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9章:木府

29第29章:木府

於珊覺得自己的傷來的很是時候,所以她不僅不沮喪還蠻開心,正大光明的窩在靜安堂養傷,外面究竟怎樣是連過問都不過問。老太太見於珊這模樣,只笑罵了句:「心真大,也不知隨了誰!」

於珊打蛇上棍的接上:「當然是隨了奶奶您呀!」

老太太拉過於珊的手,盯著於珊問:「只是這手怎麼傷的這麼深?」

於珊看了看老太太的神色,也不準備瞞著老太太,只得小心翼翼的把實話說了。於珊正等著老太太的呵斥,畢竟許姨娘說的話絕對不可能是空穴來風,自己可以說一句「封建迷信」就混過去,可老太太估計就不能這麼輕輕放過。

怎知老太太只是苦惱的看了看於珊,安慰她好好休息就不再多說什麼。

老太太苦惱的可不是於珊年夜出血,老太太的娘家謝府,每到年夜,幾個長輩喝了酒,總要幾個小輩比武助興,太友誼了還不行,哪次不是見點血。她苦惱的是,於珊才這麼小就不愛熱鬧,為了躲避人情世故不惜自傷,這以後可怎麼辦?不過老太太並沒有太多的時間苦惱這些,因為老太太很忙。老太太先是入宮謝恩,然後一些小輩前來拜見,過了十五,四爵府的四位祖母級人物坐在一起說了會話。這些於珊都沒有露面,府上露面的女孩也只有於倩和於靜兩位小小姐。這一動一靜的兩位女孩倒也沒給於府丟臉。

開春了雪化了天暖了。

三月下旬,老太太收到了一封信,打開一看,竟是子萱來信說三月初就會從江南出發去往京城。老太太算算日子,竟是這兩天的時間就該到了。於是一面差人到城門等著,只要接到女先生,就請到府上來。另一面吩咐下人細細收拾了書院,好在府里的屋子年前都已打掃過了,收拾起來倒也不慌亂。

怎知過了七八天了也沒在城門接到人,老太太又問過門房的小廝,知道也不曾有人前來拜訪。老太太怕子萱路上出了意外,便差人一路打聽。這一打聽,倒把老太太氣得不輕。原來子萱早在十天前就進了京,卻沒等進城門就被木家派人請走了。

老太太也不是非要子萱做府里幾個姐的師傅不可。若是子萱是入京給木府上的小姐們做女先生的,老太太也不會打子萱的主意。可是這明明都已經跟於府說好的,怎能連句話都沒有通傳就私自改了去處。

老太太氣不過,晚上就跟於珊說道開來,要一邊張羅另外的女先生,一邊去木府上要個說法。於珊想起前一世自己的女先生姓王,絕不是祖母口中的子萱,就想到應該是木府的人從中搗鬼了。

見老太太心裡竟埋怨上了子萱先生,知道若是老太太不把心態擺正,明日肯定討不著好,說不定跟子萱都會鬧僵了。

「奶奶,前段時間,哥哥來給我講了個故事,說是聽韓師傅講的。」

老太太看了看滿是傾訴**的於珊,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問道:「華哥又講了什麼稀奇古怪的?說出來,奶奶也樂呵樂呵。」

「嗯。奶奶,咱們一起睡吧?」

晚上關了燈,於珊就很小聲很小聲的跟老太太開始講故事,

「說是有那麼一個朝代,皇上設置了一個特殊的機構,叫錦衣衛。錦衣衛本是直接由皇上統轄的,專門給皇上辦事的。皇上讓它掌管刑獄,給了它巡查緝捕之權,這樣朝廷的偵查、逮捕、審問就由錦衣衛出手。碰上昏庸的皇上,錦衣衛就只給皇上干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比如羅織一些官員的罪狀、陷害陷害好人之類的。這個時候一旦成了錦衣衛,除死不得退,反正退了也是死,畢竟他們乾的壞事太多了,仇家也多,只要退出來就會被仇家追殺的。」

「華哥怎麼給你講這些大逆不道亂七八糟的?」老太太不贊同的搖搖頭。

「奧。是我聽說,前些日子哥哥保下了一個要被母親處置的小廝,一時好奇就去找哥哥打探打探。您猜怎麼著?那小廝雖然是哥哥身邊的,竟然要對哥哥不利。哥哥保下他是因為哥哥查明他是被人脅迫的,然後那小廝就被降級了,現在好像是三等的傳話小廝。然和哥哥就說起來錦衣衛了,說什麼雖然那小廝跟錦衣衛沒得比,但都是迫不得已的,順道說給我玩樂玩樂。」

老太太在黑暗中看著於珊,若有所思。

於珊半睡半醒間,還喃喃說了句:「還是先問清楚再做打算才好,奶奶不是說騎驢找馬是不可取的嘛?」

於珊本想直接跟老太太說,可能是木府的人強行帶走了子萱先生,子萱先生身不由己,才會沒有通知於府。可見老太太正在氣頭上,知道說什麼老太太估計都聽不進去,只能曲線救國了。每到這個時候吧,於珊就覺得自己七歲的殼子真礙事。可她卻一點也不盼望長大,她已經準備好好的活著,但沒準備跟這個時代的制度抗爭,尤其是三妻四妾,男人可以對女人不忠,女人卻必須忠於一個男人,而且每次想到那個一心皇位的四皇子,她就煩心不已。

於爵爺得知子萱先生的消息已經是第二天了,等他急忙趕到靜安堂的時候,老太太已經收拾妥當準備出發了。於爵爺放心不下,非要陪同。說很長時間沒去拜訪國丈大人了,他得去套套近乎。

兩人不到十點就到了木府,門房小廝客客氣氣的請了他們進正堂。於爵爺不喜歡這些繁文縟節,直接去了外書房見木爵爺。

木爵爺早已過了花甲之年,他的長姐木嫻是太后,長女木青青是皇后,二房嫡孫女木穎盈是當今太子妃。木府與皇家世代姻親,算的上是代代近親成婚。好在只要活下來的孩子都正常,只是皇室木家女極難受孕。比如當今聖上並非木嫻親生,只是從小養在木嫻身邊;當今太子慕容豐也不是木青青的親子。

已過花甲之年的木爵爺是四位爵爺中,唯一還沒有向當今聖上請辭的一等公爵。謝爵爺、楊爵爺、於爵爺不止一次的勸說木爵爺放權,可木爵爺非常固執,並不聽勸。

木家的情況比起另外三個爵府要複雜的多,府里也亂的很。於珊曾經戲稱木家是種馬家族,她會這麼想是有原因的。

木府上明明靠的是木家女才能維持住滿門的榮耀,偏木府的男丁一個比一個清高,深信一個茶壺要配好幾個茶杯的真理,所以男丁都納很多妾室,而木家男納妾只要有才情有美貌出身良籍,府上就不會反對。也正是這樣的環境,養出的女子個個都是狠角色,出嫁離府的時候,后宅的**手段學了個十成十。只是無人詬病這種手段,畢竟木家女代代坐穩從太子妃到太后的位置,靠的就是這種手段,而這也是後宮安定必須的。

於老太太還沒進門,木老太太就迎了出來:「妹妹快進來,這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於老太太一聽這稱呼,笑差點僵在臉上,每當木老太太叫她妹妹,她都覺得彆扭,主要是木老太太年輕時候的妹妹太多了。

「這都開春了,當然東南風把我吹來的。」老太太笑了笑,接著反手挽上木老太太的手腕,邊往屋裡走,邊說:「聽說子萱那丫頭回了京后先來了貴府,這眼看五六天過去了,也不見她回府,這不是,老大家的著急了。只是她的身份總是低一頭,不好直接來貴府接人。所以,妹妹我今天是舍了臉來找姐姐要人的,老姐姐可別為難我,讓我在晚輩面前過不去呀。」

於老太太和木老太太都是一品誥命,幾個小輩卻是二品夫人,所以,於老太太說老二家的身份低一頭也不是無的放矢。

木老太太聽得這話,卻渾身一僵,她沒想到這於家妹妹竟然還沒進門,開口就點明了來意,竟是連客套話都不說幾句。站在木老太太身後的方氏抿了抿嘴角,她知道木老太太聯合二房的人強留子萱,只是她終究是晚輩,不好說什麼,可於老太太就不一樣了,她橫衝直撞也不會有人敢說句不滿。

方氏是出身戶部尚書府,方府只她一個女孩,所以千嬌萬寵的長大。方府本沒想高攀木府,再說議親時,長房已經有了三歲的庶長子,她方府也不稀罕。可方氏的繼母說服方老爺把十七歲的方氏嫁給了二十三歲的木家大爺。婚後方氏膝下只得兩子,卻沒有女孩。這要是在平常人家,方氏的主母位置肯定坐的穩穩噹噹的,偏是在以女為榮的木府,方氏就悲劇了。

而與長房方氏想比,二房的楊氏卻是一個接一個的生女兒,長女是當今的太子妃木穎盈,次女木穎蘭十歲,三女木穎安八歲。楊氏出身楊爵府,是楊爵爺庶兄的長女,雖然楊爵爺的庶兄生母是通房出身,但因為楊老太爺仍在世,所以,這庶兄並不曾分家出去,如此一來,楊氏在身份上比之方氏絲毫不差。但楊氏的軟肋卻在於沒有嫡子,若是有了兒子,就憑這二房的嫡女成了太子妃,木爵爺怕是早就請辭,由二房襲爵了。

幾人說說笑笑的步至大廳,分主位客位坐好。木老太太才抬頭問方氏:「老大家的,公主府的子萱丫頭,可在咱們府上?」

方氏看了看木老太太的神色,心裡暗嘆了一句,子萱在不在府上跟自己沒有任何利益關係。長房的幾個妾室要麼無出要麼只有兒子,女先生跟她有半毛錢的關係?

方氏面上扯上了笑容:「母親,此事可能是兒媳疏忽了,這幾日竟是不曾見過女先生,更不必說子萱先生了。」

於老太太聽得這話,眉頭皺了皺眉,盯著面前正低著頭行禮認錯的方氏,以為這是木老太太事先吩咐好的說辭。卻見方氏壓在下面的手悄悄給自己比了個二,這意思,人是在二房手裡?也是木府長房沒有女孩子,強留一個女先生也無益處。只是這方氏出手提醒自己,竟是窩裡反了?

於老太太不動聲色,說:「老大媳婦可能不曾見過。」說完一拍腦袋,「看我這記性,下人回稟是木府二房的人請走了子萱那丫頭,她現在應該是三十齣頭的年紀,因是公主府出來的,從小跟著長公主做學問,又當過幾年女先生,氣度上應是極易分辨出的。不知二房的可見過?」

「奧?老二家的可有此事?」木老太太不悅的發問。

楊氏本來正幸災樂禍的看著自己的大嫂為難,正得意婆婆終究更偏心自己,怎知樂極生悲,這皮球轉眼就踢到了自己的腳下。楊氏完全明白婆婆的不悅不是因為自己強留子萱,畢竟這事是跟婆婆打過招呼的,她婆婆不高興的是,她沒有把問題處理乾淨,竟給他人留下了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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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爵門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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