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零章 可怕
萋萋頓時覺得無趣，暗道，白家出來的丫頭也太規矩了，多說幾句話很掉價兒嗎？
衍笙進去，就看見秦鈺被反綁住手腳跪在地上，而東方櫸和戚樂的神情是狠不得把地上的人撕吧撕吧餵了狗，都是一副嫌惡到極點的表情。
戚樂甚至上去踹了秦鈺幾腳。
那幾腳不輕，秦鈺當即趴在了地上，垂著頭咳了半晌，東方櫸一把揭下他頭上的布袋，就見秦鈺嘴角咳出了血，哀聲慘叫著倒在了地上，縮成了一團。
戚樂還嫌不過癮，破口大罵：「他媽的，畜生不如！」接連打了他幾巴掌。
秦鈺口吐血涎，驚恐到了極點，頭昏昏沉沉地睜不開眼，一張嘴張得老大，卻只能發出很小的聲音：「饒……饒命！求求你們！」
衍笙默默走過去，把幾張銀票交到東方櫸手裡，什麼也沒說。
東方櫸仔細一看，眉頭越皺越緊，問道：「這是從他身上搜出來的？」
衍笙點了點頭：「要不要告訴老爺子？」
東方櫸看著銀票上的私章，舉棋不定，若讓老爺子知道二姨娘紅杏出牆，不得氣個半死？但這樣的事，也不能瞞著老爺子啊。經過一番思量，東方櫸最終道：「我讓人去把老爺子叫過來，讓老爺子親自定奪吧！這種事，我無法代他做決定！」
僕人們都守在外面，東方櫸走出去，隨便吩咐了個人去請老爺子。
戚音正好跟著連琪來到門口，東方櫸領著戚音進去了。
連琪、柳書、萋萋、竹芋等一眾下人仍然留在外面。
戚音一進屋，就躲在衍笙身後，驚恐地望著秦鈺的臉，結結巴巴地道：「蓮姐姐，是……是他！是他！是他對我動手動腳，還要殺我！」
衍笙把她抱進懷裡，撫著她的頭髮，說：「戚音別怕，姐姐在這兒！你哥哥也在這兒！事情已經過去了！姐姐向你保證，你以後再也見不著這個人了！」
秦鈺一聽，知道他們要殺他，撲到戚音面前求饒，嚇得戚音尖聲大叫，衍笙護著戚音躲到一邊，對他道：「滾遠一點！」
秦鈺知道女人心軟，他也看出戚音膽小，所以專向戚音哀求：「小姐，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並沒有把你怎麼樣，求你不要讓他們殺我饒了我這條命吧！我罪不致死啊！」
「你該不該死，你自己心裡不清楚么？」衍笙最是嫉惡如仇，豈容這等骯髒小人在她面前扮弱。
秦鈺從來沒見過衍笙，但是衍笙的眼神卻讓他毛骨悚然，那種眼神就像是一眼便看穿了他在狡辯，一點慈悲心和心軟都沒有，將他看作了世間最下作的東西，一個女人居然有這種洞明峨然的眼神，讓他生平頭一次生出畏懼。
他不可置信地張口道：「今天是你指揮人抓的我？」他知道東方櫸戚樂二人剛從外面回來，這屋裡只有女人坐鎮，衍笙看上去，像是所有人的主心骨，他猜測是衍笙乾的，衍笙的洞察和氣勢給了他這種印象。
「沒錯！」衍笙鄙夷地道：「你以為你趁著天黑逃遁，就能躲過所有人的耳目了？」
「你怎麼知道我還在東方府？」秦鈺開始覺得這個女人比那兩個男人還要可怕。
衍笙不介意給他解釋清楚，讓他做個明白鬼：「二少帶著人在府里搜查第一遍時，沒有找到你，我就懷疑有人包庇你，替你遮掩行蹤。二少去裁縫店堵你，遲遲未歸，我就猜測，你有可能還躲在府中，因為對你來說，目前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那裁縫鋪子能值幾個錢，你扔了也不可惜，因為保命要緊，最重要的是，有人為了自保，自願掏出大筆錢財助你逃跑，不是嗎？二姨娘給你的錢，足夠你再開幾間裁縫鋪子了吧？你怎麼可能再冒著生命危險回裁縫鋪呢？」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秦鈺極度震驚，他經常來往於東方府，怎麼不知道東方府里有這麼一個女人。
「臨溯白衍笙！」衍笙聲色俱厲地道。
「你就是臨溯白衍笙？」秦鈺大驚失色：「枉我秦鈺自詡聰明，卻沒想到竟然栽在一個女人手上！」
衍笙一字一句像重鎚一樣落在他頭上：「像你這種把聰明用在歪門邪道上的人根本就不配活在這個世上！」我曾經答應過一個人，要把害她的那個男人找出來，我沒有食言，我終於了了一個心愿了，在離開之前。
可是，還有一個心愿未了。
秦鈺訥訥地說不話來，他發現，這個女人的善惡分明讓他無法掩飾身上的罪惡，他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但他還不想死：「求你饒了我吧，不管我做了多少惡，都沒作用在你身上，我又沒有害過你，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吧！」他終於發現，連那兩個男人都唯她馬首是瞻，他應該求的是她。
衍笙清冷地笑道：「你說的沒錯，你沒有害過我，但你做的惡，卻直接傷害了我看重的人，就算我肯放過你，她們的親人也未必會放過你，」衍笙攬住戚音：「戚音，跟姐姐走！」
戚音還沉浸在衍笙正氣凜然的話中，覺得她對那男人的當頭棒斥聽著十分過癮。
衍笙帶她走，她便毫無自主意識地跟著挪動腳步，眼睛定定地看著衍笙的臉，覺得眼前的人是那麼美，那麼讓人敬服，她甚至開始覺得，衍笙比哥哥們更威武，更像個男人，更讓她有安全感。
連琪萋萋等幾個丫頭跟在衍笙與戚音身後回了四時樓。
沒過多久，家丁把東方磬領到了雜物房。
東方磬直接推門走了進去，家丁守在門外。
東方磬看到地上五花大綁的秦鈺，肅著一張臉疑惑地問：「怎麼回事？」
東方櫸附在東方磬的耳邊，悄聲說了兩件事：「就是他玷污了八妹，他還和二姨娘有染！」
東方磬聽到這裡，怒不可遏道：「那你還等什麼，怎麼不直接殺了他？」東方磬一兩步過去，抬腳朝秦鈺的心窩狠踢了一腳，一下子踢斷了秦鈺的數根肋骨，秦鈺像殺豬一樣嚎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