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零章 傳信玉簡

第三十零章 傳信玉簡

離開了凌海閣大殿,譚陽並沒馬上返回潮音洞,而是一一去拜訪了令孤雁、林蓉蓉、韓青源、付青主、呂哲等等一干老朋友,他天性隨和人緣本來就不錯,再加上每位老友或御靈丹或聚氣丹或築脈丹都有薄禮相贈,所到之處,自然大受歡迎。

當然,譚陽對父母之事絕口沒提,不過老友相聚的一份份溫情,也讓他的心情稍稍好轉了一些,修真者講求財侶法地,道侶不可或缺。

等譚陽回到了潮音洞時,已是午後時分,余小魚早已等候多時了。

「按你的吩咐,章四海昨天已連夜啟程出發。」余小魚道,「店裡的事情也已經安排妥當,你儘管放心。不過,有件事我沒經你同意就擅自做主了。」

說著,余小魚從乾坤袋裡摸出兩片白色玉簡遞給了譚陽,繼續道:「這是一套子母傳信玉簡,兩片玉簡一陰一陽,分刻著陰陽兩套傳信符陣,只要將精血滴入其中,即可互通信息,我想現在是非常時期,應該用得上,就低價處理了店裡的一批貨物,湊了一萬晶石買了兩套。」

譚陽接過玉簡,一邊在上面分別滴入了一滴精血,一邊點頭道:「好鋼用在刀刃上,這晶石值得花!不過,你買兩套幹什麼?」

余小魚道:「另一套的陰簡給了章四海,因為沒法取到你的精血,所以陽簡也放在了我這裡,這樣你通過我也能聯繫到章四海。」

譚陽將滴好精血的陽簡還給了余小魚,遺憾道:「辦得好。這樣咱們聯繫起來就方便多了,你怎麼不早告訴我有這種好東西?如果早知道就給我和胡眉兒來一套。那就可真正是天涯若比鄰了。」

余小魚竊笑道:「想眉兒姑娘了?不過這種事情光靠傳信玉簡是隔靴搔癢,再說這傳信玉簡的感應距離是有一定限制的。不出東土界應該問題不大,再遠了很難說。」

二人敘談了一陣,余小魚就起身告辭。

譚陽將他送出洞府,握著他的手叮囑道:「余兄,一切拜託了,千萬珍重,無論如何也要活著回來!」

余小魚從靈獸袋裡喚出飛鶴,縱身躍上鶴背,笑道:「既然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說別的就見外了。譚老弟,我這就去九華城了,咱們後會有期!」

飛鶴一聲鳴唳,騰空而起,越飛越遠,漸漸消失在遙遠的天際……

這時,公孫無忌慨嘆道:「這姓余的小子看上去比你還油頭滑腦,想不到也是條熱血漢子。可惜他交友不慎,被你生生推進火坑裡去了。」

譚陽譏誚道:「公孫,你知道朋友二字怎麼寫嗎?我猜你和那個厲飛雨一樣,這輩子都應該沒幾個真心朋友。」

公孫無忌悻悻道:「老夫只是沒你運氣好。能碰到沈麻子余小魚這種可交之人。」

譚陽不屑道:「你錯了,大錯特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像你這種居心不正的人,也只配遇到關雨舟那種狼心狗肺之徒。」

公孫無忌默然。再也不說話了。

第二天一早,正當譚陽一切收拾停當準備啟程時。一個不速之客,卻突然登門拜訪,來人居然是昨天和荊思道在一起的那個背劍少年,「譚道友請了,在下荊無命,家祖父是凌海閣新任客卿長老荊諱思道,冒昧來訪,還望見諒。」

二人在洞府客廳中分別落座,譚陽猶豫道:「荊老弟,說實話你來的不巧,我有要事正要出門……」

「沒關係,在下受人所託有東西捎給道友,絕不打擾太長時間。」荊無命說著,從乾坤袋裡摸出兩張符籙遞給了譚陽,「這一張傳音符是尊師風老前輩托我交給你的,另一張是胡眉兒胡道友的。」

「師父?眉兒?」

譚陽又驚又喜,急忙接了過來,順手一道法訣先打入了風萬里那張傳音符,一個磔磔如金鐵交鳴的聲音,立刻在石廳中回蕩響了起來:「小猢猻,老夫過幾天就要閉關,以準備渡化天雷九劫的第一次天劫,照顧不上你了。你倘有不如意,可去風神洞找你驚雲師兄幫忙。另外,六道陰陽門的荊思道已是凌海閣客卿長老了,你也可找他幫忙,老夫已經親自交代他照拂你。還有……還有什麼事呢?算了算了,你自己一切好好的吧!」

聲音粗獷刺耳,嘲哳難聽,但在譚陽聽來卻倍感溫暖,直到聲音裊裊而散了,他還在回味其中。

荊無命又摸出一張傳音符遞給譚陽,欠身道:「譚道友,我們臨來凌海閣之前,尊師已吩咐過家祖父照拂你,我們所居住的摩雲洞在潮音洞以西,距此不足百里,這張傳音符一旦祭發,家祖父頃刻即可趕到,另外家祖父托我轉告道友,如有所命,定當竭力相助。」

譚陽接過傳音符收了起來,道:「那就多謝荊前輩了。荊老弟,不知百草門的孫秋岐孫前輩也來凌海閣了嗎?」

荊無命正襟危坐道:「不知道,在下只是聽說他似乎也答應前來,不過要等一段時間以後,至於最終能否前來,在下就無從得知了。」

譚陽道:「荊老弟,還有一事我不知當問不當問,荊前輩是一門之主,他既然來了凌海閣,那你們六道陰陽門怎麼辦?」

荊無命臉上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怨恨之色,但依然恭謹地道:「家祖父已將門主之位傳給了家父,只帶了我和幾位隨從來了凌海閣。」

譚陽突然失笑,荊無命不知所以然,一時愣住了。

「不好意思。」譚陽忍笑道,「我說荊老弟,你年紀應該比我還小吧?你這麼老成持重地說話,不累嗎?」

荊無命冷哼一聲,傲然道:「怎麼說話是在下自個兒的事。我們現在雖然寄人籬下,但也不會任人戲辱!還請譚道友自重。」

譚陽尷尬一笑,自嘲道:「別誤會,我沒有半點笑話荊老弟的意思。其實我的意思是,咱倆年齡差不多,不必那麼一本正經,做個朋友不好嗎?」

荊無命不屑地一笑,冷冷地道:「譚道友,你我之間永遠不可能成為朋友。星淵一戰,我六道陰陽門諸多同門的血還未乾呢!無命氣淺量小,哪裡配得上和譚道友交朋友?」

譚陽愕然,連這位弱冠少年至今都懷恨在心,荊思道肯定就更甭提了,貌合神離之下,鍾天師招攬此人豈不是白花心思甚至引狼入室?於是道:「既然這樣,那你們為何還要來凌海閣?豈不是敵友不分?」

荊無命道:「風老前輩和鍾天師承諾過,家祖父替凌海閣鎮守南部山脈,效力多少年,就可以減少禁魂碑籙限制多少年,也就是說,如果家祖父在摩雲洞鎮守一百五十年,我們六道陰陽門就可以從禁魂碑籙中解放了。我們現在基本等於賣身為奴,何談朋友一說?」

原來如此,想不到鍾天師用的居然是這一殺手鐧。

荊無命站起身,冷冷地道:「在下剛才失禮了,還請譚道友見諒。如果您沒有別的吩咐,在下就此告辭。」

「等等!」譚陽臉色一沉,毫不客氣地道,「我的話還沒說完,坐下!」

荊無命臉上掠過一絲羞憤之色,身為六道陰陽門門主的嫡孫,他從小到大養尊處優,沒幾個人敢這麼命令他。但現在已經物是人非了,他只得無奈地重新坐下,一言不發。

譚陽正色道:「無嗔禪師曾經告訴過我,諸天萬界的生靈皆有佛性,眾生應該平等。六道陰陽門這次犧牲慘重,你懷恨在心,可是當初你們強霸星淵奴役神鵰部族,任意剖取神鵰妖丹時,可曾想過人家神鵰族眾也有妻兒老小?惡有惡報,天理昭彰!你們即使真的當上一百多年奴隸,也是咎由自取,更何況現在凌海閣是以長老之禮相待,你們還有什麼可抱怨的?」

荊無命默然無語,但心裡似乎略有觸動。

「算了,你敢在我面前直言不諱,至少說明你不是個口是心非的小人。」譚陽道,「我留你下來,是想有一事請教,你們六道陰陽門是不是和冥教一樣,也是以陰陽鬼道修真?」

荊無命道:「不錯,不過我們是小門小派,無法跟冥教相提並論,另外我們所修心法雖然以陰陽鬼道為主,但所習法術卻不是煉魂**,而是一些旁門小技而已,也涉及奇門遁甲和陣法禁制之術。」

譚陽道:「既然如此,你聽沒聽說過有讓人起死回生之術?」

荊無命道:「絕無可能!陰陽輪迴是天地法則,逆轉輪迴觸犯天條,即使有人真有這等神功奇術也不敢施展,除非他不怕天刑金雷的天譴。」

譚陽道:「我在天璣道藏中讀過,有一種靈媒術能讓人和亡靈溝通甚至見面說話,可惜語焉不詳,這又是怎麼回事?」

荊無命不解道:「譚道友對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刨根問底,莫非……莫非你……」

「不錯,家父家母最近剛剛遭遇不測。」譚陽也不隱瞞,將父母遇難一事大致說了一遍,「如果能讓二老起死回生,天刑金雷我甘願一身承擔,如果不能,至少也讓我再聽他們叫我一聲陽兒,哪怕只有一聲也好。」

荊無命思忖片刻,道:「在下對令尊令堂的遭遇深表同情,不過我幫不了你,再說我憑什麼幫你?」

譚陽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豁然站起身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激動地顫聲道:「荊老弟,這麼說你有法子?」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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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神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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