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五章 禍害
回到戚音的房間，衍笙怕她情緒出現反覆，把丫頭們都趕了出去，只留下東方櫸。||
衍笙讓戚音坐在沙發上，為她倒了杯茶。
戚音捧著茶杯的手不受控制地抖動。
衍笙看著也心疼，但有些問題卻不得不問，而且必須現在就問，以防時間一長，她忘光了：「戚音，你好點兒了嗎，姐姐有幾個問題需要問你！」
戚音捧著茶杯麵色張惶地點了點頭。
衍笙說：「那個人長什麼樣兒，你還有印象嗎？」
戚音還是點頭。
衍笙心想，這就好辦了，接著問道：「他說過什麼沒有？」
戚音語無倫次地說：「他說，他說，我撞見他在那兒，就只能死，還說，還說我『比她還嬌嫩』……可我不知道，他所說的那個『她』指的是誰……。」
東方櫸聽到後面半句話，眉頭擰得死緊，或許，月明說的不是瘋話，傷害她的人的確是又出現了，恰巧被戚音撞上了。東方櫸將衍笙叫到一邊兒，把月明的話小聲重複了一邊。
衍笙吃驚地睜大了雙眼：「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那你還耽擱什麼，快去府門口問一問，看看今天都有誰來過東方府，又匆匆忙忙地走了。」
東方櫸聽見，連忙沖了出去，那個人既然暴露了，一定不敢回家了，沒準兒預備直接逃出省城，真要是讓他逃走了，就很難再抓了，是啊，他怎麼這麼傻，事發之後，第一件事就應當去府門口問問才對啊。
東方櫸走後，衍笙攬著她問：「這事兒，你想告訴戚樂嗎？」
戚音點了點頭，又緊忙搖了搖頭：「不，我不想讓家裡人知道。」
衍笙寬慰她道：「讓戚樂知道也沒事，如果你不願意，他不會告訴你爸媽的。」她是擔心，戚音回到富江沒有朋友，發生了這樣的事，她一個女孩子羞於啟齒，長久地憋在心裡，沒人開導她，會在心裡留下陰影，就像月明那樣，在她眼裡，戚音的性格比月明還要脆弱。
戚音很肯定地說：「蓮姐姐，我是真的不想告訴哥哥。」
衍笙道：「你一個人能應付得過來嗎？」
戚音反過來安慰她道：「蓮姐姐，你放心吧，我真的沒事，再說，也沒發生什麼，只是受了驚嚇。」
衍笙笑了笑，說：「那就好，你要是心裡不痛快，就跟姐姐說，不要憋在心裡。」
戚音嗯了一聲，說：「我很快就會好的。我只是膽小，但遇到事情並不喜歡退縮或者逃避，再說，這事兒也實在算不上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衍笙摸了摸她的頭髮：「你是不想讓姐姐為這事兒自責吧，戚樂真是個好妹妹！」
戚音面色蒼白，勉強地笑著說：「蓮姐姐，我想去洗個澡。」
衍笙溫和地笑著說：「去吧，姐姐在這兒守著你。」
戚音放下杯子站起身，去柜子里找出換洗衣服，進了浴室，直到她躺進水裡，她還是抑制不住全身上下抖個不停，直到泡了大半個時辰，熱氣熏得她昏昏欲睡，她才放鬆下來，不發抖了。
戚音從浴室出來，衍笙正倚在沙發上，不知在想些什麼，聽見腳步聲，衍笙方抬頭笑著：「今天的事兒，只有我和二少知道，姐姐向你保證，不會讓除我們之外的第三個人知道。你該怎麼樣還怎麼樣，和往常一樣在這兒住著就行。那個惡徒二少會處治的，他活不成了。」
戚音擦著滴水的頭髮，聽了衍笙的話，不由攥緊毛巾，指節泛白，說：「蓮姐姐，你的意思是二少會殺了他？」
以她對東方櫸的了解，只有這一種結果，衍笙平靜地笑著說：「誰讓他膽大包天敢把主意打到我們戚音身上呢，他必須死，也該死，要是饒了他，讓這種人繼續活在世上，不知還會禍害多少女子！」當然主要是因為月明，不能對外宣揚，只能私下處置。
戚音一想也是，就像那個砍傷了媽媽、作惡多端的活閻王，不就死了么，這麼一想，戚音心安理得多了，說：「蓮姐姐，既然是要為民除害，那就把這事告訴戚樂吧，我記得那人的樣子，讓哥哥幫忙畫下來，好讓二少照著畫上的人去找。」
衍笙想了想說：「一大清早，來東方府竄門的不多，這個人應該好找，先等等吧，看二少抓住那人沒有。」
等了半晌，東方櫸方回來，見他灰心喪氣的，衍笙就知道事情不順利。
東方櫸坐下來，說：「我找守門的問過了，一大早的，根本沒有外人出入，另外，我還找了幾個人，去各房問了一遍，也都說除了玉岫、戚音、戚樂，近些天沒有其他客人留宿。」
衍笙道：「難道是在府里當差的人？」
東方櫸面上平靜，可是語氣中明顯帶著憤恨：「很有可能，要是被我發現是哪個，我撕了他，居然在府里隱藏這麼多年，府里這麼多女眷，想想就可怕。」
戚音困惑地皺起眉頭，隱藏這麼多年是什麼意思？這事兒不是剛發生嗎？
衍笙說：「還是先不要下定論的好，先把戚樂叫來，把人畫出來再說吧。」
東方櫸看向戚音關切道：「現在就讓戚音回想那個人的樣子，戚音能受得住嗎？」月明的事在先，東方櫸擔心脆弱的戚音也變成那樣，所以諸多顧慮。
想到要揪出那傢伙，戚音變得少有的勇敢：「我受得住，把哥哥叫來吧，早日抓住那人，他就沒機會再去害人了。」
東方櫸禁不住揉了揉她的頭：「戚音比以前勇敢了！很好！」
戚音不由紅了臉，低下頭咬住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衍笙笑著說：「經一塹長一智，戚音長成大人了！」
戚音的臉更紅了，頭垂得低低的。
夫妻倆都把戚音當成了小孩子。
東方櫸笑著站起身，說：「我這就去叫戚樂，你們別出去了，在這兒等著吧！」
衍笙把他送到門外，說：「你把戚樂帶到四時樓來，讓戚音親口對他說吧，你不要在外頭兒瞎嚷嚷。」
東方櫸沖她笑道：「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說著貼在她臉上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