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玩斗的女人

第一百四十六章:玩斗的女人

晚宴最大的難題解決了,皇帝的心情急速飛揚起來。這心情一好,整治人的鬼點子就如雨後春筍,成批的往外冒。先讓某些人借宴請玉女之機得意一陣子,等玉女們走了之後,哼哼,就是算賬的時刻到了。他的暗影們久未出動,以至於讓某些人忘記了他們的存在,是時候讓他的暗影衛隊出來展示一下他們獨有的風采了。

皇帝嘴角揭開一絲奸笑,成串的連環計吩咐下去,一張清繳暗探和細作的大網在整個皇宮悄悄撒開,就等著皇宮內外的獵物主動來投了。

「皇上,貴客到了」,榮親王突然闖進御書房,黑著一張臭臉,硬邦邦冷冰冰的語調昭示著被人氣的不輕。他的身後,九個氣宇軒昂的男人,九張暖融融軟乎乎的笑臉,親切的感覺如沐春風。

皇帝趕緊從座椅上站起來,走上前迎客,心裏暗道:四位皇帝、五位王爺,這觀光團可不是一般的氣派,誰來給他介紹一下來人的具體身份呀。那個榮親王爺啊,這可是國事訪問級別的大事,能把你那小家子氣的胸襟敞開一點嗎?

「皇上,這是來自天外七大陸的赤焰皇、夕雲國三位親王、齊雲皇、雙雲國親王、烈疆皇、初雲國親王和初雲皇,他們是七位玉女各自的夫君們」,榮親王綳著臉,給皇帝粗略的挨個介紹了一下這幾位身份異常尊貴的男人。

「中華皇,我等不請自來,還請萬勿見怪」,男人外交由初雲皇雲清然出面,主要是這傢伙曾經受過現代葉家六位老爺子外交官級別的專業培訓,外交能力超級無敵,除了在葉心和古今葉家人面前表現忠厚外,在其他人的面前俱都堪比牛鬼蛇神。

「貴客臨門,乃我中華國之幸,未曾遠迎,還請諸位貴客海涵;小允子,快、快、快,快給諸位帝皇、王爺看座,命人上茶」,作為東道主,皇帝把自己的姿態略微擺低了一些,熱情增加了幾分。

「如此,我等就不客氣了,中華皇無需多禮,這禮節太過繁冗倒是讓人生累」,雲清然帶頭往椅子上一坐,手腕翻轉間,一個大茶罐遞到韓公公的手上,「聽聞中華皇愛茶,此茶乃我家娘子親自採摘製成的金駿眉,勞煩韓公公泡上一壺,請中華皇品鑒品鑒」。

「罰惡玉女一向出手大方,初雲皇怎地如此小氣,既是要送,不妨連同我們的那一份也一同奉上吧」,赤焰皇表面上看似打趣,實際上是要雲清然一併把他們的禮物也包了。他們各自的媳婦一向都是這麼打劫葉心的,沒辦法呀,誰讓『萬植之靈』只葉心此一家呢。

初雲皇雲清然眉頭一挑,想要讓他承包他們的禮物,誠意呢?

「皇上,此間事了,我想休一段長假,帶着柔兒去四處走走」。

「對啊,這段時間老往外跑了,岳母大人和諸位岳父要我陪同娘子回聖山小住幾日,看我,忙的差點都忘了」。

「大哥,皇伯父此前來信說父王想靈兒想的茶飯不思、日漸消瘦,皇伯父令我們陪靈兒回去探望父王呢」。

「我和阿蘿也出來好些日子了,怕是國事又積壓了不少,此間事了,我和阿蘿便回齊雲了」。

「來此前岳父再三叮囑,要我和夕兒儘早回家,他和岳母大人想外孫了」。

「我皇祖母說想曾孫女了,讓我和舞兒快快回家」,快快回家,快快生個閨女出來,家中長輩盼女娃盼的眼睛都發綠了。

那七個女人翹家的次數越來越多,借口更是花樣翻新層出不窮,如此下去,他們幾個都可以組合出一個『孤家寡人帝王幫』了,而他們的小情人何時能有出世之日啊?因而,一定要把那七個翹家成癮的女人分開,快點生個前世小情人出來,省得各自家的老祖宗們想女娃想的都把黑手伸去別人家去搶人家的女娃來抱了。

男人們心有靈犀,一個表態就達成了一致的某種目標。

皇帝東瞅瞅西望望,滿腦袋漿糊啊,七位玉女的夫君們這是在打什麼啞謎?他雖然愛財、愛寶,但也不是非得強追着要客人送他禮物,有必要為了給他送禮這麼一點兒小事弄得玉女們分崩離析嗎?就是不送,他也不敢有任何不滿;再者說了,收了禮,他要拿什麼作為回禮呢?大傷腦筋啊!

「中華皇,這是我家娘子故鄉特產的十大極品香茗:西湖龍井、洞庭碧螺春、黃山毛峰、廬山雲霧、六安瓜片、君山銀針、信陽毛尖、武夷岩茶、安溪鐵觀音和祁門紅茶,加上這金駿眉,當是我們幾個對我們各自娘子此前所舉給中華國朝堂帶來不小震蕩的賠禮,請中華皇切勿推辭」,得到了令自己滿意的答覆,初雲皇雲清然自是不會吝嗇,十大罐茶葉逐一擺放到手邊的小方桌上,一百斤出自萬植空間的極品靈茶,足夠中華皇喝上一年的了。

賠禮?也就是說不用給回禮了?皇帝心裏樂得花兒朵朵。玉女故鄉的十大香茗,還是極品,那豈不就是神仙喝的極品香茶?這一罐就足有十斤之多,而且每個茶葉罐都是有至少百年之上的金絲楠木製成,罐身雕刻有九爪黃金飛龍和祥雲的圖案,單是這罐身就價值不菲,再加上玉女故鄉的極品神仙茶,無價之寶啊!

御書房裏賓主盡歡、氣氛融洽,爽朗的笑聲不時傳出;而此刻,後宮之內則是風雲迭起、諜影重重,這得從皇帝要宴請廢了貴太妃嫡親胞兄和嫡親侄孫、太妃娘家的外孫的元兇說起。

話說皇帝宴請觀音菩薩座下七位玉女用晚膳,下令群臣赴宴並且嚴格規定了赴宴人數的消息一經傳開,整個後宮就像是積蓄到了噴發點的火山,猛然間大噴發了。

七位玉女是誰,可不就是先前那場廢了諸多貴戚、引發出一連串後續事件的女主們,皇帝要宴請她們,不知道貴太妃和太妃會有什麼反應?估計就是氣得要死也只能是干氣著,誰叫人家是觀音菩薩座下的愛徒呢,能跟她們同堂飲宴,光是想都覺得臉上容光煥發,說不定還能在宴席上看一場貴太妃和太妃對抗眾玉女的大戲,哎呀呀,重量級的大人物比拼,這好戲說什麼都不能錯過了。

各路妃嬪趕場似的前往皇後宮中去請安,言辭婉轉地請求皇後娘娘准許她們參加晚宴,哪怕是充當宮女在一旁隨侍也無怨言;當聽說御膳房急缺人手,更是二話不說就派出了身邊善廚藝的得力助手前去御膳房幫廚,順便搞一些她們自己的間諜活動。

皇后也不阻攔,笑眯眯地任由她們自主活動,皆因平日裏有些人藏匿的太過深邃,正好藉此機會瞧瞧,哪些個是誰家埋在宮裏的暗線,哪些個又是誰家派入宮裏的細作。

她心裏清楚,皇帝既然放出了這個消息,說明他已經暗中做了周密的安排;但,百密難免會有一疏;於是,皇後娘娘將皇帝派來保護自己的暗衛和娘家給自己的暗衛也全部派了出去,宮內宮外全面佈防,看看那究竟能釣出多少潛伏深處的大魚。

「娘娘,貴太妃跟前的張德利和太妃跟前的王嬤嬤在殿外求見」,薛嬤嬤原是打算親自去御膳房監督後宮妃嬪派去幫廚的人的,哪知道還未走出宮門,便遇到了兩位太妃的心腹走狗,看兩人眉眼間暗藏的得意與奸詐,她就知道兩位太妃一定是又想出了什麼么蛾子來刁難她的皇後主子;在這時候給主子出難題,肯定跟宴請玉女一事脫不了關係。

特么的真想拿刀撬開兩位太妃的腦殼,看她們的腦子是因為年紀大了而退化成了豬腦,還是因為進水太多而漿成了一團糊糊,在宴請玉女這麼大的事上耍陰謀弄詭計,莫非她們忘記了各自娘家惹惱玉女們的下場了嗎?

就算是她們的奸計得逞,又成功陷害了皇後娘娘,如此,她們就能把皇後娘娘拖下皇后的寶座?又或者,她們能從中得到莫大的好處不成?

要知道,皇後娘娘與皇上代表的可都是中華國,惹惱了玉女們,往小了說可能會失去觀音菩薩的庇佑,往大了假設滅國亡族都是人家動動嘴的事兒,一旦中華國滅亡了,漫說是太妃之位,就是普通人家老太太的位置她們兩都坐不上!這樣的利害關係都想不通透,真懷疑她們兩個在這後宮慘烈的計謀廝殺中是如何爬上妃位的。

怪不得明珠小公主稱呼她們兩人:老妖婆,果真是兩個又老又慣會作妖的婆子,而且還是愚蠢型的,愚蠢的讓人心塞、眼塞、各種塞。

「先皇啊,您確定留下這麼兩個智商有着明顯硬傷的小妾只是為了錘鍊皇後娘娘的智謀和手段,而不是讓她們來給皇後娘娘添堵來的?若是您九泉下有靈,能看到您的兩個小寵廢物正謀算著如何葬送中華國的萬里江山,您的靈還能睡得安穩嗎?有沒有那麼一點點想要掐死或者踹死這兩個小廢的衝動呢?」薛嬤嬤心裏小聲地吐槽著先皇的不智之舉,換做是她的話,要麼把人一起關進陵寢,要麼青燈古佛了此殘生,省得留下禍害累及子孫和江山社稷。

聞聽貴太妃和太妃派各自心腹前來傳話,眾妃嬪都紛紛閉上了嘴巴。皇上宴請玉女們用晚膳,下令文武百官攜四名家眷入宮作陪;聖旨一出,整個京城都跟炸開了鍋一樣,有的官員家裏為了能爭取到入宮赴宴的名額,各種斗已經輪番上場,只為了能在玉女們的眼前露個臉,百般計千般謀萬般裝都豁出去了。

官員家裏尚且如此,更遑論是深宮大院了。早在聖旨下達的那第一刻,貴太妃和太妃就以思念娘家人為由,派人出宮去接各自的娘家人入宮一敘,以慰思念之苦。

早不想、晚不念,偏偏宴請玉女之時就想了、念了,還派人去接了;天色已晚,正是晚膳時分,可不得留下用頓晚膳,如此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赴宴了。兩位太妃真真是好盤算。

只是,兩位太妃如此算計卻是與聖旨相悖,此番派人前來傳話,定是想讓皇後娘娘擔了這違逆聖旨的黑鍋!若是兩位太妃得了逞,她們是不是也可藉著兩位太妃的東風,為她們自己的娘家人謀一個好機遇,萬一有幸入了玉女們的眼,她們自己和全家乃至全族都會跟着受益匪淺,這就是古諺中說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宣」,皇後娘娘掃了一眼下方想着美事的眾妃嬪,心裏暗暗冷笑,兩位太妃動的小心思她豈會不知,只是她懶得理會罷了。

明明聖旨有宣:一名臣子只能攜家眷四人入宮。兩位太妃不說叮囑家人遵循聖諭也就罷了,卻偏偏倚仗身份公然帶頭違抗聖旨,還想要謀她來背這個黑鍋,真是痴心妄想。今日,她若是讓兩位太妃開了抗旨的先河,日後,皇上將如何號令群臣?

「奴才奴婢叩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或許是得了兩位太妃的囑咐,張德利和王嬤嬤進來后老老實實的大禮參拜,全然沒有絲毫平日裏的敷衍。

殿內氣壓有點低,皇後娘娘的臉色甚是凝重,周身威壓濃濃,兩人即使內心狂妄,也不敢在這刻表露出來,萬一惹惱了皇後娘娘使得各自的主子的計劃前功盡棄,他和她怕是要萬死難贖其罪了。

「貴太妃和太妃使你們前來可是有什麼事?」想到兩位太妃今日的謀算是以踐踏皇上的威嚴、捨棄中華國的安危來滿足她們自己的私慾,皇後娘娘是真的怒了,也不叫起,直接讓兩位太妃的心腹走狗跪着回話,看傻了一眾妃嬪。皇後娘娘這是要跟兩位太妃正式宣戰?

張德利和王嬤嬤是貴太妃和太妃的心腹,也是宮裏唯二的敢稍稍橫著走的奴才,仗着身後各自主子的勢,傷天害理、欺壓弱勢的事可沒少干。以往,皇上和皇後娘娘奈於兩位太妃的撒潑,只是對兩個奴才嚴懲一番,這才讓兩個奴才有所收斂,可兩奴才暗裏的囂張依舊不改,即使是面對皇后,皇后也懶得跟兩奴才計較;今日,皇後娘娘明顯地不同於往昔,身為後宮之主強橫、凌厲的氣勢全開,這是真的要與兩位太妃開戰了!

皇後娘娘對兩位太妃擺出這樣的架勢,皇上知道么?莫非皇上已經默許,甚至是贊同的?一個念頭,眾妃嬪突然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回皇後娘娘,貴太妃聽說皇上宴請玉女殿下,說這是我中華國的無上榮耀,值得普天同慶,因此派奴才前來回話,說她老人家為宮裏的其他主子向皇後娘娘您討個人情,讓其他一眾主子一同赴宴,彰顯我中華國待玉女的虔誠之心」,貴太妃的心意經張德利傳達下來,立刻收到了一大堆感激、感恩的目光,全部來自那些沒有資格出席宴會的妃嬪。

讓一群品級低微的妃嬪去赴宴,這是要給玉女們難堪,還是讓玉女們覺得中華國沒有尊卑上下?

「貴太妃的人情,本宮成全不了」,面對眾妃嬪詫異的目光,皇後娘娘微微一笑,不急不緩地接着說道:「因着之前街頭截殺眾玉女殿下之事,貴太妃和太妃等能否赴宴,還需要請眾玉女殿下和她們的家人示下,若是眾玉女殿下或是她們的家人不允,那麼空出來的坐席,是否給各宮中或其他人,自有皇上來定奪,本宮也無權干預」。

貴太妃這是打算以犧牲她這個皇后從而達到籠絡其他妃嬪為她所用的目的?她就那麼肯定自己一定會如她所願的退卻?看來自己這個後宮之主素日裏真的是太過仁慈了,以至於讓某些人的野心愈加膨脹,不僅敢明目張膽的算計她這個皇後娘娘,還敢以中華國的江山社稷作為自己私心和私慾的籌碼,簡直是其心可誅!

可惜,貴太妃選錯了時機。若是她的娘家人沒有意圖擄掠眾玉女殿下,沒有謀划、主攻街頭圍殺事件,貴太妃今日或許能達成所願。

無奈,挑起事端的是她娘家嫡親的侄孫,激化矛盾的是她一奶同胞的嫡親兄長,依著眾玉女殿下各自的夫君的極端記仇的小個性,貴太妃能否如願前來赴宴,還真是個未知數。

即使,眾玉女殿下不計前嫌,允許貴太妃出席晚宴,但、誰敢保證、到時、在宴席上,眾玉女殿下的親人們不會來個趁機發難?她賭一兩銀子的,會!定會!肯定會!

想像著貴太妃、太妃等家族被眾玉女殿下的親人、屬下們聯合討伐,皇後娘娘頓覺全身心的輕鬆暢快,能夠看到敵人受難,那心情,怎一個爽字了得!

張德利傻了似的仰望着皇後娘娘,怎麼皇後娘娘今日所表現的態度和反應跟貴太妃主子和他預想中的妥協截然相反?他主子的計策非但沒有成功,甚至於失敗的把自己都搭了進去,這皇後娘娘究竟是經歷了什麼,突然間強勢的彷彿變了個人。

不理會張德利的呆怔,皇後娘娘似笑非笑的看向王嬤嬤,依舊是張弛有度的語調,問道:「王嬤嬤,太妃不會是也跟貴太妃想到一處去了吧?」想做這後宮的一把手,也要看她這個皇后允不允許。

王嬤嬤聞言,心頭一哽,她能說太妃的謀划與貴太妃的計劃幾乎是如出一轍嗎?不,絕對不能說,說了,只會跟貴太妃一個下場;所以,她還是只說出太妃主子與貴太妃計劃里那一點點細微的不同之處吧。

「回皇後娘娘,太妃娘娘請您看在她的薄面上,允許貴妃娘娘暫出冷宮,前來赴宴」,貴太妃意欲拉攏後宮大多數的妃嬪,她的主子只打算扶植冷貴妃一人,因為冷貴妃有二皇子,更有明王府作為後盾。

說真的,她並不看好太妃主子拉攏並扶植冷貴妃,主要是冷貴妃的腦子夠蠢,這一點,在冷貴妃對待她的嫡親侄兒——明王世子一事上尤為凸顯。

明王世子,明王爺的嫡長子,紫霄老人最寵的關門弟子之一,明珠小公主的小師兄,『金吾令』的令主,明王府未來的准繼承人,這些可都是二皇子問鼎太子寶座的最強大的後援和助力,卻硬生生地被冷貴妃辣手摧毀掉了,原因還是冷貴妃眼皮子淺的想要將前明王妃留給親兒明王世子的天價財富據為己有;再加上跟前明王繼妃,也就是現在的明王庶妃幾次數番地藐視先皇律令,肆意構陷明王世子,激怒了明王和皇上,也成功地把自己送進了冷宮思過一年。這樣腦殘的貴妃娘娘,真的能成氣候嗎?說不得當個傀儡都當不好呢。

王嬤嬤心存百萬個、千萬個疑慮,奈何太妃主子不知何故鐵了心的堅持要扶植冷貴妃和二皇子與皇後娘娘和大皇子爭鋒對抗,她能怎樣?費盡口舌地去規勸太妃主子放棄?怕是到那時太妃主子第一個放棄的就會是她這個忠僕,賞她一個做鬼的機會,讓她被莫名其妙的死亡!

想想都可怖,她還是做個唯主子之命是從的奴婢吧,多活幾年是幾年了。

「本宮給不了太妃娘娘這個薄面」,皇後娘娘拒絕的很乾脆,邊說邊捧過身側的錦盒,漫不經心的打開,只看了一眼,便再也無法移開目光。

這個錦盒是皇上從榮親王府回宮后命韓公公親自送來的,說是送她個驚喜壓壓驚,她以為皇上又從榮親王那打劫了什麼好物件,哪知道竟然是一件件精美絕倫的珠釵、發簪和步搖。

或金或銀或玉石雕琢而成,造型新穎獨特,雕工精湛細膩,最為難得的是每一件髮飾上都鑲有不同顏色的絕品珍珠,顆顆堪稱點睛之筆,這些髮飾皆因珍珠而被賦予了鮮活的靈氣。

一件、兩件、三件……一百零八件,天吶,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小錦盒居然容納了一百零八件髮飾,這個錦盒的價值只怕也絕不在這些絕美髮飾的價值之下。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這些髮飾上鑲嵌的珍珠,與罰惡玉女夜入皇宮取刀時留下的作為報酬的珍珠一般無二!所以說,這些髮飾來自罰惡玉女的賞賜或贈予!

皇後娘娘的臉色剎那明媚起來,連帶着因貴太妃和太妃帶來的陰鬱也一掃而空。

「冷貴妃一再藐視先皇律令,皇上罰她在冷宮思過一年已是法外開恩,太妃娘娘想要冷貴妃暫出冷宮前來赴宴,大可前去跟皇上求情,太妃與貴太妃處境相同,赴不赴宴於太妃而言還未可知;本宮雖是後宮之主,卻無權更改皇上聖令,更不會勸說皇上做出朝令夕改之事;若太妃娘娘執意要冷貴妃前來赴宴,若太妃娘娘不在乎赴宴之事,那就由太妃娘娘親自前往冷宮去替換冷貴妃出來好了,待到晚宴結束后,再由冷貴妃去換回太妃娘娘;如此,就算日後有御史參奏皇上不敬先皇,皇上也有理由駁斥,也更能令百官信服我中華國律法、聖令之嚴、之威」。

能讓太妃出面替冷貴妃求情的,唯有老明王一人,想必老明王也為此許下了不少的好處給太妃,她得找個機會跟皇上說說,讓皇上給明王爺提個醒兒,讓明王爺別一不小心着了他老爹的詭道,損失了大筆財寶不說,最惱的是受了委屈沒處說道,還連累著明王世子一起背負罪名、罵名。

說起來也是令人頗為費解,這老明王終日不遺餘力地抹黑自己嫡親的兒子和孫子,究竟為的是哪般?

王嬤嬤也傻眼了,太妃對赴不赴宴倒是真的並不在乎,但是,去冷宮替換冷貴妃前來赴宴一事,相信她的太妃主子一定會是在乎的不能再在乎了。

不過,這樣也好,可以讓她的主子暫緩對冷貴妃進行扶植的謀划,最好是她的主子能夠在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滅掉這個愚蠢的想法。王嬤嬤既憂傷又慶幸的想着。

皇後娘娘當着後宮眾妃嬪的面不僅駁斥了貴太妃和太妃的提議,還將圍殺玉女的舊事重提,點明貴太妃和太妃能否出席今晚的晚宴全在眾玉女殿下的一念之間,唬的張德利和王嬤嬤趕緊磕頭請辭,這麼重大的消息若是沒有第一時間回稟自己的主子,等待他和她的將是主子的雷霆之怒,一個鬧不好,兩人的小命就得交代了。

張德利和王嬤嬤滿臉灰敗的急匆匆各自回去復旨,一眾妃嬪也不敢再巧言策劃,皇後娘娘連貴太妃和太妃的面子都給嚴辭駁回了,更何況是她們這些品級低微的小小妃嬪。

今天,皇後娘娘氣場全開,猶似脫胎換骨一般,令人敬畏。之前那個柔弱仁善的皇後娘娘,不管是偽裝也好,真性情也罷,都將從此一改不復往昔了;依著皇後娘娘此時刻精悍果決的態勢,每個妃嬪心中都升起一股極其不安的預感:未來的宮斗生活堪憂啊!

眾妃嬪互相望了望,皆低頭不語,貴太妃和太妃被皇後娘娘當眾下了面子,豈能善罷甘休?說不得,多等上一會兒,兩位太妃便會親自駕臨,不知那時,皇後娘娘是否還會如此霸氣衝天,若是皇後娘娘被兩位太妃聯合打壓下來,這後宮還會是以前那片多主的天下。

皇後娘娘暗自冷笑,以前,那是以前的故事了,今日、以後,這後宮之中唯她獨尊!

「皇後娘娘,我等不請自來,不知可否入殿一敘?」那聲音好似自九天之上飄下的天籟,悅耳之中又飽含着不可言傳的威凜。

與此同時,一道彩虹之光彷彿穿透時空般倏然間平鋪在殿中,順着光芒望向光的源頭,影影綽綽的有曼妙的身影緩緩行來,似是遠在雲端,卻又在眨眼間便到了眾人的眼前。

為首的女子們,個個雪膚瓊貌,美得傾絕凡塵,加上一身飄渺的仙靈氣息,必是觀音菩薩座下愛徒——七位玉女殿下無疑。

她們的中間,護擁著榮親王妃和明珠小公主安然,大郡主安心、三公主、四公主和三個美貌小女孩則是陪伴在一個陌生的絕色小女孩身邊,七個小丫頭嘰嘰喳喳不知在談論着什麼,只聽得明珠小公主安然滿臉的嫌棄。

再之後,就是一個個手捧錦盒、抬着木箱的英姿颯爽的女侍衛們。

皇後娘娘呆了呆,而後幾乎是蹦了起來,小跑着迎向來人,激動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玉女殿下,觀音菩薩座下愛徒,這可是天上的真神,請原諒她一介凡夫俗女沒有過跟神仙相處的經驗,所以,她該如何招待貴賓呢?

「母后,您無須拘禮,我這幾位姑姑最是不喜歡繁文縟節,客隨主便就好」,安然在七個貌美腹黑的玉女姑姑的瞪視下,不情不願地挺身而出。

她輕敵是錯,可是能不能換個處罰方式,把這個古代皇室交流大使的重任交給別人來當,她就跟着外公、舅舅、鬼衛和榮親王府暗影迷蹤四部的全體暗衛去葉心空間接受特訓好了。其實,她對特種部隊的訓練真的是傾慕已久,好奇很多年了。

「然兒,然兒,你可嚇死母后了」,初聽說安然已無恙,皇後娘娘還是心有不寧,現在看到生氣滿滿的安然,懸著的心總算是落回原處,彎腰抱起安然,親親她帶着微微冰寒的小臉,忍不住又是一陣心疼。

對一個五歲的小女孩使用寒毒,可見敵人兇殘毒辣至極。這一次,安然有神仙護佑方才逢凶化吉,下一次呢,難保敵人不會使用更加陰狠歹毒的手段對付安然或是榮親王府的其他人。

想到這,皇後娘娘都為榮親王府感到痛心。為了中華國,榮親王府除卻血戰沙場外,還要經受種種陰謀暗算、惡意中傷和明暗刺殺,可以這麼說:榮親王和榮親王妃的危險指數要遠遠高於皇上和她這個國母!

人皆道:除去生死無大事!可偏偏在這生死的大事上,皇上和她能為榮親王府做的卻是微乎其微。羞慚、愧疚,有時候,她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榮親王一家。

「皇後娘娘,這是赤元大陸赤焰國皇后火舞,齊元大陸齊雲國皇后雲蘿,烈元大陸烈疆國皇后魅影,初元大陸初雲國皇後葉心;這三位是夕元大陸夕雲國親王妃霍夕,雙元大陸雙雲國親王妃風靈和初雲國親王妃水柔」,看到皇後娘娘對着安然面露愧疚,寧靜趕緊把幾個重要人物推出來介紹給皇後娘娘,女兒還小,她可不想讓這件事在女兒心裏留下一星半點的陰影,轉移話題無疑是最佳方案。

曾經,哥哥寧辰三令五申的交代過她:見到這幾個女人一定不要客氣,要盡最大限度的壓榨、掠奪她們的財寶,她們富有的超出了人類的想像。

猶記得當時哥哥咬牙切齒的樣子讓她很是無語,她還在心裏吐槽過哥哥是眼紅人家比他錢多來着;然,就在半個時辰前,她徹底見識到了超出人類想像的富有究竟有多嚇人。

簡單說吧,如果榮親王府想要重建,可以用極品暖玉、寒玉和美玉來修建冬夏兩季驅寒避暑和春秋兩季居住的樓閣和遊玩的亭台,連帶着建築圍牆,王府內以玉雕的花草樹木為飾,再用極品深海珍珠鋪路。

唉,她自醒來后一直在嘆氣,愁啊,十多座玉石小山和鋪滿整個榮親王府都還有富餘的珍珠都在她手腕上淡紫色的玉鐲里收著,依她現今招黑、招妒、招陰謀、招暗殺的體質,不知道還會招來些什麼災事;她幾次想把這些贈禮婉拒了,可人家的一句『好像少了點兒』,讓她幾度話到嘴邊又艱難的咽了回去。少了點兒?她有一瞬很想問問這幾個女人:在她們眼中,什麼才是多?

她之所以沒敢張嘴,是因為這幾個女人又給了她的兒女們每人一個傳說中的儲物玉佩,據說裏面有金山、銀山和各種奇珍異寶,殺人的武器,救命的法寶,四季衣飾、學慣用品、書籍樂器、戶外裝備、糧食果蔬、靈泉靈果,可謂是囊括了成長的一切所需,面面俱到。

如此盛情,她真的不敢拒絕,她怕她們再一句少了點兒,就會把榮親王府推向天愁大陸第一富豪的位置,那才是真的可怕。

四個皇后、三個親王妃,縱然是早知道眾玉女殿下的塵世身份顯赫,可心裏還是驚了一下,自古帝王都有後宮佳麗三千,不知那幾位帝王的後院……哎呀,瞧她胡思亂想些什麼,有如此傾塵絕俗的容顏在目,那幾位帝王若是對俗世美色動了心,那才是真的眼瞎。

「看到然兒安好,妾身有些忘乎所以,失禮、怠慢之處,還望諸位貴客海涵」,眾玉女殿下估計是看到她之前的不知所措,窺透她內心的焦灼,加上小然兒的緣故,這才以俗世身份待她,簡直太體貼、太暖心了。

「凌姐姐,無須拘於俗禮,相逢即緣,若凌姐姐願意,喊我們的名字就好,我們幾個隨性慣了,有不當之處,還請凌姐姐切勿見笑」,霍夕一把扶住欲給她們行禮的皇後娘娘,言辭真摯又懇切地說。

皇後娘娘給她們行禮,她們勢必要還禮,她們七人之中,除了她對古代標準禮儀遊刃有餘外,其餘六人全部是古代禮儀的業餘票友,能欣賞、能挑剔,卻是萬萬模仿不得的;不然,傳揚出去,定然會貽笑四海八荒。

尤其是葉心那廝,能把女兒家嬌羞柔美的飄飄萬福愣是行出陽剛鐵血的軍禮味道,這技能估計也是沒誰了,說多了都是笑點淚跡啊。

還有至關重要的一點:她們在世人眼中是觀音菩薩座下愛徒,這比人世間帝王還要顯赫尊貴的身份,若非是她們自願,哪個敢讓她們行禮?哪個又敢受她們的還禮?誰敢,分分鐘、秒秒鐘代表觀音菩薩撤銷對誰家的庇佑,順帶着奉送一些諸如火災、霧霾、沙塵、雷擊、冰雹、植物枯萎之類的小小惡作劇。

綜上所述,哪裏還有人家敢挑剔她們禮儀不周,也正是因為無人敢挑,才致使六人荒廢了古代繁冗的禮儀。

玉女喊了她姐姐,又說無須被世俗禮數拘束,她若是再執著於禮節周全,未免會給人一種死板、虛偽,甚至是不識抬舉的嫌疑,更何況是在場的諸多妃嬪中藏匿著這家的細作和那家的眼線,她才不會給任何人留下可以攻訐她的把柄。

「如此,姐姐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皇後娘娘遵從了霍夕的意願,能跟眾玉女殿下以姐妹相稱,這可是潑天的福份,瞧在場的眾妃嬪因羨慕、嫉妒、恨而扭曲的一張張俏臉,皇後娘娘打從心眼裏往外舒坦、爽快,如果她有尾巴的話,一定大肆搖擺一番,才不辜負眾佳人此刻內心的酸、澀和怨的煎熬。

霍夕淺笑央央地看着皇後娘娘嘚瑟的小模樣,皇後娘娘以往必是隱忍了無數的挑釁和刁難,才有此時如此可愛的一面,要不要給皇後娘娘加加油、助助威,讓她再嘚瑟一些,好好地出口心中積鬱了多年惡氣呢?

宮斗耶,這可是葉心日思夜盼、做夢都念念不忘的大戲!抬眼瞄了瞄葉心,還是算了吧,總是在一旁熱切觀賞,卻不能親身參與其中,葉心內心的陰影面積差不多都可以覆蓋她的空間了。

「小心心,你那利劍般鋒銳的眸光可千萬不要嚇壞了殿內某些嬌滴滴、柔弱弱、心狠狠、腸毒毒的蛇蠍美人們,把她們嚇得痴了、傻了、呆了,凌姐姐就會沒得玩了!」哎呀,不刺激一下葉心這個宮斗絕緣體,她渾身上下都跟着不舒服;這不,刺激完了,她的各項身體指標都立馬恢復到了正常值範圍。

沒得玩了?安然水眸中流光閃閃,她可不可以把霍夕的話理解為:宮斗等於玩?把一方雖看不見刀兵、卻充滿血腥廝殺的宮斗當做是玩。

「哎呀,小然兒,這你就不知道了,在我們那兒,除了葉心的婆家和娘家,誰家都有那麼仨瓜兩棗的熊親戚,有事沒事的找點茬總想跟你鬥上一斗,宮裏的、家族的、外戚的,反正我們閑着也是閑着,就當是玩唄」。

「可不,實在是閑得無聊了,鬥鬥那些熊親們,藉以打發打發閑暇時間」。

「宮斗大玩,家族斗中玩,宅斗小玩,怎麼斗開心,就怎麼玩」。

一本名為《玩斗秘笈》的書,塞進安然懷中,安然迅速翻了翻,朝堂、後宮、家族、宅門、江湖的各種斗術應有盡有,詳盡又細緻的講解了該怎麼玩轉斗術,不僅附帶了實例說明,還補充了突發意外的應對,看的安然直咂舌:幾位姑姑,你們真是會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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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田園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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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玩斗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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