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期待你今晚的表現

我很期待你今晚的表現

「吃午飯了嗎?」季雲深站在落地窗前給蘇蕁打電話,褪去西裝,只著白色襯衫的男人背影依舊英挺迷人。

「嗯,吃了,你呢?」中午是蘇蕁做的飯,這會兒正幫着張嫂一起收拾,手機有電話進來,她擦了手,走到落地窗前聽電話。

季繼小朋友原本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見蘇蕁接電話,將聲音關了,趴在沙發的靠背上,豎着耳朵想聽她講什麼。

「剛吃。」季雲深眺望着窗外,眼角浮現一絲淺淺的微笑,三十四歲的成功男人,如果真要在他身上找到一點歲月流逝的痕迹,大概就是他笑着的時候,眼角淡淡的尾痕。

季雲深膚色極好,眼眸極深,你看着他,他便深深印在你心裏,屬於讓人過目不忘的類型。

蘇蕁一手握著電話,一手點在落地窗上畫圈圈,以此來緩和自己的心緒。季家別墅的選址極好,放眼望去,四周是一片鬱鬱蔥蔥,人工河塘里正值蓮開盛景,透過玻璃窗,彷彿都能感覺到那一派清新淡雅。

「想我了嗎?」季雲深性感低沉的嗓音透過電話傳來,蘇蕁看見滿池荷花輕漾,荷葉田田,他的聲音,就像追逐著清風,流淌進她心裏。

以前沒有在一起的想法,接他電話也不會太在意,現在在一起了,他低沉的嗓音,帶着繾綣的,透著關心的話語,都讓她怦然心動。

「嗯……」蘇蕁望了一眼沙發上的兒子,小傢伙正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望着她,嘴角一撇,好像知道打電話的是爸爸。

「季繼也在,你要不要和他說話?」蘇蕁眼角微彎,溫柔的側臉線條更加柔和,溫熱的眼神落在兒子身上又淡淡一笑。無話可說,好像說什麼都會尷尬。蘇蕁望着兒子那可憐巴巴的表情,想把電話遞給他。

「我跟他有什麼可說的。」季雲深薄唇輕啟,淡淡開口,走回辦公桌前輕抿了一口茶,一手插在西褲口袋中,側身站着,側臉輪廓流暢完美。

蘇蕁:「……他是你兒子,你就不能問候他一下?」蘇蕁蹙了下眉,下意識又走遠一些,不叫季繼聽見。

「行了,晚上再說吧,等我。」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季雲深掛了電話。

蘇蕁正待說什麼,電話已經被掛斷。她收了手機,大腦一片空白,好想再跟他說點什麼的,說句「晚上見」或者「那我等你」也好啊,他突然就掛了電話,都不顧及她的感受,微微有些失落感……

小傢伙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蹬蹬蹬跑過來,拉着她的手問:「蘇蘇,是不是我爸爸罵你了,其實我爸爸就是這個死樣,你不用管他。」爸爸從來不會主動打電話問候他,連罵他都沒時間。

蘇蕁:「……嗯,我們不管他。」

……

自從季繼小朋友迷上《倒霉熊》之後,他就開始幹壞事,家裏一推玩具被他拆的稀巴爛。小傢伙一個人坐在地毯上拆裝組合,小卧室里有一台電腦,蘇蕁閑來無事,將先前寫好的「六一」節目流程做了適當修改,又打電話給幾個負責的老師,決定犧牲明天的時間,大家一起討論討論。

天星幼兒園是s市最大的一家公立幼兒園,能上天星的,都是**富二代,要想把這次的六一兒童節辦好,想要得到家長的認可,的確要費一番功夫。

學校從上個星期開始,大中小班,已經在着手排練。蘇蕁作為總策劃,手頭上的事繁多,原本沒這麼安逸,夏園長體諒她,將原本她承擔的工作分配了一部分給別人。蘇蕁雖然是總策劃,許多事情卻不能自己做主。作為幼兒園的頂頭上司,夏秋群很好地扮演了一位決策者。

其實類似的策劃,蘇旭以前也做過,大學的時候,每年的元旦晚會,她都是默默做着幕後工作。去到國外以後,也時常帶着小孩子參加類似的活動,她的好多想法,好多做法,到了國內,在遇見季繼之後,好像突然有些行不通了。她現在每做一件事,都會先顧及兒子的感受。

相較於一場盛會帶給人的視覺享受,蘇蕁更在乎孩子內心的想法。小孩子天性使然,不應該給他太多的規束。國內的幼兒園教育,就像關在籠子裏放羊一樣,時常有小孩子跟她抱怨:「蘇蘇老師,我不想上課怎麼辦?」

「蘇蘇老師,我還想玩那個遊戲。」

「蘇蘇老師,為什麼一加一等於二呢?」

……

類似的問題,蘇蕁碰到很多,就像她每次上鋼琴課,都會有小孩子問:「蘇蘇老師,為什麼鋼琴能彈出這麼好聽的聲音呢?」

每次她都會怎麼回答來着?她說:「因為蘇蘇老師想讓你們聽到最美的聲音呀。」

蘇蕁與孩子們交往的方式很簡單,將小朋友們聚在一起,彈一首歡快的曲子,講一段關於音樂的小故事,或是猜一個關於音樂的迷……這樣的氣氛無比和諧。她來天星一個多月,了解孩子們內心的想法,既然如此,六一就該讓他們自己去表現。

……

「蘇蘇,你是不是覺得我給你的飛機模型不好玩兒?」相對於蘇蕁的一動不動想入非非,小季繼為難地,開始在書包中左翻右翻。

蘇蕁:「……」

「可是我都把我最喜歡的玩具跟你分享了啊。」小傢伙將書包中的東西一股腦全倒出來,找出一個芭比娃娃握在手中,更加為難地:「我把我的飛機模型給你玩,我自己只能玩芭比娃娃了。」

蘇蕁:「……」

「蘇蘇,你為什麼不說話?」小季繼揪著洋娃娃的頭髮,提着摔了一會兒問蘇蕁:「哎你說女人怎麼會喜歡這種東西?」

蘇蕁嘆了口氣回神,將飛機模型遞給他:「哎你說男人怎麼會喜歡這種東西?」

小傢伙臉紅了一下接過,小嘴兒湊近蘇蕁又問:「蘇蘇,玩芭比娃娃的女孩子一定弱爆了對不對?」

蘇蕁點頭:「嗯,你說的很對。」

……

下午三點,小傢伙閑的無聊了,心血來潮要彈鋼琴,蘇蕁也頹廢得快要發霉,就坐在一旁教他。果真富人的生活不適合她,一閑下來就胡思亂想。

小孩子肖蘇蕁,許多習慣和她一樣,鋼琴這方面的天賦都有所保留,他一邊彈琴,一邊跟蘇蕁聊天,還能一邊喝酸奶。

小朋友最喜歡把吸管咬扁,季繼小朋友猛吸了一口酸奶,對蘇蕁說:「蘇蘇,你說有的小孩子怎麼那麼笨,連鋼琴都學不會,我一下子就學會了。」季繼小朋友說完,十分得意,小腦瓜隨着手上的動作一晃一晃,節奏感特彆強。

蘇蕁坐在一旁摸摸他的小腦瓜,回答他:「因為你是季雲深的兒子呀。」好想對他說:「那是因為你是我兒子呀。」

小傢伙瞥了一下小嘴,滿不在乎道:「胡說,我這麼聰明,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天生就這麼聰明的好不好!」爺爺都說了,爸爸是龜兒子,一聽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 ̄

他遠在公司的爸爸突然打了個噴嚏,心想一定是昨晚忘記蓋被子了……

蘇蕁順着他的話:「嗯,跟你爸爸一點關係都沒有。」都是因為你媽媽的關係 ̄

「蘇蘇,你說六一兒童節,我爸爸會去嗎?胖墩兒說他爸爸媽媽都會去,我都跟他說好了……」小傢伙雖然有些記恨爸爸,但是又特別想讓爸爸去。小手兒擱在琴鍵上,嘟著小嘴突然就不想彈了。

季雲深會去嗎?蘇蕁上次問過他,他沒有給她明確的答案。他那麼忙,不知道有沒有時間,可是兒子這麼想讓他去,無論多忙,他都該去看一看的。

「蘇蘇,你說我這麼聰明,又會彈鋼琴,我爸爸為什麼就不喜歡我呢?」奶聲奶氣,帶着濃濃的尾音,大眼睛一眨,眼中包了一包淚……

每次他一哭,蘇蕁只覺心都要碎了,一把將他抱起,湊近他的小臉蛋兒親了親,柔聲撫慰:「沒有啊,爸爸都說你是好孩子了,怎麼會不喜歡你呢?爸爸只是太忙了,六一兒童節,我們讓爸爸也去,爸爸一定會去的。」

「真的么?你說的都是真的么?」小傢伙抬起手背抹了下臉,又哇的一聲嚎啕大哭:「我才不信!我爸爸,他一點,一點都不喜歡我,我去年生病了,都是奶奶陪我睡的,嗚嗚嗚……」小傢伙抽泣不止,摟着蘇蕁的脖子,可勁兒哭。

蘇蕁一顆心像是在醋罈子裏面泡過一樣,酸酸的。小傢伙說他去年生病了,去年他才兩歲,生病了,爸爸媽媽竟然都沒有陪着他……

「寶貝兒,不哭不哭,都是媽媽不好,媽媽不應該離開你的,都是媽媽的錯……」從少女到女人到媽媽,這樣的角色轉換,由初初的不適應,變成現在有苦難言的心酸。

蘇蕁一方面後悔當年給人代孕,改寫了一生。一方面,她又暗自慶幸,替人代孕生下這樣活潑可愛的小寶貝。名譽,金錢,地位,什麼都是浮雲,她什麼都可以不要,只要孩子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在她身邊。有了孩子,她這一生就圓滿了,再也別無他求。

小傢伙哭着哭着,在她懷中睡著了,眼角還掛着淚,蘇蕁又小心為他拭去。汗噠噠的一團,蘇蕁抱着他上樓,擰了濕毛巾為他擦拭身體,溫柔細緻,不敢有一絲懈怠。以前是她錯了,今後她會做個好媽媽。

小孩子睡著了還在微微抽泣,蘇蕁心疼地,將他護在懷裏,輕輕拍着他的背哄他入睡。等孩子睡熟,自己也在一旁睡著了……

季雲深下班回家,蘇蕁沒有如預料的來給他開門,卻在上樓經過小卧室門口時,看到了那溫暖舒心的一幕。

透過微微敞開的卧室門,床上的女人小心翼翼將孩子攬在懷中,小孩子睡姿不好,小腿兒搭在女人的腰間,小手兒抓着女人的衣角,生怕他睡著了她會離開……

小孩子對媽媽都有一種特別的依戀,這幾年蘇蕁雖然不在他身邊,但是這種血濃於水的親情,或者說從娘胎裏面帶出來的這種割捨不斷的牽絆,將他們緊緊聯繫在一起。她是他的媽媽,所以他依戀她。就算是爸爸要來跟他搶媽媽,他也會有敵意。

季雲深推開門輕輕走進去,床上的一大一小沒有醒,攬著孩子靜靜入睡的蘇蕁,有種特別的美麗。素凈的小臉,烏黑的長發,白皙纖長的頸項,還有攬在孩子身後,纖細的,卻緊緊擁著的手臂。每一個做媽媽的女人都是美麗的,善良的,無私的,拋卻她本身的光彩,作為媽媽的蘇蕁,同樣讓他傾心。

季雲深靜靜望着小床上的母子倆,放緩了呼吸,緩緩伸手右手,想摸摸她睡着的側臉,卻在要靠近的時候,微微停下。這一刻的和諧,他突然有些不忍破壞,又靜靜轉身,輕輕關上房門……

蘇蕁左手被小傢伙壓着,有些酸痛,轉醒之後,輕輕移開自己的手。小傢伙抓着她的衣角不放,蘇蕁掰開他的小手,他又緊緊抓住。

蘇蕁笑笑,內心柔軟的不行,親親他的小手,又陪着他睡了一會兒。一米二的小床,她縮著身子有些難受,卻感到無比滿足。望着兒子靜靜的睡顏,食指輕輕撫過,又在他臉上吻了一下,移開他的小手下床。

揉了揉手臂,看看手腕上的手錶,五點,他爸爸也快下班了。季雲深早上出門的時候,說晚上會早一點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蘇蕁心裏微微期待着,又多了一種女人對男人的依戀。他們這樣,算是一對「夫妻」嗎?蘇蕁有些頭痛地想。又或者說,他們不過是有了一個共同的孩子,算不上什麼親密關係?可是昨晚都……蘇蕁摸摸自己的側臉,輕輕關上門走出去。

季雲深在書房處理了一會兒工作,正端著水杯下樓倒水,走在樓梯口,正與蘇蕁巧遇。蘇蕁剛睡醒,一個沒留神,腳下不慎踩偏,差點滑下樓梯。季雲深一手摟住她,跟着她驚嚇了一回。

「你這是讓我英雄救美?」

沉鬱的嗓音響在耳畔,呼吸灼熱,透過耳膜,直達心底,好像在他懷裏,就會很安全。蘇蕁抓着樓梯扶手,回過身,對他淡淡一笑:「你回來了。」她微微一笑,媚眼彎彎,深情動人。

那笑意直達季雲深心底,就像她整個人,整顆心,也都是屬於他的一樣。

「我回來了,有沒有很開心?」季雲深湊近她粉嫩的臉頰,偷偷一親。她緋粉的側臉,更加粉嫩迷人。

煽情的意味很濃,蘇蕁扶着他的肩膀站好,微微有些不適應。輕輕推開他,接過他手上的水杯。「我去幫你倒水吧。」然後不顧他的反應,蹬蹬蹬下了樓。

她這是在害羞么?季雲深低低一笑,笑意浮上嘴角,漫過眼角,原本冷漠的人,變得親切隨和了幾分,更加純粹迷人。從前的蘇蕁,可不會在他面前表現這麼小女人的一面。她在外人面前,是個強勢的女人,在他心裏,不過是個小女人。

……

「那個,我們可以談談么?」蘇蕁將水杯遞給季雲深。

季雲深抬起頭,並不接,深邃的眼眸直直望着她。「那個?哪個?」

「我們可以談談么?」蘇蕁將水杯擱在書桌上,迎向他的目光。

季雲深側頭,不說話。

「我們可以談談么?」蘇蕁走近他,雙手搭在他的左手上,小聲道:「我想跟你談談。」

「你這是在跟我說話?」季雲深扭頭,揶揄的神情帶着微微的不悅。「做都做了,床上叫的那麼**,床下還這個那個的,你不嫌太矯情了么?」

蘇蕁:「……」他能說得好聽一點么!還不是被他折騰的!蘇蕁低着頭,在他手臂上重重一掐,真想掐死他!不對,應該把他的嘴給堵上!

季雲深微微一癢,嘴角輕輕一挑,望着她的眸光愈發深邃,她以為她這是在掐他么?撓痒痒一般的,她這又是在誘惑他?

「你這是又想……」

蘇蕁及時堵住他的嘴:「大白天的,你能別胡說么?」

「哦,是么?」季雲深挑眉,神情愈加高深莫測。「你知道我要胡說什麼?還是你想我胡說什麼?」

蘇蕁不說話,季雲深右手輕點着下巴,好看的側臉對着她,故作思考狀:「不對,你這個樣子,分明就是想讓我做點什麼……」

蘇蕁皺着眉頭,掐着他左手的手指更加用力。

季雲深感覺到微微的痛意,也不想真的將她惹怒,聽說惱羞成怒的女人比老虎還要可怕,她還是習慣她做貓咪 ̄

「好吧,你說吧,什麼事兒?」季雲深移開蘇蕁的手,微微又道:「你又弄疼我了 ̄」

蘇蕁吸了口氣,給他致命的一擊:「季雲深,你去死一死吧!」

「你早這麼叫我不就完事兒了?」季雲深瞟她一眼,拉了她一下,正了正神色。「好了好了,說正事兒吧。」

蘇蕁也收了對他的那一絲無奈,正色道:「六一兒童節,季繼期待你去,我也希望你無論多忙,都能抽空去看一下。」

季雲深雙手交握,又很自然地分開,枕在腦後好整以暇打量她:「到底是他期待,還是你期待?」

蘇蕁蹙眉:「有什麼不一樣嗎?」

季雲深點頭:「當然不一樣,兒子讓我去,我可以選擇不去;你讓我去,將我伺候好了,我還是可以考慮考慮 ̄」

蘇蕁:「……」男人果真還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你這個樣子,讓別的爸爸情何以堪?」

季雲深不甚在意道:「哦,關我什麼事,我又不是別的爸爸。」

蘇蕁:「……」季雲深說話一向這麼自我,自我得讓她無語。「行,你不是別的爸爸,那季繼爸爸,你到底去還是不去?」

季雲深點頭:「我很期待你今晚的表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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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婚前有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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