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五 龍譽晨，你很討厭

幾人之中，除了龍譽玥以外都多多少少了解一些鳳家當年的事情。語晴自然是不必多說，龍譽晨也是一清二楚的，龍譽璃和龍玉珍都聽長輩們提起過一些，雖然知道的不是特別詳細，但是也有些了解。只有龍譽玥一個不明所以，以為有什麼好玩的事情，還想著要跟上去看個究竟。不過卻被龍譽晨和龍譽璃給叫住了。

龍譽晨不動聲色的看了語晴一眼，面色又幾分複雜，意欲不明。語晴此時心思早已經不再這裡，自然是沒有察覺到龍譽晨的神情。

龍譽璃見龍譽晨和語晴都不說話，便看著龍譽玥笑道：「玥兒乖，王叔一家今天上山不是去玩的，而是是有要事，咱們就不要過去打擾了他們了。不然父皇和母后要事知道了，又要責罵你了。而且今天時辰也晚了，咱們若是再不回去，天就黑了。皇姐可是剛學會騎馬不久，難道玥兒就不怕皇姐摔到嗎？」

龍譽玥聽了頓時垮下了小臉，看著龍譽璃委屈地說道：「那好吧，玥兒聽皇姐的。可是皇姐，玥兒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呢，才逛了這麼一會，玥兒還沒逛夠呢！而且玥兒想吃烤野雞，烤兔子。」

龍譽璃聽了笑著搖了搖頭，這個玥兒，都多大了，整日里就惦記著吃和玩。便有些嚴肅地說道：「玥兒，你又貪玩了。這次你央求父皇和母后帶你出來的時候是怎麼保證的？你不是說會乖乖聽話的？今天怎麼就又貪玩不聽話了？而且父皇、母后他們奔波了兩日，此刻肯定累了，難道你還要他們惦記著咱們？」

龍譽玥捏了捏衣角，戀戀不捨地看了周圍一眼，說道：「皇姐你不要生氣，玥兒聽話。那咱們就回去吧。」

龍譽晨看了一眼委屈的不行的的寶貝妹妹，笑道：「原來咱們的小玥兒嘴饞了，不過這山裡的兔子和野雞確實好吃，四哥也想吃呢！只是四哥出來的時候，父皇特意叮囑我，要把你們幾個早一些帶回去。一來這山裡有野獸出沒，你們幾個的功夫又不怎麼樣，萬一遇到了危險怎麼辦？二來皇祖母累了兩天了，如今很是睏乏，所以要咱們去陪著她用晚膳，逗她開心，好讓她多吃一些。咱們已經來了這圍場了，玥兒還害怕吃不到野兔和野雞嗎？咱們今天就先回去，改日四哥再帶著你們來抓兔子和野雞好不好？到時候叫上小語，讓她給咱們烤肉吃。」

龍譽玥聽了頓時拍著手笑道：「好啊，好啊。那四哥可要答應玥兒，多給玥兒打幾隻野雞。野雞毛好漂亮的，玥兒要拿回去做衣裳穿！母后那裡有好幾件野鴨子毛的衣裳，玥兒喜歡了很久，可是她都不肯給我！」

語晴跟著龍譽晨兄妹幾人回了營地以後，去了雲淺安那裡請了安，又稍稍說了幾句話便稱自己累了，退了出來。雲淺安見語晴之間有些倦色，便也沒強留她用完膳，語晴回到自己的屋子，之間畫眉、夜鶯等四人都坐在桌前說笑，桌子上還有沒來得及收拾碗筷，想必是剛用完晚膳。

畫眉見了語晴，忙起身走到裡屋給她倒了一杯水拿了出來，笑道：「郡主，您這麼快就回來了？怕是還沒有用晚膳吧？屬下們見您陪著幾位公主去騎馬，便以為您會用了晚膳才回來呢！所以便沒等您，先用好了膳。方才王爺也讓人穿了話過來，說他帶著二少爺去應酬了，便不回來吃晚膳了。您想吃些什麼？屬下們這就去給您做。您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莫不是身子不舒服？」見語晴心情不好，夜鶯和黃鸝幾人也停止了嬉鬧，乖巧地走進了裡屋給語晴拿來了換的衣裳，安靜地站在一旁。

語晴看了幾人一眼，淡淡說道：「我沒什麼，只是有些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晚膳等會再說吧，我先躺一會兒。對了，我剛才在山上見到了靖忠王府的人，不過他們沒拿著什麼東西，大約是又變了主意。讓人去打探一下。」

語晴雖然嘴上說沒事，但是畫眉幾個卻聽出了她平靜的嗓音下掩藏的情緒。畫眉連忙說道：「屬下正要和郡主說呢，方才有人來回報，說昨夜裡鳳太妃和太王爺不知道說了什麼，二人今天一早起來忽然就讓人把夫人的東西都原封不動地送回了京城，大約是打算留著作為念想吧！今日他們上山也只是簡單地祭拜一下，不過好像是打算在山上住一宿的。一大早的時候，屬下聽見鳳王爺讓人快馬加鞭趕到圍場，去山上打建幾個帳篷，所以便由此猜測，卻是還未證實。屬下這就讓人再去打探打探。」

語晴聽了起身脫掉了自己的外衣，也沒有換上居家常服，便直接躺在了床上，悶聲說道：「不必了，他們愛怎樣便怎樣吧，日後也不必再多留意鳳家了。我有些累了，晚膳不想吃了，你們都下去吧。我睡一會，等下要是餓了再叫你們。」

「是，郡主，那您早些休息吧。」畫眉輕輕地給語晴蓋好被子，便同夜鶯幾個一起走了出去。

小半個時辰后，語晴終於睜開了雙眼，起身走到床邊，望著靜靜地掛在天幕上的蛾眉月，心中很是不平靜。半晌，終於挪動了身子，走到衣架邊拿起了一件外衣，推門走了出去。靜聲提氣，緩緩走到鳳芸璃當年摔落的懸崖邊，語晴敏捷的翻身，便落在了一顆大樹上。放眼看去，語晴只見鳳家三代人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面上都是一片哀痛的神色。雲淺樺更是倒在鳳嘯的懷裡，淚流不止，卻已經再也哭不出聲來。

看著沉痛悲傷的鳳家人，語晴心中很是複雜。長久以來語晴對鳳家都有一種矛盾糾結的態度，一個聲音不停地在向自己訴說鳳家人的可憐之處，督促自己拋開顧慮，帶著娘親和鳳家人相認；兒另一個聲音則是時時刻刻地在提醒著自己，若不是鳳家當時的決定，娘親也不會跌落山崖，經受這麼多痛苦與磨難。

想著想著，語晴不由得想到了昨夜裡畫眉說道的因果之說，若是當初鳳家人保護好了娘親，今日大概就會是另一番光景吧？又或者自己當初做了另外一個決定，如今大家的生活或許也會是截然不同的。思及至此，語晴淡淡一笑，自嘲道：沐語晴啊沐語晴，你從什麼時候開始也變得這麼不幹脆了！當初既然選擇了這條道路，就應當堅持走下去！既然無怨無悔，如今又在這裡亂想什麼？

既然鳳家都已經選擇了放下，那麼自己又何必再矯情？語晴又深深地看了依舊處於深切地悲痛中的鳳家人，輕輕跳下了樹榦，轉身便走了回去。鳳家，既然你們已經選擇了放下，那從此以後，我沐語晴與你們，便真正地沒有牽連了！只是在處於自己思緒中的語晴沒有發現，在那一群處於悲痛的人群中，有一雙清冷地眸子，盯著自己的身影若有所思。

語晴安靜而緩慢地走到了山間，從腰間拿起一柄小玉笛，剛放在嘴邊準備吹響，便聽到一陣極為熟悉的生意從背後響起：「涼風有性，秋月無邊。小語果然好興緻，這個時候還有心思來山上上月。」

語晴不用回頭，便知道是龍譽晨那個陰魂不散的傢伙站在自己身後。緩緩轉過身，語晴淡然地看著龍譽晨，沒有出聲。心中卻拿不准他到底是來做什麼的。他是出來散步，無意之中走到了這裡；還是來看望靖忠王府的人，發現了自己所以在這裡等著；又或者是他一路跟隨著自己二來？

想到最後一種可能，語晴不由得有些冒冷汗。前世自己工作特殊，所以一直保持著高度的警戒感，就算是不出任務，休假在家的時候，也不敢讓自己睡得太沉，生怕是有什麼危險。用甜甜的話說，「做咱們這行的，也只有被人打成植物人或者是gameover的時候才能睡得和豬一樣，不然就算是有隻蚊子在腳底叫，也能醒過來！」

而今世的自己，雖然不再從事那麼高危險的工作，但是這種保存在骨子裡的習慣卻沒有辦法改掉。尤其是自己年幼的時候又精力了那些事情，使得自己更加無法放心地沉沉睡去。而今天清醒的自己竟然沒有發現一個大活人跟在自己身後，這實在是一個危險的信號。看來是最近過得太安逸了，讓自己的警覺有所降低！

見語晴默不作聲，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有些懷疑的意味，龍譽晨露出了一個顛倒眾生的笑容，道：「天朗也是睡不著，心裡惦記著小語，便想去小語的院子瞧瞧。不成想走在半路上的時候就遠遠瞧見小語騎著一頭白虎走了出來。我以為小語是想圖個清靜，便沒有出聲打擾。但是也夜黑風高，心裡頭又掛記著小語的安全，所以便瞧瞧地跟在了小語的身後。不過小語這麼快就從山上下來了，看樣子倒不像是散心，更像是去見什麼人！」

聽了龍譽晨的話語晴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這麼說，是發現了什麼？是皇上對他說了什麼還是他自己猜到的？看了眼意欲未名的龍譽晨，語晴心中五味雜陳。雖然明知道他對自己沒有惡意，反而會有一定的助力，但是他的心思太過複雜，卻實在讓自己無法掌控。他便自己這盤棋中最大的變數，這種感覺，真是讓人很不爽！

「四皇兄說笑了，語晴聽聞靖忠王府今日在這裡祭拜玉郡主。心裡想著玉郡主和義父的事情，便悄悄過來拜上一拜，了卻了這一場緣分與情分，也算是為義父盡一些新意。心意盡到了，語晴便先回去了，四皇兄請自便。」

聽了語晴的話，龍譽晨心中一緊：了卻一場緣分與情分？你是堅決不打算與鳳家相認嗎？是不是都不打算讓璃姑姑出現在我們面前？事到如今，難不成你還抱著想要離去的心思？既然你肯出手給笑歌醫病，那便證明你心裡惦記著鳳家，這份牽絆如同你我之間，豈是你說放下便能放下的？我，說什麼也不許！

其他一切我都可以依你，但是唯獨你不可以離去！天大地大，你的身邊只能有我，我的身邊也只會是你！

語晴見龍譽晨不說話，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但是有些力竭的語晴卻沒有心思再去猜探些什麼，也顧不得再召喚雪雄，轉身便想用輕功快速離去。誰知龍譽晨拉住自己突然說道：「小語為何走的這麼快，我又不是什麼吃人的老虎，怎麼小語好像一見到我就避之不及？而且難不成你的雪虎也不要了？這山裡總是不安全的，那麼珍貴的東西，要是被那個不長眼的傢伙瞧見了，若是起了歹心，那小語可就後悔莫及了！」

正要起身的語晴被龍譽晨這麼突然一拉，忽然就沒了重心，順勢倒在了龍譽晨的懷裡。聽見龍譽晨調侃的輕笑，又感覺到他身上的溫度，語晴沒來由地火了起來。一個用勁便退出了龍譽晨的懷裡，看著笑得欠扁的那張臉，心中的火氣蹭蹭直冒。

此刻語晴心中暴怒不已，多次被龍譽晨調戲的憤怒累積在一起，此刻終於爆發。語晴等著龍譽晨，冷冷說道：「龍譽晨，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很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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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體會到神馬叫做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住了幾天的醫院，沒有網，不能玩手機的日子終於結束了。不過還是難受。突然病了，實在是沒有辦法請假。希望各位親能諒解，發兩天免費的，當做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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