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

天天

我們之間,似乎滲透了太過珍貴的名詞,以至於我每次和你們在一起,就會擔心,上天是不是把好運在此刻全部賜給我,然後在將來的某一天里,會原封不動地收回去,甚至,我願意用生命去換取你們一刻的笑容。

我們總是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一次又一次地相知相見。

午夜十一點,我還在上夜班,「萌萌,你快過來。我現在好害怕.」

「你怎麼了,別急,慢慢說。」

「我在他家,可是我就是好怕。」

「他家在哪?我馬上過去。」我被沈天的語氣嚇壞了,終於體會到語文書上的那些匆促彷徨不知所措詞語感受起來時什麼滋味,然後匆匆拉了店鋪的閘門。

「在A路西街。」我甚至沒有顧慮更多,就只是匆匆的趕了過去,這個人,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一。除了父母,我和她們三個就像一個龐大的生命體,用一根不知名的神經線緊密相連著,輕扯,便會有些許疼痛。因為誰也不想離開誰。

那天晚上,天很黑很黑,我獨自用加快移動頻率的步伐在那條灰黑色的街道上走著。偶爾有幾個打工的人走過,會聽到幾聲輕佻的口哨聲,說實話,我很不屑於這種聲音,換做是平時,一個人走在這條灰黑的路上會有些害怕的,只是今天,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就像是有一種填充生命物質的東西滿滿地填充著我本瘦弱的體膚。

或許是某一種信念,讓我有變強的決心。

仿若那天午夜的記憶歷歷在目一樣,沈天這小傢伙穿著一身黑色的弔帶衣,一條短褲出現在我面前,我跑了過去,感覺背後的汗已經滲透了衣服。

「你沒事吧?」我仔細看了她全身上下,直到確認她身上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衣服被撕爛的痕迹之後,我才如釋重負一樣地嘆了口氣。

「你真的,嚇死我了!」

「沒有,其實他沒有對我怎麼樣,只是我自己害怕而已。」沈天的臉蛋有一絲粉紅的痕迹,或許那是這個年紀的女生特有的魅力,無論是什麼樣的穿著,身體里就是散發出清純惹人憐惜的魅力。

我或許就是這樣深深地迷戀著我的朋友。

我搖搖頭,「今晚就去我家睡一晚吧。反正都這麼晚了。」

那傢伙眨眨眼,一臉猶豫的樣子。

「你不用怕今晚過後,你就不是處女,我的大小姐。」我調侃。

「嘿嘿,我怕,我怕,我按捺不住我那衝動的思緒,把你這小美女給吃了。」沈天反侃我。

就這樣,兩個人手牽著手,丟下那個天天繞在沈天身旁轉悠的少男,踏上了回我家的路。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的,就像金魚的那兩顆因為水而放射出光亮的眼睛,隱藏了無數故事一樣,神秘莫測。

就像,我那時候的想法,對自己的朋友不會被愛情搶走深信不疑。

沈天手心的溫度,那麼珍貴。

回到家,我拿起我心愛的黑白吉他,在玄上輕輕掃出我自認為屬於自己的旋律,沈天就在一旁跟著這旋律哼唱,那天生美妙的歌喉常常是我回憶中最大閃光點,有時候,我會認為我那把黑白吉他,我這雙手,我這個人就是沈天歌喉的奴隸,然而我願意用狠多很多去換取我主人的聲音。

灰白色的雨點

映照出你的側臉

扣動著的心弦

似乎在這一刻

我變得無語凝噎

我變得撕心裂肺

我的心在淌血

我的心在流淚

就在這一刻

統統變成血液

統統變成失望的諾言

最後的一個和鉉,需要用到右手制玄的技巧,那聲音,就像突然斷裂的風箏線。沈天,就是這樣完美地唱出了我寫的歌。這首「無語凝噎」。沈天,用一支筆在我的電腦桌上敲出精確地節奏,我們之間,還有一個音樂夢想在聯繫我們之間的血液。她的歌喉,我始終深信不疑會在某天發光發亮。然而,只有我,知道她有這麼美妙的歌聲,因為她在別人面前從不歌唱,在樂隊里,我是主唱。

晚上,我們躺在床上。她的髮絲傳來陣陣清香,就像在廣袤無垠的的田園,一陣無厘頭的風掠過發梢帶來的香氣,真想靠過去,沒有約制,沒有界限地埋進那芳香之中,就算整個人融化也好,就算整個人因此不見,也好。

清晨,那麼快地被手機鈴聲驚醒,離我們開學的日子還有三十幾天。

「喂,你好。」我揉揉惺忪的睡眼,用疲倦的剛睡醒的聲音。

「你好,你是單萌嗎?我是米舒高中的教導主任,你們被我們這所學校錄取了,而且我聽你們校長說你們在原本的學校有組一支樂隊,你們能在開學典禮那天演出嗎?」

「哦,好啊,沒問題。」我答應得那麼爽快,因為我知道,我們幾個都熱愛舞台,我們不像其他嬌柔造作的人一樣,我們只是一次又一次地享受自己站在舞台上的過程。

「萌萌,誰那麼早找你?」沈天揉揉下眼皮,半睜著眼,整個身體倒在我的身上。

「高中的教導主任叫我們幾個在開學典禮上表演。」

「是哦!哈哈,又可以一起唱歌了。」沈天,那麼興奮,她對音樂有一種狂熱的喜愛,同時,她對未知的舞台也有狂熱的喜愛。

那透明的黃色光點從一個巨大的鹹蛋黃中射出來,我的眼睛在那一刻,有些刺痛,習慣了之後,便是一種對光的探求,就像我對音樂的探求,明明知道高不可攀,卻是不知所謂地向前走。

似乎,只要輕輕碰觸那光亮,就是一種莫大的幸福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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