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43章:算計

43第43章:算計

四月份的天,還不算熱,所以楊氏的靈柩得以在於府停了三天。

停三天,於華於珊就不眠不休的為楊氏守了三天靈,兩個半大的孩子,跪在堂前不停地燒著紙錢,任誰看了,都覺得感傷。

本來於簡於蘊也該在靈柩前守著,就算是為了給外人顯出母慈子孝的效果,兩個庶出的也該守著,這是京城所有大戶人家的規矩。只是老太爺與老太太都不是守死規矩的人,尤其老太太最不喜歡庶出的裝出來的嘴臉,沒得給人添堵,所以不僅給於蘊免了,於簡也不用守靈。

徐姨娘聽了這消息,臉陰沉了下來,雖然這是於府掌家人安排的,可難保外面不會傳出庶出不孝的傳言,她最清楚這些流言如何殺人於無形中,到時候要如何解釋?再說,楊氏是現任楊爵爺的嫡妹,於爵府的主母,徐姨娘再不知好歹,也知道楊氏的身價絕對在京城排的上號的,所以此刻前來弔唁的都是些尊貴之人,於華於珊倒是趁機露臉了,可她的兩個孩子難道就要錯過這次「表現」機會?

徐姨娘禁足見不到於大爺,正上愁呢,可這兩人真真算得上是心有靈犀了,她這邊剛想於大爺,於大爺當夜就宿在了蘭苑,只不過她不知道自己只是花姨娘的替補罷了。

楊氏死了,於大爺一想到楊氏臨終前對他的無情就苦悶不已,連即將到手的爵位都不能讓他心情舒暢。男人苦悶了,多半是要借酒消愁的,所以,這於大爺便學那文人雅士的痴情模樣,以酒消愁。可是有酒怎能沒有美人?最適合陪酒的婊/子,不就是十六歲就得了花魁之名的花情雨嗎?想到很長時間沒嘗花情雨的味道了,於大爺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往下/身去了,身子骨都年輕了不少,於是,在楊氏死的第二天,酒醉的於大爺按耐不住,甩開小廝,踉踉蹌蹌的就往菊苑走去。

卻不想吃了個閉門羹。

花情雨自從入了府,生下於麗,就不再主動勾引於大爺。作為一個妓/女,她知道趁著於大爺的恩寵,進了一等爵府,還正經的抬了姨娘,這就是她最大的極限了。她也不肖想別的,一個人受盡白眼她不怕,但卻怕寂寞的獨自守著空落落的院子。所以剛入府那會,她就算計子嗣。怎知子嗣有了,卻把老太太氣得離了府。

她知曉自己以後的日子肯定不好過,卻不想,老太太離府了,於大爺不來菊苑了,楊氏、徐姨娘都認為她沒有威脅性,也不再難為她,她的院子竟反常的安穩了很多。花姨娘日子過得比別家主母瀟洒多了,不能出府又怎麼樣,她有的是錢,買通個小丫頭從外面帶時興的東西,輕而易舉;她雖然才二十六歲,可年少時嘗過了千人滋味,越發對男女之事看淡了,而於府給了她最好的庇護,再不用任人欺凌。

只是,自從除夕夜受了處罰,她才覺得,養孩子不僅僅是為了給自己解悶的,於麗在菊苑是小霸王,可到了外面就是個婊/子養的小賤/人,這怎麼行?所以這禁足,與其說老太太禁了她們的足,不如說花姨娘禁了於麗的足。

於麗當然不服氣,才五歲的孩子,最是淘氣可人疼。可花姨娘就是不准她偷跑出去,更是命人將院門關死,絕不給於麗偷跑的機會。

花姨娘得知於大爺醉醺醺的敲門,不說能猜到於大爺的心思,卻也八/九不離十。花姨娘媚態十足的臉上,譏笑毫不掩飾,這就是所謂的正人君子。熱孝期,楊氏的屍身還在府上放著,他也不怕楊氏變厲鬼!

花姨娘懶懶的伸了伸腰,火爆的身體曲線盡顯,眼見丫鬟們呆愣愣的,她輕笑出聲,說:「不必管他。」說完就自顧自的去偏房看於麗。

丫鬟們看著花姨娘,不自覺的臉都有些紅了。想當初怡情樓的媽媽都抵不住花姨娘的媚色,更何況這些單純的丫鬟們。花姨娘十六開/苞,二十入府,之間相隔的四年,受千人滋潤,媚氣天成,不缺才情,又看的開,真真是一個尤物。

於大爺在菊苑猛敲門,也無人出來應。他堂堂一等公爵的繼承人,竟被個賤妾拒之門外!

可他自開始喝酒就肖想花姨娘的曼妙滋味,眼下他家老二正挺直了脊背要工作,難道要委屈他家老二?於大爺冷笑出聲音,自己捏了一把,頓覺他家老二脾氣更大了,他醉醺醺、罵罵咧咧、急不可耐的就往蘭苑奔去。

蘭苑的徐姨娘雖然也被禁足了,可是院門大開。於大爺想都不想就衝進去。也不看正服侍徐姨娘卸妝的丫鬟,上前一步,抱著徐姨娘就把她摔到了床上,要把昨日午間被打擾的事幹完。

徐姨娘衣衫半解,愣怔的看著發瘋的於大爺。眼見於大爺已經俯首啃咬,徐姨娘面露欣喜,命丫鬟都滾下去,便伸出一隻柔弱無骨的手臂挽住了於大爺的脖頸。另一隻手,卻不帶絲毫遲疑的鑽進了於大爺的衣衫,握上了那正叫囂不已的於大爺的老二。

於大爺舒服的渾身輕顫,再不肯等待,野蠻的將兩人的衣衫褪盡,也不管徐姨娘是不是準備好了,提槍就闖了進去。

前/戲做的不足,徐姨娘自然舒服不到哪裡去,可她還是呻/吟出身,魅/惑於大爺。徐姨娘三十齣頭,正是欲/望如狼似虎年紀,於大爺進出沒三次,她就來了感覺。兩人在床上顛鸞倒鳳,一直戰到後半夜才歇下。

這兩人是滿足了,可卻嚇壞了蘭苑上上下下的丫鬟婆子,這絕對是壞規矩的,若讓老太太捉住,於大爺頂多受幾句呵斥,她們可就免不了皮肉之苦。是以,剛到卯時,杏兒就不怕死的前來叫人,顫顫兢兢的催著於大爺回外院。

於大爺正枕著玉體酥臂,如何肯起?倒是徐姨娘想到楊氏昨天剛死,他們如此荒淫,萬一被人得知,於大爺少不得被訓斥,那自己也難逃懲罰,說不定命都保不下!於是慢聲細語的哄騙於大爺起身。於大爺酒醒之後自覺也幹了荒唐事,便任由蘭苑的丫鬟折騰,想趁著沒人發現之際回到外院他自己的屋子去。

於大爺正恍恍惚惚,便聽徐姨娘說道:「老爺,姐姐從不曾虧待簡哥蘊姐,為了顯示姐姐的寬容賢淑,也該讓他們兩個一同守靈才是。」

於昭軒聽徐姨娘提起楊氏,心裡頓時煩悶不已,也不管徐姨娘是不是洗刷了,摟過徐姨娘就是一記深吻。徐姨娘面色潮紅,胸口上下起伏,正正壓在於昭軒的手臂上。於昭軒頓覺他家老二又醒了,不耐的捉著徐姨娘的手就往他自己身下送。

口中卻說道:「你說的有理,此事我會與母親說。」

於昭軒一邊享受著徐姨娘的伺候,一邊尋思該如何向老太太提及此事。於昭軒倒是不怕對楊氏品行會帶來影響,他只擔心如此安排會顯得於府人丁凋零。

兩人磨磨唧唧磨磨唧唧到了卯時二刻,於昭軒才鬼鬼祟祟的離開蘭苑。到了外院只趕上早飯。幸虧他的小廝是機靈的,明知於大爺宿在蘭苑的事瞞不了多久,可到底是按照正常於大爺宿在外院的時間給定了早飯,府上兵荒馬亂的,倒讓這對狗男女暫時糊弄了過去。

杏兒在於大爺回外院后,伺候徐姨娘時便有些欲言又止。

徐姨娘瞥了一眼,淡淡的說:「怎麼,還記恨那一巴掌?」

杏兒一聽,急忙跪倒在地,口中連連說著不敢。見徐姨娘自梳著頭髮,不開口說話,也知道徐姨娘這是叫她有話說話的意思。

「姨娘,大奶奶剛去,大爺留宿蘭苑,是不是……」

徐姨娘啪的放下梳子,狠狠的盯著杏兒,威脅道:「蘭苑上下,我最器重放心的丫鬟就是你,也放心的把蘭苑的是是非非交由你打理,若是有什麼話從我這院子的人嘴裡傳出去,哼,你知道後果!」

「是是,蘭苑上上下下絕對不會多嘴一句。可是……」說完欲言又止的看著徐姨娘的肚子。

徐姨娘是過來人,如何不懂她的意思,淡笑著說:「富貴險中求,若是真有緣再多一個,你姨娘我勝算更大。若是有了也是於府的血脈,怕什麼。」

見杏兒還要勸,不耐煩的說:「好了好了,我知道分寸。」

於大爺左思右想的揣測自家母親的性情,覺得於簡、於蘊守靈是好事,便直截了當的將意思與老太太提了。

「母親,夜間只有華哥和珊姐守靈,是不是太辛苦了?不如讓簡哥、蘊姐也過來,兩撥輪流著?也好讓他們有些歇息時間。」

「辛苦什麼?媳婦懷胎十月辛辛苦苦誕下的孩兒,守三天靈就喊苦喊累?孩子都是拿命換來的,辛苦些又算什麼。」老太太見於大爺不自然的神色,料定定然又是徐姨娘攛掇的,不過老太太怎麼也沒想到兩人昨晚宿在一起,只以為是蘭苑的小丫頭傳的信。

老太太也不聽於大爺的解釋,轉身走了。

於大爺眼見老太太不應允,便想走於爵爺的路子,於爵爺聽了於大爺的理由,只說:「老大,子嗣貴精不貴多,你媳婦的喪禮,你上點心盯著。」

於大爺自然不敢不應,於是他發現,來到府上弔唁的人並不輕視於府,反倒覺得他對楊氏情真意切,舉止間對他親近了不少。於昭軒這才歇了讓庶子庶女參與楊氏葬禮的心思。

不用說,徐姨娘得知后氣得在蘭苑大肆折騰,發誓定要在於昭軒納娶新婦前,利用他『守身』一年的時間重獲恩寵。

不過這番折騰,在徐姨娘得知楊府前來弔唁的是新上任的楊爵爺后,突然泄了氣,頓時覺得原本的計劃沒了可行性。

不管楊爵爺是出於面子上過不去才自過府還是真心實意前來,這都是主動示好的節奏。冷戰又不是仇怨,只要有了一方主動,那關係破冰便指日可待。現下楊府主動示好,這也意味著,楊氏在世的時候,她的諸多算計一下子泡了湯。

楊爵爺滿臉悲痛的給楊氏上過香,看著跪在堂上給他拜謝的於華、於珊,只覺得世事無常。文人本就容易傷懷悲秋,此刻見了親妹的幼子幼女,又感懷兩家離得很近,卻也未能見到妹妹最後一面,只恨不得把所有能給的都補償給兩個孩子,於是許諾道:「以後但凡有用的到舅舅的地方,只管開口。」

世人皆言,文人容易輕許諾,是以他們的諾言一文不值,殊不知,文人許下的諾言與武將的重信一樣,均是一諾千金。

三日過後,楊氏的靈柩入了於府的祖墳,於府的一場白事也算結束了。

白事雖過,可於府的眾人還是沉浸在悲痛之中,每個人的狀態雖然不一樣,但府里倒是一直靜悄悄的。

於安的洗三禮因為正趕上楊氏入土,所以沒聽到半分聲響的過去了。

府上幾個少爺小姐的課程還照常上著,只是於珊整天無精打採的,連帶著楊宇楠也緘口不語,看的老太太、韓師娘、子萱先生都揪心不已。

二房的兩個姐和長房的於蘊見到於珊,在人前的時候都是幾分悲痛,幾分憐憫,欲言又止的模樣,只是背後是怎樣的嘴臉就不得而知了。

三房已經六歲的於通,像剛過完年一樣,整天跟著於珊當於珊的小尾巴,上午跟著哥哥們,下午就跟著於珊到歡喜堂或者練武廳打秋風。

徐姨娘也想開了,既然人前都不能顯悲慟,人後就更不用裝模作樣了,所以於簡每次到蘭苑,都能碰見徐姨娘與於蘊兩人談笑玩樂,有時甚至對舞,完全不顧及府上的氛圍。這樣的次數多了,於簡只覺得心裡十分的厭煩,對自己有這樣的娘親妹妹更是無奈,慢慢的不再踏足蘭苑,下了課就回自己的院子讀書寫字。

這些日子陳先生因事外出,一直不曾回府。於華每天下午的文化課免了,便每天跟著於珊,但也只是看著,兄妹兩人甚少交談。

於府的一場白事辦下來,主子們悲慟,下人們睏乏,而為避忌諱,等閑也無人上門,府里上上下下才空閑了下來。也是老太太恩典,讓周管家給下人們調了班,輪流著休息一下,平常需要兩個人的,都留下一個人。

要說這人一閑下來就容易生事端,幾個婆子喝點馬尿,嘴上就沒個把門的,事隔七八天,終於是達成了徐姨娘想要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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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爵門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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