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新工作

第二十章 新工作

我對那個女孩說:「興許在某個世界里見過。太晚了,你穿這麼少會感冒的。趕快回家吧,我也要走了。」

「等等!」我剛要離開,卻被她叫住。

我轉過身問她:「你還有什麼事?」

她對我說:「你還沒說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名字的?」

「我猜的。」我笑了笑說。

「胡說!你怎麼能猜的這麼准。快說,你是怎麼認識我的。」

「說來話長,說了你也不懂。趕緊回家吧。」

「我沒有家。」

「呵呵,沒有家!昨天你還說你有個夢想的家,今天怎麼就沒了。」

「你是誰?」她用一種銳利的眼神看著我,看得我直發毛。心說,我沒得罪她吧。

「我叫陳煦。」我又對她做了一遍自我介紹。

「陳煦……」那個女孩念叨著,眼神又變得黯淡起來。

我看著她的表情,不知哪來的好奇心。我坐到了她的身邊,問她:「你能告訴我你受了什麼挫折嗎?」

她抬起頭對我說:「誰說我受挫折了!」

我說:「像你這樣的女孩我見得多了,沒受挫折,早就在家裡睡大覺了。告訴我什麼事,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她搖了搖頭:「我們很長時間沒有吵架了。」

「你們分手了?」

那女孩瞪了我一眼:「你胡說些什麼!我受傷了。」

「哦,對不起,剛才是開玩笑。你怎麼受傷了?誰傷你了?」

「你怎麼那麼多話!」女孩有些不耐煩。

「啊!不好意思,我隨便問問。沒別的意思,只想幫你彌補一下心靈的創傷。」

女孩盯著我問道:「你有女朋友嗎?」

這句話問得我好不自在,我愣了一會兒,然後說:「當然有了!你可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你坐,我先走了。」

「嘿嘿!」她終於笑了,但笑聲里仍然有滄桑。「我沒誤會,我也有男朋友。」她又對我說。

「那你男朋友呢?這麼晚了,他怎麼不管你?」

「別再提他了!」女孩的表現得很氣憤,似乎我提到了讓她傷心的話題。女孩控制了一下情緒,隨後問我:「你女朋友對你好嗎?」

「當然好了!怎麼說呢,她對我簡直比對自己都好。」

「那你對你女朋友好嗎?」

「我……」我沉默了,想到媛媛現在這個樣子,又想到了已經變了性質的家庭,我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的話。

「如果你對你女朋友不好,那你就太沒良心了,死後也不會有好下場的。」那個女孩又對我說了一句。

我急忙對她說:「不!我愛她,她是我的一切。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自己的能力可以挽回的。」

女孩的眼神又開始黯淡,低著頭,很傷心地說:「我能體會到你的想法和處境,就拿我來說,我的命運和你差不了多少。」

「你的命運?難道你也有難言的苦處。」

女孩笑了笑,她笑的是那樣的無奈,那樣的凄涼。她說:「我那豈止是苦處,那簡直是撕心裂肺的疼。」

「是嗎!」我很同情地望著她:「到底是什麼事讓你這麼痛苦?」

女孩仰天長嘆:「我的男朋友,我很愛他,但他卻誤解我。他恨我,他寧願選擇離開也不肯相信我。」

「那他還愛你嗎?」

「愛,他始終愛我。」

「那你應該找他跟他當面解釋清楚。」

「他死了,沒給我解釋的機會。」說到這她哭了,我無語了。

時間像是被凍結了一樣,我們保持沉默,僵持了一會兒,她又對我說:「最可恨的是,別人都說是我害死了他。」

「你害死了他?他是怎麼死的?」聽到她的話,我有些好奇。

「我也不知道,但絕對不是我害死的。」

「我相信你。」我用堅定的眼神望著她,這種堅定就是來源於我看到了她內心裡的善良。

「謝謝你。」她擦了擦眼淚,笑著對我說。

「不用客氣。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你不是知道嗎,我叫小晴。」

「我是問你的全名。」

那女孩站起身,向前走了幾步,回眸一笑對我說:「我叫李雯晴,很高興和你聊了這麼久。陳煦,我記住你了。我先走了,再見。」

「李雯晴,我還是叫你小晴吧,再見。」

小晴走了,我回到旅店,躺在床上滿腦袋裡全是小晴凄涼、滄桑的表情。我徹夜難眠,直到第二天才頂著兩個黑眼圈,到處的找工作。

…………

「陳煦,24周歲,07年法律系本科畢業……」

這是一家很大的律師事務所,事務所二樓的辦公室樓里,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士在翻看著我的《法律職業資格證書》和《律師執業證書》。

「你畢業這半年有沒有實際做過律師這種職業?」那個男的問我。

我回答:「說實話,我只做過幾天,但一個案子都沒接過。」

「嗯!」他點了點頭,繼續說:「你很誠實。你雖然通過了國家司法考試,但考慮到你的職業經驗還不夠,所以你只能留在這裡做實習。你考慮考慮吧。」

「好的,我可以在這裡做實習律師,謝謝你。」對於做一個實習律師我還這麼感激,是因為這是我今天走的第八家事務所。

「不用客氣。我姓秦,是這家律師事務所的所長。」

「嗯,我來的時候聽別人說了。以後還要您多多照顧,秦所長。」

「呵呵呵!我怎麼感覺你這句『秦所長』叫得這麼彆扭。我比你大,你就叫我秦哥吧,律師又不是公務員。」

「好的,秦哥。」

「我這正好有個案子,你來看看。」秦所長拿著一張委託書遞給了我。

「這看似是一起民事糾紛案,但其中涉及到人命。這個案子辦起來並不簡單,就當是考驗你了。」

我接過委託書,當我把它看完,第一反應還是大吃一驚。

這確實是一起民事案件,委託人叫王躍華,由於他的父親王保德在工作中意外身亡,所以他要求他父親的工作單位給予相應的賠償。

這本來是件很平常的案子,關鍵的是,王躍華的父親王保德就是我們學校的門衛王伯伯,而他訴訟的工作單位就是我們學校。

之所以說它是民事案件,是因為王伯伯的死因屬於自殺,構不成刑事案,這一點也是學校始終不給賠償的原因。但王伯伯的死對我來說本身就很離奇,現在它又機緣巧合的成了我要辦理的案子。拿著這張委託書,我真是左右為難。

「好的秦哥,這個案子我接了。」我最近遇到了太多的離奇事,王伯伯的死正好是一個突破口。既然有些事不能逃避,那何不主動去面對。

就在當天下午,我見了王躍華。他對我說:「我爸爸死的前幾天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就自殺了?這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我要求學校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點了點頭,對他說:「王躍華先生,您的委託書上是要求學校給以經濟賠償。這屬於民事案件,不屬於刑事案件。」

「有什麼區別嗎?」

「民事案件是在民事糾紛上維護當事人的合法權益,而刑事案件是要追究當事人的刑事責任。根據您的委託書,我只負責幫你向學校索取經濟補償,不負責幫你追究學校的刑事責任。」

「這個我不懂,但我爸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為了幫您索取合法的補償,您父親的死因我必須查明。但查明后我只負責要錢,不負責追究責任。」

「這個我能明白,您只要幫我們要回經濟補償,查明我爸的死因,其他的事由我自己來處理。」

「那好。我問您,您的父親在臨死前有沒有反常的舉動?」

王躍華說:「我爸是在學校上夜班的,在他去世的當天白天,他在家裡。那天我也在家,他除了話比平常少了一點,再沒有什麼反常的舉動。」

「真的沒什麼反常?」

「沒有。」王躍華搖了搖頭說。

「如果方便,我可以到您的家裡去看一看嗎?」

「當然可以。」

…………

就這樣,我跟著王躍華到了他們家,希望能那裡找到一些線索。王躍華說王伯伯自己住一個房間,我站在他的房間里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然後轉身離開。

客廳中我問王躍華:「您父親死後你們動過這裡的東西嗎?」

王躍華說:「能沒動過嗎!燒頭七的時候,不少東西都跟著一起燒掉了。」

「有沒有發現異常的東西?」我問他。

「沒有。陳律師,您有什麼發現嗎?」

「現場都破壞了,還哪裡有什麼發現。」

王躍華給我倒上了一杯茶,說了一句:「不急,慢慢來。」

我捧著茶杯,想了一會兒,又對他說:「您說在事發的當天白天,您父親的話比平常少了一點。」

「不是少了一點,是一句話都沒說。」

「我就是畢業於那所學校,我曾經與您的父親有過接觸。據我了解,他是一個十分喜歡交流的人,尤其是在他喝完酒以後。」

「對了,你一說喝酒我想起來了。我爸每天中午都會喝點白酒,這是他的習慣,可他去世那天中午一口酒都沒喝。」

「這並不能說明什麼,但他平常喝酒的時候是不是話很多?」

「對,沒錯!他喝完酒特別絮叨。」

「那你還記不記得他每次喝完酒後對你們談的什麼話題比較多?」

「嗯……主要是感嘆現在的年輕人不自重。」

「繼續說!」

「他說五年前在他們學校有一個女孩被搞大了肚子,後來跳河自殺了。」

「那個女孩叫什麼名字?」

「他沒說。很長時間的事了,你問這些幹什麼?」

「哦,他有沒有對您說過在那學校里曾有一個老師上吊自殺?」

「有啊!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也是聽他說的,您能不能說一下當時他對您說的具體情形。」

「哎呀!時間太長了我也記不清了,那是文革時候事情,大概情形就是那個老師受不了四人幫的迫害。」

「能不能更具體一點?」

「這個……在我印象當中好像只有這些。您問這個幹什麼?它與我父親的死因有關係嗎?」

「沒什麼,我只是隨便問問。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這裡有我的電話號碼,有事情跟我聯繫。」

「好的陳律師,您慢走。」

「好,再見!」

我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離開了王躍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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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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