秋,老師這次便親身教你什麼叫兵不厭詐。」

太守府的門口很熱鬧,劉正剛治下以軍法,是以車隊已然整齊的排列在門口。

將離牽著匹千里馬在門口等著,「師父,一路保重啊。」

唐明言執了韁繩,翻身上馬,「將離,一定要護好了你師父的寶貝。」

將離撇了她一眼,雙手搓搓胳膊,「師父你可以含蓄點嗎?知道了知道了,難道要叫她師娘嗎?嘖……」

「駕……」夾了馬肚,甩下韁繩,白色神駿便習習生風的向前而去。

勁風忽然襲來,唐明言蹙眉,翻手化掌向著來勢打去,轉了頭,心下一驚,強行收掌,李之秋便穩穩噹噹的落在唐明言後面。

一聲馬嘶,白色神駿高高揚起前面的兩個馬蹄,唐明言扯了韁繩終於止住馬。

轉頭便喝,「胡鬧。」

那一掌她若劈下去,李之秋不死也得沒了半條命。

李之秋攬在她腰上,身子緊緊靠著她,「你騙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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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你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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