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半夏日裡的回憶（2）

就在我想得出神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

我抬頭一看，就看見徐嬌倩頭髮上全是水，看著看著我就感覺頭暈目眩的，尼瑪，是血血，我暈血的。我看著他們匆匆的往許嬌倩哪裡靠著。我的心都涼了，丫的，我暈倒了沒人扶會磕死的。

迷迷糊糊聽到有人說話：「你怎麼看著你妹妹的？自己不學好也就得了，還讓你妹妹陪著你瘋。」

「對不起。」是紀奪的聲音。

「哥，你也別說紀奪了，和紀奪沒關係，是小米自己不小心。」

「怎麼不是他的錯。」說完，就重重的打了紀奪一巴掌，紀奪表情一顫，抿抿唇不敢說話。一旁的媽媽急忙拉過紀奪說道：「你幹嘛打他。和紀奪有什麼關係！」

說完心疼的摸著紀奪紅腫的臉，紀奪輕輕別過臉龐。

媽媽沖著舅舅大吼道：「你每次都是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打紀奪。他是你的孩子。」

「我沒有他這樣的孩子！」紀奪身子一顫，隱忍的淚水就要留下來。

我閉著眼睛彷彿看見紀奪偷偷的隱忍的眼淚，心猛地痛了起來。但就是睜不開眼睛，輕聲說：「哥哥。哥哥，不哭。」

媽媽和舅舅聽見聲音微微一愣，停止爭吵，一起走了過來。

紀奪看見我眼角流下的淚水，無聲地離開了房間。

媽媽輕撫著我的頭髮，小聲的對舅舅說：「你不能怪紀奪，15年了，美芳死了十五年了，你到底要把這些不應該屬於紀奪承受的痛再讓他承受多久？他是你的孩子，你是他的爸爸。」

舅舅低下頭一臉心痛，然後捂著臉不說話。

紀奪在門口聽完這些，流著眼淚走出了醫院。

在一個簡單的小吃店，紀奪一個人在那裡喝的酩酊大醉，外邊的天空下著小雨。淅淅瀝瀝的，張婷手裡拿著傘一個店鋪一個店鋪的尋找，直到夜色深了下來，張婷感覺有些冷了，雨還是下著彷彿比剛才小了一些，她失落的看著迷茫的大街，到底去了哪裡？一天都沒有出現了。

紀奪從小吃店出來，雨水打在他的身上，瞬間濕了一片。他慘笑著搖晃著身子走著。沒走幾步就被絆倒在地上，他索性就躺在地上，看著夜空，雨水打在他臉上，分不清那些是淚水那些是雨水。

「媽媽。媽媽。。。。。。。。。。。。媽媽」他滿眼的凄涼，一聲一聲的叫著媽媽。

我醒來的時候，病房裡只剩下媽媽一個人，那時候天色都晚了，聽著外面淅瀝瀝的下著雨，頭突然疼了一下，媽媽急忙過來。說：「怎麼了？很痛嗎？磕在地上了有輕微腦震蕩呢，下次小心點。」

我點頭應著，坐在病床上，想起夢裡紀奪哭的那一瞬間。心突然揪在一起，我看著窗外輕聲說：「媽媽，舅舅來過嗎？」

「來過，怎麼了？」

「哦。」

突然，在那一刻我就不想再說話了。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我的心，莫名的的疼了起來。也許是因為我知道，其實我所做的夢並不是夢。

我輾轉反側，內心揪得很緊。我起身說道：「媽媽，我想上廁所。」

「媽媽和你去。」

我擺擺手說道：「不用啦。我又不是殘廢」我輕輕一笑對媽媽說：「放心啦。」

媽媽輕輕一笑說道：「去吧。」

我出了病房忽然想起小時候，他一個人在荒涼的草地里做了一整晚的樣子，那個時候，那個時候。。。。。我不能再看見那個時候的你了，我說過你還有我的，想到這我拚命發瘋似地跑起來，哥，等我，一定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