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對不起我又來破壞隊形了

3對不起我又來破壞隊形了

司徒蘭很是有些緊張,搶先一句問道:「殿下,那糕點……您也賞給奴婢也吃了一塊,對不?」

沈尋茫然的看了看說話的人,劍眉輕輕一挑,開始認真的回憶。

地上跪着的人掌心全都是汗,眼睛直直地看着床上的那人,雙眉緊皺,生怕他開口一句話便要了自己的性命。

其實司徒蘭心裏還是有對策的,雖然有些冒險,可怎麼也能保住她的一條命。

沈尋瞥了一眼地上那人,又低頭摳了摳手指。

然後他說。

「嗯……」

帶着半分慵懶,還有剛睡醒的鼻音,聽起來格外……誘人?

嗯是什麼意思?!事先可沒商量好吧?司徒蘭差點驚掉了下巴,太子居然會這麼好心,這配合程度讓她有些招架不住啊。

看他這模樣也不像是喜歡管閑事的人……因為,他根本就不懂吧?

由於太子的回答實在出乎司徒蘭的意料,某人突然就有點心疼那根白白折損的簪子……她原本已經想好了太子否認之後的對策,卻沒想到會上演這麼一出。

還沒等她感慨完,沈尋又補充了一句。

「你偷吃了我的糕點,快吐出來。」說完,悄悄地轉過頭,沖她眨了眨眼睛。

司徒蘭一懵,有些驚疑不定。總覺得他那個眼神是「看我是不是很聰明呀」的意思,仔細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像。

太子殿下,還真跟個小孩子似的……

皇后卻輕輕咳了一聲,對司徒蘭道:「罷了罷了,既然你說的都是真的,就先下去吧。這件事情自會有人查清楚。」

「是,奴婢告退。」司徒蘭心中一喜,知道皇后不再懷疑她和陶優了,那這件事情對於自己來說,也算是過去了。

雖然後來她才發現自己基本是想多了。

三日之後,太子中毒的緣由便有了眉目,司正司經過多方搜查,在太子寢殿的青花乳足爐中發現了某種香餅的殘留,這種香餅看起來和平常香料沒什麼太大區別,可一旦用長了時間,不但使人神志不清,而且會嚴重損害身體,下毒的人想讓太子在神不知鬼不覺中死去,其心之陰毒,令人膽顫。

太醫仔細研究完香料后說,幸虧才用了幾天不到,否則太子性命堪憂。

司正司在宮中也不是形同虛設的,查案效率極高,短短時間內便將目標鎖定了太子的貼身宮女梨花,此人的父親正是廣陵正五品守備,直屬華昌王沈兼管轄,祖輩上是制香的。

可那宮女打死也不肯承認是自己下的毒,司正司手裏也沒有實際的證據,只好將她暫押,哪知道那名喚何梨花的宮女第二天就在獄中自盡了。

這事跟她絕對脫不了干係,不想連累自己的親人,更不敢抖出身後的主謀,只有一死了之。可這姑娘不死倒還好,一死全明白了。大家心裏都有數,可是因為沒有證據,誰也沒明著說出來。

那華昌王沈兼惦記着儲君之位,什麼事都乾的出來。

此事一出,皇帝龍顏大怒,太子可是他唯一的親兒子!可出於對沈兼手中兵權的忌憚,也不敢拿這個弟弟怎麼樣。唰唰唰幾道聖旨,遣散了許多背景有疑的宮人,還將東宮裏但凡沾點關係的全都處置了。

不單是人家爹媽生氣,連司徒蘭都跟着有些惱火,神志不清?身體受損?誰這麼缺德啊!人家已經是個傻子了還嫌他不夠可憐的嗎,是多少天沒洗澡才能長這麼一顆黑心。

出了這樣的事情,皇後娘娘也愁啊,支着手躺在貴妃榻上,宮人們悶不做聲地給她捶背,生怕她遷怒自己似的。

宮令女官站在她跟前,恭恭敬敬的說着自己的話。

「太子身邊一直也沒個得臉的宮女,貼身服侍的何梨花又是個害人的,這次東宮被陛下遣散了太多宮人,雖說補上空缺也不是難事,可前些日子出了那樣的事情,這能信的人實在是難找啊……」

司徒蘭在邊上添完茶,然後默默立在了旁邊,凝神靜氣地聽着。

「難找也得找。」皇后按了按太陽穴,語氣有些無奈,「特別是貼身宮女,這次一定要好好挑選,要是再出個桃花荷花什麼的,我皇兒就是幾條命也不夠她們害的啊。」

旁邊某個叫蘭花的虎軀一震。

宮令女官嘆了一口氣,「娘娘也不必太過擔心,奴婢已經督促下面去辦了,身家清白,做事穩重的姑娘,也不是沒有的。」

司徒蘭突然深吸一口氣,然後做出了她這輩子最後悔的一個決定……

上前一步,跪在皇後跟前。

「奴婢願意去東宮侍奉太子。」那一句話很是平常,在她自己聽來卻太過震撼。

皇后看見是她,想起了前幾天發生的事情,手一頓,「為何?」

「奴婢的父親去年被罷了職,比起家中有親人做官的宮女來說,家世絕對更清白,不會牽扯到什麼黨羽之爭。況且……」司徒蘭話語一頓,腦子裏浮現出堂堂太子東宮無人看守的畫面,又想起那幾個小宮女偷吃糕點的場景,一時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況且東宮的人一向不把太子當回事,這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奴婢是合陽宮裏出來的人,她們應該會有所忌憚。」

皇后認真的思慮了一番,覺得她說的話還是有道理的,以前就覺得這個宮女挺靠譜,現下覺得她去伺候太子也沒什麼不好。左右也是自己宮裏的人,好歹比外頭選上來的要值得信任些。

「也好。」皇後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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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蘭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和同住的宮女說話:「娘娘的脾氣可是越來越大了,以後你可要小心啊。」

珠柚有些委屈,悶悶道:「你一定要走嗎?」

「我可是主動請纓的,要是說了又不去,皇後娘娘還不打死我?」話剛說完,順手收起了桌子上的小物件。

「我就不明白了,東宮有什麼好的,一個傻主子,一堆居心叵測的宮人,旁人躲還來不及呢,你還巴巴朝里鑽。」

司徒蘭沒轉身,只開着玩笑答道:「因為我去了那邊可以仗勢欺人作威作福呀!」

珠柚被她逗的一笑,也沒再繼續問了,有些傷感的看着她忙碌的背影。

司徒蘭卻沒笑,咬了咬下唇,一時失了言語。

太子那天的一個簡簡單單的「嗯」字,卻救了自己一命,無論他是有意還是無意,自己也都欠了他一份大大的人情。

更何況,她也親眼看見了他的處境,身邊連一個值得信任的人也沒有,即使有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也永遠都處於一個危險而孤獨的環境中,沒有人護着他,更沒有人真心誠意的關心他。

她不是不可憐太子的。

說她管閑事也好,同情心泛濫也罷,都認了。

況且皇后現在脾氣越來越大了,動不動就責罰下人,在她身邊待下去還得提心弔膽。太子傻是傻,至少不會亂打罵人,做他的貼身宮女比做皇後身邊的一等宮女月錢高多了,兩全其美,何樂不為?

司徒蘭有條不紊地收拾完東西,和熟識的宮女姑姑們打完招呼,就跟着一個管事的太監去了東宮。

東西一放,衣服一換。

開始了她完全無法預料的傳奇東宮生涯……

東宮依舊和往常一樣冷清,根本沒人注意到這個新來的宮女。

只有一個三十多歲的太監領着她熟悉東宮的各種環境,語氣畢恭畢敬道:「蘭姑娘,您這邊來。」

這個資歷略老的太監名叫樂仕,他最好的太監朋友叫德福,現在還在屋裏頭睡懶覺,不肯起來。

一路上,樂公公又跟她講了很多需要注意的事情,司徒蘭都在心底慢慢記下了。

朝前走了幾步,剛拐個彎就撞見了一群人。

本是設給太子的鞦韆上坐着一名打扮俏麗的宮女,眉心朱紅花鈿,倒像個妃子似的。只是這樣也就罷了,周圍卻有好幾個宮女都圍着她,眼裏都帶着些巴結的意思。

如此場景,說是眾星拱月也不為過。

司徒蘭默默看了一圈,在人群里發現了她那天強塞簪子的宮女,垂了垂眼眸,也沒多說什麼。

身邊的樂公公上前一步,語氣也很是恭敬,「陵江姑娘出來散心?」

司徒蘭眉頭一皺,陵江,這名字她好像聽說過。

坐在鞦韆上的女子並沒有答他的話,只睇了司徒蘭一眼,見她也不過一身宮女裝束,語氣怪異道:「喲,這位又是誰啊?」

「回姑娘話,這是合陽宮裏頭送來的宮女,皇後娘娘命她貼身侍奉太子。」樂公公如實回答。

那陵江呵呵笑了起來,頗有些不屑,陰陽怪氣道:「貼身宮女?好巧不巧,我也是呢。」

旁邊立刻有小宮女諂媚道:「都是平級,可姐姐的身份哪裏是她能比的?就連先前的梨花姐姐也及不上您呢,這宮中,又不是誰都能有個四品的爹。」眾人一陣輕笑。

司徒蘭這才真正見識到了什麼叫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

「來,你過來。」陵江朝她揮了揮手,大有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司徒蘭站在原地沒有動,只靜靜打量着她。

陵江見她沒反應,眉頭一皺便道:「大家以後是要共事的,你這般不合群,是不想與姐妹們親近了?」

見對方還是沒有什麼太大反應,陵江眉毛一豎,索性挑明了道:「東宮裏頭的規矩,但凡是新來的,先掃三個月地。誰也不能例外!」陵江這是在給她下馬威了,主子不頂事,這裏頭一直是她說了算,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人,不殺殺她的銳氣可怎麼行?

一直沒有說話的某人忽然皺起了眉,有些好笑又有些無語。

喲?這麼咄咄逼人?

當她司徒蘭平時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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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太子是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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