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之林珊篇――其五

林珊表面鎮定，心裡怕得要死，狂呼救命卻喊不出口。路過的人行色匆匆，有意無意地避開小巷，半分鐘後巷子中就再無閑雜人等。

領頭的男孩打量一番林珊：「就是這傢伙啊，看起來挺文弱的啊。」

「就是她，沒錯！」旁邊的插話，用下巴指著林珊的書包，「看那個兔子嘍！」

領頭的男孩扔掉煙頭，朝林珊走來。夜色中，對方的臉越來越近，林珊大概生平沒見過這麼大的場面，早已喪失了思考能力，張著嘴發不出聲，手指無意識地屈伸。

我喊她數聲，她都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情急之下，我使出渾身解數，稱他昏倒之前進入她的意識，眨兩下眼睛，我——終於控制本體了！

男孩的拳頭已經落下來，特么居然對女孩上直拳，我鼻子中熱流湧出，滴進嘴裡。

我感覺到痛了！

我感覺到疼痛了！

我開始有點興奮了。

重振士氣，我握緊刀子沖向男孩，他可能壓根沒想到我會還手，居然讓我近了身，我發了狠，對準他的胸口猛刺。

林珊的力氣太小，儘管我燃得烈火熊熊，效果還是不明顯，刀刺進大半便無法深入，血噴出來濺了我一身一臉。用力……我低吼一聲，整個人連同刀撲了上去，他還沒怎麼掙扎就沒了呼吸。

濃烈的鐵鏽味刺激了旁邊眾人，其中膽子大的瘋了一樣撲上來按住我。我比他更瘋，惡狗一樣大聲吼著，咬他，踢他，用粘了新鮮血液的小刀撕開他的皮膚。

「瘋子！」他大喝一聲，慌亂中，我的刀挺進他張開的嘴。撕拉——右臂用力，他的嘴唇向右裂開，血流不止，如數灑在我的臉上。我的刀一路向下，他的脖頸，胸膛也跟著裂開，聲音悅耳動聽，血噴的很厲害，怎麼都止不住，我身上到處都是，眼睛模糊不堪。

「殺人啦！殺人啦！」眾男孩都抖得像篩子，四處逃竄，哼，就這膽量還出來打架？

我推開死在我身上的男孩，踉蹌地站起。

地上躺著兩個血流成河的男孩，四周空無一人。

嚇跑了？都跑吧，呵呵。

天雷滾滾，暴雨如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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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人不是我殺的！」林珊揮舞著雙臂，激動不能自持。

「林珊小姐，請你冷靜。」警察面目含威，「人證物證俱全，你……」

「那不是我！」林珊捶著桌子，「我說過了，人不是我殺的，我是冤枉的！」

警察嘆了口氣，同情的看著林珊，怪異的目光盯得林珊渾身不自然。

「你要相信我，不是我乾的，不是，不是……」林珊雙眼獃滯，拽住警察的袖口。警察先生拍拍林珊的額頭：「我懂了，我知道，人不是你殺的。」

林珊沒有進少管所，也沒有到拘留所，而是進了精神病院。

「那孩子瘋了，好好治療，案子還沒結呢。」警察囑咐醫生。醫生摸著下巴，看不出什麼表情：「也許會是個人格分裂的好例子，這種病很少見的。」

鐵門從身後重重關上，林珊回頭，透過門的間隔，凝視她的父母。

嘴角上揚。

再見。

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