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後路不好走(上)

29 後路不好走(上)

跟在歐陽澤天的身後,三個人心情平靜的聊著天,似乎並沒有將趙陽梓的事情放在心上,似乎趙陽梓並不會撩起三個人的心湖一般。

「我說你就這麼幫君妖祥那小子能行么?你之前不是說萬一…」歐陽澤天有些拿不定月妖蘭究竟怎麼想,好像自己從來就沒有猜對過。

月妖蘭笑的有些奸詐,「誰說只能君月一個人那麼做,我也可以的嘛!」

歐陽澤天一陣語噎,好吧,若是說這世界上還有誰能想君月一樣弄那麼大的手筆,歐陽澤天會毫不猶豫的告訴你,他身邊這位!

「你說我用什麼話呢?」月妖蘭有些興奮的討論起來,嗯,一定要比君月強才行!

芷靜蘭無奈的笑着,「帝?帝王的帝。」

「神,神仙的神。」歐陽澤天一臉揶揄的看着興奮的月妖蘭,當然回給他的自然是狠狠的一瞪。

「本王看還是用『妖』吧。」蘇夏陰森森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一腳踹開耍寶的歐陽澤天,佛開芷靜蘭,攬著月妖蘭的腰身,用着輕功往前飛速掠過。

歐陽澤天和芷靜蘭表情一滯,但也隨即反應過來並沒什麼特別的變化,飛身跟上,只是心裏…還是那樣的扯痛著,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好了吧。

前面的月妖蘭窩在蘇夏的懷裏嗤嗤笑着,但也帶着淡淡的無奈,「我說妖孽,不要吃醋了吧?」

「哼,那兩個老小子,趁著本王不在就想撬牆角。」蘇夏惡狠狠地磨牙。

戳著蘇夏的胸口,月妖蘭差點沒笑的岔氣兒,「你呦,你家夫人我的牆角是那麼好撬的么?嗯?連兒子的醋都吃的男人!」

蘇夏耳根子紅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抱緊懷裏的美嬌娘,不過心裏倒是美的直冒泡。

**

逍遙簡宅後方的小樹林里,蘇夏站在一棵普通的桑蠶樹下,瞪了一眼后趕過來的兩個人,然後將腳下的隱蔽入口打開,三個人進入這隱蔽的入口之後,入口再度被封,原地什麼都沒有留下。

一個黑影落在桑蠶樹上,看了看周圍,隨即將地上的腳印擦掉,再度隱晦大樹之上悠哉的看天。

這是一個剛挖好不長時間的地下通道,還沒有完全的修葺完畢,不過走人還是可以的。

「靜蘭哥哥,沒事吧?」

「不礙事,這裏修的也差不多了,不過最好還是將石梯上畫幾條磨痕,石梯太滑容易出事。」

蘇夏看着有些光滑的石梯,蹙眉思考着這個建議,最後敲定就這麼辦了,雖然他不喜歡芷靜蘭總想着撬自家媳婦的牆角,不過他的建議自己還是會聽的。

「姓蘇的,我們搶回來那麼多夜明珠你幹嘛不放在牆上,用這火把可是對心肺不好。」

蘇夏回頭瞪了一眼歐陽澤天,你進來這麼多天不說,偏偏妖妖在的時候說,居心不良!

歐陽澤天聳了聳肩膀,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表情,氣的蘇夏將牙磨得咯吱咯吱響。

月妖蘭扶額,這三個男人她算是服了…

走了一段路之後,地勢平穩,一個很大的空場上有四個洞口,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見。

這個時候從其中一個洞口裏走出了一個人,一身銀杉的斐掛着溫和而妖冶的笑容看着月妖蘭,「主子。」

「斐!你跟晨晨一起回來也不見你來看我!」

斐有些靦腆的笑了笑,不過月妖蘭眼尖的看見了他耳根有點泛紅,眨了眨眼,原來如此,捂著嘴但笑不語的走了過去。

「呦,大小姐!」新八大嗓門的聲音傳來,正好從斐出來的那個洞口走了出來,「大小姐,進來瞅瞅,這裏修的可好了!」

「是是是,走吧。」

幾個人一路走進洞口,沒走多遠斐便停了下來,「主子,前面有機關,跟着我的步伐走就是了。」

「嗯,這四個洞口都有機關么?」月妖蘭沒什麼壓力的跟着斐走。

「不,左面的那兩個洞口是死路,一個裏面滿是毒蛇,一個裏面滿是酒油,最右面那個雖然不是死路,但是由稀疏的石塊砌成的牆壁一旦被推倒,上方的機關便會下來,沒有人能逃得了。」

「速度快也不行?」

「除非是往外躲,若是想要僥倖的往裏面走才是真正的地獄。」

月妖蘭挑眉,了解,按照秀的癖好,越往裏面越恐怖。

走了差不多一刻鐘的功夫,月妖蘭總算了解,不管是哪一個洞口都很不好進,她真的要感嘆秀接近變︶態的喜好,雖然沒有觸發那些機關,但是若是仔細尋找還是能夠看見隱藏的極為隱蔽的帶着寒光的兇器。

眼前出現了淡淡的溫和光芒,由夜明珠組成的照亮將面前的場景照的明亮,只是就算是月妖蘭也有些腦袋當機頭皮發麻,那滿地的巨蟒啊!

「這些蛇…」

「都是小蛇招來的。」

從這裏到對面去,若是沒有輕功必然過不去,這距離怎麼說也有將近十丈的距離,可是就算有輕功,恐怕也很難,即使這些巨蟒行動不便,但是中間那些穿插著的紅心蛇,她對這種蛇再熟悉不過了。

「嘶嘶。」

小蛇眾星捧月的從遠處爬了過來,驕傲的挺胸抬頭,兩眼發光的看着月妖蘭,老大,快快,誇我先!

月妖蘭有些好笑的看着邀功的小蛇,蹲下的時候其他的蛇都惡狠狠的圍了過來,彷彿只要月妖蘭輕舉妄動他們的蛇王,他們就會群起而攻之。

不過小蛇卻回過頭兇狠的張開大嘴,露出了裏面鋒利的牙齒,這些不想要腦袋的白痴蛇!誰敢動他老大,他跟誰拚命!

「行了行了,人家被你抓來當打手的都沒說什麼呢,你這小傢伙還威脅人家啊?」

小蛇立刻閉嘴,撒嬌打滾賣萌樣樣來,嗯,這是他跟小勺子學的,小勺子每次用這招都可管用了。

憋笑的將小蛇放在肩膀上,沒什麼阻攔的在眾蛇的開路之下安全的度過。

再往前走,一堆小狐狸安靜的趴在原地磨著爪子,上躥下跳快的幾乎看不見蹤影,只覺得一條影子就這麼從眼前飛過。月妖蘭抽了抽嘴角,不是那兩條尾巴的小狐狸招來的吧?

顯然月妖蘭是猜對了,小狐狸悠哉的從對面踏着還算優雅的小步伐前來,留下一長串冰層,嗯,還算優雅,如果忽略那已經肥的看不見四隻小短腿兒的模樣的話…

月妖蘭將小狐狸從地上接到肩膀上,在一群小狐狸驚訝的目光下光明正大的沿着那條冰路往前走,不過別人就沒那麼大膽了,除了芷靜蘭以外其他人都是能繞多遠就繞多遠。

過了小狐狸這關,前面便是普通的空地了,跟教武場差不多,簡流閣的人也多數都在這裏訓練,一看見月妖蘭來了都立刻圍了上來,一人一句也跟鬧市場差不多了。

「你們這些傢伙閉嘴!吵死了!」蘇夏翻了個白眼,實在是受不了這些大老爺們,怎麼這麼能說。

「姑爺你天天能見到閣主,我們可是好久沒見到了,你先一邊兒去。」

也不知是誰吼了一句,然後蘇夏就被擠到了不知名的角落裏,只能暗自咬牙,不過倒是識趣的沒有跟上去,畢竟他在剛到這裏的時候也被金木閣的那幫人這麼圍過一次。

月妖蘭無奈的回答著每一個人的問題,多數都是圍繞了她自己和兩個小少主,等月妖蘭頭昏腦漲的回答完了,斐才走了過來。

「主子,這三十個人是我們的人來到這裏之後挑選的,你來看看。」

月妖蘭這才分神的看着面前站得筆直的三十個人,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最小的一個今年才十三歲。

月妖蘭站在那個唯一的一個十三歲的小少年面前,「為什麼會同意來這裏?」

「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

挑眉,顯然這個答案有些出乎自己的預料,「你覺得彩雲殿是什麼?」

小少年抬頭看了一眼月妖蘭,他知道這個婦人才是自己真正的主子,雖然是第一次見,但也讓自己覺得很溫暖,這就是殿裏的那些前輩們說的家的感覺么?

「……家。彩雲殿是我的家。」小少年梗著脖子看着月妖蘭,眼裏滿是堅定。

月妖蘭認真的看着面前的少年,隨後摸了摸他的頭頂,「很好的回答,這裏是你的家,不管過了多久都要記得,這裏是你的歸宿,不管榮辱,只要你活着,我活着,這裏就是避風港。」

小少年的眼眶紅了紅,卻倔強的挺胸抬頭,「明白!」

月妖蘭認真的看着其他二十九個人,人說男人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情深處,他們有這樣一個家,又怎能不感動?二十九個大男人雖然沒有落淚,但是那通紅的眼眶卻也告示着他們的心情。

「雖然未曾與你們有過接觸,這五年來你們風裏雨里為了彩雲殿出生入死,我月妖蘭無以為報,斐,跟大家說了么?」

斐搖了搖頭,「還沒有,這件事情還要由主子來說才好。」

月妖蘭翹起嘴角,看着面前新加入的三十個人,「我們不是彩雲殿,真正的名字是簡流閣,一劍封喉、跟閻王搶人、百分之百完成任務的簡流閣,你們可以稱呼我為閣主。我對你們唯一的要求就是,可以不完成任務,但一定要平安歸來。這是簡流閣唯一的訓斥,也是你們進入這個家唯一的家訓,明白么?」

「…是!」

「五年來,因為任務而死的所有人,記入月家祖籍,葬入月家祖墳,榮辱共享!」

「是!」

這一刻熱血沸騰,不過月妖蘭並沒有忘記旁邊金木閣那些新加入的人,轉頭看着蘇夏,接下來輪到他了。

蘇夏依舊是那副妖孽到不能再妖孽的笑容,「你們加入的順豐閣名為金木閣,與簡流閣並稱天下三大閣。我對你們的要求同簡流閣一樣,在我們那裏我是王爺,皇家陵墓你們是進不去了,不過那些因為任務而死的兄弟們同簡流閣的人一樣,葬在月家祖墳里,因為你們閣主我是入贅的。」

噗…金木閣新加入的人此刻真的不淡定了,他們的妖孽閣主竟然就這麼說出來了,連不好意思的神情都沒有。

「不要那麼驚訝,你們不知道你們的女主人有多麼不好追啊!想當年閣主我究竟廢了多大的力氣才追到手啊!而且現在還有人要撬牆角!」

眾人心領神會的瞄著站在月妖蘭身邊的兩個絕色男子,都不差啊…怪不得他們閣主這麼咬牙切齒了。

月妖蘭滿頭黑線的揉了揉額角,順便在蘇夏的腰上掐了一下,疼的蘇夏呲牙咧嘴還得賠笑說抱歉。

「行了行了,閑話說到這裏,我要所有的消息。」

**

距離鳳都差不多二十里地的地方,童然摸著下巴看着遠處的一小隊人馬,「我說祖蘭,你確定可以?那隊人可不少。」

「廢話,歐陽澤天說了鳳都不進不出,而且你也不是不知道這隊人究竟是做什麼的。」祖蘭一臉鄙視的看着童然,就知道挖坑的笨蛋!

童然咬牙切齒,他是喜歡挖坑,可是他挖坑是有目的性的好么?要不然你是怎麼從鳳都神不知鬼不覺得出來的!

「流衫怎麼還不回來?小雪狐也沒個影子。」商燦嘴裏叼了根草,哎,啥時候他也練練賭技,娘的,就因為賭輸了自己才被派到了這裏,真是悲催,跟在大小姐身邊也好比現在蹲在這裏當暗哨啊!

嗖的一聲,商燦吐掉嘴裏的草,腰間的佩劍出鞘橫在面前,警惕的看着身後,一直到小雪狐冒出頭,流衫從後方饒了出來。

「呼,我說流衫你不要神出鬼沒的好不好?比影還嚇人。」商燦撇著嘴,將佩劍放回腰間,又重新叼了跟草蹲在地上。

流衫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商燦,沒將他當回事,「一共二十個人,一人五個,頭領活捉,有一塊羊脂奶玉的就是頭領。」

祖蘭舔了舔嘴唇,來了這裏差不多快三個月了,他都要憋死了,總算能大展拳腳了,要不然他都覺得這差不多十年來自己都要生鏽了。

「童然,頭領歸你,我先走了。」說完祖蘭就沒影了。

商燦瞪大眼睛,「這小子真卑鄙竟然先挑人,我也先走了!」

流衫連話都不說跟着商燦就走了,他們雖然是同伴,但是同樣的也是競爭關係,很習慣性的只解決自己目標範圍之內的人。

剩下的童然下巴差點掉地上,這三個混蛋!

四個人沖向了那群扮成商隊的小隊伍之中,在他們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磨刀霍霍了。四個人都是擅長暗殺之術的人,雖然他們並沒有見過童然出手,但是既然月妖蘭將他派了出來自然也是懂得暗殺術的。

祖蘭是第一個完成任務的,殺了五個人之後將匕首一收,連忙走向其中一個馬車。

青晨教過,作為殺手自然不能遺漏所有的地方,他們搜刮的錢自然是要作為伙食費的,一想到伙食費祖蘭就想磨牙,逍遙王府也不差那幾個錢,蘇夏那個沒良心的臭男人竟然還要慫恿肖文和青晨沖他們要伙食費!

馬車裏只有一個大箱子,打開之後除了一些糧草之外什麼都沒有,撇撇嘴,這些糧草能換多少錢?估計換不了幾個星幣吧?真是倒霉!

商燦和流衫同一時間完成任務,走向剩下的兩輛馬車,同樣的只有些糧草,不論是商燦還是流衫都有些納悶,既然扮成了商隊,為何就只有這點貨物?

童然好不容易將那個頭領打昏扛在肩上,「我說你們搜到什麼了啊?」

「只有些許糧草,難道我們抓錯了?」流衫緊蹙眉頭有些懷疑。

商燦搖了搖頭,「不,就算他們不是趙陽梓的人也值得懷疑,商隊是不可能只有這些貨物的,除非他們是想要引起我們的注意。」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流衫,估計我們上當了,哎呀,我們暴露了!」祖蘭怪聲怪氣的來了一句,最後來弄了個捧心狀。

流衫一臉噁心的瞪了一眼祖蘭,隨後看向了童然扛着的男人,「若是想要引起我們的注意,恐怕他們在尋找我們可以秘密出來的地方。」

所有人回過頭看着他們出來的那個小林子裏,那裏還有童然挖出來的地道,但是四個人同時一臉同情。

祖蘭一臉怕怕的惋惜著,「哎,想他趙陽梓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管他呢,反正大小姐他們等著收屍就是了。」商燦一臉不甚在意的準備將所有的糧草放在一起,「哎呀,真是狠心,這些糧草也不能用了。」

商燦指著糧草上的蟲子,那些蟲子一拱一拱,卻全身焦黑還透著一股臭味。

童然瞳孔一縮,「這是疆域盅毒,看來趙陽梓在危名峽谷的時候還間接接觸了疆域的人。留下一個箱子,其他箱子燒掉,也許香可會知道什麼的。」

流衫將箱子全部燒光之後才抬着剩下的一個箱子從大門往回走,其他三個人都是同情的看着那片小樹林,他們的後路哪有那麼好走?

**

地下,某處洞穴,灰霧和嘉正在一臉賊笑的蹲在一起討論著,只不過討論的內容是:究竟有多少屍體,究竟有多少活人。為了這個數量,兩個人也打着賭。

「嘿嘿嘿,來了來了。」

不一會兒咕嚕咕嚕的聲音傳來,從斜上方的暗道里滾出來了一個人,灰霧瞅了一眼,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興奮的吩咐人將這死屍裝進棺材抬走,「嘉,快,拿錢!」

嘉咬牙切齒的將10個星幣扔給灰霧,眼巴巴的盯着還有聲音的暗道。

一陣哭爹喊娘的聲音傳來,嘉的眼裏迸發出光芒,一臉興奮的迎接某個倒霉的活人。看着一個全身焦黑的活人衝出來的時候,嘉太過興奮的直接將各種小夾板套在了那個人的身上,結果一個不小心一命嗚呼…

「嘿嘿嘿,嘉,我知道你不缺錢,但是錢也不是這麼送的,來來,快,拿錢!」

嘉慘痛的看着腳邊的死屍,娘的,這傢伙怎麼就剩下一口氣?靠!嘔血啊!是誰說灰家人不在乎錢的!哪個腦殘說的!

青晨本來是來巡視的,結果嘉的舉動正好被他看見了,擎著陰涔涔的笑容蹭了過去,「嘉,你用的可是簡流閣的錢哦,想好怎麼還了么?」

嘉哭喪著臉,「青晨大人,我還沒輸呢,一定有活人的!」

「你最好期待有活人。」

送走了來討債的青晨,嘉小心翼翼的舉着手裏的小夾板,期待着下一個活人走出來。

**

城外童然挖的坑旁邊,一身灰袍的灰辰眼底閃爍著淬了毒的目光,已經半個時辰了,進去的二十個人沒有一個活着出來的,看來他還是太小看月妖蘭了。

轉身離開,灰辰並沒有看見參天大樹的樹尖之上,一隻小小的蒼鷹停留在那裏,瑩黃的眼珠來迴轉了兩圈,在看不見此人之後,小小的蒼鷹才拍打着翅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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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之驚華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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