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將計就計,引蛇出洞

第134章 將計就計,引蛇出洞

而在陳美美身旁的宮女看著地上的屍體,身子微微有些顫抖,宴會過後的當晚她本想給陳妃娘娘送沐浴用品,卻無意間看見陳妃娘娘寢宮的窗戶內躍出一個男子,而那名男子正是地上躺著的這名。

上官葉琳眸光淡淡掃到這名宮女,一秒對視后,宮女立馬驚恐的垂下頭,揪著手帕的手微微顫抖,看樣子,這名宮女似乎知道什麼。

「蓮花池處在御花園之中,想必是有人殺害了這名男子,企圖嫁禍給臣妾。」秦柳萱烏黑的秀髮綰著梨花髻,髻間插著幾隻發簪,額前垂著幾縷流蘇,如玉的臉龐透著厭惡,月眉星眼放著冷意。

聞聲,陳美美無聲嗤笑,道:「不是妹妹懷疑姐姐,姐姐的脾性眾所皆知,若是發生這種事,也不足為奇,不是嗎?姐姐。」秦貴妃的脾氣宮裡人誰不知道,惹怒的秦貴妃還會有好下場嗎?這一怒之下,錯手殺了人也不是不可能。

「妹妹何故急著將罪名往姐姐身上推,莫不是妹妹做了什麼?想冤枉姐姐。」秦柳萱輕掠下衣袍,轉眸循著陳美美的衣鍛向上望去,定格在了陳美美的容顏上。

「姐姐無故抹黑妹妹,難道對姐姐有什麼好處么?」陳美美一聽,自然不肯罷休,反唇相譏。

「妹妹......」

劉太后將手中的瓷杯重重摔到地上碎瓷遍地,厲聲道:「放肆,哀家在這裡,豈容你們在此爭吵,陳妃,哀家讓你說話了么?」

「太後娘娘恕罪,臣妾知錯了。」陳妃『撲通』一聲,下了跪。

上官葉琳事不關己的淡淡一掃眼前發生的一幕,自顧自的托起香茗細品,一頭青絲用鳳凰流蘇倌起,額間一朵紅蓮盛開,妖嬈冷艷,面上淺施粉黛,卻仍然掩不住絕色容顏,頸間一水晶項鏈,愈發稱得鎖骨清冽,腕上白玉鐲襯出如雪肌膚。

「這件事就交與皇后處理,哀家累了,你們都退下吧。」劉太后伸手撫上額際,垂眸,擺了擺手。

「臣妾遵旨。」上官葉琳徐徐起身,淡淡頷首,髮釵上垂下的流蘇互相撞擊發出細碎清靈的響聲,與她悅耳的嗓音融合成了一道動聽的嗓音,音落,踏出了宮門。

「臣妾告退。」嬪妃齊齊行禮,踏著蓮步,走出靜海宮。

「啟稟太後娘娘,白姑娘在殿外求見。」太監揣著拂塵走了進去,對著躺在塌椅上小憩的太后輕聲說道。

聞言,太后緩緩睜開眼,嫻雅的打了個哈欠,「是穆衣小丫頭,快去,快讓她進來。」說著,便起身坐了起來。

「是,太後娘娘」太監彎著腰後退幾步后,轉身出了宮門。

隨後白穆衣走了進來,她身著一件天藍色煙紗碧霞羅,逶迤拖地白色水仙散花綠葉裙,簡易的在頭髻上斜插了一隻鑲嵌珍珠的簪子,其餘髮絲如瀑布般披散身後,還真有點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的味道。

「穆衣叩見太後娘娘。」白穆衣的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秀豪邁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猶蓮般,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穆衣,快起來,以後沒人,這些繁文縟節就全省了。」劉太后抬了抬手,示意白穆衣起身,慈祥的面孔上永遠都洋溢著笑容,讓人觀之親切。

「謝太後娘娘。」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葉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微微頷首後站起了身。

「穆衣,你早前抱恙在身,現在觀呼氣色,應該好些了吧?哀家命人燉了雞湯,本想送去給你,誰知你先過來了。」太后著一湘紅色大紅妝霏緞宮袍坐在塌椅上,綴琉璃小珠的袍腳軟軟墜地,摩挲有聲,零零響動的聲音極為好聽。

「已經好多了,多謝太後娘娘關心。」有笑容的臉龐上鑲嵌著黑得不見底的夜幕般的雙眸,如同黑珍珠一般沉靜,嬌挺的鼻樑,櫻花般絳紅色的雙唇,像是一個精心雕琢出的瓷娃娃,秀美櫻星。

「正所謂心病還需心藥醫,皓兒今早下的那貼葯真是下的及時,亦落得準確,穆衣喝的那服藥可謂算是藥到病除啊。」太后伸出沒有一絲皺紋的玉手,緩緩端過太監手中的茶,蔥指上戴著寒玉所致的護甲,鑲嵌著幾顆鴿血紅寶石,雕刻成曼珠沙華的形狀,美麗的不可方物。

聞言,白穆衣身形明顯一滯,而後慌忙跪下,「太後娘娘恕罪,穆衣知錯了,穆衣不該擅自離宮,穆衣以後再也不會擅自離宮了。」

「哈哈,起來吧,哀家沒有怪罪於你,瞧你緊張的。」劉太后見狀,忽然笑了起來,耳垂上戴著一對祁連山白玉團蝠倒掛珠綴,一盪一盪的,稍後悠悠啟唇,繼續道:「既然琳兒都有心維護,哀家又何必庸人自擾,後宮中的這點瑣事,早已是琳兒在做主,琳兒都不予追究,哀家自然也不會去深追。」

「皇後娘娘?」白穆衣聽了太后的話,一陣的詫異。

原來皇後娘娘也知道這事,只是沒有追究她而已,思及,腦中又閃過另一道信息,原來即使她什麼都沒說,皇後娘娘亦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琳兒這孩子,雖然平時冷漠了點,處理事情也有自己的一套,但是心地還是很善良的,有她把持著後宮,想必那些平時喜歡無風起浪的妃嬪也只會自作自受。」太后說起上官葉琳,一臉璀璨的笑,襯著脖間的鑲寶鳳蝶鎏金銀鏈,使其端正而優雅。

「丫頭,你怎麼還跪著啊,快起來快起來。」太后低頭一看,見白穆衣還跪在自己的跟前,趕忙說了一句。

穆衣暗自鬆了一口氣,隨即綻開笑容,「葉兒,快把糕點端上來。」穆衣雙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頰邊微現梨渦,直是秀美無倫。

劉太后不明的看著,還未看見糕點端來,便有一股清香飄了過來,很熟悉的味道,這是......

「穆衣知道太後娘娘喜歡吃梅花香餅,所以此次出宮時特別為娘娘買了一些回來,太後娘娘您快嘗嘗味道如何。」只見穆衣抿著嘴,笑吟吟的眼睛瞅著劉太后,目光中流露出期待的樣子。

「小丫頭,虧哀家沒白疼你。」劉太后很是高興的從青瓷盤中拿起一塊梅花香餅品嘗了起來。

養心殿內,兩旁依舊是浩浩蕩蕩的站著一排妃嬪,與在靜海宮不同的是中間沒了屍體,跪著的太監變成了宮女,而這個宮女便是陳美美身邊的那個宮女。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否則,這後果你是知道的。」額邊垂下的髮絲淺淺遮住了她的神情,卻還是孤傲冷艷,完美的詮釋了出水芙蓉。

「皇後娘娘饒命,奴婢說,奴婢全說。」宮女顫抖的連連磕頭,腦中回想過去,口中流出話語,「那名男子名叫莫羲之,是宮外的樂師,因陳妃娘娘要在宴會當晚獻舞,便命奴婢從宮外挑選樂師,而那名男子正是被選之人。」

「然後呢?」她耳際的金玉耳墜搖曳,纖指上戴著的雲鳳紋金戒指妖艷奪目,冷凝的雙眸顯出凌厲的眸光,流出的話語不自覺的便帶著命令。

「然後...然後...」宮女抬頭看了眼陳美美,一垂眸,一咬牙,道:「然後宴會的當晚,奴婢無意中看見那名男子從陳妃娘娘寢宮的窗戶躍出。」

話音轉瞬入耳,陳美美垂眸瞪向宮女,怒斥,「你胡說!本宮平日帶你不薄,你為何要冤枉本宮,是不是有人唆使你這麼做?是不是?!」凜冽的話語,凌厲的話音。

秦柳萱勾了哂笑,眸光瞟向對面的陳美美,言,「原來這兇手是陳妃妹妹啊,妹妹賊喊捉賊、栽贓嫁禍的戲碼玩的可真是遊刃有餘,啊?」語間,眉角一挑。

「胡說!有何證據證明是本宮所為。」聽言,陳美美立即抬眸對上秦柳萱,神情嚴肅,胸脯跌宕起伏,想是被氣急了。

「這隻茉莉釵,如若本宮沒記錯,應該是四年前,本宮送給陳妃妹妹的吧?可,這支金釵為何會出現在...」眼瞼一掀,眸光掃向陳美美,「...離屍體不遠處的草叢裡,而被她人撿到呢?」上官葉琳微微上翹的睫毛也帶著冷雋上下扇動。

這隻茉莉釵是穆衣昨晚來養心殿交到她手上的,並把她在御花園看見的一幕說給了她聽,問她入夜卻在花園的原因,見其面色不好,又欲言又止,想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既不是什麼大事,便也沒深究。

聞言,陳美美把視線移到了上官葉琳手中的茉莉釵上,張了張口,終是沒開口,只是緊緊揪住手中的絲帕。

「對此,陳妃可還要解釋?」一雙鳳目淡淡的凝視著陳美美,眸光之中寒意聚攏,沉靜內斂,如同曉月清風。

陳美美絕望的閉起雙眸,一滴淚水話落,輕飄然的啟唇,「全是臣妾做的,莫羲之是臣妾殺的,臣妾知罪。」

**的罪名也好過一步步追查下去,直到查到小巷中發生的事,一次不忠也好過被輪番羞辱,況且以皇后的手段定然不會讓這件事傳揚出去而有損皇上的顏面,就這麼死了能保住名節也好過遺臭萬年。

「本宮宣布,褫奪陳美美陳妃稱號,打入冷宮,賜死,傳本宮懿旨,張貼皇榜告知,陳妃得病暴斃宮中。」眸光對上陳美美,眉宇間噙著冷然,話語冷寂,話語間,眸光掃向群妃。

這番話亦是在警告其他妃嬪,陳妃是得病暴斃與宮中,並未有任何有辱皇家顏面的事發生,倘若今天這件事誰敢泄漏一個字,下場便是,死!

陳美美被壓了下來,一抹無望和自嘲綻放唇際,皇後娘娘的手段的確高明,竟能把事情解決的如此周全,怕是今後的後宮為她獨尊吧。

秦柳萱冷眼看著被壓下去的陳妃,嘴角蔓延出冷笑,還妄想嫁禍給她,到頭來終是自食惡果。

事情解決了,眾妃揣著驚恐的心情寂靜安分的緩緩退下。

上官葉琳鳳眸似一潭春水,波光流連,手中泡著只有宮裡才喝得到的日鑄雪芽,腦中思索著先前花木瑾傳來的消息,匈奴皇宮被炸之事。

沖泡之後,茶芽朵朵,葉脈綠色,似片片翡翠起舞,顆顆葉片卧底后,上官葉琳緩緩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后,垂下眼帘細細回味。

也許酒如香腮紅一抹,嫵媚得傾國傾城顛倒眾生,而茶是旁有兩頰生梨窩,清新得如沐清風沁人心脾,所以她不僅喜歡喝酒亦喜歡品茶。

「魏王爺到。」寢宮外的一聲嗓音打破了上官葉琳沉靜的思緒,她的不滿寫在臉上,冷眼輕輕一掃大門處。

「見過皇嫂,皇嫂這是在品茶?好雅緻,不知本王可否在皇嫂這裡討一杯茶喝?」歐陽皓一進來便見上官葉琳在品茶,收起心中不好的情緒,問了一句。

「自然,王爺請坐。」說著,她便親手倒了一杯,她恬靜冷漠,仿若沒有潮水的大海,靜靜的,沒有一絲漣漪,儘管如此,卻美麗得令人**,確是失去生機般冷然。

歐陽皓盯著桌上那杯上官葉琳親手倒的茶看了半響后,才緩緩伸手端起,小酌了一口,道:「飲之唇齒留香,回味無窮,的確是好茶。」

只見潔白如玉的瓷碗中,片片嫩茶猶如雀舌,色澤墨綠,碧液中透出陣陣幽香,不愧為宮中極品。

「品茶如同品人一般,亦有講究,一杯茶分三口,第一口試茶溫,第二口品茶香,第三口才是飲茶。」她從來一直都是淡淡的,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讓人猜不透她心中所想,沒有笑容的臉龐上鑲嵌著猶如墨研一般的雙眸,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紋。

「皇嫂所言甚是,本王才疏學淺,還應向皇嫂多討教討教。」歐陽皓稜角分明的的容顏上扯出僵硬的笑容,端起茶杯,不自然的撇開視線,把茶杯中的茶一飲而盡,如同喝水一般。

上官葉琳看著歐陽皓的舉動,面色依舊平靜如水,唇際隱一抹淡淡疏理的微笑緘默,語:「王爺且看,這茶杯雖堅硬卻又脆弱,倘若放在一個合適的位置,便可經受得住歲月的風化,但是只要輕輕一碰,掉在地上,就可能會變成無數的碎片,再也變不回以前的瓷杯。」

言罷,上官葉琳把手一松,茶杯垂直向下墜落,『嘭』的一聲,茶杯的碎片在地上撒了一地,這個舉動倒是把歐陽皓嚇了一跳,寢宮外的宮女太監們更是嚇得夠嗆,在一聽到聲響后,便沖了進來。

「娘娘,發生什麼事了?要不要傳召御醫?」宮女們瞪著地上的碎瓷片,倒吸一口涼氣,娘娘鳳體要是出了一點差錯,她們項上人頭可就難保了。

「沒事,只不過是本宮手滑,不小心打碎了一個茶杯而已,毋須擔心,都退下吧。」上官葉琳從袖中拿出一塊絲帕,擦拭著茶水,芊芊十指上蒼白如蓮的甲染著鮮艷的緋紅,宛若唇上精心描繪的一點胭脂。

「可是......」宮女們望了望地上的碎瓷片,一陣為難。

「不要讓本宮重複第二遍。」上官葉琳微微斂下眼帘,長長的睫毛在雪白粉麵上投下一對鴉青的弧線,說出的話極輕極溫柔,你根本無法預料她下一步要做什麼。

歐陽皓看了眼地上的碎瓷片,鎖眉深思了一會兒,稍稍頷首道:「皇嫂有話直說無妨,無需處處暗示。」

「滿目山河空望遠,不如憐取眼前人。」既然如此,上官葉琳自是沒必要再打啞謎了,故直截了當的說了一句。

聞言,歐陽皓眸中閃過半迷茫半清晰,眉毛微微上挑,帶著點揣測的問道:「皇嫂的意思是......」

「穆衣她鍾靈敏秀,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姑娘,本宮也看得出你喜歡穆衣,只是被混沌的思緒所左右,沒認清自己的心罷了。」上官葉琳略施粉黛,淡掃娥眉,丹唇輕點,鳳眸流轉,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處的笑,笑容不減,笑意不明。

歐陽皓聞言,食指不自覺輕輕撫摸上鼻樑,眉頭微微皺緊,眼神深沉,似是幽譚一般,暗忖:也許他真正喜歡的是穆衣而不是皇嫂,他只是被皇嫂傾國傾城的容貌所驚艷,從而產生了敬畏之心。

「多謝皇嫂!」歐陽皓突然抬頭看向上官葉琳,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似乎他把一切都想明白了,嘴角的弧度浮起一抹感激的笑。

他本是過來想開解皇嫂,讓皇嫂別為匈奴皇宮被炸一事而憂心,卻不想反倒是皇嫂開解了他,讓他弄清了自己的心,皇嫂如此聰慧,怕是不需要他的開解,皇嫂也一定能解決這件事。

見狀,復有明朗微笑綻放在上官葉琳的唇際,秋水盈盈的眸子里流露出欣慰,一身茜紅色綃綉海棠春睡的輕羅紗衣,纏枝花羅的質地,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過去,都是玲瓏浮凸的淺淡的金銀色澤。

語罷,歐陽皓便起身別了上官葉琳,便朝著門外走去,正出房門,便見歐陽玄月走了進來,帶著笑意的臉龐始終沒有收攏,「皇兄,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和皇嫂了。」說著,朝歐陽玄月拱了拱手,就朝著白穆衣的廂房而去。

歐陽玄月看歐陽皓神清氣爽的樣子,到不明白怎麼回事了,修長的身影緩緩踏入寢宮內,從上官葉琳身後環住了她的腰,「怎麼回事?你又做了什麼好事?」帶著滿滿的寵溺意味。

「我做的自然都是好事。」上官葉琳轉頭揚眉傲然一笑,美麗得令人窒息,令人不敢直視。

歐陽玄月伸出節骨分明的手,從她的手腕處滑到臂膀,繼而滑過頸間、耳垂、額角、最終停留在她的鼻尖上,輕輕掛了一下,言:「鬼精靈。」兩人默契一笑,心照不宣。

隨後,只見他斂沒笑意,神情變得有些嚴肅,道:「琳兒,匈奴族皇宮爆炸的事,你已經知道了吧?」行至上官葉琳面前,優雅落座。

「嗯。」一縷如緞青絲綰起,斜斜插上一支銀簪,在三千髮絲中發出清冷微弱的光芒,冰冷的一字響起。

歐陽玄月迷人的臉龐即使沒有神情也能閃出光澤,光潔的額眉緊緊蹙起,只聽他道:「琳兒,這件事的發生明顯是沖著你來的,我派人去鮮卑皇宮打探過,在鮮卑皇宮裡意外發現了硫磺伏火,顯然是有人栽贓嫁禍,藉此想要你的命,我怎會束手待斃。」

「玄月,你這樣一味的為了我,而與大單于僵持不下,這,並不是一件好事。」上官葉琳坐於檀木凳上,望著眼前的歐陽玄月,柳眉微蹙。

那張驚為天人又帶著艷麗的臉,一雙狹長的眼眸半眯,手指優雅無比地撥弄著上官葉琳的額發,道:「不是朕與他僵持不下,而是這個大單于得理不饒人,非得要你一命抵一命不可,這件事,朕怎麼可能會讓它發生。」

「玄月,那你打算怎麼辦?」聞其言,微微頷首,伸手握住了歐陽玄月的手,眸光顯得凝重。

聞聲,歐陽玄月將上官葉琳的髮絲輕攏耳後,緩緩收回手,才驀然啟唇,「明日匈奴的大單于會進宮,我打算與他在大殿上公然對質,如果他肯接受割地賠償的話,固然是好,可若是不同意,那就只有兵戎相見了,如此一來,這件事就有些棘手了,我軍剛經歷一場大戰,現在正是療養期間,情況怕是不利。」

「琳兒,讓你受累了。」潔凈的手掌輕撫著上官葉琳的臉頰,無奈的話音響了起來,望向她的眼神柔和而又溫暖。

聞言,上官葉琳搖了搖頭,「野心勃勃的人很多,覬覦皇位的人更多,發生這些事,也在所難免。」

「如果統一天下,要讓你平白無故遭受這麼多委屈、吃那麼多苦,那麼,朕寧願放棄這個皇位,誰想要,給誰便是。」他的眼眸帶著銳利,說出的話語也帶著堅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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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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