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過她,讓你來?

我放過她,讓你來?

首府總裁辦公室,季雲深悠閑地坐在總裁辦公椅上,一邊擺弄他那支從海外帶回的鋼筆,一邊好整以暇打量坐在對面的男人。好好的國外不待,又跑回來做什麼?大周末的不好好休息,他倒是蠻會找。

陳學今日一身灰色西裝,淺色襯衫,淺色領帶是易水晗精心為他挑選。他面部輪廓清晰立體,帶着深沉的憂鬱,眉目之中,帶着淺淺的失眠的痕迹,身姿頎長,坐在季雲深面前,也只是稍遜風騷,經過歲月的錘鍊,他終究也會蛻變。

陳學話不多,開口也只有一句:「請你放過蘇蕁。」他試過完美放棄,但是心裏不踏實。這幾年渾渾噩噩,得過且過,誰又是真正了解他的?

季雲深淡淡一笑,眉毛微挑,笑的有些諷刺:「我放過她,讓你來?」類似的話,陳學說過兩次。一個多月前,陳學來找過他一次,那時候蘇蕁剛回國不久。那一日正巧蘇蕁掛了他電話,他心情不爽,讓陳學在外面等了大半天,可是這男人並沒有放棄,就一直等。

一個有耐心等待的男人是非常可怕的,甘於寂寞的等待,他這幾年也嘗過,簡直要人命。他所了解的陳學,倒是沉得住氣。

真不知道蘇蕁這幾年在國外是怎麼過過來的......

這麼看來,陳學和蘇蕁骨子裏倒是有些像,都固執得要命。性格相像的兩個人,註定不能在一起。

固執有什麼用,該抓住的時候怎麼不抓住?既然愛,四年前為什麼會傷害?四年後,又為什麼變得這麼世俗?

「請你放過蘇蕁。」陳學依舊執著。即便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他也要一試。

「給我個理由先。」季雲深放下鋼筆,初初一看,冷厲的眸子帶着一絲嘲諷,再仔細一看,卻看不出什麼,薄唇輕抿,雙手交握,帶着一貫的高貴冷漠。

「你找她,不就是因為我和水晗在一起么?」陳學也毫不示弱,眼底一派深沉,直望着眼前這個人,卻覺有些不忍逼視,他的氣場太強大。

季雲深這個男人,他在a市念大學的時候便聽說過,皇族大老闆,企業家,事業做得很大,身份高貴,行事低調,但是脾氣不好。他看中的東西,勢必要得到。

易水晗與季雲深是親姐弟,大概是家庭背景潛移默化的原因,脾氣也有些像,雖然脾氣不好,卻是個挺有能力的女人,對人對事,極其真誠。他是在碩士畢業的招聘會上遇見易水晗的,畢業之後去了他們公司做行政助理,然後就很自然地在一起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既然在一起,免不了會發生關係。熟男熟女,大家不過各取所需。那晚醉酒之後,與易水晗心然歡好,他才知道她弟弟季雲深看中的女人是蘇蕁。

他和易水晗之間,很難再有秘密,蘇蕁是他前女友這件事,易水晗也知道。至於王容君,這女人被易水晗甩了一巴掌之後,也不再去找他。當初若不是因為王容君,可能他和蘇蕁就不會分開了......

有些事情,做過便是做過,再後悔也沒有用。至於蘇蕁,大概也只能成為心間隱藏的秘密了,他沒想過要追回她,只希望她能過得好......

可即便他如此坦白,易水晗卻沒有將蘇蕁代孕的事情說給他聽。

至於季雲深為什麼會看中蘇蕁,陳學自動甄別為與自己有關。至於為什麼會和自己有關,他又自動甄別為蘇蕁是他的前女友,季雲深如此,只為幫他姐姐報復他。可是為什麼王容君又做了他的秘書?這難道也是報復的一種?

男人依靠女人來獲得想要的一切,一向被人說成是吃軟飯,易水晗對他是什麼感覺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要的東西很明確。

男人有時候就是這麼賤,自己得不到的,也不想別人得到。他失去蘇蕁是迫不得已,但是季雲深想利用蘇蕁,也沒那麼容易。

「因為你?」季雲深深邃的眸光暗轉,涼薄的唇淺淡的粉,說出的話也是一針見血:「人啊,有時候還是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季雲深撂下一句,起身出了辦公室......

蘇蕁待在主卧並沒有着急出去,唇上的觸覺隱隱還在,指尖輕輕一點,軟軟的仿似先前的感覺又回來了,臉上微辣微辣的。

回國之後,這種「親密接觸」的機會實在太多,但是回味起來,每一次的感覺又都不一樣。霸道的,溫柔的,纏綿的......接吻這種事情,不同的心態就有不同的感覺。特別是某種關係建立以後,男女之間的情趣,更變成一種複雜的回味。

大周末的這麼閑,到底做些什麼才好呢?蘇蕁臉上洋溢着一種叫做幸福的微笑,兩頰粉嫩粉嫩的,雙手托著下巴又開始浮想聯翩。

作為一個活在當下的人,吃過苦受過累,好像人生從此一帆風順了。他們就這樣在一起了?這之間都沒有一個過渡。感情的事兒,或者說生活的事兒,沒有什麼比你情我願來的更直接。

季雲深是個大忙人,周末都沒有休息時間,看來做一個事業成功的男人也不是那麼容易。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怎麼可能沒有一個好女人......蘇蕁只要一想想,又開始臉發燙。坐在梳妝台前凝視鏡中的自己,這幾年走的多麼艱辛。

在國外的第一年,她剛生完孩子,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受了不少冷眼。那時候藍妮也剛去國外,他鄉遇故知,兩人一起合租,一起工作,一起學習。夏藍妮和夏園長一樣,也是個執行力很強的女人,外表冷漠,但是內心熱情,蘇蕁剛去國外,得了她許多照顧。

每個人的成長環境不一樣,蘇蕁從小沒吃過什麼苦,也沒有一個人單獨去過這麼遠的地方,那時候極其不適應。夏藍妮從小父母離異,比較獨立。蘇蕁回國之後,很少與藍妮聯繫,偶爾發發郵件,彼此訴說心情。有些話不能對別人說,但是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也需要有個人傾聽,藍妮是除了易水晗之外,第一個知道她未婚先孕的女人。

手機響了,是一段舒緩的音樂,聽着讓人心情愉悅,蘇蕁握着手機,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是他給她換的么?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心了?季雲深,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呢?他難道不知道,女人是最容易被感化的生物嗎?

蘇蕁還在念大學的時候,被批為全班最沒有情調的女生。長得一流,穿着很土,大傢伙兒一致認為她會變彪悍的女漢子,沒想到有一天變成了外強內柔的軟妹子......

想想與季雲深的每一次相處,都是霸道著開始,曖昧著結束,無論是霸道或溫柔,都給她一種啟示,這男人是值得信任的。他放心讓她帶孩子,放心將家裏的鑰匙交給她保管,放心讓她放手去做她想做的事。

他吻她的時候,每一次都是那麼用心。與他十指交握,更是一種可以依賴的交付。同樣的,他又是那麼貼心,為她準備衣服和洗漱用品,甚至為她調鈴聲......他雖然脾氣不好,表情冷漠,時常惹兒子生氣,但這並不是不關心,在吃穿用度上,他一向很細心。

越來越熟悉,越來越矯情,越來越在乎彼此的情緒,內心越來越柔軟,越來越難以分離......知道的越來越多,要面對的現實無法逃脫,成熟或青澀難以琢磨......

電話鈴聲停了,手機屏幕黑了,蘇蕁這才想起來,好像想入非非忘記接電話了......

回撥過去,真的是蘇媽媽,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蘇蕁你這倒霉孩子,做什麼不接電話?剛剛劉岩過來看望我跟你爸,說要出國,你們怎麼搞的,才剛處上就要兩地分隔?我怎麼聽他說什麼,說你們兩個不適合?!」蘇媽媽頓了一下,氣血上涌又道:「哪兒不適合了?你說說哪兒不適合了?我看着挺好啊!等將來生了孩子,還有我給你們帶......」

蘇蕁撫了一下額頭,也開始說胡話了:「......媽,人家劉岩哥是有大追求的人,我怎麼能阻礙他前進的道路呢?」蘇蕁心裏默默祈禱:「對不起劉岩哥......你未來的事業家庭,一定會特別美滿幸福。」

「你有毛病是不是!蘇蕁你這熊孩子,你是要氣死我跟你爸才開心是不是?你看着辦,我跟你爸嫁妝都準備好了!」蘇媽媽氣急敗壞地掛電話之前,又補充了一句:「下個星期你爸爸生日,你愛回來不會來!」

蘇蕁:「......」她這是在逼婚么!一次兩次逼她,很有意思么~!

「叩叩叩......」

「咚咚咚......」

「嚓嚓嚓......」

主卧的門被敲響,季繼小朋友氣急敗壞地踢門:「蘇蘇,你這壞女人掉進地洞裏面去了么?怎麼半天不出來!」

「你這壞女人掉進地洞裏面去了......么,艾瑪,一不小心,摔大了~」小傢伙踢得太猛,腳下一滑,又聽到咚的一聲,栽倒在地。

「蘇蕁,你這女人簡直壞透了!想摔死我是不是!」小傢伙還穿着小睡衣,衣衫不整,一隻拖鞋踢出老遠,樣子滑稽可笑,見蘇蕁出來,開始不分青紅皂白地亂髮脾氣,最後乾脆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嗚嗚嗚,哇......我要告訴爸爸,嗚嗚嗚......」

蘇蕁心疼壞了,又是親又是摸,還好還好,鋪着地毯,應該沒多大的事。揉揉他的小腦瓜,柔聲安撫著:「磕的這麼響,不知道地板磕壞了沒有~」

小傢伙眼睛一瞪,火氣上冒:「我發現我一點也不喜歡你了......」

蘇蕁:「......」

「那季繼小朋友,你怎麼才能重新喜歡上我呢?」蘇蕁捏捏他肉肉的手心,小傢伙好像長胖了......

小季繼眨眨眼,嘟著小嘴哼了一聲:「你以為我這麼容易原諒你么,男人都是很有脾氣的,哼~」又小聲嘀咕了一句:「聽胖墩兒說,女孩子們都喜歡男人英俊迷人的小捲髮呢,我這個髮型真是難看死了!」小傢伙扯扯自己的頭髮,又開始抱怨。

蘇蕁在他臉上一捏,故意放大了聲音:「你長得這麼可愛,小胖墩兒能跟你比嗎,你真是太沒有覺悟了~」

「你的意思是,我比他長得帥是么?」小傢伙心裏甜蜜了一下,小手兒抱着蘇蕁的脖子,大眼睛幽幽一眨,小臉兒粉撲撲的。「你這麼一說,我其實挺難為情的,畢竟我們是好哥們兒嘛......」

蘇蕁:「......」他在學校都學的些什麼跟什麼......

......

------題外話------

沒有人撫慰哥哥我受傷的小心靈,那就這樣吧,讓我一次,矯情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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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婚前有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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