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決定

廖凱笑道：「我沒有開玩笑，對外王慶是老大。小城這一塊還是由你來看著，過一陣子我們都要去上學，沒時間發展社團，重任就落到你的肩頭了。」

四狼拍拍胸脯說：「放心吧，凱子，一切包在我身上。」

廖凱最擔心的就是發展的問題，在小城這塊地面上，有農社在的一天，他們黑金就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況且，內部又出了一個鬼，自己在明對方在暗，恐怕對他們的行動極為不利。暗金殺手團的成立，廖凱沒有打算告訴其他人，就連四狼他也沒有告訴，他還囑咐過大家不能把暗金說出去，哪怕是最親密的兄弟。

暗金的存在，就像是生活在黑暗中的影子，在黑暗的庇護下，深深地掩藏。

「這就好，我打算帶些兄弟一起過去上學，費用就由社團來出。在小城混下去，不是長久之計，資源就這麼一點，有農社在我們就無法壯大，我覺得還是去比較大的地方發展，多少還有點機會。」

一提到經費問題，廖凱又是一陣的頭痛，黑金今後的發展肯定離不開錢，而如今社團除了這麼一家娛樂中心就沒有其他的經濟來源。小城的娛樂行業競爭又過於激烈，收入基本被農社的天空和雲天給攔去，一年到頭只有略薄的收入。三十多個兄弟的開支不多不少，根本沒有結餘。做過想要做點其他事情，立馬捉襟見肘了。

廖凱不知不覺的點上一支煙，「你們放心，我會想辦法解決社團經費的問題。一切到了那邊安定下來再作打算。四狼你是什麼意見。」

眾人看著四狼，只等他一個人開口。

說道去外面發展，其他人倒是沒什麼，四狼多少還有些不舍，畢竟在這地頭上已經混了有些年頭，突然間讓他出去外面，他心裡還是不怎麼好受。他有野心不假，可是去外面混，就得放下眼下的利益。如果成功了，那就是風光無限了。如果萬一失敗了，那就是什麼都沒有了，就連這不大不小的窩棚安身之地也沒了，到那個時候可以說是九死一生。退一步說，如果自己不同意的話，在小城自己至少還有一個家可以安身。

他沉默著，臉色凝重的大口大口的吸煙。內心的不停掙扎。

會議室的煙霧越來越濃，繚繞著，一圈一圈的升起來。

每個人心裡都在想著自己的事情，表情很嚴肅。

「好吧，」

良久，四狼把煙頭摁在煙灰缸里，「我聽大家的意見。」

他想通了，覺得人來這世上走一會不容易，放開手了賭一把拼一次更難得，不想給自己留下什麼遺憾。他骨子裡依然是一個活躍分子。

廖凱臉上露出輕鬆的笑容，他也不知道四狼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畢竟這是一個未知的賭博，賭注就是他自己。

其他人臉上也露出笑容，剛才的沉悶一掃而空。幾個巨頭隨後又商議了一下日後的發展，最後便各自做自己的事去了。

廖凱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內鬼的問題。昨天夜裡有行動是在回到海城娛樂中心洗浴之後，小五秘密安排的，暗金成員不可能提前知道消息，其他之外的人肯定更不可能知道。這麼說來晚上知道有行動的人除了他和小五之外，就只有那九個暗金成員了。

他首先把目標鎖定在暗金內部人員的身上。儘管如此，他依舊不願意相信暗金內部會出內奸。

走在繁華的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們臉上的淡然和滿足感，誰又能想到在黑暗中這座城市卻是那樣充滿危險的氣息和陰謀的靈魂。

昨晚在天空娛樂城縱火案，已經被立案偵查。大火燒了一個多小時，給農社帶來的直接經濟損失達到數百萬元。所幸沒有人員傷亡。

也許廖凱過於平凡，平凡的讓人們記不起來有這麼一個人來過。天空娛樂城的相關工作人員沒有想起來廖凱曾經去過，當時在包間里的人更沒有看清廖凱的樣貌。

農社出奇的沒有透露昨晚有人曾來鬧事，一口咬定沒有人來過。警方只當是蓄謀已久的報復性襲擊案件。

對於此事廖凱一笑置之，他知道在白道中暫時不會有人關注他的暗金，而黑道中，卻會引發一場潛在的血雨腥風。

晚上廖凱在家裡自己做了頓飯吃過，拜了拜老爹。他也不知道這一走什麼時候還能再回來。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坐在家裡靜靜地等待。

「凱子！」大門沒有鎖，小五走進院子喊了一聲。

廖凱聞聲走到陽台上，「上來吧，樓上說！」

小五三步並作兩步跑上二樓，看到桌子上擺著一瓶葡萄酒，只認得這是外國的牌子，不曉得他的品味，在他看來這些價值大幾千上萬的紅酒還不如幾塊錢的二鍋頭來得實在。

「來這邊坐！」

小五坐到廖凱的旁邊，「你這玩的是哪一出啊，還弄得這紅酒，看樣子肯定不是普通的東西吧？」

廖凱笑笑：「這東西放著也是浪費，就當是喝紅糖水了。聽說這外國做的東西不錯，名聲挺大的，不知道味道怎麼樣。來喝一杯嘗嘗味道！」

小五端起杯子喝完，苦著臉說：「這傢伙還不如紅糖水好喝，要喝你喝，給我弄點紅糖水。」

「你娘的也實在，讓我去拿給你弄紅糖去？愛喝不喝。」

「有你這麼待客的嗎？連一杯紅糖水都不給喝。」

「別跟我說沒用的，你還客人啊？我看你來這裡比回自個兒家還放鬆，少跟我墨跡。」

小五哈哈笑了兩聲，「你還不是挺樂意我把這裡當成自個家么。」小五有端起高腳杯喝了一口，「外國人真燒包，做這麼難喝的東西，我就納悶了咋還有這麼多人喜歡花錢買，這不是買罪受么。」

「得了，得了，忘記問你了，事情問的怎麼樣了？」

「你猜！」

「成了！？」

「你再猜！？」

「趕緊說！」

「本來呢，今天下午回去之後我跟老爸說了這事，一開始他什麼說話，也沒說答應以沒說不答應，我也沒再問他。你知道我老爸這人逼急了他就不會答應了。」

「到底是答沒答應？」

「他接了一個電話，就一口答應下來，我想可能是在詢問他那朋友之後才決定的。」

這件事情本來就很強求，即便是小五老爸不答應也在情理之中，現在一切都是在按照自己的設計前進，廖凱心中一陣興奮。「來慶祝一下！乾杯！」

「等下，我還是喝飲料，喝不慣這玩意！」小五拿來一聽可樂，坐下，「別高興的太早，後天一早必須抵達目的地，否則就不陪咱們玩兒了。」

「後天一早？」廖凱有些驚訝對方定的時間，這個時間可以說是絕早啊。「看來這是給我們的第一個考驗啊，通知暗金所有成員在橋西集合！連夜出發！」

「好，我這就去！」

皓月當空，夜風習習。吹來了清爽，卻不能吹走這盛夏的悶熱。

小河潺潺流淌，河裡的田雞咕咕的叫著。橋上的路燈下停放著一輛火紅的悍馬，一個青年正靠著車吸煙。此人便是廖凱。

不久，一輛別克商務疾馳過來，停靠在路邊，走下來九個人。

「凱子，大家都到齊了！」小五說。

廖凱點了點頭，看著這群只有十**二十歲的青年，唯獨少了王慶，這還是因為王慶受傷沒有通知他。廖凱說：「這麼晚了召集大家來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向大家交代，至於什麼事，我先賣一個關子不說，到了目的地再向大家說明。現在給大家三分鐘的時間給家裡同一個電話，讓家裡放心，這次出行也許是一個月，也許是兩個月，也許時間更長。好了，大家通電話吧！」

這些人既然出來混社會，家裡人對他們已經不抱什麼幻想。有些人隨便說了兩句就掛了。還有三個人卻沒有打電話，其中就有曲亮，廖凱心生好奇問道：「你們怎麼不給家裡打個電話？」

曲亮說：「我們是孤兒，從小就被賣到這裡了。是拜把子兄弟。」

孤兒，也許這樣的人才適合做一個殺手吧！

「我這個團長做的真是慚愧這，這麼長時間了，我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麼名字？」

「曲鑫。」「曲放。」廖凱暗暗的記下這兩人，見眾人都已經打完電話，說：「都通完電話了吧，大家電話都交到我這裡來！」

眾人雖不明所以但是還是很聽話的把手機都放在悍馬上。

廖凱從車上拿出一個袋子，把電話都收進袋子里。「上車吧！」

總的來說，一輛商務車坐十個人的確有些擁擠。按照廖凱的意思，曲亮三個兄弟和他同坐一輛車。而小五則坐在商務車上。

兩輛車在夜色中穿行，漸漸的遠遠地甩在身後，爬上高高的山路。山底下是***輝煌的小城，依舊是平靜，平靜的下面暗藏著激流。

廖凱透過後視鏡，看了看坐在後排的三人，「你們對我的安排有什麼看法，隨便說說，不要拘謹。」

雖然都是十**歲的人，但是曲亮他們在社會上混跡了四五年，心智上比一般的人成熟很多。曲亮說：「我不知道老大這麼安排是什麼意思，不過我知道一定是為我們好。」

「你對暗金出內奸，怎麼看？」

三人一聽，愣愣的問：「內奸，怎麼可能？」

曲亮試探性的問：「老大你是說，那天的行動，有人提前放風出去？」

「那你覺得呢，吳建國他怎麼可能恰如其分的趕到？按照我對他的了解，那個時間他不可能出現在天空娛樂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