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笑話（上）

他微微皺起眉頭，問道：「你與夙戈見過面？」

九媛起先愣了一愣，不是應該先問「盟友」此事嗎，怎麼他倒問起一個答案顯而易見的問題來？她還是忸怩的說了：「是的。」——而且不止一次。

小白輕笑，「所謂的盟友，也是他告訴你的？」

九媛低下頭，「嗯。」

他將她的頭扳起來，笑道：「你幹嘛這樣怕我，你怕我會吃醋？吃你和夙戈的醋？我有那麼無聊嗎？」

九媛像吃到定心丸似的，長吁了一口氣：「我最怕男人吃醋了，你這樣解釋甚好，不過我從不信夙二的話，我更不信你會與他同伍。」

「那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他是何時跟你說的？」

「就在幾天前百里鶴族的飛雲殿里。」

小白笑得愈發誇張，九媛卻覺得不太對勁。「那方才一眾老朽說的你在飛雲殿上與一男子『乘鶴嬉戲、相處甚歡』的人，就是他了。」

九媛的臉變得鐵青，「你！你故意套我！」

他的臉色也變下來，「我是套你。阿媛，你到底與他什麼關係？為什麼要瞞著我？如果今天不是我刨根問底，你打算瞞我一輩子？」

「那你又打算瞞我一輩子？小白，你是誰，你從不是小白，你是什麼人，就算我刨根問底，你還是不打算告訴我。」

「所以你甘願相信他？」

「甘願？我不得不信！他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他知道我的不死之心，他知道那麼多，你還不承認，一直都是你在瞞我。」

小白冷笑，「也罷，既然你認定我不會交付你真心，那你日後也不必再對我遮遮掩掩了，趁著男未婚女未嫁，你沒必要為我負責。假如你想離開，你厭倦了我，我給你自由，定不會攔你。」

聽到他這一番「忘恩負義」的話，九媛怒極反笑，一字一字說道：「好！好！小白，你真有骨氣，真真是個君子！我還真要謝謝你的大度，不過他日你若看到我和夙戈的孩子承歡膝下，可不要再追憶往昔。」

她背過身去快步走開，卻是越走越快。小白看著眼前這個倔強的背影，眼中忽現一絲痛楚。於是他也背過去，朝著相反的方向離去。

九媛心裡堵得厲害，還惱著小白的話。

「他說的那都是什麼話，什麼給我自由，讓我離開！說好了相信我的！」

九媛越想越憤懣，不自覺的已走出好遠了。

身後好似有什麼動靜，九媛悄悄回頭望去，四下里一個人影都沒有。卻總疑心有人在跟蹤自己，她心下一暖，莫非是小白？可心中的怒氣還未平息，她不想先服軟，也只好放任身後的人。

又走了好遠，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沒退去，她輕咳一聲，冷冷說道：「生平最不喜歡你這樣軟糯糯的性子，明明是你趕我走的，怎麼，立馬就後悔了？沒等看到我和他的孩子承歡膝下便後悔了？

隱在四下里的人還沒動靜，她倒想看看他能憋到什麼時候，倚了一棵大樹等著。

起先她還興緻勃勃的四處觀望著，轉眼半多個時辰過去了，一點動靜也沒有，九媛一骨碌坐在樹根上，百無聊賴的數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