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中心公園的命案

第十四章 中心公園的命案

一夜沒睡好,直覺告訴我肯定會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真是後悔沒有堅持跟着他們。

電話一大早就響了,是虞藍,「小俞,在中心公園發生了謀殺案,無頭屍體,晨練的老人看到的,這可是這麼多年來咱們市裏第一起這樣的命案,趕快過來,老大都去了」。

我心裏暗叫不好,不會那麼巧合吧,難道發生了?路上我大致判斷了一下距離,中心公園正好和公交車站是一條直線,那些愣頭青不熟悉路,肯定就是沿着直線走,沒準真去了那裏,這下麻煩了。

中心公園炸開了鍋,大門口圍滿了看熱鬧的人,晨練的都被請了出來,案子發生地點在一個樹木茂密的小土山上,只有一條小路,植被豐富,這也就是喜歡安靜的晨練的老人,要是換做別人一時半會還真難發現。

虞藍皺着眉頭走了出來,「噁心死了,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下手真狠」,我看到一棵樹下躺着一個人,腦袋沒了,不過那一身公交制服叫我一驚,我的擔心到底還是成現實了,那三個人是有備而來的殺手,我太疏忽了。

「他們用的兇器現在無法確定,切口很均勻,應該是極其鋒利的東西,可是按照血濺的方向和位置,又不像是刀具直接砍上去的,似乎有一定的距離,而且距離還長於刀具的長度」。

「死者萬梁,公交車司機,據他同事說是被三個老鄉叫走的」。死者的工牌還在身上,看來兇手根本就沒把打掃現場當回事。

我向老大彙報了昨天卧底的情況,他搖了搖頭,「真是失算了,沒想到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教訓啊,血的教訓,真是恥辱」。

中心公園太大,所以攝像頭不是很密集,這個土丘是個盲角,通過觀察,只看到了那四個人進出公園大門的影像,不出所料,不認路的他們看到了公園假山上的仿古亭子,吳道一指了一下,他們就進了公園。

只用了半小時他們三人就走了出來,吳道一攔住了一輛黑車,拿着應該是酒店地址的紙條給人看,那人一揮手,三人上了車。

「小俞,這次看起來事情不簡單,我要把你的師傅請出山了」,老大拿起手機,「老符么,大案子,明早到我這裏報道,不許請假」。

退居二線的符泰成發福了不少,在檔案處乾的這段時間整個人的節奏也慢了不少,邁著方步,一搖三晃的來到老大的辦公室里,二人談了幾句,老大就走了出來。

「各位,中心公園的案子成立專案組,符泰成主要負責人,從現在開始,你們都繃緊神經,全力以赴,不要讓這個無頭案成為真正的『無頭』案」。

「案情我都知道了,我先分配下任務」,符哥倒是乾淨利索,連個招呼都不打直接進入正題。

「一組人去摸清死者的社會關係,一組人繼續去公園,看看還有沒有其他晨練的目擊者,另外去查一查名叫張鳴九、金長鎖和吳道一的身份底細,至於小俞,你還是要繼續去和他們接觸,務必小心,不能叫他們起疑心,我現在需要的是他們的動機和下一步的計劃,按照你說的,他們要找的不只一個人,所以還會繼續作案,你這裏壓力很大」。

我大致計劃了一下,按照那三人封閉的思想,很可能還不知道已經滿城風雨,我現在回去找他們安全系數還是有的。

「小俞,我擔心的不是這三個人,而是你剛才說過,作為嚮導這件事不是這三個人找的,還有一個人,這第四個人是關鍵,也許他才是幕後最大的黑手,他要是關注着我們的一舉一動,那可就棘手了」,符哥說。

「嗯,目前我還沒見到那第四個人,而且張鳴九他們也沒有提過此人,我再去套套他們的話」。

「你知道么,你形容的這三個人叫我想起了一個霧人,江太平(見第一部),那個留在霧人世界的結巴,他極少接觸社會,所以為人簡單直接,這三個人不會和霧人有關吧」符哥已經和霧人打交道有了經驗。

「不像,霧人大都不願意拋頭露面,除非有什麼逼急的事情,不然他們不會直接去傷害人」。

又到了這家賓館樓下,這次我的心裏就緊張多了,畢竟開始面對的是幾個殺手,雖然他們看似憨厚,但是殺氣十足,我要小心謹慎,樓下有個煎餅攤,我買了一份今早的報紙,包上三張煎餅上樓了。

門虛掩著,金長鎖正在洗澡,吳道一和張鳴九聊着什麼,看到我進來,吳道一趕緊閉上了嘴,拉過一把椅子請我坐。

「來,本地特有的熱煎餅,嘗嘗,絕對好吃」我故意把報紙敞開放在桌子上,那上面頭條就是中心公園殺人案。

張鳴九看也沒看,拿起一張餅大口吃了起來,「辛苦兄台,昨天敘舊之事很順利,往後還要繼續仰仗兄台」。

「哪裏哪裏,昨天你們都去哪裏了啊,缺了我這個嚮導,你們走的還挺遠吧,是不是那位老鄉帶的路啊」我繼續試探。

「嗯,我們就隨意走走,這裏空氣不好,鐵車太多,光線散亂,實在是沒有什麼可以看的」吳道一接過話茬。

「那附近也沒什麼可玩的,無非就是一個中心公園,那裏空氣還好些」我說。

「nǎinǎi的,這玩意真不錯,比起木瓢一下下舀強多了」,金長鎖拿着淋雨花灑出來了,我這才發現,他一身橫肉,身上都是刀疤,在肩頭附近有一個淡淡的紋身。

「長鎖,有客人在,成何體統,整好衣冠再出來」張鳴九不高興了,金長鎖又走回了浴室。

吳道一率先發現了那張報紙,「嗯?這份公文上的圖畫很眼熟」,他看到了中心公園的大門照片。

「哦?你們去過了啊,我還說帶你們去呢,這也好,省了」我趕緊說。

逐漸的我發現,他們裏面除了吳道一略微認識幾個常用字外,剩下的居然都是文盲,他們的分工應該很明確,張鳴九屬於他們的大腦,吳道一是負責對外聯絡的,而那個金長鎖一定就是個實施者。

「這公文上面說什麼?」張鳴九問。

我大腦高速運轉着,假如說了是命案的報道,他們會不會起疑心,打草驚蛇了,吳道一也拿起了報紙開始看。

「沒什麼,公園過幾天有個廟會」我想廟會他們應該懂.。

「嗯,這種事情官家的公文也貼出來,真是可笑,難道真是天下太平了,哈哈哈」張鳴九大笑,吳道一放下了報紙,但是從他狐疑的表情里可以看出他感覺事情有些不對,不過他還是瞬間恢復了平靜的樣子。

「亮兄,今天我們還要去一個地方,我們向店家小二打聽完了,他們在小衙門口問了幾句,上面給他們答覆了,我們現在可以自己去,今天你就不必勞頓了」吳道一說。

他說的小衙門口一定就是指的電腦,服務員給他用搜索器搜了下地址罷了,這麼說今天還要作案么?

「嗯,那個,我不跟着你們也不能從最近的道路去啊,要是繞圈子耽誤了時間,豈不很掃興」我這次不能再放了他們。

「呵呵,這裏的店家很熱情,幫我們定了一輛鐵車,可以把我們直接送到,亮兄不必太擔心」,吳道一看來對我有所戒備。

「那我能看看是哪裏么,別到時候去了搬遷或者不開門什麼的,也好提前打聽好」,我繼續追問。

「道一,給他說也無妨,都是朋友」,張鳴九發話了,吳道一給我一張紙,上面寫着『a市工業大學張舟。

既然不能跟着去,那麼我就要趕緊全身而退,去告知那個張舟,不然要出事,我把紙條遞給吳道一,「好吧,那我也不強求,你們自己保重,走錯了一定要把酒店地址告訴司機」。

「恕不遠送,如有不明白之處以後還要請老弟幫忙」張鳴九叫吳道一送客。

下了酒店,我立刻給符哥發了信息,符哥大吃一驚,一方面安排人手在酒店蹲守,一方面緊急派我火速趕到工業大學,在其他人到來前轉移張舟。

工業大學離市區有段距離,他們估計按照正常的路線走至少也要半個多小時,我打了一輛黑車,叫他無論如何20分鐘內到達工業大學,幸運的是碰到了一個老司機,帶着我逆行闖紅燈走小路,終於在規定的時間內到了那裏。

路上我已經聯繫了那裏學校的教務處,他們說張舟正在上課,不方便,我說無論如何也要叫他跟我見一下,哪怕一分鐘。

幾乎是衝上教學樓的,張舟站在教室門口張望着,我一把拉住了他,「張舟是吧,這學校里沒重名的吧」,他搖了搖頭。

「走,別上課了,立刻跟我走」。

「我又沒有犯事,憑什麼跟你走」他倒理直氣壯了。

「認識張鳴九么」我問,他搖了搖頭,「沒聽說過」。

「那萬梁呢」。

「我想想啊,嗯?好像有印象,這個人很久以前。。。。」他說到這裏突然住了嘴,似乎不願意提及,「是不是有人要來找我?」他問。

「對啊,你要是知道什麼就趕緊說,我是來保護你的」我焦急的說。

突然,張舟轉身向樓上狂奔而去,我一愣,趕緊追了上去,他跑得很快,衝到了平台上。

「喂,幹什麼,你這是怎麼了,我是來保護你,我是jing察」我解釋著。

「這一天到底還是來了,jing官先生,不要管我,這一切都因為我,我要是死了,他們至少不會為難我家人,這一切和他們無關,也請你們放過我的家人,叫他們遠走高飛吧」,張舟胡言亂語着,跨過防護欄,站在四樓的頂上。

「別,有話好好說,你說的我不是很明白,咱們坐下來把事情說清楚,不就什麼都好了,幹嘛這麼絕對,是吧,你先下來」我想穩住他。

「你們不懂的,也懂不了,這就是命數」張舟說完毫無徵兆的突然跳了下去。

符哥趕到了,我又一次懊悔不已,怎麼連個大活人都看不住。

「這也不全怪你,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麼聯繫,我們還不清楚這裏面的事情,一切突發情況都有可能,張舟沒死,掉在綠化帶里,全身骨折,送到醫院搶救去了」。

「你可能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了,他們是不是懷疑你了,剛才蹲守的線報說那三個人已經換了方向,已經去了另一個地方」。符哥接完一個電話。

我仔細的回想着,自己並沒什麼明顯的破綻,而且那三人的智商很難想到這一點,或許事情有變?

「市體工大隊,他們去了那裏,不過今天那裏的運動員剛剛參加完比賽,放假一天,所以他們折返回來了,目前正在路上」。

市體工大隊離那家賓館很近,步行就能到,是不是他們的計劃臨時改變了,我其實並沒有暴露。

辦公室里,所有人馬都已經回來了,核查身份的人彙報,h市查無此人,這三人的住宿身份證是偽造的,火車票記錄他們確實是從h市上的車,不過再往前就無法追蹤到行蹤。

萬梁和張舟的核查工作也快速的展開了,這二人居然是同一年參加的工作,而且都來自h市,且都在那裏上完的大學,最不可思議的是,他們家庭成員里的父母雖然有名有姓有房有地址,但是卻都找不到人,據說很久以前就去外地工作了。

「我看我們不能這樣被動了,應該收網了,抓住這三個人再說,不然危害會很大」我說。

「我也這麼想,但是那第四個人一直沒有出現,我很擔心他還會召集人馬作案」,符哥不放心。

「要不我再去探探,假如事不宜緩,咱們就直接抓人」。

第二天我再次來到賓館,這次賓館四周已經佈滿了特jing,就連服務員也都換成自己人,大家荷槍實彈,隨時等着我的信號。

「睡的可好?」我探頭進來,張鳴九並沒有什麼不爽,喝了幾口茶,「哦?亮兄來了,道一看座」。

「昨天工業大學去了么?」我問,「嗯,臨時有些變化,店家正好道出我們還想去的一個地方離這裏很近,我們就先去了那裏,結果那裏休沐一天」。

我鬆了一口氣,看來他們也是臨時改的地址,不是什麼調虎離山之計,「那麼今天是否還去呢」。

「是的,我們的時間很緊,需要辦的事情很多」,吳道一說。

「對了,我一直想問,最早叫我來當嚮導的那位怎麼不來呢,他既然和你們熟悉,怎麼不親自帶你們走走啊」。

「兄台不必多問,不該知道的不要知道,我們也沒少你的酬勞」張鳴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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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人之覓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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