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4章

這一夜誰都沒睡成。

小精靈每隔一小時送葯來的時間,是Silber如蒙救贖的時間,因為只有在她起來喝葯的那一小會兒,Voldemort才肯將自己圈住她的懷抱稍稍鬆開——即便如此,他總還有一隻手掌是握著她的腰肢的,好像一鬆手她就會跑不見似的。

Voldemort的這個舉動是有由頭的。夜裡,Silber一瞅著他放鬆心神的當兒就要從他的懷裡往外挪,一寸一寸的,小心翼翼的,起初,Voldemort並沒有在意她這些小動作,身子一動跟過去將她摟回來便是,於是兩人不知不覺,一路從床的這一邊,挪到了床的那一邊,再然後,Silber就啊呀一聲滾去了床下面。

Voldemort當時驚出了一頭冷汗,翻身起來找人,看見Silber木訥訥地趴在地上,臉轉過來,怨懣地和他大眼對小眼。

摔疼了?他皺眉問,掀開被面想伸手將她撈回床上,她卻立刻變得像貓一樣敏捷,翻個身就躲開了。她坐起來憤怒地對他說你能不能回你自己的房間睡?Voldemort就很認真地告訴她:這就是我的房間。

「那我去別的房間睡!」

「你覺得這種對話有意義嗎?」他說,「你是自己上來,還是我抱你上來?」

他這種自然無比的親密口吻最是讓Silber受不了,好像自己就該是屬於他的,無論他對自己作出什麼輕薄的舉動都是天經地義的,是理當如此的——憑什麼?「你這樣子,我以後怎麼見人?別人會怎麼看我?我是結了婚的。」她忍不住和他理論。和黑魔王理論,她真是絕瞭望了才這樣做。想起小精靈送第一碗葯來的時候,看見Voldemort從她的床上坐起來,小精靈那副呆若木雞的樣子,直把她羞得無地自容,而Voldemort呢,他一點都不介意被看見地,還繼續將她摟著。這個不要臉的魔頭。她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走,真是憋屈到了極點。

Voldemort對她的回應是沒有一點笑意的一聲「呵呵!」伸出拇指和食指拈住眉心揉了揉,接著指出:「你連全英國最遭人厭的貝拉特里克斯都肯冒充,別人對你的看法根本不算什麼,你才不在乎別人怎麼想你!你唯一在乎的就是怎麼騙到我。」Silber只覺得一腔怨氣撲面而來,然後天旋地轉,坐在地上的自己就被打橫抱起擺回了床上,她的那句「你走開啊!」喊出來時,Voldemort已經拉起被子將兩人重新裹了起來。

「你會和羅道夫斯離婚,和我結婚,誰敢說你什麼,我就殺了他。」他把她圈在自己胸前,用平淡的語調就這樣決定了她的將來。

Silber對男女之事沒有經驗,可她也知道,當一個男人要求一個女人嫁給自己的時候,不是像他這樣做的。她不禁想,我到底是怎麼落得今天的?思前想後,未有結論,徒生出滿心的委屈和不甘。

天蒙蒙亮時,她喝下小精靈送來的又一碗魔葯,隨後終於捱不住倦乏,在Voldemort的臂彎里放鬆了僵了一夜的身子,睡了過去。意識沉浮間,溫柔的輕吻纏綿地落在她不展的眉間,緊抿的唇邊,你走開啊!她不安的呢喃,耳邊一聲低嘆,是誰握住她推拒的雙手,將她深深揉進胸懷。

不知在何時,喚她起來喝葯的聲音換成了嘶嘶蛇語,Silber睜眼看見納吉尼那張綠油油的臉,正吐著紅紅的信子舔她的鼻尖。「新年快樂!Silber,湯姆有事先起來了,他說你昨晚太累啦,要你多睡會兒~你想要按摩么?我很會按摩的!你哪兒酸哪兒疼,我幫你按按~!」它不知怎的比過年還喜氣,搖頭擺尾的姿態只差沒能敲鑼打鼓。

Silber把它從枕頭上推了下去。

轉頭四顧,沒看見Voldemort,她從床上坐起來,扶了扶額,對端著魔葯候在床邊的小精靈說:「幾點了?」小精靈將飄著熱氣的葯碗雙手捧著遞給她,回答:「九點了,斯泰因小姐。」

Silber低頭吹葯,頓了頓,說:「你不要這樣叫我,你應該叫我萊斯特蘭奇夫人。」

「不敢。」小精靈低下蒼老的頭顱:「主人早就吩咐過,沒有旁人的時候不能再那樣叫您。」

Silber苦笑:「那你知道他為什麼要你這樣做嗎?」小精靈搖頭說不知。它不是納吉尼和小白,對於這兩人過去的曲曲繞繞,它和Silber一樣懵懂,它稱呼Silber為斯泰因小姐只是單純地服從命令,對這個命令它是否有疑惑呢?Silber心想,一定有的。那疑惑已通過它目睹黑魔王與自己部下的妻子同床共枕時的震驚失語表達了出來。在將來的有一天,天下人將和這隻小精靈一樣震驚。Voldemort昨晚也許說得對,Silber不在乎天下人的想法,但其實他錯了,她在乎羅道夫斯。

當羅道夫斯知曉一切,再面對被他敬為教父的黑暗公爵,他將如何自處?

Silber躺下補眠,納吉尼爬過來拱她的臉,喜滋滋問你真的不要按摩嗎?Silber抓起它丟下床去。

風息廳。

八十英尺的大理石會議桌,Voldemort側身坐在桌首,面孔冷峻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安東寧·杜魯哈——與Silber不同,吸血鬼今早才從魔法部的拘留所脫身,幾日來連番的審訊已折磨得他不人不鬼,但他此時的神情是自豪的:

「主人,不管那些傲羅怎麼拷問我,我的嘴都沒松過,他們問我穆迪和貝拉特里克斯是怎麼起的衝突,在哪起的衝突,穆迪的死是不是您的命令,其中有什麼陰謀,我不說,他們就不給我吃飯、用冷水淋我、不讓我睡覺,我還是不說,他們的隊長就開始偷偷對我用鑽心剜骨,可我始終沒有出賣您,主人——」

「他們沒有對你用吐真劑?」Voldemort陰沉地打斷了問。

「沒有。」杜魯哈說,「也許他們嘗試過,但我沒有喝他們給我的水,渴了,我就咬破自己的手腕喝自己的血——」

「攝魂取念呢?」Voldemort很快又問。

杜魯哈彎下腰去,語氣更為自豪:「我的大腦封閉術是您教的啊,主人!不過……是的,他們沒有違反魔法部的規定對我攝魂取念——我想他們快要忍耐不住了,也許就在今天,但您派德薩解救了我。我就知道,您是不會不管我的。」

杜魯哈熱淚盈眶,抬頭時望了一下Voldemort的身後,那裡沉默地站著一位黑衣男巫,無聲無息的站姿,彷彿只是黑魔王的一個影子。杜魯哈匍匐下去,用嘴親吻Voldemort的鞋面:「主人,您最忠誠的僕人回來了,他沒有出賣您,您對隆巴頓的計劃仍然是安全的——」

「計劃安全?」Voldemort輕聲默念,他一腳蹬在杜魯哈的心窩,猛的將他踹倒在地面:「穆迪死了,你還來跟我講什麼計劃?」

杜魯哈一骨碌爬回他腳下,臉上的自豪消失了,他惶恐地說:「可至少,我沒讓外界知道您對那個男孩的意圖——」說到這,他忽然挺直上身,將音量提高了:「這都要怪貝拉特里克斯,主人!要不是那個蠢女人對付不了穆迪,讓他逃到了魔法部門口,又何至於殺了他,把您的計劃生生耽誤了!她闖下這麼大個禍事,您就不該心慈保釋了她。」

「我不該保釋的是你!」Voldemort揚手一記耳光,扇得他嘴角立時淌出血來,杜魯哈一動也沒敢動,仍然直挺挺地跪著,Voldemort指著他的鼻子厲聲道:「明明是你自己捅出的簍子,還想往別人身上怪罪!要不是你貪功冒進,趁著羅道夫斯外出私自提審穆迪,讓穆迪掙脫了奪魂咒的控制,他可能逃走?當初你和羅道夫斯去綁他前我就反覆強調,此人身經百戰絕不可輕視,你把我的話全當耳邊風了!還想單槍匹馬跟他干,結果差點被人活捉進魔法部——貝拉救了你的狗命,你不知感激居然還反咬她一口,真當我是瞎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Voldemort的喝罵劈頭蓋臉,杜魯哈一句話也沒敢申辯,冷汗順著他臉上那一條條醜陋的傷疤淌下蠟黃的面頰,滴到地上,Voldemort說你給我滾!他就滾了。走了幾步又倒回來撲通跪下,說:主人,我需要去國外避一段時間嗎?

抬頭見Voldemort面上殺意更盛,吸血鬼的冷汗就淌得愈發洶湧,這時,Voldemort身後那位黑衣男巫說話了:「去國外做什麼,你得留下來做貝拉特里克斯的證人,出席她後天的庭審。具體該說什麼,你去找盧修斯,他會教你。這兩天你就待在家中,不要再亂跑亂晃了。」

杜魯哈啄了兩下頭,又瞟眼去看Voldemort,Voldemort盯住他說還杵在這裡做什麼,等著挨咒?!等這件事結束,我再收拾你!

小精靈進風息廳時正好和杜魯哈擦身而過,被他的神情嚇了一跳,吸血鬼原本失魂落魄的一張臉,出門時突然扭曲出無比怨毒的意味,彷彿在盤算將誰的血吸干一般。

Voldemort見小精靈進來,徑直問出一句:「她喝過葯了?」小精靈答:「喝過了,剛剛睡下,納吉尼小姐在屋裡守著她。」Voldemort微微頷首,朝它揮了揮手,小精靈便又退下了。Voldemort這時方才不回頭地叫了一聲「德薩」,指著就近的一張椅子說:「坐。」那位一直靜立在他身後的黑衣男巫走上前來,寬鼻闊嘴的一個漢子,乍看去長得頗為忠厚憨實,他依言落座了。Voldemort側身倚坐在大理石會議桌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現在沒人了,告訴我英國首相的情況,你最後一次透露給德國人的信息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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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於是我統治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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